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來,秋羽所擁有的獸寵層出不窮,兩頭冥血蜘蛛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作為三階頂級魔獸,它們體型巨大,出現之後張牙舞爪,著實讓人為之心悸。
若不是之前就見識了更加罕見的覺冥蠶,作為師父的龍珺瑤肯定覺得驚訝,現在她已經習慣了,覺得秋羽無論取出什麼樣的獸寵,她都能淡然處之。
眼見秋羽命令兩頭巨蛛織網,龍珺瑤心中會意,明白這麼做就是為了對付外來的入侵者,在她看來根本沒什麼用,卻又不忍打消徒弟的一片熱忱,也就任由為之。
實際上,這也是秋羽的無奈之舉,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隨著他一聲吩咐,小黑和小花轉身開始行動,口中噴出透明的蛛絲落在洞壁上,先是兩條直線,然後不斷的吐絲落在上面形成輪廓,樂此不疲……
「它們真不錯啊,竟然織出了這麼一張大網,多少能作用。」
秋羽笑了下,「我這些獸寵沒有孬的,至於究竟有沒有效果,還是聽天由命吧。」
不間斷的忙碌了這麼長時間,尤其織網最耗費力氣,兩頭冥血蜘蛛有些神疲力乏,萎靡不振。
無論對朋友還是獸寵,秋羽向來出手大方,由納戒里取出兩小節血參須子,丟給小黑和小花,笑道:「辛苦了,給你們補一下吧。」
主人竟然用如此珍貴靈藥犒勞它們,兩頭冥血蜘蛛當即忘了疲乏,揮動著大爪子歡呼雀躍,接住了血參須子直接放入大嘴裡咀嚼著,仿佛享受了美味。
等兩頭獸寵服用了靈藥,秋羽把小黑和小花收起來,自己後退了好遠,也讓師父跟過來。
龍珺瑤不免疑惑,側目而視,只見徒弟手腕抖動間,更加巨大的獸寵出現了,卻是另一頭覺冥蠶,在樹洞裡蠕動著身軀,仿佛要把空間填滿似的。
這一刻,龍珺瑤再也忍俊不住,驚訝失聲,「啊……怎麼又弄出來一頭?」
也不怪她為之詫異,覺冥蠶為七階頂級魔獸,地下無可爭議的王者,幼崽自然極為難得,能有一頭作為獸寵就是天大的造化了,誰能想到之前那頭失蹤不見了,秋羽竟然又放出來一頭,有點駭人聽聞啊。
這次放出來的是小白,巨大的身形快速蠕動,扭頭看向老太婆,眼裡閃著凶光,它不管對方什麼修為,只待主人一聲令下就會發起攻擊。
師父的問話令秋羽笑了下,解釋道:「它跟之前的那頭覺冥蠶是雙胞胎……小白,這是自己人,你不用仇視了,趕緊給我織一張網吧。」
龍珺瑤不免納悶,好奇的詢問道:「怎麼還要織網啊?」
秋羽含笑回應,「有備無患吧,也許能派上用場。」
小白對於主人言聽計從,當即嘴巴張開,一道銀絲閃現粘在洞壁上,別看它體型更為巨大,所吐出的似卻沒有蛛絲粗,看起來很細,然而更加堅韌,畢竟等級不同,冥血蜘蛛與它相差懸殊。
生平第一次看到覺冥蠶吐絲,龍珺瑤覺得很是罕見,瞪圓了眼睛看著,目睹了這頭龐然大物接連不斷的吐絲,卻覺得有點怪,隨後啞然失笑,「它好像做繭呢。」
秋羽也發現了,也想起來覺冥蠶與冥血蜘蛛種類不同,自然無法織出具備攻擊力的網,看樣子確實在做繭,也就笑道:「我忘記了,估計蠶只能這樣子,還是我來織網好了。」
有了如此想法,他取出一柄碧綠如水的匕首,繞著蠶絲牽引著開始織網,倒是駕輕就熟,讓龍珺瑤嘖嘖稱奇,「你小子行啊,自己就會織網啊。」
秋羽笑道:「不算什麼,我七八歲的時候就會織網下河捕魚了,小意思……」
這一弄就是好長時間,因為蠶絲比較細,所織的網也蠻大,耗費了好幾個時辰才完成,相比較蛛絲所結成的網更加精緻,極為罕見。
吐了好多的絲,小白也累壞了,肚子癟下去許多,秋羽也餵給它一根血參須子,等到小白吃完了,也被收入獸寵袋之內。
至於這張蠶絲網,秋羽也收到納戒中備用了,這時候,他也聽見了來自於外界的輕微聲音,很有規律的響著,心情略有緊張。
發覺他臉上的神色,龍珺瑤低聲道:「估計還有一天多的時間,這人就能打穿孔洞進來,千萬記住我說過的話,你要儘可能的逃走。」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秋羽點頭道:「知道了。」
隨著輕響不斷的傳來,樹洞內氣氛很是壓抑,師徒倆找到了確切位置,目光看過去,相對無言,周圍一片寂靜。
識海中的小九臉上露出詫異之色,覺得秋羽這小子真是不一般,之前沒有聽她的話,就是謀害此女,看來選擇很是正確,不光被傳授了御劍術,如今還把佛棱果騙到手了,那女人還心甘情願的作掩護,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幫助臭小子逃走,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只不過,按照小九對秋羽的了解,這小子未必會離去,也許犯傻講義氣在此陪著那女人,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此處,小九開口道:「你也別覺得過意不去了,假如能夠離開,要比兩個人全都送死強,還有呢,你身上的責任太大了,不允許有任何閃失,否則鏡凌宗的那些成員豈不是沒了宗主,以後慘遭欺凌,而且姬雲她們也在等著你回去呢。」
到底是九尾天妖,智力過人,一番話里提及了許多人,目的就是讓秋羽考慮清楚後果,不要一時間頭腦發熱,什麼都不顧了。
一番話也讓秋羽感慨萬千,是啊,自己所擔負的責任重大,若是葬命於此整個鏡凌宗就垮了,然而師父也是真心待他,若不敢不顧的獨自逃離,也太不是人了。
處在兩難之中的秋羽也拿不定主意,不過還是回應小九道:「明白了,我會保護好自己。」
小九等的就是這句話,如今秋羽答應,她很是為之欣喜,明眸中閃過興奮之色,點頭道:「你小子總算開竅了,就這麼定了,別管任何人,你自己的生命才最重要。」
「好,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