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突然想起,這麼晚了,宋靜怡還沒回來,以為是那個沈文軒使了手段,不過他算定此人是個平庸相,什麼是平庸相?平庸相就是做不出什麼大事,也做出什麼壞事,普普通通的平庸小民,除非是被人慫恿沒腦子,否則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亂來。
張昊心念一動,靈覺超凡,宋靜怡心繫於他,並沒察覺到危險,而且宋靜怡遇到危險,心念想他,強烈的念頭傳神,他也會有所感應。
「應該遇上什麼別的麻煩了,我先看看。」
張昊目光一凝,眼有重瞳,打開天目神通,巡視陰陽,查看周天,銘記了宋靜怡的氣機,無須宋靜怡對他念頭傳神,他就可以直接找到,猶如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爺開眼,凌駕於陰間與陽間之上,玄之又玄。
只見一幕醫院的景象,宋靜怡和幾個老師在走廊上,是有人犯病進醫院了。
不過天目神通只有視覺傳神,沒有聽覺,張昊思緒一動,正好試一下陰神之術。
聚精會神,鎖定一個老師,念頭上身,附體奪舍,那個老師只覺得意識恍惚,眼前一黑,瞬即失去了知覺,身軀掙扎了一下,便被張昊強行占據了。
這種附體奪舍的感覺,與控制完全不同,控制像催眠傀儡,因此沒有任何五官知覺,而附體奪舍是陰魂侵占身軀,猶如身外化身,一切知覺感受皆有。
不過張昊才初窺境界,陰神還很弱小,不能出遊,只是藉助天目神通寄神虛空,附體奪舍也達不到靈活自如的地步,但他只是藉助軀殼的五官知覺,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聽幾個老師們的隻言片語,張昊已經明白過來,原來沈文軒撒酒瘋,把自己灌醉了,正在搶救。
張昊念頭一收,那個老師的身體掙扎了一下,立馬回過神來,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剛才有意識恍惚,還以為是錯覺,也沒怎麼在意,而旁邊的幾個老師聊著,也沒注意到這異樣。
陰神行事,玄之又玄,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明白。
「老公,發生什麼事了?」見張昊的神情,趙冰彥卻是知道有事。
「沒什麼事,宋老師要辭職了,今天學校最後一天開會,請客吃飯,有人喝醉了進醫院,耽擱了時間,這麼晚還沒回來。」張昊說。
「宋姐姐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道觀麼?」聽到這話,趙冰彥忍不住狐疑,難道張昊的女友真是宋靜怡,這不可能吧!
「嗯。」張昊點了點頭,「這麼晚了,我去城裡一趟,接老師回來。」
話完,張昊起身準備出去了,趙冰彥趕緊跟上說,「老公,我和你一起去。」
「冰彥姐,你別叫老公了。」張昊有些犯難,無奈的說道,「其實我和宋老師在一起很久了,只是礙於旁人的眼光,所以沒公開,現在宋老師辭職了,我們的關係也公開了。」
「哦……」趙冰彥翹起小嘴,還是有些不信,宋姐姐怎麼可能和她搶男人呢。
「你別不信,等會兒見了面就知道了。」張昊一邊說著,一邊往外面走去,箭步如飛,抄小路去城裡。
趙冰彥緊跟著張昊,心裡有些忐忑不安,雖然早就知道有女友了,她也有心理準備要競爭,卻突然得知女友是宋靜怡,趙冰彥不相信,但張昊的模樣,似乎也不像說假話。
兩人的腳力很快,十幾分鐘就到城裡了,徑直去了醫院。
宋靜怡和幾個老師領導一起,在走廊外等著裡面搶救,今天開完會,宋靜怡辭職了請大家吃飯,本來挺高興,但沈文軒這麼一鬧,大家也掃興了。
不過聽說宋靜怡有男友了,還是城南的那個張仙人,這事倒是讓大家驚奇,張仙人以前是宋靜怡的學生,還是他們學校的狀元郎,卻棄學出家,當了道士,現在修道成仙了,是世外高人。
在普通人的印象里,幾乎都覺得道士什麼的,應該遠離世俗,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卻沒想到也會談對象,而且還是他們學校耀眼的宋靜怡,也難怪沈文軒那麼崩潰,連他們都覺得這事有些荒唐,畢竟宋靜怡的條件這麼好,就算看不上沈文軒,也不至於找個鄉下的道士先生。
不得不說,這些老師們,有一定的知識水準和眼光見識,但大多數教師都是安於自己的鐵飯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看不起底層的人,卻又不思進取向奮鬥,於是就成了很現實的市井小民,總覺得談對象就是談條件。
張昊和趙冰彥上了醫院樓,靈覺感應,就像本能的直覺一樣,清晰的知道方位在哪。
宋靜怡正無聊的玩著手機,突然身前有人了,抬頭一看,卻見張昊一臉的微笑,宋靜怡芳心欣喜,習慣了張昊這麼神出鬼沒,很有默契似的,猶如一對熱戀的小情侶,起身就挽著張昊的手臂。
「咳咳!」張昊輕咳了一聲,使了個眼神,宋靜怡一愣,這才看到後面的趙冰彥。
「呀……冰彥,你回來了!」宋靜怡嚇了一跳,像小學生偷.情被家長抓到現場似的,俏臉有些驚慌,趕緊放開了張昊的手臂。
「宋姐姐……」趙冰彥也愣住了,見宋靜怡和張昊親昵的舉動,那麼張昊說的都是真的了,宋姐姐就是張昊的女友!
