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孤鴻 第二卷:英雄紅顏 第二十七章:情深義重

    清晨,濃霧籠罩在明月峰上。

    紅琴居籠罩在濃霧中,恍似空中樓閣,飄飄緲緲,人間仙境一般。

    昨晚,柳如煙在席上多貪了幾杯,喝得醉醺醺的。夜深時,兩個丫鬟為他鋪床換被,打理好後,便扶著他進入西面廂房歇下。

    在酒桌上時,他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他睜開眼睛時,天已大亮。

    他方才想起,昨晚在酒桌上的情景:自己由情生情,突然間想起了失散多年的家人,不禁悲從中來,心裡一陣難受,便不知不覺多貪了幾杯。

    想起昨晚自己酒後失態,心裡禁不住湧起一陣羞愧懊惱。而自己是否酒後失言,卻是全然不記得。

    想起今日便要攜著花妹啟程回去,他慌忙起身穿衣,一番整理好衣物盤纏。

    推開窗,外面早已天色大亮,他頓了頓神,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大堂,幾個僕人正在打掃,見柳如煙走過來,紛紛和他打招呼,他也微笑著回應。

    這時,許冷月和楚夢花也正從東面廂房走了過來。她們穿過長廊,說說笑笑地來到近前。

    許冷月見到柳如煙站在堂上,便微笑著向他打招呼:「柳公子,早!」她顯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落落大方的在堂上坐下。

    柳如煙見冷月攜著夢花過來,也笑著回禮:「冷月小姐,你也早啊!」

    昨夜的宿醉尚未完全清醒,他只覺得頭腦昏重,隱隱作痛。他用手撫摸著額頭,也突自坐下。

    夢花也朝柳如煙道了聲早安,遂又問道:「柳哥哥,你昨晚貪杯都喝醉了,醉酒的滋味是不是很難受呀?我看啊,你昨晚肯定沒睡好吧?」她關切的說道。

    柳如煙被她這麼一問,有些尷尬的笑笑,訕訕說道:「我昨晚酒後失態,真是糊塗,讓你們見笑了!」

    楚夢花正欲搭話,許冷月卻搶先笑道:「沒有,沒有,昨晚爹爹高興,只想你多和他喝上幾杯。爹爹素來嗜酒,只怕是沒幾個人能喝得過他的。」她說著,掩嘴啞然失笑。

    柳如煙聽著,更覺難為情,嘿嘿笑道:「伯伯的好酒量,我早就聽師傅說過,這次前來,總算是見識到了。」

    說罷,抬頭朝庭院外打望,說道:「怎麼不見伯伯和伯娘呢?」

    冷月也望向庭院外,這才說道:「柳公子,你有所不知,爹爹每天很早就起來了,他每天早晨都要去後山練功的。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興許這會兒正練功去了罷!」

    柳如煙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哦,原來如此!難怪許伯伯看上去精神矍鑠,根本就不像快到花甲之年的人!」他暗暗佩服許楓的寶刀不老。

    這時,兩個丫鬟手裡端著早茶過來了,各自雙手託了一個圓盤,裡面盛著熱氣騰騰的雞蛋,豆漿,油條,包子和饅頭。

    來到眾人面前,欠身說道:「柳公子,楚姑娘,大小姐,早茶已備好,請用早茶!」說罷,將托盤擱在餐桌上。

    柳如煙昨夜宿醉,此刻正覺腹中空乏,便伸手拿了豆漿和油條吃起來。冷月和夢花也各自拿了雞蛋和包子慢慢地的吃起來。

    夢花吃著吃著,突然望了一眼柳如煙,忍不住地掩嘴失笑。柳如煙和許冷月見狀,心中詫異,不知所謂,疑惑的望向她。

    柳如煙以為是自身有什麼不妥之處,才引得花妹失笑,忙朝身上四處察看,又笑問道:「花妹,你笑什麼?」

    楚夢花眨了眨眼,悠悠道:「一想到昨晚你在酒桌上發呆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她乾脆咯咯的笑出聲來。

