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萍萍眼見眾人矛頭直指風赴懷,急忙說道:「不關公子的事」
風赴懷收劍雙手抱拳向眾人環行一禮,最後看著盧驍與鮑齊劍道:「兩位師兄,今日之事風某以人格擔保絕非徐兄所為,在下與諸位一樣對兇手深惡痛絕,日後定會找出真兇,給兩位一個交代。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方才暗中於身後打手勢之人名叫卞傑,只聽他嗤笑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人格?」
曹姓之人名曹松柏,曹松柏亦道:「這小子竟然與徐三堅稱兄道弟,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將三人拿下再細細審問」他說話間竟然將劉萍萍也算進去了。
屋外人群中一道灰色身影饒有興趣的看著,若有人注意到他便會發現他其實一直望著劉萍萍,眼中充滿**。
此刻所有人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屋內那個灰衣人便是徐三堅,一時之間群情激奮,形勢眼看就要失去控制。其實方才人群中未必就沒有人認出徐三堅來,只是傳聞徐三堅武功高強,他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而今他們人多勢眾,又有太行劍派第一天才盧驍坐鎮,因此倒紛紛跳了出來。
鮑齊劍見風赴懷仍面不改色堅定的站在徐三堅身前,暫且不理他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倒是真心開始佩服起這位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少年了,他心道,「若換作是我,哪怕明知徐三堅是被冤枉,或許也做不到如他這般吧。」
要知道,江湖中人最重名聲,且不論今日之事結局如何,風赴懷與徐三堅站在一邊名聲都會好不到哪去了。因此他伸出手掌,示意大家先安靜,替風赴懷解圍道:「姑且聽一聽他有何話說。」鮑齊劍也是服了風赴懷了,當初在咎如便維護這些年在武林中聲名狼藉的鷹教,今日又這般維護臭名昭著的徐三堅,這是要鬧哪樣啊……
「諸位武林同道」風赴懷緩緩開口道,「在下乃是恆山派親傳弟子,我可以肯定今日之事兇手絕非徐三堅,而是另有其人」
「堂堂恆山親傳弟子竟然處處維護人人得而誅之的淫賊徐三堅,真不知恆山曹掌門是如何教授弟子的。」曹松柏不屑的打斷道。
見此人方才開始便不停打斷自己,如今竟還影射師傅,風赴懷心中怒意一閃而過,他畢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做不到將別人的敵意與挑釁當作笑話一笑置之,不過他卻明白想要妥善解決今日之事務必要平心靜氣,何況兇手的手法實在殘忍,這些俠義心腸之人難免激動。如此這般,自己更要耐心解釋,必定不能讓真正的兇手逍遙
想到這裡,他沉住氣向曹松柏又拱手行一禮,「這位英雄,請聽在下說完。」
隨後他接著說道:「各位,我之所以如此肯定,乃是因為徐三堅的氣海一直被在下用獨門手法封住。諸位請再看這兩位死者,乃是被人用左右兩隻手同時捏碎喉骨,試問一個不能使出內力之人如何能把人骨徒手捏碎?」
「喔」人群之中發出一聲驚嘆。
「更有」這次無人打斷了,眾人都想聽下去,於是風赴懷繼續道,「徐三堅兩日前右掌受傷,今日又怎能捏碎一個人的喉骨?」
鮑齊劍一怔,與盧驍對視一眼,「對啊徐三堅受傷乃是我倆親眼所見,如今只不過短短兩日,那等傷勢絕不可能痊癒」
不單是盧驍與鮑齊劍兩人,其餘眾人亦若有所思,不過仍是有部分剛愎自用聽不見他人意見之人認定就是徐三堅所為,然而無論如何,已經有一些人開始重新思考整件事,尤其是眾人見盧驍不動,紛紛望向他。
盧驍自然清楚徐三堅右掌受傷不假,他反手將劍背在身後,正在風赴懷以為他也認同自己之時,不料他卻說道:「不論如何,今日先將徐三堅拿下,到時自有師門長輩會查明真相,哪怕今日之事的確不是徐三堅所為,以往那一樁樁一件件他也定然脫不了干係」
盧驍話語剛畢,立刻有人隨之附和道:「不錯,先將徐三堅拿下再說」
「地上明晃晃的三朵紅花,不是徐三堅還能有誰?殺了他,為武林除害」
鮑齊劍亦勸道:「霸天兄,如今形勢騎虎難下,眾怒難犯吶,你又何苦為了一個不相干之人壞了自己的名聲?」
風赴懷眼見形勢再次失去控制,正想再說,徐三堅陡然一聲長笑:「哈哈哈哈名門正派,好一句眾怒難犯,難道你們認為我徐三堅乃是任人宰割之輩麼?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有本事將我留下」
眾人一愣,這才想起江湖傳言徐三堅乃是打通了六脈的大高手啊一時之間屋內鴉雀無聲,似乎徐三堅這囂張的話語竟然比風赴懷苦口婆心的解釋還有效果。
