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殺途 第二章:神陵古墓

    戰天歌感覺身體非常僵硬，半點也動彈不得，仿佛自己的靈魂被什麼東西束縛禁錮一般。

    「我這是來到了九幽地府？」他喃喃自語，想要看清前方的景象，卻睜不開雙眼。

    「聽說人死之後，罪孽深重者，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而如我這種人，怎可能上得了天堂。」戰天歌滿臉苦笑，喟然長嘆。

    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手，專門收割人命，雙手沾滿血腥。

    但他有個原則，專殺惡人，只要是對社會有危害，對整個世界有威脅的人，無論是否有人僱傭他，他都會毫不顧及地出手。

    因此也得罪無數人，讓許多人慾除之而後快，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看見他親眼死在自己面前才肯罷休。

    「唉！無論上天或是入地，我都無所謂。」他聳了聳肩，無可奈何道。

    此刻他想了許多:「固然我殺之人，都是該死之輩。但天理昭彰，他們的存在也是有因果循環的。」

    「而我強行奪走他們的命，改變命輪天理，何嘗不是在造孽？戰天歌啊戰天歌，事到如今，你還想著進入天堂嗎？」他長吁短嘆，垂頭喪氣，從未有一刻懼怕生死，但親身經歷後，又有另一番領悟。

    旋即抬起頭，堅定道:「縱然改變了又如何？我對得起天地良心，過得了我自己那關。管他什麼天理天道，那全都是狗、屁……」

    想通之後，他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連呼吸都暢通無阻:「即使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們的存在就是浪費糧食，浪費空氣，死了還浪費墓地。」

    所以戰天歌每次殺這種惡貫滿盈之輩時，都不會手下留情，而且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找不到屍體。

    既然你活著就是一個錯誤，死了還要浪費資源，索性讓你灰飛煙滅，消失在空氣中，這也算是造福子孫後代，積陰德了。

    「嗯？我怎麼感覺心跳加速。」戰天歌臉色微變，額頭上居然冒出細密的汗水，如果有人看到一代殺手閻羅，奪魂血王臉上竟然會露出不易察覺的痛苦，定會大吃一驚，難以置信。

    「砰！砰……」

    心跳越來越快，而戰天歌的身體也在扭曲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我竟然會痛？」

    旋即，他冷靜下來，看著自己扭曲變形的身體，從他出生以來就從未感覺到疼痛，即使手被割傷，身體被砍出血槽，都沒這般痛苦。

    「轟！」

    一道驚天動地般的轟雷突然在他腦海中炸響，緊接著他猛然睜開雙眼，目眥欲裂，眼眸如欲滴血。

    「為什麼會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認為那是錯覺，一個魂體怎會感知到冷暖。

    但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他緩慢用手撫摸，用身體去感知周圍的一切。

    感覺一絲絲冷冽的寒氣正侵入他的靈魂中，令他瑟瑟發抖，汗毛倒豎，這是從未有過的。

    他緩慢睜開眼睛，剛才用力過猛，此刻雙眼非常刺痛，仿佛被千萬根銀針扎得滿眼都是。

    所以吸取教訓，這次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雙眸。

    忽然一股強光沖入眼縫中，哼！他悶哼了一聲，感覺眼睛在滴血，強忍著雙眼的刺痛。

    良久，戰天歌逐漸適應這強光，緩慢睜開，當看到這東西時，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還以為是強烈的太陽光，沒想到是它。」戰天歌用手半遮掩視線:「這是哪裡？我不是死了嗎？難道……」

    「我不會在北斗七星上吧？不對，那是，南斗六星？」他有些呆愣地看著強光，因為他對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非常了解。

    每當夜幕降臨，百無聊賴之際，他都會觀看天空，他感覺只有黑夜才是最安全的，他可以肆無忌憚地享受黑夜的一切，包括天穹。

    他知道仲夏夜之時，乃是萬物欣欣向榮，生長繁茂之時，天空相對應會出現南斗六星，而且也是最亮，超越北斗七星。

    可秋天萬物蕭條，破敗荒涼，天邊就會出現北斗七星，而且非常明亮耀眼。有種說法是南斗主生，北斗主死。

    不過他卻不怎麼相信這些所謂的星相學說。

    可他卻知道北斗和南斗不會在同一時間發出最為明亮的強光，這不符合兩者的變化規律。

    「怎麼會出現南斗和北斗同時發光？」戰天歌覺得這一切都透露著奇妙，詭異，但問題出在哪，一時半會兒，他又弄不明白。

    他緩慢坐起，這一坐不要緊，當看到四周的景物時，又差點嚇了一跳。

    「四方靈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他感覺心跳再次加速。看著東南西北四方，皆有栩栩如生的上古神獸守護。活靈活現，仿佛就是真實的神獸。

    這些東西還是因為他的正義感，在保護一個考古隊時，聽那些人提起描述過，當時還沒怎麼在意，此時看到這東西，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我進入考古墓穴了？」戰天歌很快平復內心的動盪，再次打量四周。

