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網恢恢之山河同在 第五十六章 武道神話

    老太婆的身法太快、即使鬼見愁在如此近距離和突然襲擊下被針對，估計都難逃活命，更別說別說其他三個武功菜鳥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易天和甄若蘭被指風波及甚至連雙手護面都來不及做對方就已經得手，可想而知被直接針對的長書黛該是如何狼狽，唯一的選擇只能是束手待斃、無處遁逃！

    「哈哈，小丫頭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還一幅童叟無欺、不知所云的樣子呢！該不會這列子御風步的也是你偶然學會的吧？」

    一擊過後，老太婆直接一個後滾翻又返回到了自己的蒲團上，這一句尖利的、充滿興奮的笑聲更讓人目瞪口呆、不可思議。

    「咦！丫頭哪裡去了？」

    聽到老太婆的笑聲，易天和甄若蘭趕緊睜開眼、竟然沒有發現倒在地上的長書黛，易天更是迫不及待地驚呼出聲。

    「果真是心擬形釋，骨肉都融，不覺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隨風東西，猶木葉干殼。竟不知風乘我兮，我乘風乎！這列子御風步不愧乃百花園的鎮派絕技，連三當家成名絕技滅魂指都能輕易避過，果真是精妙異常、深不可測！」

    那個胖胖的、一幅笑容可掬的胖老頭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讚不絕口。

    「小丫頭年紀不大，列子御風步竟卓然小成，實乃可喜可賀！據老夫所知，這列子御風步乃百花園派不傳之秘，非核心弟子根本就不可能學習。小丫頭該不會把這一切也說成是偶然中的偶然吧？」

    白髮老者雙眼放光，像是喃喃自語、又似徵詢意見似地明知故問。

    驚慌未定的甄若蘭、易天這才注意到長書黛卻穩穩地站在木屋的東邊，有點不知所措、更有點追悔莫及的樣子。

    薑還是老的辣！實踐一再證明老祖宗的這句話是多麼千真萬確？

    這長書黛一直想遮遮掩掩的事實終於在老太婆的一招之下真相大白，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對方根本就是在對她進行試探，而且出其不意、下手果斷，別說她一個未經實戰的小丫頭，即使像鬼見愁這樣的角色也不會識破老太婆這種伎倆，生死之間不拼命逃竄才怪！

    而鬼見愁他們三個看到卻僅僅是個殘影而已，真正的長書黛卻在老太婆手指幾乎觸到自己眉心的時候，列子御風步下意識地施展出來、腳步一閃已經滑到了木屋的東面。

    部分是老太婆內勁和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存心試探，部分是長書黛的步法太過逆天，老太婆這看似兇狠、必定建功的一招竟被長書黛躲了過去！

    實在是老太婆的功力爐火垂青、實在是他們距離太近，別說是小丫頭長書黛、即使鬼見愁這樣的高手也不會想到這是假招，最重要的是，生死之間長書黛哪還想到其他？自然是下意識地全力閃避、保命再說！

    當然了，這一閃避看似輕鬆，實際上已是小丫頭用盡平生的功力、甚至可以說使盡了吃奶的勁才勉強躲開的。

    客觀的說，如果不是三長老存心試探、並在最後關頭收回了內力，即使長書黛能夠躲開，估計也得重傷，畢竟她一個小丫頭，加上進攻一方短距離、突然性，真想避開談何容易？

    也正是這個原因，聰明如長書黛這樣的丫頭在脫離接觸的那一刻已經明白，對方是在手下留情，也明白自己到底還是上當了！驚魂未定之餘，除了後悔不迭就是趕快想法補救。

    「幾位前輩不帶這麼玩的，都嚇死人了！不是這位前輩手下留情，即使小女子如此倉皇躲避、狼狽不堪，恐怕不死也得重傷！至於各位認定本姑娘是百花園的弟子種種，小女子實在不知所謂!你們口中的列子御風什麼的小女子也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小女子這麼點道行，如果真是百花園弟子，恐怕也只有給人家丟臉的份！」

    長書黛顯然是在亡羊補牢，只是沒有多大的說服力罷了。

    「小丫頭說的倒是實情，畢竟百花園想來怎麼也不會讓你一個武功未成的孩子出來冒險，難道其中另有隱情？說實話，這也是我們一開始不敢肯定的主要原因。但經過剛才三妹的試探一切已經絕無疑問！小姑娘不必遮掩、更無須謙虛，我們野三坡也不該有哪麼嚇人吧？堂堂百花園嫡傳弟子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請三位快到後面的會客室！鬼見愁你也別愣著了，快讓手下給三位看座、快上好茶！百花園貴客光臨，野三坡豈敢怠慢！」

