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整天,總算將所有的賠償記錄得差不多了。
見時機差不多。
林倉再次站在高台拍響驚堂木。
驚堂木響起,台下的嘈雜聲瞬間消失。
所有人都面色嚴肅地看向台上。
此刻林倉在眾人心裡極具威望,沒有人會駁他的面子。
林倉在眾人的矚目下緩緩開口,「賠償得差不多了,本官要宣布一件事,那些被匪寇侵占的財產,本官定會全部償還。」
「還有所有受迫害的女子孩童,無論被那群匪寇坑騙至何處,本官也都會設法解救。」
此話落地,全場一片譁然。
他們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儼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林倉繼續說道:「張員外家的千金被賣至金城,經本官多方打探現已將人帶回。」
「本官共尋回一百多位東荒無辜婦童,只要本官還活著,便會將所有人統統尋回。」
「還有原屬於王掌柜的春風樓,現也歸還王掌柜所有。」
這番話說完,台場台下響起熱烈的喝彩聲。
所有人的情緒都高漲至極點。
甭管是重得親人的張員外,還是得回祖業的王掌柜。
所有人都被林倉徹底收服,從今以後他們都只認準林倉一人。
哪怕是女帝親臨東荒,其威望也遠比不上林倉。
等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畢,眾人全都神采奕奕地往家走去。
這一路上全是對林倉的誇讚聲。
看著眼前的一幕,帝流光忍不住對林倉心生佩服。
以前真是小看了這太監了,竟然如此擅長收買人心。
帝流光走到林倉身旁,拍手笑道:「你的花招倒是不少,照這麼發展下去恐怕就連我女帝的威望都不及你了。」
林倉詫異地道:「好歹是你母帝,怎能這麼評價?」
直言自己老媽不如別人。
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
帝流光撇撇嘴,不屑地說道:「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我這是在調侃你。」
想到這小丫頭最近沒少受折磨,林倉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直接開口問道:「你脫險之後為什麼不回皇城,來東荒找我幹嘛?
林倉只是覺得他跟帝流光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在對方歷經生死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人會是自己。
帝流光說道:「我是來自擊殺匪寇的,想為東方百姓出一份力,哪能想到你殺得這麼快。」
「這次平匪患也有本公主的一份功勞,本公主警告你,回皇城後別忘了向母帝表彰本宮。」
林倉愕然,果然血脈相連,她們帝家的女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便是霸道。
「傻愣著幹嘛,本宮的話你只管服從便好,其餘的不要多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這段時間的影響,林倉直勾勾的目光讓帝流光下意識的退後半步。
生怕林倉對自己別有所圖。
看他這如驚弓之鳥的作派,林倉笑道:「害怕什麼,我這個太監還能吃了你?」
被林倉這麼一逗,她總算鬆了口氣。
想想也是。
林倉只是個太監,又怎會對自己行那猥瑣之事。
可林倉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徹底惱怒。
「別說就你這外形條件也不差,我倒是有興趣跟你深入探討。」
一流光狠狠地瞪了眼,林倉怒喝道:「臭流氓,死遠點!」
看她如同受驚小鹿般的嬌俏模樣。
林倉嘴角淺笑,心情大好,轉身朝宋府走去。
時間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到宋府收銀的去了。
柳兒不知帝流光身份,看她這般模樣也忍不住打趣道:「倉哥身邊可不缺女人,帝姑娘可不用緊張。」
她故意將林倉換作倉哥,來彰顯自己的主權。
邊說著,邊動了動自己的傲人,將自己的優勢展現在情敵面前。
用傲嬌的表情,瞥了眼帝流光。
帝流光哪受得這委屈,頓時心裡燃燒起熊熊怒火。
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這種小事哪兒輪得到她親自出手?
獨孤行舟與獨孤行帆立刻大步上前,老母雞護崽般地將帝流光,牢牢護在身後。
獨孤行帆率先開口,「身材好了不起嗎?人家公額,人家帝姑娘不知比你漂亮多少倍。」
獨孤行舟緊跟其後,「就你這點姿色,連我妹妹都比不過何況帝姑娘。」
面對二人的反擊,柳而不怒反笑,捂著嘴,嬌聲道:「是啊,你們都比我漂亮,可漂亮又有什麼用?大人就喜歡我這個樣子。」
這句話的殺傷力極強,弄得三女一陣語噎,也不知道如何反擊。
林倉前腳剛回到宋府,宋長松身邊的僕人便朝林倉跑來。
「大人,我們主子有請。」
林倉點點頭,朝他一同走去。
此刻,宋長松和宋雅蘭正在商議事情。
在看到林倉進門後,立刻閉了嘴。
宋雅蘭笑道:「多謝賢弟願給長松一次機會。」
話畢,她朝身後婢女揮揮手。
「這是我們宋家的小小心意,還請賢弟一定要收下。」
話音落地的瞬間,六個奴婢把手中的檀香木箱子打開。
滿滿六箱的黃金,金燦燦的,耀得人睜不開眼。
宋雅蘭繼續說道:「既然賢弟認定了我們為自家人,那麼今日東方城重建的費用全部由我們宋府承擔。」
林倉看向宋家姐弟,面色十分愉悅。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宋雅蘭真會辦事兒。
想必這些年他們宋家沒少撈好處,絕對富得流油。
此次的銀款全由宋家補上,那他豈不是名、錢、權三方位全面收入囊中?