    他所在的位置是整間石室的中央，四面，不對，應該是九面，這間石室構造十分奇特，居然有九面牆壁。

    而在牆壁上竟然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石壁中奔逃出來的巨龍。

    整條龍活靈活現，金光四射，把寬大的石室照得通亮。每個牆壁上都有，九面石壁，九條巨龍呼之欲出。

    「我這真是在陵墓當中？我不是死了嗎？」戰天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感覺整個身體仿佛被掏空一般，剛坐了一會兒，就體力不支，再次倒下。

    「咦？這是什麼？」當他倒下的一瞬間，看到更讓他驚訝的東西:「麒麟獸？」

    他看到一隻麒麟正張開血盆大口，吞雲吐霧般向他撲來。

    「我必須離開這。」戰天歌強撐著身體，雖然他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這裡，但作為殺手的本能，他覺得這裡太危險，會要他的命。

    可是當手剛觸碰到他躺下的地方時，他失去了以往的鎮定:「這東西怎麼會冒寒光，騰騰紫氣從裡面流出來。」

    他再看麒麟時，瞬間明白過來。因為在他躺著的頭部也有一隻麒麟。

    頭腳的麒麟都吞吐著霧氣，而他睡的地方乃是一塊不知年月的冰玉，呈紫青色。

    戰天歌已經用盡所有力氣，此刻渾身軟弱無力，他只能老實地躺下，思考自己為何會來到這麼古老的墓穴當中。

    自己本已經被炸藥轟得屍骨無存，可靈魂卻出現在這裡，還附著在一具古屍上。

    他仔細地查看四周，根本沒看到任何人，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至此他才相信自己確實是附魂於這具屍體中。

    「既然不是考古，那我又是在哪裡？為何會有這些奇特的東西守護？」他曾聽那些考古者說過，四方神獸，麒麟獸，龍等都是華夏最為神秘的存在。

    無人真正見到過它們，只有古代帝王，才有這番殊榮，享受四靈守護，九龍圍繞，兩隻麒麟獸共同保存。

    「我難道身在帝王墓當中。」休息了幾個時辰後，他緩慢睜開雙眼，看著頭頂天壁上的北斗七星和腳下天壁的南斗六星。

    這兩個星體遙相呼應，對戰天歌躺著的紫青色冰玉散發的寒氣有吸收作用。

    吸收之後又吐出來，將戰天歌整個身體籠罩，形成一個小型能量罩，供這具身體保存完好無損。

    有這能量的供應，戰天歌能夠呼吸順暢，在他看來這是氧氣，但他知道如果有氧，那屍體會氧化，腐爛。

    可這屍體居然沒有任何氧化的跡象，而且就連皮肉都還有彈性，只不過時間太長，有些乾癟而已。

    他緩慢吮吸這籠罩的力量，以此來恢復自己的體力。

    時間就這麼流逝，轉眼已是幾天過去。不過身在此墓當中，哪會知曉時間的流走。

    「如果我真還活著，何不走出這古墓？」許久之後，戰天歌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

    「這具身體的主人生前可能是某個帝王，否則墓葬不會有那麼大的氣派。居然要四方靈獸守護，最外圍竟然有九條巨龍。」

    他移動身體，想要從寒氣凜然的冰玉床上走下來。可沒動彈兩步整個身體又快速虛脫，酸軟地躺倒。

    「這具屍體死的時間太長，體內半點精氣都沒有，就是一具被掏空的皮囊，怪不得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看來還需要很長時間恢復生機。」戰天歌苦笑道。他一邊吸收北斗，南斗釋放的能量，一邊思考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只見身體許多乾癟之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隆起。如同枯木般的身子也一點點恢復著勃勃的生氣。

    「如果這真是某個古代帝王的墳墓，那必然有出去的通道。待我恢復體力後，便可離開這裡。」

    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這了，雖然有這麼多神獸保護，可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這裡的一切都讓他覺得不真實，有些虛幻，自己已經死了，可靈魂卻附身於這古老的屍體中，這不是扯淡嘛。

    雖然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但這也太過玄奇，令人匪夷所思。

    時間如白駒過隙，快速流走，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戰天歌的身體也恢復了大半生氣，他決定儘快離開，只要能下地行走，哪怕是爬也要爬出去。

    在這呆久了，令他發毛，感覺這些神獸的眼睛都盯著他，讓他不能鎮靜。

    可正當他準備下床時，突然九面牆壁中，最為中間那道牆壁居然晃動，而後迅速裂開，如同大門般開啟。

    仿佛有人從外邊打開一般，放眼望去，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東西。就連金光萬丈的八面石壁都不能照出石門開啟的另一方有何物。

    「怎麼回事？難道有人闖入其中了？」戰天歌臉色有些變化，現在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只能小心戒備。緩慢向黑暗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