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殺意已決,陸子旭也不多言,問到了重點,該如何布置?
「我們此番擊殺,只是羅成峰,羅成峰一旦死了,東皇畢竟是個日本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得不到林氏的信任,我想請有罪大師出手,拖住東皇,師兄你對羅成峰,可有把握?」
張昊意圖很簡單,與有罪和尚聯手,任憑東皇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
「讓我對上羅成峰,這事我還真沒把握。」陸子旭苦笑了一聲,「羅成峰雖然是我的師侄,但境界與我不相伯仲,又隱藏得太深,我只知道他得了大師兄的真傳,精通相術風水,具體修習什麼術法,我卻一無所知,但我的底子,他卻全部知道。」
「還有一點,有罪和尚雖然跟著我,但他已經成佛了,一心渡世,自有一套理念,我可指使不動他。」
「嗯,確實有些麻煩。」張昊點了點頭,知道修行到了這個境界,皆有自己的堅持,一般人難以請動,又到了考驗他忽悠功底的時候,說道:「有罪大師那邊,我去請他,應該可以讓他出手。」
「呵呵,師弟若能請有罪和尚出手,我對上羅成峰,雖然不知道他底子,不過我還是有自信,六層把握吧。」陸子旭笑著說,眼裡也閃過絲果斷殺伐,混跡江湖一輩子,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如今為了振興道統,這是他奔波了半輩子的夙願,擋路者皆是敵人。
「對了,還有岡本正雄怎麼辦?他現在也應該抱丹入道了,很可能還潛伏在安陽縣,他畢竟是得了東皇指點,必然為東皇所有。」
「岡本正雄應該不會出手,他的劍意我體會過,是個至誠求道之人,只要我們不招惹他,他就不會和我們對上,除非東皇就在安陽縣,我們對上東皇,岡本正雄必然與東皇的立場一致,能查到東皇現在的身處何地麼?」
東皇的在哪,這才是重中之重的問題。
「東皇此人太過神秘,很多年沒出面了,一向是以陰神行事。」麻衣聖道以前就與依邪神教有敵對,了解東皇的信息。
「什麼?陰神行事!」張昊聞言,不由得一驚。
「師弟,形神行事怎麼了?」見張昊的表情,陸子旭也是驚了一下。
「師兄有所不知,陰神出體,是以神念寄託虛空而出遊,需要心神高度集中,不能持久,那麼必然出遊不能太遠,也就意味著,東皇以陰神行事,其本人必然就在附近。」張昊分析說道。
「這……」陸子旭詫異,「東皇有可能就是安陽縣!」
「如果東皇在此,這就麻煩了。」張昊眉頭微皺,他原本還計劃引出羅成峰,即便東皇保護羅成峰,也最多寄託一道神念過來,但本尊在此,就不是一道神念這麼簡單了。
「東皇的道行,不在聖主之下,我們怎麼對付?而且還要對上岡本正雄!」陸子旭有些凝重,「有罪和尚可以對上岡本正雄,但對上聖主那個層次,顯然差距太大。」
「讓我對付東皇,此事勢在必行。」張昊一語應下。
「師弟,你才踏入丹道不久,若是對上東皇,只怕……」陸子旭語氣遲疑,但這意思很明顯,張昊還遠遠比是這個層次的對手。
「師兄放心,我還沒有得意忘形。」張昊淡然一笑,心裡想起了明鸞,東皇就算再厲害,比明鸞更上一層樓,他也絲毫不懼,說道:「這裡過年,收集香火願力,我煉製一件神位法寶,可以應對東皇。」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忘了。」陸子旭一喜,「師弟學會了上下策的封神之術,有安陽縣香火願力,這便是神靈之威。」
「我們把計劃訂在過年後,暫且保密,一切如常,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以免讓羅成峰起了疑心,到時候我們再布置一個局,。」
張昊心裡已有計劃,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殺人,但法律定不了這些邪人的罪責,他們只得用陰陽眼的規矩辦事。
不過張昊心思縝密,卻算漏了一件事,那便是程逸雲!
