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不可說!」星月說道。
「呵!」金鳳一聲的冷笑。「這天下之大,奇珍異寶無數,縱然有些古怪之物也不足為奇。只不過,你這見寶物,卻讓我聯想到了一些旁的東西。」
「哦?不知金統領想到了什麼呢?」
金鳳說道:「據說,在北海之濱的一處海島上,曾經存在過一個古老的種族。他們族中年幼的孩童,身體強度就足以媲美人類兩重天劫的修士。而正因為他們的天賦異稟,所以這個種族的人丁始終都不甚興旺。後來,這一種族中出現了一位大能者,修為超越九重雷劫的高手。於是,他們便不滿足於現狀,在這位大能者的帶領下跨越北海阻隔,到中原腹地來,想要另尋一處落足之處!
星月說道:「不錯,卻是有這樣的一個種族。他們久居海島,島上的資源又十分的有限。不得已,他們才升起了在大陸上立足的念頭。只可惜,卻被當初各個部落的首領所排斥,兩相大戰無數,卻終究不得不重新退居海島。」
「不單如此!」金鳳接茬說道:「我還聽說,他這一族中頗有迷惑心神的手段,且能將那無形無質的精神能量化作攻擊的手段,當真是叫人防不勝防啊!」
「哈哈哈……」星月笑道:「沒想到,大統領竟也對著海外異族如此了解。不錯,我這顆珠子,便是當初的異族所留下的寶物。我幾經摸索,才終於知道了它的妙用。若非如此,咱們今日只怕都要葬送在邙山腳下了!」
星月說出的這番話,意在哦提醒金鳳。「是老子救了你們」!同時也在打消金鳳對自己的懷疑。很明顯,金鳳正覺得他和當初退卻海島的異族有關。
金鳳說道:「即是無關,你又何必急於解釋呢?」
「還是解釋清楚的為好!」
金鳳說道:「無論你是什麼人,卻也與我金鳳無關。現在,我邙山獸族遭逢大劫,只怕再也無力爭奪什麼。」
「卻也是!自此之後,若無數百年的光景,你邙山休想再與其他獸族爭鋒了!」
自始至終,李鈺都未曾說話。他在金鳳和星月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們二人的對話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在互相攤牌。誠然,他們在彼此的試探中,都應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卻只有他李鈺,還正陷入無邊無際的思索當中。
卻也在這時,星月那戲謔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快看,樊城就要到了!」
遠處,依稀可見的城牆,不正是他們的目標嗎?
見狀,金鳳的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樊城就要到了!看來,我們這一路上的擔心是多餘的了!」這一路上,她始終都在擔心趙俊會派兵伏擊自己。
「那這個傢伙怎麼辦?」李鈺問的是自己背上的趙括。這個小子,可為自己一行添了不少的麻煩。
金鳳說道:「等到了樊城,托人給他的老爹捎書一封,讓那趙俊帶東西來贖他的兒子!」
「哈哈哈……」星月沒心沒肺的笑了。「這個辦法好!」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進了樊城。
邙山外圍,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不過,作為當事人的金鳳此刻已經到了樊城,那麼接下來的戲,也自然是由天斷山脈的獸族唱「主角」了!
一場大戰過後,熊一正在整頓人手。今日的這場大戰,對於天斷山脈的獸族損耗也同樣不小。
突然間,整個邙山再一次顫抖了起來。
「怎麼回事?是不是金鳳又帶著人回來了?」
「老大,是地騎兵!」
「地騎兵?趙俊?」熊一差異道:「我們同趙俊井水不犯河水,他怎麼會為邙山出頭呢?」現在,他還不知道忙山外發生的一切。
所謂地騎兵,說到底也終歸是騎兵。不過他們卻不是騎的馬,而是一頭頭的形似於穿山甲的巨獸。
這種巨獸高有一丈二,長約兩丈,周身上下,長滿了巴掌大小的烏黑色鱗片,一條朔長的尾巴上,生滿了倒刺。
據傳,這種巨獸是龍的後代,故而被稱作是地龍。這所謂的「地騎兵」軍團,實際上就是地龍騎兵的簡稱。
這種地龍繁殖不易,馴化更為不易。故而,似武陵郡這樣的險要之地,才僅僅有三千的地騎兵駐守。而今日,趙俊為了自己的那個寶貝兒子,卻是將這三千地騎兵盡數帶了過來。
邙山外,那幾百名軍士仍舊陷入呆滯中。趙括已經不見了,這才是最為令趙俊抓狂的原因。
山下這麼的大的動靜,熊一又怎麼能不親自瞧上一瞧?