    冷月在一旁不置可否,瞧瞧夢花,又瞧瞧柳如煙,又自顧自的吃東西。

    她似乎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笑之處。心裡又暗道:「昨晚,柳公子突然在酒桌上發呆,卻不知是為了什麼,將大家都嚇了一跳。難道他心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有什麼傷心事?」她本想當面問問,忽又轉念一想,別人心裡的秘密,又怎麼好隨便問起呢?想想作罷,繼續吃著她的早茶。

    柳如煙被楚夢花一番打笑,白了她一眼,心中更覺尷尬,面上火燒燒的一陣發熱。

    他皺著眉頭,問道:「昨晚,我的樣子很可笑麼?」

    楚夢花沒心沒肺的說道:「柳哥哥,你昨晚坐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樣,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樣子真是太滑稽了。」她望著他,朝她嫣然一笑。

    許冷月斜了楚夢花一眼,搖搖頭,嘆了口氣,心道:「夢花也真是的,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妹妹有時候倒真是有趣得很。」楚夢花可愛的少女心,連比她大一歲的冷月都好生喜愛。

    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看來倒真是不假!

    一個女人最美的年華,不正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嗎?

    柳如煙越發覺得自己的花妹妹,變得不同以往,她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愛哭愛鬧,反而多了一分古靈精怪。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要一生一世保護好花妹,不讓她受人欺負,受到一點點委屈。

    但他心裡又隱隱有些擔心:自己從小和花妹一起長大,對她只有兄長的疼愛,卻不可能生出半點的男女之情。而花妹心裡卻仿佛不是這樣想的。

    他察覺到,花妹總是有意無意表現出對他的愛慕之情,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話語,她的眼神,她不經意間做出的小動作,都流露出對他這個柳哥哥的喜歡。

    而這種喜歡,卻絕不僅僅只是妹妹對哥哥的依戀,而是女人打心眼裡愛慕男人的那種情感。

    面對花妹非同尋常的熱情,他有些手足無措。

    倘若毅然對她挑明自己的態度,又勢必會傷了她如水晶一般的少女心,如果不向她說清楚,又擔心她會情難自禁越陷越深。

    若是等她情根深種,難以自拔時再斷然拒絕的話,那就真的會傷害到她了。

    他越想越覺得糾結,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許冷月吃完早點,對楚夢花說道:「妹妹,你和柳公子今天就要回去嗎?」

    楚夢花看了一眼柳如煙,面上顯出一絲憂鬱,喃喃說道:「我這次出來,都已經兩個月了,兩個月沒見著爹爹,他很掛念我的,我也很想念他。」

    她放下手上的食物,來到柳如煙身旁:「柳哥哥專程來接我回去,為爹爹祝壽。不想,我們又突然出了那樣的事,看來,爹爹的六十大壽,我們是不能陪他過了。」說罷,嘟嘟嘴,現出難過的表情。

    接著她忽然眼睛一亮,看著許冷月說道:「冷月姐,要不,你和我們一起上路,去臥龍谷玩玩吧?」她滿心期待的望著許冷月。

    許冷月笑笑道:「我身上的傷都沒有完全復元,爹爹肯定不會讓我去的。」她目中露出一縷傷感。

    「唉呀,不會的,我去和許伯伯說說,他不是說要去拜訪爹爹嗎?何不,我們大家一起走?」她自顧自的說著。

    又轉頭看著柳如煙,問道:「柳哥哥,你說好不好?」

    柳如煙起身踱步,思索著說道:「花妹,別鬧,許伯伯還有事情要處理,他怎麼會和我們一起去呢!」

    「誰說我不會去啊?」門外突然傳來許楓的聲音。

    許楓和上官紅琴已經站在大門口,笑呵呵的看著三個年輕人。

    他手裡提著鐵劍,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遞給正在擦拭桌子的丫鬟,丫鬟雙手接過,走到裡間的屏風裡掛起來。