    今天註定是一個讓人顛覆的日子！天上地下、大喜大悲、或東或西、或生或死，這一會間，易天等三人又經歷了一番生死輪迴！

    白髮老頭突然打斷長書黛的辯解、更阻止了其他人接話的企圖，一面說話，一面突然坐在自己的蒲團上向左轉了三圈，突然背後牆壁上露出一扇門來。

    這一聲吩咐和舉動不僅令易天他們三個受寵若驚，也讓鬼見愁莫名其妙！

    洞中有洞，機關中套機關，天下土匪山寨恐怕都是這種布局。

    因為，隨著一扇木門打開，山洞內木房子背後又出現一個新的洞天！

    讓大家驚掉眼球的是，這個新的空間與他們現在所處的這間木屋簡直有天壤之別，不僅空間大好幾倍，裝修和擺設更何至於用富麗堂皇來形容！這間木屋說到底最多類似它的一個門房或者說是門樓而已！

    還有更有意思的，所謂的會客室不僅裝修氣派豪華，還巧妙地用了各種水晶和山間的空隙、不僅解決了採光問題，甚至還通過地面上一些用水晶堵住的圓孔將會客室下面的空間一覽無餘。

    三位長老閉關和會客的地方還真不簡單！木屋後面的有間會客室也就罷了，恐怕誰也沒有想到會客室下面竟然還有一個更大的空間。如果易天他們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下面那個山洞就是他們剛剛被關押的地方。

    難怪這三個老傢伙對他們三個身上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呢？也不知道他們聲音從哪裡聽到的，而押解他們來到這裡所以大費周折卻原來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實際上只要坐上吊籃、拉他們上來根本就用不了一刻鐘，折騰了半個多時辰敢情都是在演戲！

    大概他們剛才還不能肯定對長書黛的猜測，所以才特意心存謹慎吧！

    也不知道這三位老者打的到底是什麼算盤？更不知道他們何故要放著哪麼好的、類似宮殿的地方不待，非要呆在一個空空如一的木頭房子裡？是故弄玄虛、又或者真的為了返璞還真、陶冶心境？這許許多多的不可思議估計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有數。

    「三位長老這是何故？難不成就憑這一點就能斷定她的身份？就要興師動眾？甚至還要親自出山作陪？徒兒實在不知所謂？」

    鬼見愁雖然知道百花園派的勢力但也是泛泛而論而已，更不認為需要對他們如此畢恭畢敬，聽說自家早已隱退江湖、致力於武道清修的三位長老都要出面再沾俗塵，自然有些懷疑。

    「小丫頭是傻還是咋的？既然野三坡的三位長老如此畢恭畢敬，你又何必一再否認？將錯就錯、將計就計都不懂嗎？還混江湖呢？我真鄙視你！再說了，什麼百花園？什麼繞道而過的？很有名嗎？很了不起嗎？利用他們一下擺脫困境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易天目瞪口呆之餘自然心裡巴不得長書黛水水推舟、承認自己的身份，在他看來，長書黛的身份真假先不說，只要能糊弄的野三坡不為難三人就是勝利不是？

    進入會客室、賓主坐定，鬼見愁親自動手奉上數杯新茶。眾人還未來得及端上杯子呢，易天已經情不自禁地開口說話了！

    「這丫頭，怎麼跟那個書呆子一樣、都是一根筋？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裝模做樣？將錯就錯又如何？假戲真做又如何？不知變通、愚不可及！」

    這小子心裡好像比誰都急，對著長書黛連使眼色、就差直接大喊大叫了！

    只是，也不知何故，這長書黛愣是對易天的明說暗示全都置之不理！你說氣人不氣人？

    甚至連見識過長書紅大戰晉陽雙煞、而且又隔三岔五聽到長書黛說起過百花園派的甄若蘭現在也有點不可思議，自然也不敢輕易評論。

    畢竟她雖然聽過關於百花園的消息，但在她看來最多也就是與無極派差不多的等級，而且他們遠距江南、遠水解不了近渴不說，關鍵是野三坡這樣大張旗鼓難道是有什麼隱情？又或者他們還是在試探什麼？

