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接過菜刀,大手微翻,太母菜刀瞬即不見。布衣大和尚和老太太均掃視了天九身上幾息,齊齊露出疑惑之色。
「和尚,這小傢伙果然深藏不露,老太婆使用了數百年的仙寶,他一個呼吸就收得乾乾淨淨,連老太婆都找不到了。老太婆恨不得扒光他這身皮,仔仔細細摸索一番。」老太太面帶戲謔地說道。
天九攤開大手,衝著老太太擠眉弄眼,還煞有其事在老太太身上掃視起來,一副色眯眯的模樣:「嘿嘿!老姐姐,隨您便,您愛扒就扒,不過,就您現在這模樣,已經差不多符合小子的胃口。」
老太太嘴角微抖,翻了天九一個白眼:「死小子,連老太婆都不放過,你真是色膽包天!和尚,你替我扁他!」
「阿彌陀佛!太母大人,此子非等閒,我看您也是對他青睞有加,要不然也不會將太母菜刀相贈。至於為何您找不到菜刀,很簡單,他身上有某種大能煉製的神物。是吧,小傢伙?」大和尚說著,大有深意朝著天九問道。
「嘿嘿嘿!什麼神物不神物的,大師,您可別瞎說。小子窮色鬼一枚,除了這副騷皮囊,什麼都沒用。」天九急忙咧咧道,他的脊背上也禁不住起了一身冷汗。這大和尚太犀利,萬一找到了自己的乾坤戒,保不定會殺人滅口。
老太太見天九臉色微變,連忙笑道:「好了,和尚。咱們三人相聚也是緣。小傢伙現在還是一塊胚玉。你神眼通天。今日趁著這閒暇之機,給老太婆和小傢伙授授法吧,開闊開闊我們的眼界。」
「阿彌陀佛!太母大人,您想要濛給您講什麼?佛法還是禪道?」
「停停!老姐姐,小子最煩和尚念經了,您還是要大師給我們講講仙人之秘吧,比方說,何為仙?仙人的各階是如何界定的?要如何突破?突破了。會獲得什麼好處,會得到什麼犀利的手段,等等等等!」天九大聲嚷嚷起來。
「嗯,不錯!和尚,老太婆困在仙王中期也有百數年,一直不得其解,你就說說這其中有何圈圈道道,不然,老太婆死也不能瞑目。」老太太也點頭贊成。
布衣大和尚眯眼看著天九,其眼神有如兩道聖燈。在天九心頭閃耀,一直過了百息。才徐徐泯滅:「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既然是太母大人要求,濛給你們講講何為仙神,何為大道。如若有緣,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在神山之下與你們相會。你們都閉上雙目,用心體會。」
老太太一聽此話,眼中光芒大盛,朝天九擠擠眼,接著合上雙目。天九撇撇嘴,也虛閉眼睛,斜躺在大椅之中。
大和尚的聲音也徐徐響起:「萬物皆有靈,靈之極,便為仙;仙分五級,小仙、大仙、聖仙、仙王和仙皇。小仙重在破靈塑身,鍛體固神。仙體成,則神念生,俱法難破;大仙可悟時間頓流;聖仙可施空間破會;仙王凝元立法;仙皇則可九星窺虛。」
「停!大師,小子有問題要問!」天九舉起大手。
「問吧!不過,濛授法有個規矩,授法全免,解惑付費。」
「啊?還收費?怎麼個收法?」天九齜齜牙。
「一問一石!」大和尚笑道。
「哦,還好!大師還蠻厚道的,那小子就不客氣了,問好後小子一起付給你。第一個問題,每級仙人差距有多大?可以越級挑戰麼?」天九樂呵呵道。
一個問題才一仙石,就算是極品,對他來說也是九牛一毛。
大和尚不置可否,只報以微笑,他閉目啟口:「仙人五級,無論是軀體,還是仙法,抑或是神念,級級有如鴻溝,越級挑戰只存在王級之下。小仙仙軀比大乘靈軀強韌百倍,大仙比小仙也強百倍,以此類推,到了皇者之境,單單仙軀強韌度,就是小仙的億倍。小仙要撼動仙皇,有如蚍蜉撼樹、凡人噬日。你還想越級挑戰嗎?」
