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比試日過後,三輪比試結束了。
四十二名選手脫穎而出,這包括二十三名晶石礦都頭和二位鍊氣九層的老者,以及天九所在的靈豬谷三人組,還有秋水生,胡孟一干嶄露頭角之人。
二十三名都頭殺伐果決,不愧是在地底世界混出來的老大,尤其以顧白衣為首的幾位,瞬滅對手幾乎是家常便飯,沒怎麼出手,就乾淨利落地解決了比賽。
二位鍊氣九層的老者,都小心翼翼,經過第一輪的虛驚,他們以後每次出手,都是盡其所能,以求順利進入下一輪,以他們高出大多數弟子數籌的靈力,也沒有阻礙地進入了四十二強。
胡孟無疑是這次小比會的最耀眼明星,每次出場,都引來大批驚叫。儘管只有他一個人在擂台上,但是,每次一使用召喚術,台下的二個孿生兄弟就把靈力毫無保留地輸送給了他,這樣,幾乎等同三人對付一人,那有不勝之理。
不過,所有人最不願意碰到的,就是天九這個怪胎。瘟神就是瘟神,一出場,必定符籙漫天飛,幾十張的防護符,幾十張的攻擊符,一波波下來,無不令對手鬱悶地鎩羽而歸。每次,連這傢伙的毛都沒摸到,就被如蝗蟲般的符籙攻擊得體無完膚,輕則法器受損,重則受傷離場。大家現在都只有一個疑問,這傢伙什麼時候身上的符籙會用光?什麼時候會被人好好修理一頓?
萬保和虎賁憑證自身的實力,還有偶爾撒出的幾張品階不低的符籙,也中規中矩地通過了一輪輪的比試。
第四輪比試馬上要開始了。
「查清楚了嗎?秋兄,這個瘟神到底是怎麼一個來頭?」顧白衣對身旁的秋水生小聲問道。
「顧兄,查了個大概,這人有點撲朔迷離。他一方面得罪了五師祖是千真萬確的,也和內門弟子常豐水火不容,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和掌門師祖有過接觸,還和衛師叔及米執事關係頗近,據傳還和內門精英弟子司空蘭師叔一起出去完成過任務,現在是天都峰坊市幕後管理者。」
「什麼?天都峰坊市幕後管理者!」顧白衣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出手闊綽,原來是掌管著肥差。
「其實顧兄不要在意這個什麼天都峰坊市管理者的身份,那兒不過是賠本賺吆喝的差事,倒是他走上層路線這點,我們不得不提防一二。我還是奉勸你一點,你雖然在晶石礦區有很大的勢力,但是如果沒必要,最好不要打這人的主意,畢竟他關係錯綜複雜,只要有五師祖在,他遲早會被玩死的。」秋水生舔了一下他的判筆,笑著說道。
「嗯,不錯,希望他最好不要碰到我!」顧白衣眯著眼睛說道。
擂台上,米執事再次站了出來。
「各位弟子,經過這兩日的比試,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今日的比試,只要贏下了,就進入了二十一強,幾乎是一隻腳踏入內門門牆了。大家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最好的實力,來爭取比試勝利!好了,我現在宣讀最新的比試分組,一號選手沒有抽動對手,按照規則,本輪輪空,直接進入二十一強……」
「唉,一號這小屁孩運氣真是好啊,怎麼沒有輪到我呢?」台下,秋水生一臉羨慕地看著歡呼雀躍的一號胡孟,自言自語地說道。
而貴賓台上的印金峰臉上浮現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歐陽德搖搖頭,嘆了一聲,嘴巴哆嗦了半天,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
「老大,你的對手是二百七十七號,文蟹子,鍊氣八層頂峰,晶石礦第九區都頭,有一柄奔雷劍,高階下品,出劍如風,勢沉如山,聲大如雷,十分不好對付,你要多加小心了。」虎賁邊仔細聽著米老頭的講話,邊對天九傳音道。
「呵呵,小虎,萬保,你們的對手一個是三百一十號,一個是三百二十號,好象也是都頭吧,你們有幾成勝算?」天九笑著問道。
「三百一十號炎鐵嘴,三百二十號符堅,都是鍊氣八層頂峰,不好對付呀,我只有三層勝算,萬保哥我就不知道了。」虎賁眼中流露出一絲憂鬱,回答了天九的問題。
「我最多五五開,還有可能略低,我和小虎都是近一年才跟著老大你神速進階的,以前我們也在晶石礦呆過,那時我們還籍籍無名,根本進入不了他們的法眼,而這些都頭哪個不是舔著鮮血爬過來的,早就聲名顯赫了,符堅和炎鐵嘴進階八層七八年了,實力非常深厚,加上他們經常在地底擊殺噬晶獸,殺伐的經驗比我們豐富得多。」萬保也一臉嚴肅道。