    「小子你可真可謂無知無畏、不知天高地厚？連大名鼎鼎的百花園派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闖蕩過江湖？連威震江湖的繞道而過都不知道也配稱為練武之人？」

    這回是那個坐在旁邊的胖老頭在耳提面命了。

    「什麼大名鼎鼎、什麼威震江湖？難不成比晉陽天煞還要厲害？難不成比那兩個契丹將軍威風？老先生你就吹吧？反正也不用上稅！」

    易天還是一幅信你才怪的語氣和表情，連鬼見愁都只想再揍他一頓。

    「豎子真是不堪為謀！念你年幼無知老夫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三妹，你就給他普及一下最起碼的江湖知識，免得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整天鬧笑話！」

    白髮老頭看到包括鬼見愁在內的三人都有點疑問的樣子，朝左邊的那位老太婆看了一眼說道。

    論起江湖典故和故事，當然由女人說來更合適一些。

    「大哥真是好耐心，你小子算有福氣，今天能從我賽珍珠關山月口裡聽到這些江湖神話。小子剛才的那些大言不慚說明，你甚至連江湖上層流傳的、當今天下武道修為最頂尖門派都沒聽說過，也可謂是愚昧無知、難等大雅之堂了！相對於這幾大門派，你口中的什麼晉陽天煞、契丹將軍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老太太緩緩道來，本來昏花的眼睛突然精光一現、充滿了崇拜和敬畏。

    「無極一劍翻陰陽，南天福地百花放；陽關三疊去聲遠，東海乘風萬里浪；雲台一夢枕黃粱！」

    前輩想說的該是這幾句吧？不知小女子說的對否？

    站在一旁的甄若蘭終於開始臨場發揮。動嘴皮子這一點上她絕對是強項，尤其是在江湖和武功方面的信息甚至比易天都要強上幾分，儘管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表面功夫。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幾句打油詩而已，還天下最頂尖呢，也不怕說破天？晉陽天煞和契丹人給他們人提鞋都不配，哪少林呢？武當呢？還有你們野三坡呢？」

    甄若蘭話音未落，野三坡三個長老也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旁邊的易天已經禁不住又開始評論了。

    「小要飯我可是真是服了你了！無知無畏四個字知道啥意思不？連這位不會武功的姑娘都知道這幾句話，你一個號稱習武、又闖蕩過江湖的傢伙竟然一無所知。我說你也夠可憐的！要知道這幾句打油詩可是概括了當今天下最頂尖的武道門派名稱及其他們最得意的武功。你最好是只聽不說，不然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估計連鬼見愁都有點看不過去了，所以也試圖阻止易天繼續雷人的舉動。

    「小要飯的如此大驚小怪也恰恰證明了那句無知無畏實乃至理名言！要知道，這幾句話可是天下江湖的共識，絕對應是所言非虛！比如離我們最近的無極派吧，他們雖以劍法著稱、一套無極追魂劍幾乎是執天下劍法之執牛耳不說，其鎮派神功無極翻雲手更是鬼神皆驚！其中一招亂翻陰陽更是絕招中的絕招，有排山倒海、顛倒陰陽之效，你說該是何等驚艷絕世？不然我家大師兄也不會拜在無極派門下不是？」

    甄若蘭好像在輔導學生似的循循善誘、平心靜氣。

    「啊哈！這位姑娘原來真與無極派有些聯繫？關於無極派的描述也多非虛言，不然你以為我們野三坡閒著沒事了，會對兩個名不見經傳的無極派四代弟子再三忍讓、連放走他們都不願意明目張胆？」

    「不過，依我之見，你們原來要去無極派拜師學藝的說辭恐怕也是信口開河吧？如果這個姓長的小姑娘身份真像長老們認為的那樣，她絕不會對無極派的東西感興趣不說，無極派的人也未必會收她不是？」

    鬼見愁好像很有感觸似的點頭附和，言談語止間仍對長書黛的身份表示著懷疑。

    「原來這位姑娘與無極派有點聯繫，也難怪有此見識！其實五大門派雖然各有千秋，但平心而論，天山炎陽派和東海萬里浪雖然武道強悍、則又敵得上百花園派和華山雲台宗武道與修真相結合？想百花園派那一招百花齊放真正大成之時，一掌使出遍地百花盛開、比所謂的亂翻陰陽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而華山雲台宗睡夢神功也絕不遜色於天山炎陽派那一招陽關三疊！」