    上官紅琴也笑著說道:「方才,我和你許伯伯商量了一下,我們現在就起程去臥龍谷!」

    三人一聽,深感詫異,禁不住面面相覷。他們都沒想到,許楓和上官紅琴竟然會和他們一起去臥龍谷。

    當即,三個年輕人全都興奮起來。

    許冷月呆了半晌,方才定下神來,歡快地說道:爹爹,娘親,你們不是在說笑吧?我們真要去臥龍谷啊?」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她確定聽到的是真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楚夢花心想又可以繼續和冷月姐姐在一起,當即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她手舞足蹈的歡呼:「哦,太好了,又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她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許楓緩緩走進大堂,坐在主位上,突然神情嚴肅地說道:「昨日前來的那兩個人,確實是戴玉山花重金請來的,我沒想到的是,唐家堡那樁血案已過了十年,他們居然還是耿耿於懷。不過,這兩個人倒不足為懼,戴玉山請他們前來,並非是為了殺我,只是想打探我的虛實而已。」他捋著鬍鬚,眼裡閃動出堅毅的光。

    這時,兩個丫鬟端來茶水,在每人面前擱放一杯。

    柳如煙望向許楓,沉吟著說道:「如此說來,那唐家堡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了。許伯伯,可有什麼打算?」

    眾人目光齊都望向許楓,一提起這件事,大家的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


    許楓目光閃動,緩緩說道:「莫急,我自有應對之策。戴玉山為人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我們自是要防著他的,千萬不可輕敵,我們暫不作理會,只待靜觀其變。」

    他環顧四周,忽然問道:「怎麼沒見到馬管事?」

    他當即吩咐一個丫鬟速去將翠蓮找來,那丫鬟應允一聲,轉身朝別院翠蓮房裡跑去。

    少頃,翠蓮快步來到跟前,朝許楓欠身一禮,頷首說道:「老爺,有什麼吩咐?」說罷,恭敬地站在一旁。

    許楓嘆了口氣,幽幽說道:「翠蓮啊,你跟隨我也快有十年了吧?」

    翠蓮聽老爺這樣說,心裡一驚,不知老爺為何突然這樣問,忙輕聲回道:「嗯,回老爺,翠蓮

    跟隨老爺已有九年零六個月了。老爺為何這樣問?」她怔在那裡,心中惶惶不安,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是自己犯下了什麼錯,惹老爺不高興了。

    許楓捋著鬍鬚,點點頭,忽然笑道:「你從八歲來到許家,一向做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這些年跟著我們一家東奔西走,也是苦了你了。」

    翠蓮一聽,噤若寒蟬,喏喏的說道:「老爺快別這樣說,翠蓮出身貧寒,八歲那年,家鄉鬧饑荒,要不是幸得老爺收留,翠蓮只怕早就餓死了。老爺這樣說,是要折煞翠蓮了。」她低垂著頭,顫聲說道,聲音已有些哽咽。

    許楓卻哈哈一笑,走到翠蓮身前,沉吟著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就快十年了,你也從一個小姑娘長成大姑娘了。」

    他在原地踱著步子,打量著翠蓮:「我有一個想法,不知你是否願意?」

    「老爺有什麼事,您請講吧!」翠蓮黛眉微皺,恭身聽著。

    許楓頓了一頓,思索著說道:「你今年有十八了吧?」他慈祥的看著翠蓮。

    「回老爺,翠蓮今年正滿十八。」她眼珠子一轉,仿佛想到了什麼。

    許楓笑著緩緩道:「你也到了談婚論嫁之年,我和夫人商量了一下,也該為你尋個婆家了。不知你可否願意?」

    翠蓮一聽,臉上撲騰,瞬間升起一抹紅雲,羞得不敢抬頭。幾縷烏黑秀髮垂落下來,遮住了眉眼,也看不出她是何種神色。

    靜默半晌,她才顫顫的低聲說道:「翠蓮自幼跟隨老爺,蒙老爺厚愛,好心收留,才有了翠蓮的今天,老爺夫人就是翠蓮的再生父母,翠蓮出生寒微,別無他求,只願今生服侍在老爺夫人和大小姐的左右,其他的,翠蓮不敢想。」說著,眼眶一紅,幾欲掉下淚來。

    這時,上官紅琴微微一笑,突然開口說道:「翠蓮啊,俗說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看,你也不小了,是該尋個和善的婆家,成親生子,好好過日子的了。」

