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時候,天還是暗暗的,第一抹陽光衝破了寒夜的黑暗給帶來了曙光。
許多人還沉睡在被窩的溫柔鄉,許多人卻已經開始為一天忙活。
辛希一出門便是一陣寒氣,一開口呵出的都是白氣。
「主人,這麼早的,我們去哪啊?」小白睡得朦朦朧朧時覺察到了主人的動靜,也跟了出來。
「去個好地方。」辛希輕輕地瞥了眼赫連少紫的房門,腳尖一點,飛身離開。
辛希若是此時推門而進,便能發現赫連少紫的床上早就已經沒人了。
當兩個人心意相通時,便都會想多做一些事情,減輕對方的負擔。
辛希和小白一前一後,轉眼間便來到了皇陵的附近,皇陵處於雪國雪都的最北端,雖然別處的樹木都已經零落,顯得淒冷蕭瑟,黃黃綠綠的樹是一路來見得最多的風景。
而這裡的樹卻依舊鬱鬱蔥蔥,顯得清幽寂寥,不遠處的山體上雕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下面便是皇陵的入口,渾然一體巨石的門口守著層層禁衛軍。
「主人,我們這是要進去麼?」小白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辛希揉了一把他的小腦袋,笑的無比慈愛:「那些金是你挖不動的,別做夢了。」
小白一愣,嘿嘿一笑,小爪子不安分地摩擦著:「我才不稀罕那條金龍,我自己比它好看多了,還是活的呢,主人你沒發現小白變身的時候有多麼神武。」
「恩呢,神武的臭屁龍不在乎金龍,你是想到裡面去找更好的寶貝。|」辛希不客氣的戳破它的小心思。
小白用爪子捂著臉。扭了扭肥臀:「主人,不要講出了啦。人家要不好意思的。」
辛希扶著樹幹,一陣惡寒,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貨是越來越矯情了。
「有人來了。」辛希一把拉過小白隱入樹冠之中,伏在樹枝上一動不動。
一排訓練有素的盔甲隊伍樹下走了過去,腳步聲整齊。穩健有力。
這皇陵的範圍可真大。隔這麼遠的地方還有人在巡邏。
辛希見人走遠了,這才跳了下來。
「我直覺告訴我,這皇陵里肯定有寶貝。」小白一本正經道。
辛希皺了皺眉。將星空圖拿出了出來,只見那圖上琴的光芒便越發明亮了一些,這一發現更加確定了這上古神琴便在這皇陵之中。
「我們這樣出來,赫連師父和夜晟勛是不是要打起來了?」小白忽然又道。
辛希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
小白繼續道:「一山不容二虎,主人。你喜歡的是赫連師父吧?要不主人和赫連師父成親吧。」
「回去還想吃飯的就給我閉嘴。」辛希一句話,小白便沒聲了。
才剛離開皇陵沒多遠。
一道錚亮的危險光芒由遠及近,穿破了樹林聲的尖銳。
辛希眼神一凜,抓著小白在空中逆轉了一圈。堪堪落在邊上的樹幹上。
那道光芒最終落在辛希身旁的一顆古樹上,頓時便猶如比火燒一般,樹幹漆黑如碳。被那光芒擊中的地方是一個不見底的黑洞。
辛希心底微寒,若是自己躲得遲了一點。這東西打在自己身上……
隨後一群穿著白色袍子,白袍子上有大大的帽子,蓋住了一群人的臉,顯得詭異無比。
「我家主人有請。」
那為首的人面無表情道。
「你家主人請人的方式便是如此?」辛希冷冷一笑。
「沒禮貌沒教養。」小白跟著一起吐槽。
「命定女,魔尊的命令不可違抗。」那聲音陰沉地像來自地獄。
「魔尊。呵,還真是什麼人都來了,不過,魔尊關我毛事啊。」辛希手抱胸,不以為意的語氣。
小白一直在邊上叫喚:主人威武,魔尊算毛。
「布陣。」那人渾身的氣息一凜,周圍似凝固了層層薄冰,他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一聲令下。
他身後的那些人瞬間散在了周圍的方位上,忽然聽到無數尖銳的聲音由四面八方呼嘯而來,那些白袍影子風一般的滑過來。
辛希臉色一沉,身影閃動欲衝出幾人的包圍圈。
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陣法的攻擊,這種戰鬥的方式她並不熟悉,對於沒有把握的仗,必須速戰速決,拖延就是作死。
辛希眸光堅定,雙手掌一翻盈滿風元素力,想要割開一個出口。
無形的阻力在空中形成,每一刀風刃剛破處一個出口,下一秒那出口便又恢復了原樣。
鬥氣揮出如虹氣勢的風刃,每一擊都是卯足了力量,卻都不了了之,就像所有的力氣都打在了棉花上,一點也使不上力。
辛希微怒,提氣,散發出玄聖二品威壓,因為力量膨脹猛烈,辛希的斗笠被掀開,黑色的衣袍紛飛,銀髮飛舞,驚艷夢幻。
「小白,衝破他的屏障。」
「遵命。」小白笑的無比陰險。
要知道它早就想好好地干一場了。
小白以無比傲嬌的姿態拉風地化身成龍,那銀角龍尾扭的,真叫一個騷包。
雖然高調,卻也實力強悍,在它變身的一瞬間,辛希明顯地感受到了那透明的屏障晃了晃。