「呵呵,呵呵!」天九搔著後腦勺憨笑。
「再說仙法領悟,大仙時間頓流,最長十息;聖仙空間破會,最大十丈方圓。每一級遞增十倍,到了皇者,時間頓流可達一炷香之久,空間破會可到千丈方圓。更別說仙元的厚度和仙法法則的領悟,都不可同日而語。神念也是如此,每級百倍,到了皇者,就是普通小仙的億倍之多。」
「時間頓流和空間破會是什麼意思?」天九再次問道。
「這算第二個和第三個問題。」大和尚笑了。
「你不妨直說,不就是一顆石頭嘛!小子不差錢!」天九沒好氣哼哼。
「很好!所謂時間頓流,是時間頓止和時間流逝兩種;大仙一揮手,可令十丈空間內的時間頓住十息之久,也可令此空間內的時間瞬即飛逝十息。」
「咦?不對呀,小子記得合體修為就可以頓止時間,有些寶物,就是沒有化神,也可以使得人的壽元飛速流逝。它們之間有何不同?」
「阿彌陀佛!你所說的頓止,其實不是真正的時間頓停,而是時間凝滯。法力一旦消失,則凝滯住的時間會瞬間補上。其法力也必須凝聚在某一法軀上,不能是一個空間的廣度。大仙以上的時間頓止,是真正的停止,即使仙法消失,頓止的時間也不會回來。比方說,老衲用頓止術頓停你一日,意味著你的壽元比別人多出了一日。只是這一日對你毫無意義而已,但對老衲來說,可以對你做很多事情,如,殺了你。」
「哦,那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天九嬉笑道。
「嗯,可以這麼說,而且你一點還手之力都沒用。當然,也有例外,對大能之軀,頓流會減弱數倍甚至是百倍不止。如果你是大能轉世之軀,一般的聖仙根本奈何不了你分毫,反而還會損毀他自己的仙則之力。一旦反噬,遺害無窮,輕則自己瞬間頓止,你不給他解開,他就永遠頓停在時間黑洞之中,如同一尊雕塑。」
一旁的老太太也閉目點頭:「所以小傢伙,出門在外,不要輕易使用什麼頓止和破會之術,碰上大能,會害死人的。這些玩藝,其實還是那些大能老傢伙們的專用權。你萬一碰上一個看不順眼的大能,他要是比你弱小,直接拿菜刀砍死,一了百了。」
「是,謝謝老姐姐教誨!
「不用謝,因為太母菜刀下,也曾死過一二個大能小鬼。」老太太面帶微笑哼哼。
「再說空間破會。所謂空間破會,就是破碎空間,組合空間,凝縮空間。這跟你在大乘之下時擊破空間不一樣,那時擊破空間,隨著時間推移,總是會復原完整。但聖仙以上的空間破會,是永久的。除非高出你兩個境界的仙人,才能抹平。比方說,聖仙布下的破會,只有皇者之境的人才能抹平。」
「切!小子吃飽撐著了,幹嘛要去擺弄空間?」
「不!空間破會比時間頓止要有用得多。你以後與人交手時,很多時候都會用到。比方說將敵人身前的空間撕碎或是重組,對方一旦踏入,就會影響他的仙軀,乃至仙法的運用。某些大能,揮手之間,就可以布置一道千丈異域,外人進去了,破不開,就永遠被封印在裡面。另外,空間的組合和凝縮,對於煉製仙器也大有裨益。」大和尚搖頭哼道。
「要是大能之軀呢?不小心被人陰了,如何爬出來?」天九若有所思問道。
「大能之軀,遇空即過。這裡所謂的空,就是破會了的空間,它對大能軀體完全無用。當然,大能對大能就又不一樣了,還是要看誰的威能大,誰手段更全。」
「這麼說,與其搞什麼頓流和破會,還不如搞幾件犀利一點的寶物?」天九蹙眉哼道。
「呵呵,密仙寶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可或缺的手段。只要不越級,仙法高不如仙劍好。」大和尚解說完,伸出手指,作了一個『七』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