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夫人自始至終都盯著楊青玄的眼睛,眸子中泛起一絲漣漪,將手中坐標握住,翻下拳頭收了起來,緩緩說道:「你能看出是時空坐標,已經很了不起了。僅憑這點,就有資格在我手下效力。」
楊青玄心中一喜,但隨即又聽白骨夫人說道:「不過,但凡我的手下,都要敞開心扉,讓我種下一枚法印,這樣我才能放心掌控。」
楊青玄臉色微變,心中同時震驚,在寂元的記憶里,並不知道此事,難道是白骨夫人故意針對自己?
亦或者白骨夫人看出了什麼?
楊青玄心念電轉,立即覺得不可能,自己的七十二變,是真的變成了皮皮蝦,可不是什麼幻術或者障眼法。
哪怕白骨夫人覺得不對頭,自己的的確確此刻就是皮皮蝦。
楊青玄當即說道:「這,在心中種下法印的話,並無不可。只是屬下怕影響道心修煉,甚至影響到神通發揮,那就得不償失了。夫人大可放心,屬下對夫人的忠心和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忘川之水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白骨夫人冷笑道:「你放心吧,施加了我的法印後,不僅可以印證你的忠心,還能通過我的氣息,加強你的修為,對你是絕無僅有的好事。別廢話了,敞開心扉,接受本座法印吧。」
白骨夫人抬起手來,拇指與食指相貼,一道符文在指尖閃動。
楊青玄驚道:「夫人且慢,在下的忠心,敢用節操擔保。」
白骨夫人嘴角揚起嗤笑,哪裡理會他,直接點了過來。
那一道符文悄無聲息的在空中劃出,散出絢麗的粉色光彩,若一點熒芒射下。
「你妹啊!一言不合就開打。」
楊青玄渾身大震,再顧不得胡扯,猛地伸手一抓,戰戟天墟就落在手中,一招墮滅向那符文點去。
「嘭!」
天墟的戟刃上,爆出強大的力量,將空間炸裂。
同時虛空在瞬間膨脹後,猛地往那一點坍塌下去。
符文一滯,在楊青玄全力一擊下,如冰晶般瓦解,化作一點點粉色,如桃花飄散。
而楊青玄已變回真身,借著這一戟的反震力,調頭就跑。
直接化作遁光,要衝天而去。
白骨夫人自始至終就冷冷的看著,嘴角噙著一絲譏諷,有種貓戲老鼠的戲謔和閒情。
直至楊青玄變出真身,那冰冷的眼裡,瞳孔驟縮,爆射出震驚而狂喜的光芒,竟有些失態。
「五色神火!哈哈,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白骨夫人大喜,同時眼裡閃過戲謔之色,抬起手來,輕輕一抓。
楊青玄的遁光頓時凝滯住了,停在空中。
四面八方像是粘了透明的物質,將他完全擠壓住,就連五指都動彈不得。
楊青玄臉色大變。
此刻乾坤奧妙大葫蘆內的眾人,亦是感應到了楊青玄的危險,想要出來,卻被楊青玄的神識生生壓下,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因為若是白骨夫人達到了八星界王的話。
就算所有人傾巢而出,也絕不可能逃走,反而是白白送了性命。
「好驚人的變化之術啊。」
白骨夫人看著楊青玄,眼裡閃過精芒,道:「難道是天神訣第九,七十二變?」隨即輕聲一笑,道:「正星盟盟主,楊青玄。」
楊青玄驚道:「你認識我?」
白骨夫人淡淡一笑,回到寶座上,道:「果然被我言中了。如此說來,剛才的靈目神通,就是當年空的火眼金睛了。」
楊青玄隨即鎮定下來,五指一松,將戰戟天墟收回體內,微笑道:「既然身份暴露了,那我也就不遮掩了。正星盟盟主楊青玄,見過白骨夫人。」
白骨夫人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會隨機應變。」
楊青玄嘆道:「這世界很危險的,不隨機應變的話,早死了。我說夫人,要不換種形勢說話,我這樣被困在空中,姿態極為不雅,怕夫人看著也不舒服吧?」
白骨夫人一揮手,楊青玄摔落下來,急忙身軀一穩,才踩實地面。
楊青玄抱拳道:「多謝夫人。」
白骨夫人問道:「你見過空?」
楊青玄沉吟道:「此事說來話長,並未見過空大人。」
白骨夫人露出狐疑之色,盯著楊青玄看了幾眼,確定他沒有說謊後,這才說道:「那你就是機緣所至,隔代傳承了。」
楊青玄道:「差不多吧。」
白骨夫人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可知,空是否還在這個星域?」
楊青玄心中微驚,想起在天河之時,地者也就是自己母親,問過相同的問題。
當即搖頭道:「不知。」
白骨夫人冷哼一聲,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她雙手交叉握在身前,眉眼之中一片冷冽,道:「你殺了我座下護法寂元,抽空了他的記憶,此事,你如何給我交代?」
楊青玄正想抵賴,發現白骨夫人冷冷的看著他,知道對方肯定都清楚了,抵賴不掉了,這才苦笑道:「情非得已,是不得已。」
「好一個情非得已,是不得已。」
白骨夫人冷冷道:「殺人償命,那就用你正星盟盟主的命來償還吧。」
一股殺氣自白骨夫人身上透出,瞬間將楊青玄籠罩。
那種陰冷冰寒,讓人仿佛直入阿鼻地獄,凍入骨髓魂魄。
楊青玄丹田內五火一閃,一股暖流就遊走全身,抗衡那寒氣。在皮膚表面,頓時有大量白煙冒出,甚至還有「嗞嗞」的蒸發聲。
白骨夫人瞳孔微縮,掠過喜色。
楊青玄急忙道:「誤殺寂元大人,的確是我的不對。還請夫人降罪。不過,若是夫人要殺我的話,也不會跟我廢話這麼久吧?」
白骨夫人冷笑道:「你倒是聰明。」
楊青玄嘿笑兩聲,知道自己性命暫時是保住了,但卻不知白骨夫人打的什麼算盤,為何不殺自己。
「你是為那風月之書來的?」
沉默了一陣後,白骨夫人突然問道。
楊青玄正色道:「實不相瞞,正是如此,那風月之書對我重要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