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走!我就不信我們能讓幾千官軍退兵,竟然走不通西去的路?」
長書紅不再廢話,揮揮手、直接掉轉馬頭,揚長而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既然對方軟硬不吃,待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只能原路返回、徐徐圖之。
原本打算正大大光明、最多交些買路錢通過土匪山寨,主要是不想多生事端、爭分奪秒,儘快找到自己的小妹才與這些人廢這麼多話的,加上自己好像記得父輩說過野三坡的事、以及那幅被寫成對聯的祖訓等等,這才僥倖一試,怎奈對方根本不買帳、白費了白天的力氣不說,還惹了一肚子氣。
看來要麼野三坡已經更新換代、時過境遷了,要們就是這幫人真不知道野三坡與自己父輩的關係,但這種事情又不能大張旗鼓地解釋和追問,所以只能忍氣吞聲、半途而廢。
「既然正大光明的不讓過,老子只能偷偷的來!我還真不信你野三坡是龍潭虎穴?如果連楊戩他們都能潛進山寨、脫身而去,難不成能難得住我長書紅?」
一面轉身後撤、長書紅一面暗自尋思。
也是,經過飛鴻山莊一戰、尤其是盤古廟奇遇後內力大增,長書紅對自己的手段已經充滿信心,區區一個野三坡他還真沒有放在眼裡,甚至連家族的力量都不需動用。
他當然不會愚蠢到正大光明地從正面進攻他們,哪是大批軍隊的事,他一個江湖好手、帶上幾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過野三坡肯定絕非難事。自己迄今為止放下身段主要是救人心切、需要儘快趕路,畢竟小妹果有什麼不測,即使屠光野三坡也沒有意義不是?
只是這麼一折騰至少又耽誤了一天,只能退回淶源、晚上再行動了。
「好大的口氣,也好大的脾氣!這倒讓我鬼見愁刮目相看。你們沒事找事跑到我野三坡大門前大喊大叫了半天,叫夠了想走就走,把我們當成軟柿子還是傻瓜?想走可以、要麼留下買路錢、要麼拿出點真功夫讓我們心服口服。如果什麼人都可以跑過來大放厥詞、污衊野三坡半天后揚長而去,你們不嫌丟人、我們還要臉呢!」
鬼見愁終於有新的想法了,看來這小子極限戰術已經到了極限,決定換戰略了。
「大哥這是幹嘛?好不容易要把這幫瘟神送走了,你還要節外生枝?」
賽翼德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幅莫名其妙的樣子。
「二弟你糊塗呀!他們既然敢來而且千方百計要過關,你就不怕他們明的不成來暗的?與其我明敵暗,不如敵明我明,利用乾坤陣解決掉他們、一勞永逸!」
鬼見愁了解自己這個兄弟,說不明白他就不會罷休,不得不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兩句。
「一幫鼠輩除了憑險據守、說兩句大話外還會幹什麼?有膽量下來與我高太爾大戰三百回合,如果不敢下來就不要白費吐沫,老子還急著趕回淶源呢!」
「不吹牛你會死呀?真有哪麼大的本事你們就上來一個人比試一下,如果能勝得了我鬼見愁,我答應按照你們的要求讓你們過關如何?」
「此話當真?該不會想騙我們上去、耍什麼陰謀詭計吧?」
關上、關下兩人這番對話似乎又讓問題有了新的轉機。
「如果你們沒有膽量上來露兩手,又不同意繳納買路錢,我只有派兵下去自己收錢了!不知一番混戰下來,你們十幾個人能有多少勝算?」
鬼見愁突然露出了尖利的牙齒,凶相畢露、言辭激烈。
「簡直欺人太甚,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們?我真定常山在就領教一下你大當家的武功!只是讓我登上你的關樓有點不公平,不然這樣,我的人退避三舍,你下來我們就在你關樓前進行比試,即使在你的人可以支援你的距離之內也沒關係,怎麼樣?你敢嗎?」
常山在一面翻身面向關樓,一面做手勢讓大家快撤、儘量脫離接觸。大家心裡都清楚,真讓對方大批軍卒纏上、浪費時間不說,萬一有所犧牲就不值當了,何況還有車中的飛鴻夫人需要保護不是?
「放肆!真以為我鬼見愁怕你不成?」
鬼見愁突然神色一怒、大刀一擺真的飛身下了關樓。看來這小子打定主意要拋磚引玉了,甚至不惜以身試險。
當然,他也是看到對方其他人已經後撤了一段距離,而且得到警戒線上的暗哨發過來消息、確實沒有發現有任何官軍尾隨的跡象,所以才大膽了這麼一回。
畢竟如果在自己關樓前都不敢迎敵,說出也太令人好笑了不是?如果真有三長兩短或者自己不敵對手,自己身後的那些弓弩可不是擺設,掩護自己退回來絕對沒有問題,何況他鬼見愁還真不相信一個區區的常山在會對自己有威脅!