    白髮老頭、野三坡大長老宇文豹緩緩道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嘮家常，眼睛裡也是充滿羨慕和憧憬。

    「大哥說得對！這五個宗派乃天下武道神話，普通江湖人士別說望其項背、即使偶爾見到他們施展一招半式也會受益無窮。至於晉陽天煞、少林武當什麼的也好意思與他們相提並論？不瞞你們說，我們師兄妹三人聯手對抗晉陽雙煞、雖不敢說旗開得勝，但他們兩個要討到好處想都別想！但在這五家掌門人的手裡，我們三個聯手恐怕連一招都擋不住！」

    胖老頭、野三坡二長老呼延虎接上話頭補充道，滿臉都是敬畏、雙眼都是神往！

    「遙想二十年前少林寺前的武林大會，百花園三位花仙子大戰天一教掌教紫陽道長、龍虎山山主除塵祖師和新蓮花幫幫主王無人，如天仙下凡、風華絕代，讓人何等驚心動魄、心旌激盪；而繞道而過大俠更是勃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擊退多少大內高手、率領各位綠林好漢衝破官軍重重包圍、轉危為安更是至今歷歷在目，每每回想起來讓人禁不住熱血沸騰、激情難忘！老了、老了，真懷念那一段崢嶸歲月、花樣年華！」

    野三坡三長老、自稱花仙子關山月則是一幅忘我的神情回憶起那段風流歲月，唏噓讚嘆，觸景生情。

    「江湖傳言、紛紛攘攘，多屬人云亦云；世道艱難、來來往往，孰不隨波逐流？三位前輩也曾金戈鐵馬、揮斥風流，有此感慨人生讓小女子幾乎身入其境、心生敬畏。家父家母一再教導小女：親眼所見未必真實、道聽途說何嘗失真？小女子自然不便評論！三位前輩一定要把小女子當成什麼百花園中人，小女子也自然樂見其成，至少希望野三坡看在百花園的份上對我們網開一面，他日若有可能、定報今日大恩！」

    長書黛看到對方如此堅信不疑，自然也不再一口否認，含糊其辭間幾句似是而非顯然是想就此打住，萬一真蒙對了，三個人被無罪釋放也算皆大歡喜了不是？

    「說來說去，丫頭還是不相信我野三坡的誠意！老夫不妨告訴你，雖然咱野三坡毗鄰無極派駐地，但與他們最多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不會為他們做嫁衣賞、為虎作倀！相反，自從十多年前少林武林大會後，我們感念繞道而過大俠捨命相救、生死與共，早成了百花園的追隨和崇拜者，只是為了不刺激無極派才將此作為絕密，除了長老和大當家外，其他人甚至連二當家都不知道。不瞞丫頭，我聚義廳大門的那副對聯正是繞道而過大俠的親筆！」

    這次宇文豹好像變聰明了似地，竟然對長書黛也用起了傳音入密，估計既想保護自己、又想讓小丫頭放下戒心。

    「前輩如此開誠布公，小女子真有點無地自容！實在是我們三人被人追殺、惶惶不可終日，小女子更使武道未成、自保不足，不得已才再三隱瞞、否認，不當之處還請各位見諒！各位所料不錯，家母乃玉蘭仙子白約素。小女本來跟著家兄江湖歷練，怎奈變故叢生、我兄妹在突圍時失散，這才與甄家姐姐流落至此！」

    長書黛終於打算開誠布公了，但願這次沒有犯錯誤。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丫頭竟然藏得真麼深？難道我真錯了，那個書呆子真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甄若蘭也就罷了，最目瞪口呆的恐怕要數小要飯的易天了。雖然他還不能肯定這些人口中的百花園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哪麼厲害?但至少從野三坡的態度上看，這百花園派也許真非泛泛之輩。

    「不好，山外狼煙滾滾、山下號角齊鳴，有外敵來犯，徒兒得趕快過去調度、出面迎敵！還望三位長老陪同幾位在這裡坐鎮，鬼見愁去也！」

    山雨欲來風滿樓！沒想到這三虎幫和淶源席家這麼快就來要人來了！

    問題是人已經被害死了，說不清楚不說，人家也恐怕也根本就不會聽野三坡解釋不是？

    一場大戰如何避免、能不能避免？恐怕只要讓天知道了！

    也難怪鬼見愁要如臨大敵、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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