既在百姓心目中立起了威名,又在宋家撈了不少銀錢,此次處理妥當回到皇城後,定少不了女帝的封官加爵。
林倉嘴角上揚笑道:「以後就是自家人了,遇到任何問題只管找我便好。」
又跟二人應和了幾句,林倉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內。
帝流光獨、孤兩姐妹、柳兒以及劉美麟全都坐在桌前等待著林倉。
獨孤行舟面色沉重的說道:「大人,末將覺得現在還不是回朝的時候,我總覺得那些人還會反撲。」
聞言,林倉收回笑容,嚴肅地看向眾人。
此次大獲全勝,可以說全靠林倉的計謀,讓他可以坐享其成。
但此次戰役卻存有弊端,那就是東荒寨並沒有被徹底清洗。
只因東荒債老債主曹老太太,以往是個劫富濟貧的俠義之士。
林倉也是因為這個人原因,不忍將其殲滅,便從未算計到對方身上。
想必鎮國將軍府不對其出手也是,也全看在曹老太太的面子上。
不過那曹東陽,畢竟是曹老太太唯一的兒子。
難保其不會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報仇。
東荒債雖然損傷嚴重,但大部分老將尚在。
如果與其交手,林倉的陰謀詭計便派不上用場了,只能展開正面戰場。
柳兒沉聲道:「此次參加戰役的全是些東皇寨的新兵蛋子,真正的中流砥柱依舊在寨內韜光養晦。
「據我所知那群人全都武功不俗,恐怕很難對付。」
「這城內百姓也有很多都是忠心於曹老太太的,他們零零碎碎加起來也得有三萬。」
「我們招兵招到了此刻也只有一萬兵馬,而且這1萬人並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打起仗來根本占不到優勢。」
在林倉跟宋家姐弟交涉的時間,她們幾個女人把所有的情況都探討了一遍。
一番交流後,也算是摸清了被扣的路子。
就在這時。
一士兵慌忙地朝眾人跑來。
林倉直接問道:「怎麼了?」
那士兵趕忙回道:「末將查到,距龍虎山不過百里有個鳳火谷,這裡面的鳳火擁兵十幾萬,其大當家的曹鳳火更是曹老太太的義女。」
聽聞此話,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原以為三萬對一萬便是困難重重了。
現在突然冒出了十幾萬的潛在敵人。
就算不看在曹老太太的面子上。
就憑林倉平定了東荒匪亂,定會惹得周圍寨子人心惶惶,極有可能聯合起來反撲。
「我們先不要設想這些未知的,麻煩我建議現在還是全力招兵,這城內百姓數百萬,我就不信咱們不能招到十萬精兵。」
獨孤行舟覺得沒必要杞人憂天。
經過剛才的事情,林倉在東荒百姓心目中的聲望極高,想必現在招兵的話絕對會一呼百應。
只要他們招夠了兵馬,甭管這群人以後反不反撲。
到時候只要有足夠的兵馬在,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了。
但是林倉直接否認了她的想法產生的,沉聲道:「現在還不是招兵的時候,我們並不知城內百姓有幾成是忠心於東荒寨的。」
「如果貿然把他們招進軍隊,就相當於在自己身邊安插了敵人細作,反倒對我們不利。」
獨孤行舟,並不認可反駁道:「大人不計前嫌沒有徹查那些衷心於匪寇的人,大發銀錢給了他們生存的希望,他們憑什麼不對大人感恩涕零?」
帝流光也說道:「恩將仇報與畜生又有什麼區別,生而為人就該為你而戰。」
林倉頗為無奈地說道:「我做的那些事本來就是想安撫民心,不讓這些人趁亂暴動。」
「你們換個角度想想,就算不怕戲做趁亂混進軍營,可那些百姓受匪寇迫害多年,依舊敢怒不敢言,就算到了戰場又有幾個敢與之廝殺呢?」
奴性使然,人的腦袋一旦低久了,便很難再重新抬起來。
「那照你的說法,這兵咱們倒是不用招了,這附近的百姓全都受匪寇困擾,只是被迫害的程度不同罷了。」
帝流光翻了個白眼,繼續道:「唯一沒有人敢作亂的便只有皇城了,難不成我們還真要去皇城招兵?」
林倉看了眼睛帝流光,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招兵確實要招有血性的。
柳兒突然開口道:「你既知這些城池受匪寇迫程度不同,又何必說出這話。」
說著,柳兒突然站起身來,並肩跟林倉站成一排。
俯視帝流光,繼續冷聲道:「對於那些受匪寇騷擾較輕的城池,就算是星城、南荒城他們那裡的百姓生活富裕,基本不會得受到匪寇的侵擾。」
「這些城市的百姓對匪寇的畏懼,又豈會跟東荒百姓一樣。」
也不知為何。
林倉看看柳兒又看看帝流光,總覺得二人身上散發出強烈的火藥味。
此刻,林倉忍不住暗自佩服,「柳兒真勇,竟敢公然回懟北大荒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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