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夜裡,秋涼如水,室內依舊是一片黑暗,青年就在寂靜中盤膝打坐修煉,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仿佛感應到什麼,秋羽張開了眼眸,精光四射的看向窗戶那裡。
一揚手,柔和的靈力涌動過去,促使窗戶開了,難以察覺的黑點便鑽進來,隨即變換了原型,卻是一頭負責送信的魔梟。
手指拈動間,魔梟腿部的細竹管被秋羽取過來,再拿出裡面的玉簡查看,只見那是幾行娟秀的字跡,「羽弟,好久未見了,姊姊甚是牽掛,聞你出使秦國,咱們聚一下吧,明日正午在暨陽山會面可好,一起狩獵。」
熟悉的字跡讓秋羽心裡湧起一股暖意,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秀美的臉龐,性格恬淡,讓他為之嚮往,那就是頗有淵源的蒙雅茹。
佳人有約,讓這小子頗為興奮,連忙輸入靈氣在玉簡上寫下另一行字,「弟也想念姊姊,不見不散。」
玉簡又放入竹管之內,綁縛在魔梟腿上,此獸調頭飛走了,又化作黑點消失在夜色中。
過來秦國之後,秋羽也總想著見此女一面,怎奈前幾日時間安排的太緊,光忙著完成使命了,無暇與之相會,如今總算大功告成,自然要赴約。當然了,修煉也不能耽誤,為了避免小九挑刺,他整夜都沒睡沉浸在練功之中,直到清晨才作罷。
而小九也一直陪伴著他,覺得這小子還挺有自制能力,不用督促就能辛苦修煉,蠻不錯啊。
推開了房門,秋羽來到院子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他伸了個懶腰,覺得精神了許多,然後叫過來手下將領,告知對方自己出去一趟,大概三四天以後歸來。
交代完畢,隨著秋羽手一抖,飛行魔獸青鳥撲棱著翅膀升上天空,渾身羽毛閃耀著金屬般的光澤,看著極為神駿。
足尖在地面點了下,秋羽飛身而起就落在鳥背上,用手朝西側指了下,無需多言,青鳥就載著他快速飛行,翱翔在藍天上。
按照路程來算,青鳥飛抵目的地大概要半天的時間,秋羽一夜未眠,正好趁這工夫補交,而鳥背寬闊堪比床榻,就是堅硬了些,好在作為融魄強者他完全能夠適應,也不怕睡熟了掉落下去,於是側臥著閉上了眼睛,進入到夢鄉之中。
神芒大陸有著許多原生態的地方,暨陽山脈在秦國非常出名,面積廣闊生長著大片森林,其中有著許多兇猛的高階魔獸,被尋常修者視為禁地,只有實力強悍者才敢進入。
和煦的陽光映照下來,一處懸崖之上站立著頗為霸道的暴風金睛獸,看體型仿佛馬鹿身上卻布滿紫色鱗片,頭上長有刀叢般的銳角,眼珠子通紅並且眼皮好像貼著金箔似的,很是罕見的一種坐騎。
只見體態婀娜的少女身著一襲青袍,白生生的瓜子臉上黛眉彎彎,眸若秋水,目光眺望著前方,默默的想著心事。
這女人就是蒙雅茹,為了在約定時間趕來此地,她很早就起來了,天還沒亮駕馭著坐騎一路上風馳電掣,等抵達山脈才發現來早了。
當知曉了秋羽出使秦國的消息,蒙雅茹好長時間都睡不好覺,腦海中所縈繞的儘是對方身影,也說不上什麼感覺,畢竟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闖入她心中,就是迫切想要看到人家。
當然了,她也沒往深處想,畢竟秋羽要比自己小了好幾歲,彼此之間親如姐弟,應該就是姊姊對弟弟的關心吧。
周圍群山環繞,覆蓋著鬱鬱蔥蔥的樹木,一片寂靜,讓蒙雅茹沉浸在回憶當中,想起來自己如何跟秋羽相識相知,以至於心中放不下。
好多場景一幕幕的在腦海中閃現,讓她紅唇輕啟露出笑意,心裏面很是甜蜜。
然而,詭異的喋喋笑聲打破了沉寂,聽著很是滲人,蒙雅茹慌忙回頭,所騎著的暴風金晶獸也感覺到危險陡然回頭,眼裡瞪著凶光看向對方。
出現在前方的是個身材矮小猶如侏儒般的老道,頭髮亂糟糟的挽了個髮髻,插著一根油光錚亮的桃木簪,長得獐頭鼠目的,一襲道袍更是髒兮兮的看不出本來顏色,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這老道顯然修為不低,在遠處發現了懸崖上的少女,單看背影就覺得是個美人胚子,因而如同一陣疾風似的趕過來,瞬間內來到了不遠處,直到發出得意的笑聲才被少女發覺。
當女子騎著坐騎轉過來,美若仙子的外表讓老道眼前一亮,簡直要流口水了,定睛瞄著人家看個不停,很是無禮。
如此猥瑣的樣子讓蒙雅茹心頭惱怒,哪怕平日裡性格柔和,此時也難以忍耐,板著臉厲聲喝斥道:「你要幹什麼?」
老道嘿嘿笑道:「小妞長得真不賴啊,實在是招人稀罕啊,坐騎也不錯,應該是三階中級魔獸暴風金晶獸,都很好啊,本道爺相中了,以後你們就都跟著我了,小妮子給我當老婆,魔獸當座駕。」
眼見老傢伙心懷不軌,蒙雅茹更是火大,縴手抖了下,一柄紫色長劍出現在手中,中間是一道深紫色印痕,邊緣處顏色減淡刃薄如紙,極為鋒利。她手中劍指向對方,厲聲喝斥道:「大膽,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作惡多端,簡直就是修界敗類,趕緊滾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大美女臉龐氣的煞白,但是人長得漂亮啊,在老道士眼裡也就別有一番韻味,更是眼饞了,恨不得立刻將其降服了抱在懷裡。他根本沒把少女的反抗當成一回事,老臉上湧現邪惡笑意,口出不遜道:「小妞還挺橫啊,也罷,道爺現在就要調教與你,省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話音落,他飛身而起直奔向蒙雅茹,也帶來了一股熏人的臭氣,竟然不畏寶劍伸手朝著人家臉龐捏過來,真是膽大包天。
&找死!」蒙雅茹也真是氣壞了,皓腕翻動間,長劍快如閃電的刺向對方肩頭,歸根結底她還是心地善良,沒想殺了這歹人,只想著將其刺傷趕跑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