辛希的力量和小白的力量匯聚成一束,逼上那層透明的屏障。
剎那間,白色的光芒直衝雲霄,兩股力量的衝擊導致周圍的樹木都斷了一片,遍地殘垣,塵泥飛揚。
辛希眼眸犀利,喚著小白一起往外沖。
「困龍陣。」
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周圍的一圈人瞬間又轉化了位置,森然煞氣,無限湧出。
暗紅色的光芒乍現,那一瞬間,遮天蔽日。昏天暗地,無數鋒利凜冽的暗光由四面八方而來。
辛希一邊躲閃,腦子似機器一般飛快運轉,這裡離皇陵不遠,剛剛那麼大的動靜絕對已經驚動了那些人,他們那些人肯定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若是到時候看到自己和小白。那些人必然會提高警惕。那日後若想進入皇陵便更加難了。
辛希想著,一邊加快了手上的攻勢,小白也配合著辛希。想要突破那幾人的包圍圈。
只是這陣法和剛剛的又有了區別,若說剛剛的陣法是破了又恢復,那現在的這個便是能將你攻擊的力度全都轉化為它的力量,反而增強了陣法的力量。
「小白。停下。」
辛希猛的呵道。
「呵……」小白累地氣喘吁吁,龍身懸浮。龍鬚飄揚,兩隻眼睛瞪著圓燈籠似的,呼吸急促,噴薄而出的熱氣在冬日裡顯得異常激烈。
「這些什麼人。怎麼搞出這個玩意?」
一個玄聖和一隻神獸竟都被困在這破陣之中。
辛希盯著那群人,幾分疑惑,努力想要看出那些人的來路。卻是徒勞,他們都穿著統一繡著黑色紋路的白袍。裡面是暗紅的黑衣,這種風格,三國內,似乎也沒有。
這些人知道自己是命定女,說的什麼魔尊,聽著這名字便一定也是天炎大陸過來的。
這天炎都出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又是妖王又是魔尊,自己一穿越過來做的都是這種破事,估計自己這一輩子便要都為這些破事了。想自己好不容易到了如今的玄聖階,就又這麼被狠狠地打壓了。這認知讓辛希猛地一陣鬱悶。
「我跟你們去。」辛希冷冷道,心下想著若是有機會,非把這幾個人打地連他親娘也不認得。
「散。」為首的人一揮手。
那暗紅色的結界頓時消散了。
辛希眼神一凜,身影一閃,猛地來到那人身後,揮手便是一掌。
白衣人腳尖一點,往旁邊速移,他微微一震,而後穩住身形。辛希欺身而上,狠狠地往他的要害處去踹去。被擊中要害後的白衣人渾身一僵,忽然從袖中甩出一根黑色的繩子,泛著詭譎的光澤,同時喝到:「困在那龍。」
我去,是不是人啊,命根子都快踹爆了,居然還這麼強悍。
「你是不是男的啊?」辛希有意無意地看向他的褲襠,諷刺道。
不要說那白衣人的差點沒穩住,他的那幾個手下也似乎都瞬間都有些凌亂了。
無論換做是哪個大男人被問這話都會憋屈的,剛剛她的那一腳力道十足,簡直就像是塊沉鐵狠狠敲擊過來,若不是自己微微一扭,踢偏了,自己那小兄弟便真的要沒了。
這女人真是難纏的緊,居然想到這麼惡毒的招式。
「不知羞恥。」白衣人陰沉道,他疼的一臉鐵青發白,幸好有帽子擋著,才沒有那麼丟人。
「大哥,你知道無恥倆字怎麼寫麼?」辛希真想拿個炮轟他帽子下的臉,看看什麼構造,到底有多厚,「你這麼多人圍攻一個弱小女子和一個小獸,你好意思麼,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啊。」
「……」白衣人真是醉了,一個玄聖階的女人,一隻神獸,她也好意思說這話,要他說,這個女人才是真的腹黑。
這邊,小白剛探出半個身子,便又被那該死的困龍陣給困住了。
「我去,你大爺的,什麼破東西,快放開老子。」
「丫的,有本事大爺我單打獨鬥,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你們這算什麼事。」
「放開我,放開我。」
「老子我一把火燒了你們。」
「滾你丫的。」
小白怒著,一聲響徹天宇的龍吟,噴出熾熱的火焰燃燒在困龍陣里,金光閃耀,光芒過後,只剩下滾滾濃煙,小白渾身漆黑,被嗆得半句話都說不出。
「咳咳咳……我……我……了……個去……什麼破陣……」
「小白,你什麼動作都別做,就呆著,這個陣能夠吸收攻擊者的能力,你所有的攻擊都沒用,只能對你自己造成傷害。」
辛希焦急地望向小白。
「主人……」小白真是悲催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衣人飛身而起。
「不管你是誰的走狗,我讓你變成真的死狗。」辛希看著白鱗華麗的小白變成了黑龍,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手上的攻勢變得無比狠厲。
那人揮舞著鞭子,凌厲的攻勢帶著不似鬥氣的詭異力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