「來的好,看槍!」
常山在也早憋了一肚子氣,同樣也飛身下馬、手中短槍一記蛟龍出海刺向鬼見愁。雙方你來我往戰在了一起,終於由舌槍唇劍變成了刀兵相加、你死我活。
得趕快接上火,不能讓他們真追出來,常山在心裡明鏡似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偏偏城樓上的土匪也不是傻子,城門突然開了一個小縫,幾十名土匪手持利刃和強弓硬弩衝出關門,哪架勢顯然想要把大家都留下。
土匪的臉從來都是陰晴不定的,土匪的話從來就象颳大風!寧願相信倭國鬼子的諾言、寧願相信公雞會下蛋,也不該相信土匪的話。
「野三坡的人果然沒安什麼好心,想強留下咱爺們也得問一下我手中的槍!」
常山在一看心中最擔心的就要發生了,自然不再留情、一招緊似一招攻向鬼見愁。
現在真不能脫離接觸,只要纏住鬼見愁,對方就不可能衝過去追趕其他人,只要能爭取一點時間,讓自己的人馬後退一段距離、有了緩衝的餘地,土匪就不敢派大隊追上來,畢竟他們應該是真擔心後面有伏兵不是?
常山在的武功是數得上號的,這一全力施展自是非同小可,何況既要拖住鬼見愁、又要防備大批土匪衝出來,他自不敢不竭盡全力,那記蛟龍出海足足發揮出了十二分功力、向鬼見愁兜胸刺來。
鬼見愁又何敢怠慢,鬼頭刀借著從關樓上下沖之勢,一記力劈華山也是以攻對攻、毫不退讓,一幅拼命的架勢。
兩個人誰都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但也不是傻子,尤其是他們這樣也算高手中的高手自然有各種備著和變招,千鈞一髮之際雙方自然不會真的兩敗俱傷,畢竟暫時還不是最後關頭,對鬼見愁來說尤其如是。
自關上飄下來的鬼見愁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將那記力劈華山改為風擺楊柳,而於此同時
常山在的那記蛟龍出海變成了霸王舉鼎,顯然是想抗住鬼見愁的那招力劈華山。
兩人最後時刻同時變招可謂險而又險,但正是這同時變招使雙方的第一記交手變成了一次亮相似的造型,兩人交換了一下位置、站到了陣前。
「都說野三坡的土匪以仗義著稱,看來都是以訛傳訛、道聽途說!事實證明竟是一幫背信棄義的小人!老子要買路你們不讓,老子要撤退你們也不讓,雙方談定單獨決鬥你們又如此耍陰謀,真讓我跌落眼球、讓我鄙視。今天我真定常山在就要用我手中的槍教教你們如何做人、告訴你們所謂江湖好漢的真實含義!」
常山在是不會放棄任何鬥嘴機會的,既要爭取時間,也想在士氣上占點上風。
「說好單打獨鬥定勝負,我野三坡自然沒有打算不遵守約定。何況我鬼見愁放棄險關絕隘到這裡跟你比試、又怎麼不是江湖好漢所為了?有這種牙尖嘴利的功夫最好拿出你的全部實力跟我決鬥,如果你能贏了我手中的鬼頭大刀,老子就說話算話、放你們過去;如夠被我一刀砍成了兩端了,你也別急著走,不妨看著我如何將你們的人一網打盡!」
論說起狠話,土匪出身的鬼見愁自然毫不遜色。
「既然如此,廢話少說,再接我一招!」
常山在雙手一抖,手中的短槍突然咔嚓一聲響、長度陡然增加了三倍,變成了一桿長槍,抖動間竟然有無數個槍花出現在他身體四周,槍影纏繞、凝而不散。
與此同時,鬼見愁也是刀刀急舞、如封似閉,顯然也在積聚力量、做最強一擊。
雙方顯然誰都不想耽誤時間,更無意再進行試探了,每一個人都拿出了全部力量。
「暴雨梨花槍!山在兄弟這暴雨梨花槍真有些火候了,竟然能夠使出滿天花雨這樣的招數,可喜可賀、勝利在望!」
俗不可耐王紅興是識貨的,連暴雨梨花槍都看了出來。
「鬼見愁這招刀光劍影雖然弱了點,但也算不錯了!」
長書紅也饒有興趣補充了一句。
說話間,漫天刀芒突然像旋風一樣猛地向常山在衝來,一眨眼就是個亂刀分屍的局面。
與此同時常山在周身的槍影突然像天女散花一樣突然爆開,如梨花點點不僅抵住了鬼見愁攻過來的刀芒,那些爆發出去的槍影竟然有一部分衝過刀芒、射到了鬼見愁的身上。
這鬼見愁武功雖然不俗,但比常山在還是差了哪麼一些,等到常山在使出自己剛剛入門的暴雨梨花槍這一最強的招數時,鬼見愁自然不是對手。數道槍影蹦到鬼見愁身上,迫使他噔噔蹬連退幾步、顯然受了點傷。
「你已經敗了,還有何話說?」
常山在得勢就饒人,主要是他不想糾纏、更不願意糾纏,因為他主要目的是借道,別說現在殺不了鬼見愁,就是能殺他也不敢殺。
能夠一擊得手、先聲奪人雖在預料之中、也在意外之外,畢竟一直以來對方軟硬不吃、根本就沒有跟自己一方認真對話,現在既然取勝了,常山在自然要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鬼見愁說話算話,讓你們過關,但雙份的過路費可一分都不能少!大不了我答應留著那個書呆子和車裡的女人手腳自由、也不用蒙上眼睛,但你們要保證不得亂說亂動、不得四處張望,嚴格按照嚮導帶的路走!」
鬼見愁這次倒也大方,竟然順水推舟、一口答應,可能是不想在自家兄弟面前丟了面子,又或者真想願賭服輸、放這些人過去。
能這樣順利通過自然是長書紅他們求之不得的,折騰了這長的時間,軟硬兼施、軟磨硬泡,就差痛哭流涕了,不就是為了這一目的嘛?