程逸雲也潛伏在暗處,得了東皇的七星燈續命,舊疾痊癒,屍妖秘術大成,雖然心懷不軌,但明面上還是聽命於東皇,只不過程逸雲也老奸巨猾,隱藏得太深,從頭至尾都沒展現出什麼術法,以至於張昊和陸子旭都忽略了。
事情談妥了,過年接香客的生意,後天就開門。
出了道會,隔壁的天主教堂還熱鬧著,好多教徒來鮮血,張昊打望了一眼,也不知道為何,一見到獻血什麼的,他總能想起西方的吸血鬼,以前還查閱過關於吸血鬼故事的來源。
說到吸血鬼,就不得不說到狼人,這兩種西方故事裡的妖怪,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牽扯,其實都是歐洲黑暗時期的產物,並且出自同脈。
歐洲的黑暗時期,也就是中世紀,黑死病瘟疫盛行,或許普通人不知道黑死病的恐怖,當時歐洲有三分之二的人死於黑死病,想像一下吧,三個人之中有兩個都死於黑死病,在那個還沒有科學的年代,這幾乎是神靈降下的世界末日,恐慌和畏懼深入了每一個人心裡,只得盲目的祈禱神靈,教會也徹底統治了那個年代,迫害異教徒、盲目迷信、巫術盛行、鬼怪野物、墮落等等,因此稱為黑暗時期。
吸血鬼和狼人的故事也在那個年代產生,現代學術考證,是吸血蝙蝠傳播狂犬病,又與蝙蝠沾邊,於是就傳說成了兩個版本,一個版本是吸血鬼,另一個版本是狼人,所以吸血鬼的故事少不了狼人。
張昊對這些鬼怪故事一向都很感興趣,不過也沒太在意,故事畢竟是故事,一傳十,十傳百,早就變味了,誰知道真正的起源是什麼,即便現代學術的考證,也只是大多數學者根據調查研究所得出的結論,並不代表一定就是真實。
時間不早了,張昊去了學校。
期末考試的最後一堂,還沒考完,不過已經能感受到那股壓抑已久的欣喜,伴隨著考試時鐘的倒計時,像火山一樣即將爆發。
校門外,還有好多家長扎堆,都是來接孩子的。
張昊一個人低調,氣息全然煉化內斂,存在感很弱似的,幾乎被人忽略,隨意的溜進了校門,門衛和其他人都沒怎麼注意。
來到告別已久的高中校園,比以前變化挺大,新修了教學樓,還有花壇草壇什麼的,張昊心情大好,曾幾何時會想到,那麼高貴靚麗的宋靜怡老師,居然會成了他的女票,跟著靈覺的感應,徑直去了宋靜怡所在的位置。
宋靜怡今天穿一身潔白的針織衫,休閒長褲,搭配一雙精美的高跟鞋,勾勒出優美的身姿曲線,柔順的秀髮盤在頭上,簡約的妝扮,卻愈發突顯她的那份典雅,端麗高貴,氣質華美。
宋靜怡坐在教室後排監考,前排講台還有一個老師,張昊在外面打望了一眼,小別勝新歡,心裡欣喜。
「咳咳!」
張昊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宋靜怡下意識的往外面看來,只見張昊擺了個自認為很帥氣的微笑,宋靜怡心裡甜甜的,卻沒好氣的瞪了這傢伙一眼,張昊一臉的樂呵,示意他就在外面等著,然後退開監考教室。
掐算著時間,不一會兒就聽到教室里老師的提醒,填好機讀卡,檢查姓名考號,要收卷了,同學們一陣低聲躁動,等不急要放假過年了。
又是一會兒,鈴聲終於響了,整個教學樓頓時爆發出了歡呼聲,隨即就是同學們吆喝著涌了出來,整個校園的氣氛,猶如洪水狂奔似的,走廊上立馬熱鬧了起來。
此情此景,張昊心情別有一番感慨,曾幾何時,他也這般的年少快樂,只是他再次回來這校園,卻是為帶走這裡的貴美人老師,仔細想想,心裡忍不住小小的驕傲,挺直了腰板,似乎在向學弟們炫耀。
宋靜怡和那位老師收了試卷,裝訂進袋子,負責考場的老師過來統一收取,學生們也走得差不多了,宋靜怡擰著自己的包包,和那位老師閒聊著出了教室,那老師還挺關心,知道宋靜怡要辭職了。
「呵呵,老師好!」
張昊一臉討笑的迎了上,為了不顯得太招惹注意力,他穿了一身休閒裝,而他養生有成,肌膚什麼的都不錯,細皮嫩肉的,看上去還是挺有幾分小帥,不過宋靜怡的身材高挑窈窕,又穿了高跟鞋,把他襯托得像個學生黨。
「張昊,你怎麼瘦了。」宋靜怡撇了撇嘴,美眸里滿是心疼,一眼就看出自家的乖學生餓瘦了。
「沒事兒,清瘦了一些,身體更健康。」
張昊心裡感動,知道宋靜怡擔心他,他也很是主動的幫宋靜怡擰包,宋靜怡要辭職了,也不避諱和張昊的關係,理所當然的就把包包給了張昊提著,還挽著了張昊手臂,像一對熱戀的情侶。
「啊……」見到這一幕,旁邊那位老師驚訝的叫了出來,宋靜怡怎麼和一個學生好上了?
「余老師,這是我男朋友!」宋靜怡俏臉泛紅,嘴角洋溢著一抹溫馨,介紹著張昊。
「呵呵呵呵!!!」張昊聞言,笑得嘴都合不攏,心裡那個感動啊,差點沒把他感動哭了,他談了這久的地下.情,終於轉正了。
然而就在這時,張昊只覺得一股陰冷的目光,回頭看去,卻是那個政教處主任沈文軒,手裡還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正往這邊走過來,居然是來追求宋靜怡,張昊頓時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