就在眾人僵持之時,屋外驟然響起一聲冷哼,「徐三堅,你這武林敗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這一聲雄渾有力,一聽便知說話之人內力極高。
風赴懷眼神一凝,「他也來了」
話音未落,屋外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進來一行人,正是剛剛才與風赴懷有過過節的華山派三人,同行的還有一位老者風赴懷並未見過。見到嬴鋒與那位老者,徐三堅的臉色真正變得凝重起來。
人群中大部分人認出兩位老者的身份,欣喜的道:「太好了華山派與黃山派的前輩來了」
「請兩位前輩主持公道,手刃淫賊,為武林除去此害」
原來當初去傳舍之人終於請了人來,葉洛與姜雲出門未回,這兩位便是此刻傳舍之中唯一的兩位前輩,論武功論身份都足以震懾全場。
人群中那道灰色身影瞧見嬴鋒身旁華之絕那妖艷的身段,目光不自覺的又轉到她身上,劉萍萍雖然火熱,不過華之絕明顯更為妖嬈。
盧驍與鮑齊劍同時行禮,道:「晚輩見過兩位前輩」
風赴懷亦行禮道:「晚輩見過前輩」
嬴鋒身側的那位老者問道:「你就是曹老頭收的關門弟子?」
風赴懷恭敬道:「正是,不知前輩是?」
老者道:「老夫宋黎。」
「原來是宋師叔」風赴懷再次行禮道,「家師時常提起宋師叔,說宋師叔嫉惡如仇又明察秋毫,江湖人稱火眼判官。」
宋黎乃是黃山派掌門之師弟,人稱火眼判官不假,可是風赴懷說曹敬時常提起他就沒有這回事了。風赴懷如此說一來表示對長輩的尊敬,二來,他見宋黎與嬴鋒同來,因此故意說出江湖中人給他送出的名號來提醒他,意思是「你可是火眼判官,今日之事可一定要做到明察秋毫不偏不倚啊」
宋黎深深的看了風赴懷一眼,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道:「老夫相信你真是曹老頭的徒弟了。」顯然風赴懷的這點小伎倆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嬴鋒見風赴懷與宋黎一人一句,反倒將他晾在一邊,於是冷哼一聲,陰測測的道:「霸天賢侄,先前老夫還以為你只是頑劣,想不到你竟然墮落到與徐三堅為伍」
下午之時他們不占理尚且能夠倒打一耙,只是最終未占到什麼便宜罷了,這回終於抓住風赴懷的把柄,因此他一上來就以前輩的身份高聲指責。
「嬴兄」宋黎淡淡的說道,「江湖上眾所周知,恆山派選弟子先看品性,後看天賦,你這般說未免有些武斷了,霸天賢侄又怎會與徐三堅為伍呢?」
「哼」嬴鋒並不將宋黎放在眼裡,黃山派在六大派之中可謂最弱的一個門派,不過再弱也是六大派之一,加上宋黎本身在江湖上名望頗高,因此他也不好太咄咄逼人。
嬴鋒看著徐三堅,微笑著說道,「徐三堅,今日你插翅難逃,還是束手就擒吧。」其實他與宋黎方才在屋外已然聽見屋內幾人的對話,自然知曉風赴懷乃是幫著徐三堅說話的,他如此一說正是等著風赴懷開口。
宋黎聽後忙向風赴懷打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可是明知徐三堅並非真正的兇手,況且他這幾日盡心盡力幫助自己尋找母親的線索,在確信徐三堅清白的那一刻風赴懷已將他看作了朋友,若是任由徐三堅被人冤枉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因此風赴懷毅然說道:「前輩且慢晚輩有話要說」
嬴鋒聽後心裡笑道:「終究是個毛頭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老夫。」
他打斷風赴懷,道:「徐三堅為禍江湖多年,風霸天你竟然要幫著這麼一個大奸大惡之徒,究竟是何居心?難道,你與他本是一夥?待老夫拿下你二人再細細審問」
「且慢」宋黎連忙說道,「嬴兄,有在下與你在此,諒徐三堅也難逃,且聽聽霸天說些什麼亦無妨。」
此時徐三堅雖然成為眾矢之的,可是心中卻一陣發自內心的感動,眼下情況與方才完全不同,方才以他與風赴懷二人武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然而如今嬴鋒與宋黎兩位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輩,恐怕武功不會在六脈之下,風赴懷在此時仍然肯替他說話,足見風赴懷乃是真心待他。
他心裡暗暗發誓,「若今日能夠逃過此劫,我徐三堅今後必定全心全意追隨公子」直到這一刻,徐三堅終於真心的把風赴懷當成了公子,風赴懷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徹底征服了這位飄蕩江湖十數年,看透江湖人心,連六大門派都不信任的「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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