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異相 第二十七章開竅

    夜已深。

    整個梁城都陷入了沉寂。

    冰冷的院子裡，抱劍端坐的白小樓睜開了眼睛。

    身形一晃，白小樓潛入了夜色之中。

    他要去鏡湖水底的滄浪水府。

    自從明白通脈和開竅必須以虛空異相為根基之後，白小樓已經有了再次進入水府的打算。水府中的那顆封界之石中蘊含的虛空之力，對白小樓通脈開竅很有幫助。

    跟劉家已經勢成水火，最終只能以鮮血和刀劍解決問題。臨戰在即，每一份戰力的增長都十分重要。

    四下無人，白小樓十分順利的潛入了鏡湖水底。

    再次來到滄浪水府的石碑前，白小樓伸手撫過石碑上的字跡，一點清光微微亮起，白小樓的身影消失在水中。

    上一次吸收了封界之石的虛空之力，白小樓就對整個水府有了一些掌控力，驅動符陣進入水府已經很輕鬆了。

    舊地重遊，白小樓再次看到晶瑩的冰宮、明淨的水面，看到這美輪美奐的景象，心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水師大人，這一次說不定連整個水府都會被毀掉呢。強敵在前，我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希望您不要介意。」

    穿過冰宮，來到書房。

    看到上次用御水術融化的水面仍然存在，白小樓鬆了一口氣，縱身潛入了水底。來到了傳送平台。

    頭頂橢圓形的封界之石仍然閃耀著光芒，無形無質的虛空之力輕微的波動著，似乎因白小樓的到來而呼應著。

    「對不住了。這次恐怕會耗光你的虛空之力呢。」

    白小樓伸手一招，封界之石落入手中。

    「咦？上次我吸收了三分之一的虛空之力，現在竟然滿了？這封界之石竟然能自動吸收虛空之力？」

    能夠自動吸收虛空之力，這可就了不得了。白小樓現在只能每次行功吸收天地靈氣的時候，順帶著吸收一點虛空之力。如果不是上次吸收了封界之石三分之一的虛空之力，白小樓的虛空異相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現在的規模。

    「封界之石自動吸收虛空之力的特性，對於我今後增長虛空之力很有好處。看來我之前把封界之石當成一次性消耗品的打算，果然是暴殄天物。」

    白小樓笑著搖了搖頭，在傳送平台上盤坐起來，打算吸收封界之石中的虛空之力。

    「不知道開啟氣竅需要消耗多少虛空之力，如果消耗不多的話還好說，如果需要耗光真箇封界之石，就算暴殄天物那也沒辦法了。眼前這一關都過不去，根本談不上以後了。」

    將封界之石置於頭頂天門之處，白小樓心神沉入心湖識海，引動虛空異相吸收封界之石中的虛空之力。

    虛空異相沒有修行功法，一切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跟上一次虛空異相自主吸收虛空之力不同，這一次白小樓想要驅動虛空異相吸收虛空之力，只能另想辦法。他現在的方法參照的便是力士移山經吸收壘土的方法。

    他不知道這個辦法是不是合適，現在情況危急，也只能冒險嘗試了。

    心湖識海之中，無形無質的虛空異相看不見，摸不著。如果虛空異相不是白小樓天生的異相，白小樓甚至感覺不到虛空異相的存在。

    這股無形無質的力量在白小樓的驅動下，微微的顫動起來。隨即，頭頂天門之處，封界之石中的虛空之力開始共振。一股無形無質的、虛無縹緲的氣息從天門進入心湖識海，自然而然的融入到虛空異相之中。

    「成功了！這個辦法果然能行！」

    白小樓心中微微升起一絲喜悅，隨即又靜下心來，一心引導虛空之力，沿著之前開通的氣脈流淌，穿過鼻喉，越過肺部，消失在小腹中的某個位置。

    「靈力入竅了！」

    走到這一步，修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了。白小樓暗暗鬆了一口氣。摸著石頭過河的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的緊張感，終於放鬆了下來。

    虛空之力源源不絕，從封界之石流入虛空異相，從虛空異相沿著氣脈流入穴竅。隨著虛空之力不斷灌入穴竅，恍惚之中，一個微弱的光點在無盡的黑暗中點亮，如同漆黑的夜空中亮起的一顆星辰。

