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黑魔法師 第136章 價值 （1）

    空中聚集的紫色魔力凝聚成了一股巨大的能量。

    當能量達到頂峰時，紫色魔力形成了一個環形，並展開形成了連接其他空間的傳送門。

    「跟我來。」

    書店老人梅林率先走進去，說道。

    羅斯本等孩子們對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感到害怕，但奧利弗無聲地點了點頭，表示沒事，這才讓他們鼓起勇氣，一個接一個地走了進去。

    奧利弗等到孩子們全部進去後才準備進入。

    他守在馬特爾研究所的人面前。

    「……」

    「……」

    「……」

    「……」

    「我最後一個，老師。」

    在尷尬的沉默中，羅斯本最後一個進入傳送門。

    奧利弗點點頭，轉身準備跟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聲音。

    說話的是一個叫卡爾的金髮白膚男人。

    「你……我不會忘記的。」

    奧利弗停下腳步，默默地回頭看向他。

    他想起了那個與自己無意間進行懺悔的少年科林。

    「……」

    奧利弗轉過身來，深深地、非常鄭重地鞠了一躬。

    「我也不會忘記。」

    致意完畢後，奧利弗進入了紫色魔力的傳送門。

    一進入，便有強勁而寒冷的風吹來，吹得他的頭髮飛舞。

    雖然風不至於把人吹飛，但也讓人難以睜開眼睛。

    「有些晚了啊，你是和馬特爾聊了些什麼嗎？」

    奧利弗轉頭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裡，梅林站在巨大豪宅的門前。

    「……因為有人和我打招呼，所以我就回應了。」

    「打招呼？」

    「是的，禮貌是必須的。」

    「呵……這話倒也沒錯。進來吧，外面很冷。」

    奧利弗點了點頭，朝梅林走去。

    同時，他下意識地試圖觀察周圍。

    空氣不像蘭達那樣潮濕，而是清新爽快，周圍的景色也和蘭達截然不同。

    腳下是積雪，視野中有廣闊的地平線和幾座被白雪覆蓋的巨大山脈。

    甚至，奧利弗站立的地方也是山頂。

    「這裡不是蘭達。」

    「沒錯，這裡不是蘭達。」

    梅林親自為奧利弗打開了門。

    奧利弗為他的體貼點頭表示感謝，然後走了進去。

    進入豪宅後，他看到羅斯本等從實驗室帶出來的孩子們，因為環境陌生而緊緊抱在一起，不知所措。

    對他們來說，這種陌生的情況和環境讓他們感到恐懼。

    畢竟，連奧利弗都不明白現在的狀況，他們這種反應是很自然的。

    書店老人突然介入，幫忙打開了傳送門，還帶他們到山上的豪宅。

    不知梅林是否理解奧利弗和孩子們的心情，他悠然地關上門，拍了兩下手。

    啪——啪——

    隨著聲音，一些人影走了出來。

    不，更準確地說，是一些人形的木偶。

    穿著管家服的木偶全身充滿了魔力，優雅地走來，站得筆直，向他們默默鞠躬致意。

    孩子們看到木偶嚇得向奧利弗靠攏。

    梅林看著這些孩子說道：「別害怕，只是傀儡罷了。」

    「傀儡？」

    「你不知道嗎？它們是由魔力驅動的木偶。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這些傀儡替我們照看、清洗這些孩子，順便給他們換上衣服。」

    奧利弗看了看那些半裸的孩子，點了點頭。

    他告訴羅斯本等孩子們沒事，然後詢問他們是否願意跟隨這些木偶。

    孩子們雖然害怕，但看著奧利弗後鼓起了勇氣，點了點頭。

    「是的，老師。」

    羅斯本代表回答，帶著其他孩子跟隨木偶離開。

    梅林看著那一幕，等到只剩下他和奧利弗後，開口說道：「真是令人驚訝，沒想到這些孩子會這麼聽話。」

    奧利弗沒有回答，只是轉向梅林，沉默片刻。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到底是怎麼來到馬特爾的秘密研究所的，為什麼幫助他們，這裡是哪裡，你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然而，奧利弗把這些問題都壓在心底，深深鞠了一躬，發自內心地說道：「謝謝您的幫助，先生。」

    梅林靜靜地看著奧利弗，說道：「呵……這倒是出乎意料。我還以為你會先問問題。」

    「我有很多問題，但首先應該向您表示感謝，謝謝您的幫助。」

    老人挺直了身姿。

    不是在書店裡見到的駝背姿勢，仿佛戴了矯正器般挺直了，身高仿佛高了一倍半。

    「確實應該感到感激。畢竟，我幫助別人並不常見，我只是怕你會輕視我的幫助。」

    他是認真的。奧利弗點頭表示理解。

    老人看起來也有許多想說的話，但他打量了下豪宅，似乎認為先處理緊急的事情更為合適。

    「我們先讓那些孩子吃飯，然後讓他們休息，再聊聊怎麼樣？」

    奧利弗點了點頭。

    「好的。」

    老人召喚了更多的木偶，讓他們去準備食物。

    看起來這座豪宅里似乎完全沒有人。

    畢竟，從巨大的窗戶看出去，除了晴朗的天空、積雪和山石之外什麼都看不到，在這種地方有工作人員反而讓人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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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傳來了美味食物的香氣。