天九點點頭,這時,遠處貴賓台上,傳來一聲神識傳音:「天九,你今天能不能少用些符籙呀!拿出一點真正的實力好不好?昨天我爹已經找我談話了,好象高層對你的評價都很不好……」
天九循聲望去,看見司空蘭微紅著臉,低頭擺弄著裙裾,心事重重的樣子。
「切!騙誰呀!我就這點實力,怎麼著吧?」天九愛理不理道。
他哪裡知道,昨天司空星終於弄明白女兒這次出去護送的是誰了。
瘟神天九,這個從未有進入他視野的最底層外門弟子,聽說還是一個飼養靈豬的豬倌。這次比試,也是無賴之極,每次都是大把大把的符籙攻擊,連一招實用的法術都沒有使用過,幾乎大部分貴賓台上的高層都對他嗤之以鼻,根本談不上任何好感。,
拋開這些不說,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已經回絕了五長老對女兒的示好,如果再反轉頭來讓一個曾經與他有過過結的人交往。那無異於惹禍上身。司空星不傻,自己幾乎一隻腳就要進入長老之列了,除了衛其胤和五位長老,現在華辰門中,他就是老大。他已經為女兒而得罪了了一次五長老,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個廢物,而激怒比他略高一籌的五長老,還使自己的光明前途蒙上莫大的陰影。
鑑於此,司空星勒令女兒斷絕和這傢伙的一切來往,更別說兒女情長的話。
「真的,幾大堂堂主都對你消極比試和極其奢靡的做法不齒,說誰要是收了你,肯定會破產倒霉的!」司空蘭急著臉傳音道。
「呃?他們這麼說我?」天九咧了一下嘴巴,沒好氣地傳音道:「憑什麼?我得罪了他們嗎?還是我拿了他們的晶石買符籙?就因為我符籙多,就平白無故地奚落我?天理何在!」
天九頓了頓,接著哼道:「哼!也好,既然你老爹不待見我,你正好離我遠點,我這個瘟神,一聲瘟氣,怕有一日會傳染給你!」
「你……你,你…!天九,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也是希望你有一個好的前途,如果你這樣一味惹上層討厭,就算你進入了內門,天都峰沒有一位堂主會接納你的……!」司空蘭急得雙目通紅,隱約冒出了淚花。
「唉!」天九長嘆一聲,他何曾想這麼惹人顯眼,低調一直是他做人的原則,但是現在他能怎麼辦?丹田被封之事,他能告訴司空蘭麼?如果她知道了,以她的秉性,指不定鬧出什麼事情出來。他不想生出太多的變數,一路走來,九死一生都挺過來了,不差這一劫。
天九想到此,把頭一昂,不再理會司空蘭。手一抹,悄悄摸出一個小布袋,塞進萬保的手中。
「這是?」萬保一愣,好奇地想打開布袋。
「別開!這布袋裡面是一片殘缺的符寶,我送給你了。一會你比試時,如果情況危急,可以盡力擊發出來,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不過,這符寶不但殘缺,而且我也沒有使用過,不知道情況會如何,你不是萬不得已,還是別用為好!」
天九狠下決心,對著萬保傳音道。本來這片殘寶,他是想留給自己來用的,但是鑑於司空蘭剛才所說,他還是改變了念頭,決定改變一下自己的比試策略。
「老大,這如何使得?你還是留給自己用吧!」萬保大驚失色,他聽說過一枚符寶的價值和威力,就算是築基修士,符寶都是炙手可得的寶物。
「好了,你既然喊我一聲老大,就要聽我的,這符寶你拿著,用不用是你的事情,我的寶貝還多呢,你就別操心了。」天九不耐煩地說道。
「要不,我還是留給小虎吧?」萬保為難道。
「羅嗦!小虎才多大年齡,今年進不了內門,明年一定可以進去,而你明年就三十了,看今年的架勢,說不定明年就有參賽年齡限制了,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進入內門!」天九沉下臉,第一次對萬保嚴厲喝道。
萬保不再說什麼,默默地收起了布袋。
虎賁這時正在養精蓄銳,並沒有注意到兩位大哥之間的神色變化。
天九看了一眼虎賁嚴肅的臉,微笑了一下,「小虎,來,老大給你一樣東西,包你一會把對方打得屁滾尿流!」
「嘿嘿嘿!是嗎?太好了!」虎賁搓搓手,神情一松,把手伸了過來。
「唉,還是你不講客氣呀!」天九說著,掏出了一個儲物袋,塞進虎賁的衣袖之中。「不過,要是你拿了我的寶物,還是沒有進入內門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啊?你這是陰謀呀!這破袋子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