「趙將軍,別來無恙啊?」
趙俊仍舊騎著那隻白羊。「閣下是何人?」他的目光陰冷,臉色難看的緊。
「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熊一說道:「我是天斷山脈的大統領,現在也是這邙山的大統領!」
「我找的正是你!」趙俊咬緊牙關。「快將我兒交出來,不然我踏平你們邙山!」
這下子,熊一糊塗了。原本,他以為趙俊是在為金鳳出頭,。可這好巧不巧的,怎麼又多出了一個「兒子」?
「什麼兒子、孫子的,老子沒有瞧見!」
「放肆!」這數千地騎兵見老熊口出放肆之言,便齊齊的出聲喊喝。
「恩!」趙俊一抬手,將所有的聲音壓下。「大統領,你們獸族中的事,趙某自然不便摻和。只是小兒莽撞,竟帶人到邙山中尋事。好在事情阻止的及時,並未造成什麼大的傷亡。如此,還請讓趙某把孩子帶回去,嚴加管教。」
「哎呀!你怎麼就是聽不懂我的話呢?慢說是你那兒子,我就是連他的一根毛都沒見著啊!」熊一的這番說辭,趙俊有如何肯信呢?
「大統領,今日趙某好言相求,你也自當賞趙某一個薄面。若不然你我撕破臉皮,慢說是你這邙山,就算你的天斷山脈,怕也禁不住吧!」
「你敢威脅老子?」熊一偏偏就是不吃這一套。「姓趙的!老熊我和你好言相商,你竟然敢威脅我!好啊,你咱們就走著瞧!你那寶貝兒子就在我的手上!你若不快些退兵,老子這就撕碎了他!」
「你敢!」趙俊的一雙眼珠子好似要噴出火來。「你若敢動我兒一根髮絲,我趙俊就踏平你這邙山!」
「誰怕你不成!」兩下越說越是嗆火,隨時都會大戰開來。
「地騎兵準備!」趙俊一聲令下。
「獸將何在!」熊一也不甘示弱。
這面,趙俊還有些猶豫。雖說兒子是一家人的心肝,可這調動地騎兵與凶獸開戰絕非小事,他趙俊並沒有這個權利。可是,這老熊也是混不講理的主兒,三兩句話就將趙俊逼迫到了絕路。
「怎麼?姓趙的你是不是慫了?」
「可惡!」趙俊再也不管其他。「地騎兵殺進邙山,獸族一個不留!」
歸根結底,還是趙俊衝動了。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率先發起攻擊。如今,趙括尚不知下落,單單為逞一時之氣,豈非本末倒置?
另一面,金鳳已經進了樊城。
「此處是我為邙山創立的一處產業,用以打聽消息。」金鳳帶著他們倒了一處鐵匠鋪,還未真正進門,便發出了一陣叮叮噹噹的敲打聲,和撲面的火氣。
此時,鐵匠鋪里走出一人。這是一個年輕男子,當日正是他在財神客棧之中拖住了燕邢,才讓金鳳有時間帶走李鈺。
「小姐!」這男子躬身相迎。「不知大小姐駕臨未曾遠迎,恕罪、恕罪!」
金鳳說道:「免禮!我也是路過樊城,這才帶兩位朋友過來瞧瞧。」
「是!」這男子精明的得很,他眼見餘光一閃,便瞧見了李鈺。心中不免暗想。「這不是燕邢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嘛?怎麼和大統領成為朋友了?」不過,這些不該問的事情,他是絕不會問的!
將金鳳幾人迎了進去,這男子便施禮退下。李鈺將背上背著的趙括隨意放置在了牆角,剛想要喝口水的功夫,卻聽那星月聲音有些雀躍的道:「小子,想不想去個好地方?」
李鈺問道:「什麼好地方?」
「我帶著你去掏些寶貝去!」
一旁的金鳳接過了話頭。「你要去的可是樊城的北市?」
「不錯!」星月沒有一絲的隱瞞。「如今,李鈺這小子也算是一腳踏進了修士的門檻,當不至於太過的寒酸。如此,我帶著他去尋些寶貝防身,卻也是應該的。」
「那你們便去吧。可不要望了回來吃晚飯啊!」金鳳不知為何,竟提醒了這麼一句。
星月卻是說道:「慢來、慢來。金鳳,有些事情還要你幫幫忙!」
「怎麼?」
「當然是拿些錢花花!這北市中的東西再好,卻也是要錢的!」
金鳳像是早就知道這無恥的傢伙會有這麼一招,故而絲毫不覺得意外。「你到外面去,要什麼自會有人給你!」
「好嘞!」得了金鳳的一句話,星月自然歡喜的很。他迫不及待的催促著李鈺快些離開。想來,今日金鳳免不得要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