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所居住的小區已經修建很多年,如今住著的除了租客,大多數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兒,雖然時間尚早,但此刻小區里已經有不少老人在練功活動身體,或者彼此談論著些許街坊趣事。
「誒!張大娘,你聽說了嗎?今天早晨,小區對門那麵館門口堵著很多陌生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那群人走後,周老頭到現在也沒開門!」
「噢?周老頭一個孤寡老人,這幾年可是每日都按時開門,從未間斷過,是不是出事了?」
「大家也都這麼猜測,老錢和周老頭關係很好,天天晨練後都去那兒吃麵,今天怎麼也找不到周老頭,都去報警了。不過警方說失蹤時間還不夠長,難說其是不是真的失蹤,沒法立案!」
張大娘聽得皺起眉頭,略帶著憐憫。「這周老頭真可憐,孤身一人,也沒個兒女,這齣了事兒都沒個人站出來幫忙。」
「可不是嘛!老錢正發動街坊們幫忙呢!」
「是啊,大家相識一場,能幫的都幫一把吧!」
偶然聽到這番對話,李洛心中一抽,這些年來他與周老之間感情特別深,平日裡不覺得,可突然聽到這消息,不知為什麼,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徐阿姨,早上好!」
「噢!小李啊,今天沒上班嗎?」
「沒有,休了兩天假!」
李洛笑了笑,也不想廢話,緊接著追問說:「徐阿姨,剛才聽你說小區對門麵館的周老失蹤了,大概什麼時候的事啊?」
「幾個小時吧!」徐阿姨不肯定地說:「具體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聞有人說,昨晚周老店外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守了一夜,今早又來了一大群,但後來不知怎麼又走了。老錢知道後,找遍了附近周老喜歡去的地方,都沒看見人,幾年來,他也是第一次沒按時開門。」
「噢!這樣啊。」
李洛心神不寧,卻沒表現出來,隨意地笑笑:「那徐阿姨、張阿姨你們繼續聊,我去周老店子那邊看看!」
「嗯,你去吧!」
徐阿姨笑著打了個招呼,隨即又與張大娘聊上了。
李洛滿臉陰沉,走至小麵館門前,看著往日早已打開的店門,如今卻緊緊閉著,久久不語。
「周老,周老你在嗎?我是李洛!」
敲了許久,裡面沒有傳出任何響動,他的心也隨之下沉。
這時,隔壁「有機合成副食店」的老闆聽到動靜,從店內走了出來,看到李洛,倒也眼熟。
「小兄弟不用敲了,我今天都已經敲了幾十次,真沒人。今晨我開門之前,有幾十號人圍在他店門口,恐怕是出事了!」
「大叔,那你知道周老最近得罪了什麼人嗎?」李洛擔憂地問道。
「他那老好人的性子,能得罪誰?自從搬到這兒來,從來只有幫人,沒見得罪誰的。平常這周圍附近,無論好人壞人,誰不給他個面子?就是小偷和地頭蛇也都對其尊敬有加,好些年輕人還差著他的飯錢沒給呢!」
這些李洛也知道,因此更加擔憂,不出事還好,出了就必定是大事。
「是啊,周老平日裡對誰都挺好,究竟惹到誰了呢?」
「這年頭,誰知道呢?」副食店老闆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見問不出結果,李洛強自笑著打了個招呼,也只能先離開,隨後跑到分管這一帶的警局去問了下情況,得到的結果也與徐阿姨說得差不多,就是時間不夠長,還不能立案。
只不過裡邊好幾個警察都是那一段的街坊,見李洛問的是周老,也都主動解釋說,他們雖然還沒立案,但已經在幫忙查,只是這件事情很突兀,一時半會兒沒有線索。
離開警局時,李洛真有種想哭的衝動,怎麼也沒想到僅僅過了一晚,最後一個親近的人竟然也失蹤。
他在這裡住了好些年,唯獨與周老最是熟絡,逢年過節,節日輪休,他都會在那兒與老人侃大山,前幾年讀書的時候,戀情不敢公開,女朋友要回家過年,他都是與周老一起過的年,可這說沒了就沒了,實在無法接受。
茫然無措地在街上遊蕩著,李洛的心,空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手機那熟悉的鈴聲,摸出來一看,來電顯示著是蕭辰。
「喂!」
這一刻,李洛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帶著些許哽咽。
那邊正興奮的蕭辰突然一怔,隨即狐疑地問:「大哥,你怎麼了?」
李洛雙眼一紅,差點就在街上哭出來,但還是強忍著說:「噢!沒什麼,你什麼時候到?」
在街上接電話雖然不會打開可視的投影,可那顫抖的語氣仍將他徹底出賣,那邊的蕭辰沉默片刻,只是簡單地問了三個字。「在哪兒?」
「我家附近!」
「具體!」
「百子老巷通往白林路的林蔭巷。」
那邊的蕭辰隨之深吸口氣,突然以兇惡的語氣大聲說:「靠,你那個語氣,去白林路是要跳江嗎?請保持原地不動,我與羅玄以最快速度趕到,請務必執行命令,不然軍法處置。」
「軍你個頭!那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快點!」
「好嘞!尊貴的閣下,請稍等片刻!」
蕭辰嬉笑著說了一句,掛掉了電話。
可他此時的臉色卻非常不好看,正駕駛著飛行器的他,滿臉陰沉的看向副駕駛座的羅玄。
「小玄子,李洛大帝肯定出事了。」
因為在朋友間,羅玄有個小玄子的外號,酷似古代太監名號,而蕭辰又叫蕭丞相,所以讀書年代與他們天天滾在一起的李洛,也就莫名其妙的得到一個大帝的外號,三人在學校時曾有個非常響亮的稱呼——「二貨青年三人組」。
羅玄雖然近期沒有與李洛聯繫,但也從蕭辰口中得知些情況,忍不住問說:「這究竟咋回事兒?大哥前段時間不還好好的嗎?是不是工作的事情?」
「應該不是!」蕭辰搖頭,眯著眼睛說:「他那性子你還不知道,再苦都不哼唧一聲,我估計是馮雅靈那兒出了問題。」
「不是吧,兩人都相處四年,不是快結婚了嗎?怎麼出事了?大哥這輩子也真是夠多災多難的。」羅玄難以相信地說。
蕭辰聳聳肩。「對於平頭老百姓來說,人生這玩意兒就是一堆屎,看怎麼吃下去,再不情願又能怎樣,再說咱不是好起來了嗎?以後還能讓大哥受委屈?早些年沒大哥,你我都是受虐的對象。」
「我明白!」羅玄感慨地點點頭,但很快又略帶擔憂地說:「可惜自從大哥進入社會工作後,我總覺得越來越疏遠了。」
蕭辰沉默了會兒,淡淡地道:「我這次專程回來,並把你也找回江城,就是想解決這事兒,但不管怎樣,現在先過去再說,系好安全帶,我要加速了。」
「靠,眼睛花了,這麼快!」
「那是,咱這是限量版的飛行器,尋常百姓沒得開,更是全自動導航飛行,自帶特級智慧電腦,可以監測周圍一千公里的所有情況,無需人來駕駛,意外事故發生情況為零。」
「尼瑪,你成仙了?」
「你才成仙了!」
「那你這法寶哪兒來的?」
「什麼法寶,我這是高檔飛行器,二貨!」
「重點是這東西你哪兒偷來的?改明兒幫兄弟也順來一輛試試?」
「混蛋,你才偷,咱這是名正言順得來的!」
「說了半天,那究竟怎麼來的?」
「秘密!」蕭辰眨眨眼,神秘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