    這種香味不亞於森林餐廳里的美食。

    孩子們在放鬆後似乎感覺到了飢餓，坐在餐桌上，在梅林的主持下開始進食。

    大家似乎都餓壞了，狼吞虎咽地吃得很亂。

    「你也坐下來吃吧，這些食物相當不錯。」

    梅林坐在上席的右側位置，邀請道。

    奧利弗按照他的建議，坐在了上席的左側。

    「是傀儡做的飯嗎？」

    「沒錯，我不太會做飯。」

    說話間，木偶已經為梅林和奧利弗的杯中斟滿了葡萄酒。

    沒有一滴灑出，動作如同訓練有素的服務員一般嫻熟。

    奧利弗看著木偶，意識到它雖然外表樸素，但其實是集高度技術於一身的傀儡。

    雖然他對傀儡的了解並不多，也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傀儡，但從它體內流動的魔力以及精妙的動作中，奧利弗能感覺到這並不是普通的工藝。

    製造它的人手藝相當驚人，也許一生都在研究這種東西。

    一段時間後，孩子們帶著滿足與幸福的神情結束了用餐。

    在得到了安全感並填飽了肚子後，孩子們像是積攢已久的疲憊一同襲來，一個接一個地開始打瞌睡。

    梅林似乎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用手指向木偶下令把孩子們帶到臥室去。

    那些木偶溫柔地抱起孩子們，將他們帶走。

    奧利弗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木偶，梅林開口說道：「它們會把孩子們安全地安置好，不用擔心，年輕的朋友。」

    「我明白。我只是覺得這些木偶非常精巧，所以多看了幾眼。」

    「呵……這次又讓我尷尬地誤會了。不過，你是不是太大意了？我可能會害你們啊。」

    「我認為您不會這麼做。」

    「有什麼根據嗎？啊，您是出色的黑魔法師，能看透我的情感？」

    奧利弗搖了搖頭。

    他現在看不到梅林的情感，就像被一道巨大而厚重的不透明玻璃擋住了一樣，無法讀取梅林的情緒。

    「看不出來。」

    「那可太好了。我不喜歡別人看透我的內心。那你為什麼還相信我？」

    「只是感覺。至少我認為，您不是那種會傷害孩子的人。」

    那一刻，梅林的情感隱約顯現出來。

    「……那還真是謝謝你。老人家嘛，總是得疼愛孩子的。對了，葡萄酒的味道如何？難得有客人來，我特意開了一瓶很珍貴的。」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奧利弗端起酒杯打量了一下，說道：「味道不錯。」

    「味道不錯……你對葡萄酒很了解嗎？」

    「不，只是覺得這是好酒。」

    「感覺不錯。這可是好地方加羅斯生產的葡萄酒。那地方除了機械工學和葡萄酒就沒什麼好拿得出手的了。」

    加羅斯這個名字，奧利弗似乎在哪裡聽過。

    「……是外國嗎？」

    梅林聽到這話，笑得哈哈大笑，似乎真的覺得好笑。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挺有趣的。」

    奧利弗回想起初次見到梅林的情景。

    自己做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是嗎？」

    「是的，多虧了你，最近我過得很有趣。」

    「我也得到了您的很多幫助，也很享受，因為您給我推薦了好書。」

    「把學習稱為樂趣，我真想讓我的學生們也學學你。」

    「……您是老師嗎？」

    「老師？嗯，倒也不算錯，畢竟有學生嘛……你是不是累了？」

    奧利弗嚇了一跳，立即調整姿勢。

    他盡力掩飾自己的疲憊，因為他覺得在這種場合表現出疲態是無禮的。

    梅林擺手示意他不用緊張。

    「啊，別緊張。你可沒表現出來。正如我之前所說，年紀大了，皺紋和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會增長。看出一個人累了並不難。」

    「抱歉。」

    「沒什麼好道歉的。按理說，作為房子的主人，我應該體貼地結束這次談話，讓你去休息，但我可沒打算這麼做。」

    「……？」

    「年輕人，你欠我一個人情，你知道嗎？」

    「是的……」

    「大家都會這麼回答，但事實上並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幫助，也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辛勞。人類本來就是這樣的。」

