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是藝人中,長相最輕靈絕美的一人,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更是樣樣精通。」
「盈楓自是也注意到了她,發覺對方的目光在那之後經常掃過自己,而後嘴角揚起更歡暢的笑容,美的不可方物。」
「兩人就在無聲的對視中,漸漸相識。但期間,兩人並沒有面對面說上一句話,直到半月過後,盈楓忍不住在那女子奏完曲子,人際退散之時,上前搭話。」
蘇青嘴角揚起饒有興趣的笑,心道:天魔的愛情嗎?
赫連辰寂似乎也浸入了這回憶中:「我當時也在那座城市,第一次見那女子的時候,她真的很美,但是那美是種危險的美……」
「她也是天魔,還是魔君,只差一步就能邁入魔祖的行列。」
「她逐漸的對毫無防備的盈楓使用天魔擅長的幻術,加上原本就比盈楓強,將盈楓成功迷惑,讓盈楓陷入她的步調無法自拔。」
「她想吸食掉魔君的盈楓,只要這麼做完,她就是魔祖了。」
蘇青露出苦笑,果然這個故事並不美好嗎?「後來怎樣?」
赫連辰寂似乎不想說的詳細,直接一句轉入尾端:「盈楓最終被那女子控制了,而我在那女子要吃了盈楓的時候,救下了盈楓。盈楓他知道了一切,將那女子吸食了,成為了魔祖。」
「他恨我多管閒事,也恨那女子別有用心。自那之後,他不在意魔祖之間的事情,沉迷女色。」
「但不同的是,每次對該女子厭了煩了,就會殘酷的殺了那女子,再也沒有以往單純欣賞的清澈眼神了。性格也桀驁不馴,邪氣一身,我說他什麼,他都會帶著恨意的目光看著我。」
一個女人如何毀掉一個男人。蘇青今天算是明白了。可……
「辰寂,你為什麼要阻止那個女子?」
赫連辰寂勾唇笑了一下:「以同類為食雖然常見,但我卻不希望加入一個喜歡欺騙同類感情,還打算吸食同類的魔祖,不然,我會擔心哪天被她欺騙到死,家人中,我不希望全是謊言。」
蘇青有些敬佩的看著他,魔祖中有這種性格的傢伙,真是和那個盈楓一樣怪異,但,怪異的好。
只是,赫連盈楓,希望他不會對嵐歌做出什麼過分舉動,過分點其實沒關係,但希望這兩人清醒點,別搞出讓人無法接受的悲劇。
「這些人身上的天魔,你解決了吧。」蘇青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那些人,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清理青鳶城中的天魔這裡。
很快赫連辰寂和蘇青清理完了城市中的天魔,兩人結伴回到醫館。
蘇青走進醫館之前掃了外面一眼:「辰寂,你不覺得太輕鬆了些嗎?全都是低等的天魔。」
赫連辰寂爾雅的笑出聲:「因為有我這個魔祖在,所以你才會感到輕鬆。」
「我知道你實力強,」蘇青皺著眉,眉角緊鎖在一起:「我是說,點雲宗想禍害我,怎麼說都得再加點高等的天魔才對吧?」
「可能他們覺得這些就夠收拾你的?」赫連辰寂饒有所思。
蘇青搖頭:「不對不對不對,總覺得哪裡忘記了,到底是什麼,好像很重要……」
赫連辰寂看她嚴肅的樣子,不禁也冷靜下來:「你說忘記,我好像也忘了些什麼,古怪,有點怪。」
蘇青想了一陣,驀然抬頭,眼裡閃過冷光:「糟糕。」
看她樣子,赫連辰寂猛然想到夜凜,從之前起他感覺夜凜這個人不太對勁,哪裡不對勁一時間沒想起來,就是感覺很想盯著夜凜。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夜凜的身上有玄殊葉的氣息。
那是一種散發玄氣的葉子,上面有濃烈的玄氣,濃烈到好像那葉子有生命一般,要將玄氣壓縮成玄力。
天魔雖然是吸食玄力的,只是因為玄力是玄氣壓縮後的成品。對於玄氣,天魔也是可以吸收的,只是普通空氣中玄氣含量對於天魔來說太少太少,所以天魔才會選擇玄力。
但玄殊葉,是天魔最嚮往的一種金葉子,據說玄殊草每二十年開一次葉,一次開一片,開放的時候上面流轉的玄氣,每次都會吸引天魔的注意,所以傳說玄殊葉是一種能夠吸引天魔的魔草,有玄殊葉的地方,就有天魔。
「那氣息應該不是玄殊葉的,玄殊葉要更加純淨。」
蘇青看了喃喃自語的赫連辰寂,似乎明白了對方也察覺到什麼,便道:「夜凜之前有中過玄術密卷,但當時只是發了個燒,後來就沒事了,我總覺得這之中有問題……」
那密卷里被施加的玄術,該不會能夠吸引天魔?
「夜凜的實力怎樣?」赫連辰寂說著已經和蘇青開始向外走。
「很強。」蘇青總結來總結去只說出兩個字,她實際上也不太清楚夜凜玄力如何,只是當初見他能一己之力滅掉追緝自己的暗纓閣殺手,蘇青覺得他應該不會弱。
「但願我們去時他會還沒事。」
蘇青道:「我知道他在哪,跟我來。」
……
夜凜帶著嵐歌回醫館,越走越快。
嵐歌奇怪的看著夜凜,不明白他怎麼跟打了雞血似的這簡直要飛奔的節奏。
「夜凜你很急?」
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夜凜的步子放緩,逐漸停了下來。
嵐歌古怪的上前看了他一眼,發現夜凜的狀況實在不對勁,鬢角都見冷汗了。
想起這人剛退燒不久,嵐歌驚訝道:「又燒了嗎!」
夜凜掃了她一眼,眼睛眯了眯,什麼都沒說。
他目前頭有點暈,視線有些不清,看什麼都是重影。腳下也虛浮無力。
他有一種感覺,要發生大事,再不跑就會被逐漸靠過來的一些東西包圍。嵐歌和自己都會出事。
偏偏這時候又發起高燒,此事一定和玄術密卷有關。
他抬眼看了下天空。烏雲壓頂,霧靄陰霾,黑雲如同浸了污水的棉花,似要墜落下來。
夜凜閉了閉眼,忽然沉聲道:「嵐歌,快跑。」
嵐歌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忽的感覺身子一輕,夜凜居然像是扔麻袋似的將她一手扔遠,然後消失不見!
夜凜站在密叢中,雙眼緊闔,耳尖微動,他聽到「沙沙」的腳步聲越發近了。
仿佛到了臨近點,夜凜驀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划過,殺意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