這一刻,不知為何,趙冰彥心裡好難受,原本還自信滿滿,卻突然不知所措了,只覺得被欺騙了,宋姐姐怎麼搶了她的老公,莫名的好想哭,美眸濕潤了,淚水滾出眼眶,滑過俏臉。
「冰彥……」
宋靜怡心裡愧疚,上前去拉住趙冰彥,趙冰彥哭了,撲在宋靜怡懷裡,嗚咽的抽泣,哭得像個小女生似的。
旁邊的老師們見到這一幕,怎麼突然來個大美女就哭了?這時也注意到了張昊,有兩個老師認出了張昊,張昊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沒多言也沒多語,看著哭泣的趙冰彥,張昊心裡惆悵萬千。
過了好會兒,趙冰彥才安靜下來,宋靜怡拍了拍趙冰彥的香背,安慰著好姐妹。
這時,急救室的醫生出來了,說了幾句,已經沒事了,休息幾天就好,老師們聽了這話,也鬆了一口氣。
「宋老師,沈主任已經沒事了,他家裡人在照看,我們進去打個招呼,然後都回去了吧。」一個老師說著,送醫院來的時候,就給沈文軒家裡打了電話,折騰到這麼大半夜,也都犯困了。
「余老師,你幫我打個招呼了,我就不進去了。」宋靜怡婉言拒絕了。
幾個老師領導也沒多言,知道沈文軒這麼一鬧,連最後留個印象都沒了,大家又客套了幾句再見的話,宋靜怡告辭了。
張昊擰起宋靜怡的包包,一起下了樓,趙冰彥傷心欲絕,一個人悶悶發呆的不說話,宋靜怡卻開來車子,回了城南,一路上都沒說,氣氛有些壓抑。
回到道觀,已經凌晨多了,張昊心想,等會入睡了,他找趙冰彥單獨交流一下,但宋靜怡和趙冰彥一起回了房裡,張昊也不敢偷偷的去找趙冰彥,只得一個人安心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東邊朦朧亮,張昊很有規律起早床,在院子裡晨練,前院裡,陸子旭也帶著徒子徒孫們早起晨練,道觀里頗為有朝氣。
宋靜怡和趙冰彥也起來得很早,不知道昨晚兩女睡一起說了些什麼話題,今早起來,趙冰彥像沒事人一樣,依然和往常一樣跟張昊晨練。
張昊心裡疑惑,昨晚趙冰彥還那麼傷心,怎麼就突然好了?張昊忍不住有點小幻想,莫非是宋靜怡准許了那啥?
一想到那啥,張昊心裡火熱,但接著又清醒過來,這不可能吧,以宋靜怡端莊嚴肅的作風,怎麼可能准許那種齊人之福的事,並且以他的感覺,也不像是那事,但趙冰彥怎麼就突然好了?
不過他也感覺到,趙冰彥對他的態度也有所變化,貌似認同了他是好姐妹的男友,不再視他為老公,但奇怪的是,他依然覺得趙冰彥對他很親昵。
「這倒地是怎麼回事?」
張昊有些摸不透女人的心思,但又不敢詢問,只得裝模作樣的什麼也不知道。
晨練完,兩女下廚做早飯,張昊去前院逛了一圈,陸子旭帶著徒子徒孫在準備排場,道觀外已經有香客等著排隊了。
聽說趙冰彥回來了,還抱丹入道了,眾人忍不住驚呼,連陸子旭都是感慨,年輕人就是好啊,血氣方剛有衝勁,道法自然,水到渠成,反而是上了年紀,氣血衰退,事事拖累,能養住境界不倒退就很不錯了。
早飯做好,大家一起開飯,果然見識了趙冰彥已經抱丹。
雖然拳術高手不懂道行,遠遠沒有道術高手這麼玄乎,但境界皆是相通,而「入道」二字,本就意味著入了道行,張昊和陸子旭正要布置殺局對付依邪神教,有趙冰彥入道,又多了一份勝算。
吃過早飯,趙冰彥去了城裡警局,出差這麼久了,也該上班理一下事了。
宋靜怡在後院忙著自己的事,前天接了個學術課題,跟幾個學者專家在視頻開會討論。
張昊和陸子旭則是開門接待香客,然而就在幾人正忙著的時候,一個美而近乎於妖的少女來到了道觀下。
這少女十六七歲的浪漫年華,清顏美兮,媚眼婉柔,穿著一身黑色的瑜伽服,勾勒出修長優雅的身姿,柔順的長髮隨意盤在頭上,亭亭玉立,一雙修長美腿,腳下踩著簡約的白網鞋,洋溢著運動的青春陽光,像個高中校園裡清純甜美的學姐,這少女儼然就是東皇。
看了一眼山坡上的道觀,東皇饒有興趣一笑,往道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