    她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翠蓮身旁,伸手撫著她的肩上,凝視著她,嘆了口氣,幽幽道:「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只比冷月大一歲,說句心裡話,這麼多年來,你為許家忙前忙後,我和你老爺是打心眼裡喜歡你,把你當成自己的閨女看待,但女大當嫁,總不能讓你服侍我們一輩子啊,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才好!」她撫摸著翠蓮的秀髮,就像撫摸自己的女兒一樣。

    這主僕之間,溫情的一幕,讓在場眾人無不感慨動色。

    柳如煙心道:這翠蓮能遇上這麼好的人家,也算是她的福分了。許伯伯一家待人和善仁厚,從這樣對待自家僕人,也可見一斑。

    心下這樣想著,不由對許伯伯一家滿懷敬佩之意。

    翠蓮羞得滿臉通紅,她雖然是一個丫鬟,卻也生得眉青目秀,頗有幾分姿色,聽完夫人的話,她心裡更是五味雜陳,站在那裡怔怔的,不敢抬頭,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許冷月看她生出窘態,禁不住在一旁掩嘴偷笑。

    翠蓮生性安靜內向,做事謹小慎微,給人的印象就是老實善良的乖乖女。因為她勤懇懂事,許家上上下下都非常喜歡她。

    冷月和她更是無話不說,情同姐妹。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又年齡相近,兩人常常一起玩,幾乎是形影不離。翠蓮就像是她的跟班,冷月去到那裡,翠蓮就跟到那裡。所以,她們的感情非同一般。

    如今,冷月見爹娘要給翠蓮許配個人家,她先是感到詫異,不知爹娘為何這般急著將翠蓮嫁出去,轉念一想,這也是一件大喜事,禁不住在心裡為翠蓮高興。

    只是對於她這般年齡的女孩來說,談婚論嫁就是一件羞於啟齒的事,所以,忍不住在一旁暗覺好笑。

    眾人皆都微笑著望向翠蓮,見她顯出一副害羞矜持的模樣,想見,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談論這樣的事,對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來說,自是覺得太過難為情的。

    翠蓮心裡也禁不住犯起了嘀咕,不知老爺夫人為何突然對她提起成親的事,他們雖是一番好意,但她從小跟著許家,侍奉老爺一家這麼多年,老爺夫人待她也不錯,她本想就這樣一輩子侍奉在他們身邊,從未有過離開的念頭。

    許楓見翠蓮低頭不語,遂覺氣氛有些尷尬,嘿嘿乾咳兩聲,打著圓場說道:「翠蓮啊,這事不急,你自己先慢慢考慮一下,若不願意,此事便就作罷!」說著,嘆了口氣「唉,我和夫人的一番苦心,也是為了你著想啊!」

    他呵呵一笑,便又吩咐道:「翠蓮,你去請馬管事過來一下!」他走到主位上緩緩坐下,抿一口茶。

    翠蓮答應一聲,隨即轉身走出大堂,快步穿過長廊,朝後院馬管事的房裡走去。

    她來到馬管事房前,見房門緊閉,便伸手「咚咚咚」敲了幾下,卻不見有人開門,她心下孤疑:耶,難道馬管事沒在房裡嗎?

    她接著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應。心下更加疑惑起來,一邊敲門,一邊開口叫道:「馬管家,你在嗎馬管家,你在嗎?」

    她叫了幾聲,見裡面竟然毫無動靜,她心裡不禁納悶起來:平常這個時候,馬管事早早就起床張羅了,安排各種後勤事務,今天都這麼遲了,怎麼還不見人影,難道他一大早就出門了麼?是不是昨晚高興,多貪了幾杯,今早睡沉了過去?