    「這便是穴竅了。」

    感應到這點微弱的光芒，白小樓臉上浮起了笑意。點亮了穴竅，這就是開竅的第一步。這一步又叫做找到「竅門」。

    有人認為，人體內有一扇無形的門把穴竅關在了門內。開竅的過程便是找到這扇「竅門」然後打開它。這就是開竅。

    在白小樓的感知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竅門」。透過點亮的微光，虛空之力浸染之後，白小樓已經能夠感應到尚未開啟的穴竅中的情形了。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門把穴竅關住了。那是一片乾涸破碎的天地，那是一個枯萎死寂的世界。當虛空之力進入這片乾涸破敗的天地之後，由於靈氣浸染，給這片天地重新帶來了生機。於是，這個枯萎死寂的世界慢慢的甦醒了。

    當然，這所謂的一片天地，並不是真正有一片天地在人體當中。事實上，它只是人體的一部分，因為長久缺乏靈力滋養而退化的一部分。當靈力進入之後，受到靈力滋養，這個退化的部分被重新激活了。

    這才是開竅的真相。

    白小樓通過虛空感應發現了這個真相，這對他今後的修行很有幫助。因為他能認清開竅的本質，讓他的修行更有針對性，減少走彎路的可能。但是就目前來說，明白了開竅的真相併沒有什麼意義。

    隨著虛空之力不斷進入穴竅，死寂的穴竅在靈力滋潤下漸漸復甦。在感應中，微微亮起的光點也越來越亮。

    隨著時間過去，光點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亮了。到最後，光點化成一輪朝陽躍空而出，光芒萬丈，照遍虛空。與此同時，心湖識海之中虛空異相瞬間擴張，將氣竅與異相融為一體。

    隨即，太岳異相和天河異相也生出了變化，大地靈力於水靈之力同時匯入氣竅。天河異相在氣竅中化出一條深淵，水汽瀰漫、深不見底。太岳異相在氣竅中化出一片嶙峋怪石、峭壁懸崖。

    「明光耀空，竅如朝陽。這是開竅成功了！」

    白小樓心中欣喜不已。

    氣竅一開，又是一番新氣象。

    白小樓只覺得氣息順暢，呼吸之間，天地靈氣源源不絕的融入體內。滄浪水府中水靈之力充沛。吐故納新，無窮水靈之力納入體內，天河異相所化的江河之中浪潮翻滾，浩浩蕩蕩。山水之間靈力轉換，太岳異相也變得更加巍然厚重。

    氣竅一開，白小樓的靈力有了長足的進步。

    人族修行以氣為基，氣竅是人族修行的第一竅，是整個修行的根基。開啟氣竅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人體不再與天地靈氣隔絕了。

    人體自成天地，無法直接溝通天地靈氣。修行之初，只能以食用靈物，服用丹藥吸納靈氣用以修成異相。修成異相衝開天門，從此人體就能通過天門吸納天地靈氣。

    但是，開啟氣竅之後，就完全不同了。氣脈貫穿口鼻喉肺，從而使人體能夠在自然的呼吸中吞吐靈氣。開啟氣竅之後，人與天地時刻保持著連通。對於修行來說，這樣時刻連通的狀態讓修行者吸納靈氣更方便，更快捷。與此同時，靈氣的恢復也更容易。即使不打坐納氣，隨著呼吸也能自行恢復靈力。

    白小樓這時候就感受很明顯。

    隨著他一呼一吸，滄浪水府中瀰漫的靈氣自然而然的從口鼻喉肺中的氣脈融入體內，納入氣竅。氣竅吸納符合自身需求的靈氣，然後將廢氣在呼氣的時候吐出。

    這樣吐納靈氣比起從天門吸納靈氣的時候，方便了無數倍。不但吞吐靈氣更快速，而且不需要費盡心力去區分靈氣，氣竅自動就完成了吐納的過程。

    對於白小樓來說，他最看重的虛空之力增長速度更快了。

    「很好！氣竅開了，靈力大幅增長，實力也進一步提高了。」

    白小樓微笑著收功而起。伸手取下頭頂的封界之石，看到封界之石中的虛空之力還剩下一半的樣子。白小樓鬆了一口氣。

    「還好，封界之石並沒有毀掉。這東西是個寶貝啊！今後補充虛空之力還用得著。」

    白小樓鬆手將封界之石放回原處，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可惜這東西拿不走。整個水府空間都是以封界之石為基礎開闢的，一旦取走封界之石，這個水府也就毀了。」

    開啟氣竅之後，白小樓明顯感覺到自身靈力的增長。

    靈力增長，之前限於靈力不足無法使出的柔水十三形劍術，現在已經能夠使出一半了。

    更讓白小樓驚喜的是，他終於能夠學習天河真解中的法術了。

    雖然能學的法術還只有「水箭術」和「甘霖術」，但是白小樓已經很滿足了。

    「天河真解是靈師之法，可憐我到現在才終於有點靈師的樣子。」

    白小樓苦笑著感嘆了一聲，開始學習「水箭術」和「甘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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