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山脈處在一片寂靜之中,青鳥和紫麟鴉停止巡邏,分別降落在南邊和北邊的參天大樹之上,在夜色中實施警戒。
主峰的大殿之內,月光石散發著溫潤光澤,映照在五百多個女孩稚嫩的臉龐上,她們坐在地上,因為喝了有滋補功效的靈米粥,裡面還加入了罕見的地絕涎香,精神狀態變得極佳,小臉上榮光煥發,宛若新生。
高台之上擺放著麒麟寶座,秋羽置身其中,目光瞥見星凌曼妙的身影走進大殿,他含笑招手,「凌姐快過來坐,忙了好半天,你辛苦了。」
剛才星凌繞著山脈飛行了一圈,發覺沒有異樣才歸來,明眸瞥過去,只見這小子待在寶座之上頗具氣勢,好像年輕的君王,她嫣然一笑,也就飛了過去,身輕如燕的落在高台上,笑問,「讓我坐哪啊?」
秋羽笑嘻嘻的道:「當然坐我身邊啊,沒看到寶座這麼大嗎,能容下咱們兩個人。」
這小子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還要跟我一塊坐著,怕你呀,反正我都幾十歲的人了。星凌也就輕移蓮步走過去,挨著對方坐下了,兩個人都不胖,剛好能坐下,不過也沒什麼距離,挨得特別近。
目前秋羽個頭在一米七八左右,剛好比星凌高了些,容貌雖然平庸了些,好在身軀挺直偉岸,也蠻有氣質。再看星凌,根本就是十八歲的樣子,青春年少,容顏嬌媚,兩個人倒是蠻相配,吸引著眾多女孩的目光看過來,也覺得他們關係不一般。
發覺女孩們關注著,秋羽便笑道:「看我們倆像什麼?」
若彤便大著膽子道:「像是大王和王后……」
一幫女孩們隨聲附和,「對啊,天造地設的一對。」
「真的很般配啊……」
要不怎麼說女孩子早熟呢,別看她們年紀不大,卻也曉得男女之事,看出來恩公喜歡天仙姐姐了,因而起鬨。
雪白如玉的俏臉上湧現紅暈,星凌愈發顯得嬌艷不可方物,嗔道:「別亂說,他就是個小孩子,像什麼大王。」
女孩們歡快的道:「很像啊,他很威風。」
「大哥哥很有派頭呢……」
秋羽臉上也就露出得意之色,笑眯眯的道:「看見沒有,妹妹們的目光是雪亮的,也看出來了,咱們倆就是一對。」
「對你個大頭鬼啊!」哪怕星凌作為虛化境界的超級強者,舉手投足間就能取敵人首級,此刻在女孩們的笑聲中也不免緊張羞臊,心跳都加快了。氣急敗壞之下,她芊芊玉指在秋羽額頭上重重彈了下,發出嘭的聲響。
「哎呀……好痛!」秋羽故意用手捂住額頭,呲牙咧嘴的叫疼,讓女孩們偷笑不已。
大殿之內充斥著愉悅氣氛,讓女孩們感覺到大家庭般的溫暖,小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意。
幾近午夜,外面忽然傳來嚎叫聲,「嗷……嗷……」讓秋羽和星凌臉色大變,全都站起身來,前者皺眉道:「什麼聲音?」
若彤忙不迭的道:「應該是那個人又叫了,他每天半夜都叫喚,剛開始的時候聽著特別滲人,現在我們都習慣了。」
聽聞此言,秋羽覺得不同尋常,扭頭道:「咱們過去看看吧。」星凌也就點了下頭,二人飛身而起直接衝出大殿,順著聲音出處而去。
北面距離大殿上千米之外的地方,也有一趟建築,要比主殿矮了些,少了些氣派,卻更加雅致,聲音就從左側的一個房間之內傳出來的。
來到了近前,二人身形落下,秋羽推開了面前的房門,一股讓人作嘔的臭氣撲面而來,令其皺眉,連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後面則跟隨著星凌,明眸中閃過凌厲的目光。
寬闊的房間內一片黑暗,秋羽瞪圓了眼睛看過去,只見屋子中間竟然放置了一個直徑超過三丈的圓形鐵籠,裡面蹲坐著一個看不清面目的傢伙,長長的頭髮披散著,兩隻眼睛青幽幽的,好像野獸,又仿佛厲鬼,不時地大聲叫喚,聲音悽厲。
不曉得這傢伙究竟是人是鬼,秋羽心裡也有些打鼓,手臂揮動間,兩枚月光石自納戒里飛出來,落在鐵籠頂端,所散發的光芒讓室內變得明亮。
直到此時,二人才看清了,被困在鐵籠里的是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滿臉皺紋神情木納,目光有些茫然,極其骯髒宛若乞丐,估計終日在裡面吃喝拉撒睡,籠子裡儘是污穢之物,簡直臭氣熏天。
既然被雲丹門囚禁在此,也許老者是個好人呢,秋羽也就開口詢問道:「老人家,您是什麼人,為何被關在這裡?」
老者眼裡湧現一股恨意,仿佛破口大罵似的,卻發出哇啦哇啦的聲音,讓秋羽大為驚詫,根據他多年以來的閱歷,覺得對方不能說話,卻又不是先天的啞巴,極有可能被人割掉了舌頭,才會如此。
由此可見,迫害老者的傢伙有多美殘忍。秋羽識海里出現小九俏麗的身影,以特殊的方式跟他交流,不會被別人發覺,「這老傢伙以前應該是個厲害角色,可惜被下了毒割掉舌頭,現在把你當成敵人了,正罵你們呢。」
若是啞語,秋羽倒也明白,只是老者為後天的啞巴,根本不會比劃,就是按照原來說話的樣子罵人,也聽不清啊。
秋羽連忙詢問,「他罵我們什麼?」
在這方面,小九明顯技高一籌,解釋道:「老傢伙罵你是陳東陽的狗腿子,沒安好心,又說姓陳的欺師滅祖,早晚會遭受天譴不得好死,雲丹門定會全軍覆沒,永世不得超生。」
秋羽在言論里得到了某些信息,心裡為之一動,陳東陽定是雲丹門的掌門人,那麼老頭很有可能是更高一輩的人物,遭受暗害被關在這裡,也是個可憐人啊。
想到此處,秋羽大聲道:「老人家,您的詛咒都實現了,陳東陽那畜生已經被我殺死了,整個雲丹門也都被滅了,您大仇已報。」
老者為之一愣,看得出來,他就是不能說話而已,心智還很清醒,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說陳東陽現在是雲丹門的掌門,籠子外面的小子若是門中成員,又怎敢稱呼對方為畜生,豈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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