木瀟月從小被她師父收養,因為受寵,從來沒有遭過這種罪,即便是練功的,也因為天賦不錯,而沒吃過苦。一
板下去,她叫得好像死了爹娘一樣。
常人都難以忍受的痛苦,何況是她這樣身子嬌嫩的,哪裡忍得了。
洛子月與顏芷楓是沒有親眼看到,也沒聽到,單聽人描述,牙齒都酸。
要不是木瀟月是修煉之人,一百大板下去,哪還有命活著。不
過一百大板結束以後,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平日裡對她多有巴結的人全都躲得遠遠的,那些獻殷勤的男子連屁都不放一個。
聽說最後還是她師父讓人送了她一點碎銀子,給她扔了一瓶擦傷的藥,把她抬出宗門的。
洛子月唏噓不已。曾
幾何時,對方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自己只是一個任人欺凌的可憐蟲,轉眼間對方的境遇比她還悽慘。
「惡有惡報,你可憐她什麼?與其關心別人,不如想想你自己,第三輪比試能不能晉級。」
葉棲元路過的時候聽到洛子月的感嘆,隨口一說。洛
子月精神一震。
是啊,木瀟月已經是過去式,她需要擔心的是當下,是自己。前
兩輪比試木瀟月覺得自己能夠過關,運氣占了很重要的成分。
第一輪混戰直接被人給排除在邊緣,莫名其妙晉級了。
第二輪比試,前期靠小小,後期靠同伴肖焱,她自己好像沒有出多少力。
第三輪據說是一對一的比試,不知道她能不能順利晉級。第
二輪與第三輪比試中間隔著三天時間給大家休養調息。換
成一個月前,洛子月完全不敢想像自己能走到這一步。
而現在,她希望自己能走得更遠。
如果能夠進入到與內門弟子同台競技該多好。不
久,第三輪賽事來臨。
洛子月出現的時候,四周竊竊私語,對著她指指點點。木
瀟月被重責逐出宗門的事近幾日傳遍了,外門弟子皆知此事與洛子月脫不了干係。洛
子月置若罔聞,專心比賽。前
兩輪比試可以說是靠運氣,第三輪一上場,她便展現出了自己的真正實力。實
打實的天階修為。她
的對手實力中等,不算最強,但也不是最弱的那類。洛
子月只用了幾招便打敗了對方。這
一次再也沒人能指著洛子月說她靠的是運氣。
她向所有人展現了自己真正的實力。
在那之後,她所向披靡,一路過關斬將,直至通過決賽,獲得了與內門弟子一較高下的機會。共
有五十名外門弟子獲得這個機會。
洛子月高興不已,回到青草堂後,更加發奮圖強。
離與內門弟子較量有十日功夫,這十天她廢寢忘食,時間一點兒都沒浪費。
顏芷楓自萬書樓失火以後,就沒機會去那裡了。萬
書樓關閉,所有弟子都不得入內。時
間這樣一天天過去,她心裡的焦急也在不斷積累。
她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會離開這具身體。算
一算,她和洛家的那場大戰也有兩個月,不算上她昏迷的那段時間。
樂樂還有師父他們不知該急成什麼樣兒。顏
芷楓無法亂走,在洛子月修煉的時候,她也找個角落裡修煉。
只是這是貓的身體,與人類的經脈不同,她不能用人類的心法。
多虧了郝牛給她扔了一本妖族的修煉方法,她開始了艱辛的修煉之路。洛
子月勤奮,她比洛子月更勤奮。洛
子月還要給郝牛他們做飯,顏芷楓除了吃睡就是練習心法。葉
棲元有時候看到她們兩個,都忍不住搖頭:「真是瘋了,這般拼命。」被
他麼一刺激,葉棲元也躲到自己屋內修煉。十
天之後,顏芷楓體內聚起了些許的靈氣。
洛子月修為又增進了許多,雙目精光閃閃,修為已至天階巔峰,離先天之境只差一步之遙。而
她如今不過十六歲而已。
葉棲元已經二十歲了,看到洛子月如此變態的晉級速度,產生了危機感:「照這個速度下去,我早晚要被你超越啊。真不是師父給你靈丹妙藥助你洗髓嗎?」
不久前還是個廢物,這轉變得未免太快。
「滾!」郝牛正好聽見,冷嘲道,「你要是有她的一半用心,就不會只有現在的修為。」
葉棲元的天賦是極好的,即便是放到內門裡,那也是前三的那種三賦,可惜這小子不怎麼努力,喜歡旁門左道,至今才是個先天武尊。
葉棲元趕緊跑了,師父罵起人來六親不認,他可不想被罵得狗血淋頭。
「好好比。」郝牛沉聲對洛子月說。
洛子月點頭。
她抱著顏芷楓出了青草堂。五
十名弟子在雙子峰下面整裝待發。
如今看到洛子月,已沒人會再嘲笑她,她用實力證明了自己。
有幾個宗門弟子還會朝她點頭致意。洛
子月回以微笑。
其實,她的心裡遠不如表面平靜。
內門,曾經她也住在那裡。其
他弟子臉上帶著憧憬。
「我聽說內門弟子天賦很高,而且修煉的心法也和我們不同,他們連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法寶呢。」
「我也聽說了,他們隨手就是靈器,要是受師父寵愛的,甚至能拿到仙器,比我們好多了。」「
這次比試如果我們表現好的話,說不定就能被內門長輩看中,到時候我們就能夠住在內門,享受內門弟子的待遇。」
洛子月的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
她抬起頭朝撞自己的人看去。
是一個叫邵芊茜的少女,與她一般年紀。
對方是第一個朝洛子月拋出善意的同行者。她
笑的時候嘴角有兩個小梨窩,很淺,但是莫名讓人覺得親切。「
子月,你好像以前住在內門,可以和我們說說內門是什麼樣的嗎?」內
門弟子不少是洛氏的分支,而外門弟子則基本是從外面收養的孩子,對內門並不了解,大多數人連內門都沒進去過。
洛子月動了動唇,神色淡漠:「沒什麼好說的,都差不多。」
其他豎起耳朵偷聽的人聞言大失所望。
都一樣?
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