    奧利弗無話可說，沉默了片刻。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梅林幫助他們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思索片刻後，他開口道：「……那麼，您能告訴我嗎？」

    「告訴你？」

    「是的，先生。我確實不知道您為我們付出了多少辛勞。我對此一無所知。所以，您能告訴我嗎？讓我好好感謝您？」

    老人的眼睛微微睜大，接著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啊……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聽到這麼有分寸的回答。好吧，我會告訴你的。」

    奧利弗點了點頭。

    「我為了幫助你，將會在一段時間裡被這個人、那個人糾纏。好不容易退休後找到的安寧，如今被打破了。全都因為你。失去了晚年的安寧，還有什麼比這更痛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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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是他能共鳴的故事，但奧利弗還是點了點頭。

    「而且我還要去拜訪朋友，低聲下氣地求助。」

    「您是指生命學派的大師嗎？」

    奧利弗回想起梅林與卡爾的對話，問道。

    「是的。雖然有些瘋瘋癲癲，但畢竟是一派之首……我得親自去拜訪，真是麻煩又讓人心煩的事，但這也是因為你。」

    「原來如此。」

    「除此之外，你還犯下了冒犯罪。」

    「冒犯罪？」

    「是的。你欠我的賬沒還，就鬧出了那麼大的亂子。如果你死了，那我的賬呢？真是毫無責任感的行為，應該感到羞愧。」

    梅林像是教訓孩子的老爺爺一樣搖著手指。

    在偏僻的山頂建豪宅居住的老人說這種話多少有些奇怪，但奧利弗並不在意，真誠地再次道歉。

    不管怎樣，奧利弗確實沒還賬，忘記了。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賴賬可是大罪啊，等於偷走了我正當的勞動報酬……不過既然你道歉了，我就特別原諒你。一定要還我四百萬蘭達。」

    「……不是三百九十萬蘭達嗎？」

    「我親自去找你，得算上跑路費，這是常識。別惹我生氣。」

    「啊……明白了。」

    「唉……算了，只還三百九十萬蘭達吧。不過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總之，我為了你承受了很多不便。」

    「是的，先生。」

    「所以我想要回報。如果你真的感激我，那就該給我回報，不是嗎？」

    奧利弗點頭說道：「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儘量籌到錢。」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想從年輕人身上榨錢的守財奴嗎？」

    「嗯……不是。」

    「回答得有點慢啊……總之，我並不特別需要錢。雖然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但我也確實擁有了一個人難以承受的財富。」

    奧利弗對此深表認同。這棟豪宅和那些傀儡便是證明。

    「那我該怎麼回報您呢？」

    「嗯……首先，作為誠意的表示，把你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給我吧。」

    奧利弗對突如其來的提議皺起了眉頭。

    「人老了，就會像孩子一樣撒嬌。把你最珍貴的東西交給我。當然，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我不會強迫你。」

    面對梅林含糊的說辭，奧利弗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遞上了自己的長棍。

    「……這個應該是我目前最珍貴的東西。」

    「看起來就像一根破舊髒兮兮的棍子？」

    「是的，但這是朋友送給我的，是我第一個朋友送的。」

    「難怪古樸，看起來倒是很有價值的東西。」

    「不過這個我有些難以割捨。」

    「你在開玩笑？」

    「不，不是的。雖然這是我收到的禮物，但我覺得它不完全屬於我。如果要給您，至少得先得到原主的允許。所以，我想問問能否用其他東西代替。」

    「嗯……雖然不太滿意，不過你說說看吧。」

    奧利弗收起法杖，從懷中取出一個試管。

    試管里裝有少量的情感，那是奧利弗自己的情感。

    「那是……？」

    「這是我的情感。」

    「……是你的？」

    「是的。」

    奧利弗將試管遞給梅林，梅林接過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試管里的情感，說道：「雖然對黑魔法師來說，情感很重要，但它是否能代替你最珍貴的東西，還是存疑。」

    「對我來說，它很重要。這是我第一次完全自己提取的情感。」

    「第一次？」

    「是的，這是我第一次在不靠菲爾格雷特的情況下抽取出自己的情感。原本是想用來研究的，但我願意把它作為對您的回報。」

    梅林注視著奧利弗，隨後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突然有點貪心了。希望你沒欺騙這位天真的老人。」

    「是的。」

    梅林將試管收進懷中，說道：「那麼，現在我還想要其他回報。付出的辛勞越多，得到的也應該越多。還是說，你想以後再說？你看起來很累。」

    「說實話，我的確想休息一下。」

    「那就太好了，所以我更不能讓你休息。人在疲憊的時候，最能顯露出本性。」

    「啊……那也沒辦法了。您想讓我做什麼？」

    「來和我較量一下吧。」

    「……什麼？」

    就在奧利弗發問的瞬間，梅林抓住了他的肩膀，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移動到了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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