    想著,又重重地敲了幾下門,裡面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正在這時,見兩個僕人說笑著走過,她連忙叫住他們:「你們今早可有見到馬管家?」

    一個高廋的僕人答道:「沒見著馬管家啊。」他皺眉思索著,忽然眼睛一亮,好像記起了什麼,急著說道「對了,昨晚關門熄燈前,我倒是見到馬管事站在後院裡,定定地看著月亮出神,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我見他望著月亮好一陣子,嘴裡還在念叨著什麼?」

    他回憶起昨晚一更時分,他正欲去茅房小解,經過走廊時看到的一幕。這樣的事情本也平常,他當時也沒作多想。現在回想起來,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翠蓮凝神半晌,嘆了口氣,隨即匆匆忙忙的朝大堂跑去。

    人還未到近前,聲音就已經傳過來了:「老爺,老爺,沒見著馬管家。」

    她到了堂前,著急忙慌的說道:「方才,我到馬管家房前,敲打了好一陣子,也沒人開門,我叫了幾聲,也不見人應。」她慌張的望著許楓。

    眾人心頭一驚,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許楓面現疑惑,皺眉喃喃說道:「什麼,他不在房裡?難道他有事出去了?」他捋著鬍鬚,環視一遍眾人。

    翠蓮說道:「方才,我問了一個家丁,也說今早沒見著馬管家。他倒是說,昨晚一更時,他去上茅房,在後院走廊前看見馬管家一個人站在院子裡,說是在望著月亮出神。」

    許楓聞言,心下一詫,失聲道:「哦,昨晚他心情大好,倒是多喝了幾杯,不過,也不像喝醉的樣子,散席之後,他便回房去了。那他子夜時分,一個人在院子裡做什麼?那麼晚了,只是為了觀賞月色嗎?」

    上官紅琴插口道:「老爺,會不會是他昨晚多喝了些,睡沉過去了,說不定此刻還在房裡沉睡吶?我們不如過去看看。」

    許楓手一揮,說道:「走!咱們前去看看。」

    說罷,大步朝馬管事房間走去。眾人緊跟其後。

    馬管事的房門依然緊閉,並上了鎖。顯然,房門緊鎖,那他自然不會在房裡面。

    他不在房裡,又會去哪兒呢?

    平時,他每個禮拜都會帶上三五個家丁下山去置辦一些生活用品,這種事,馬管事不需要向許楓匯報,可以自己安排,他和許楓相交多年,情同手足,許楓對他自然是完全信任的,甚至是紅琴居後勤管理的許多事務,他都可以全權做主。

    翠蓮說,前日,馬管家才下山去置辦了貨物。按理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又去置辦。

    上官紅琴說道:「昨晚,馬管家雖然也喝了不少,但看上去並無醉意,興許只是有事出去了,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咱們先莫要著急,再等等看吧!」

    許楓卻面色凝重,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馬管事一直對許楓忠心耿耿,他們相交多年,對彼此都十分了解。有時候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心裡在想什麼,這樣的默契,若不是心腹之人,又豈能做到?

    近來,也沒見馬管事有什麼反常之處,他依然十年如一日的勤懇周到,將紅琴居所有的後勤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從未有讓許楓操心過,許楓對他的表現,一直都是很滿意的。

    眾人在房前等了一陣,卻還是不見馬管家回來。先前以為他只因昨晚睡得太遲,早上才會睡過了頭,但當許楓使勁一番敲門之後,裡面卻仍然毫無動靜。要知道,這樣的情況,在之前卻是從未有過的。

    他近些年來,越來越注重健康養生,平時作息規律,若沒有特別的要緊事處理,他幾乎都是早睡早起。

    他每天的工作流程,幾乎都是按部就班的:每天早晨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上茅廁,然後依次是洗漱、去廚房巡視、主持召開早會、交待一天的工作、然後是進食早點、去後院林中晨練,晨練完便會去面見許楓,匯報前一天的工作情況。

    這一系列的事情完成之後,他便會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查閱各種賬務。他一直對自己要求極嚴,做任何事都力求盡善盡美。他做事的精細周到,甚至連許楓都自嘆不如。

    當許楓叫來一眾家丁,問詢在今日早間,可有誰見到過馬管事,每個人都直搖頭,表示今晨並未曾見到馬管事的身影。

    這樣的情況,卻是從未有過的。直到此刻,許楓方才意識到,這件事透著蹊蹺,其中定然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就在大家思慮滿腹之時,他也再耐不住性子,當即決定將馬管事的房門破拆開來,進去一探究竟。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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