現在常山在這麼一鬧騰,野三坡竟然改變了主意,看來要麼是拳頭好使,要麼是剛才長書紅的那番威脅起了作用,加上野三坡已經得到了足夠的面子,最後才有了這番結果。
被人蒙上眼睛、捆住雙手畢竟不是滋味,但為了過土匪關口這樣也算是不得已而為之,能爭取到長書紅一人作為耳目也算燒高香了。
雖然事情看起來有了轉機,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鋒雙方幾乎失去了任何信任、更談不上什麼友誼,所以就像所有借路、通過土匪山寨的人一樣享受這種待遇也在情理之中,眾人雖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人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又道造化弄人、時世變幻,誰都會有走麥城的時候。如此一眾英雄其中不僅有桀驁不馴的滄州七俗、更有自視甚高的真定常山在、當然還包括長書紅這樣根本就對任何事情都幾乎無動於衷的清高孤傲之士,竟然這樣放棄了自己的驕傲、像階下囚忍受屈辱,不能不說有點滑天下之大稽!
「這是怎麼回事?過一個虎龍關用得著這麼長時間嗎?這路走的對嗎?」
由於被蒙著眼睛,常山在等人高一腳低一腳走了半天還沒到頭,自然開始沉不住氣了。這不,入鄉隨俗高太爾率先開始嚷嚷。
「就是,我也感覺到有點遠,野三坡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吧?」約定俗成送二寶也在琢磨這件事、開口符合。
「等等,大家注意,前面有情況!」
果不其然,走在前面、也沒有被蒙眼和綁住雙手的長書紅髮聲示意。
「我說各位,大當家都讓你們過關了,還能有什麼情況?趕快跟我走吧,把你們送出去,老子還趕著回去喝酒呢!」
兩個嚮導在催促,語氣顯然有點不耐煩。
「不對,我的感覺絕對沒錯!大家把臉上的黑布取下來吧,既然野三坡心存不軌,我們也不必遵守諾言!」
長書紅話音未落,突然身形連晃了兩晃,身後被綁的十幾名同伴手上的繩索全被割斷了,誰也沒看清他的身法、更沒有人注意到是怎麼做到的。
「哈哈,果然是心懷鬼胎、圖謀不顧!既然你們背信棄義,就別怪我野三坡不信守承諾!現在身陷重圍、憑你們十幾個人還想蹦躂?識相的怪怪束手就擒、也省得咱們費事!」
嘩啦啦一陣聲響,不算太寬的山路兩邊突然出現近百名土匪嘍囉,一個個張弓搭箭,凶神惡煞。
果然是早有預備、果然是費盡心機!
鬼見愁這幾句話算是正式宣戰,也算真正撕破臉了,儘管雙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友誼。
「圖窮匕見了?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不惜親自下關挑戰,然後戰敗放我們進關,原來是想一網打盡、斬草除根呀!在下實在不明白,按說我們怎麼也算對你野三坡有大恩,你們聲稱沒有證據、非要大恩不言謝也就罷了,我們買路過關難道也要受這個待遇?看來這野三坡真是沒落的不能再沒落了,簡直是江湖笑話,是對道義的褻瀆!」
約定俗成宋二寶是胸有點墨的人,話說出來文縐縐的,也不管鬼見愁他們聽不聽得明白。
「死到臨頭還這樣牙尖嘴利、廢話連篇,你們先不遵守約定、提前把繩子鬆開、把蒙眼的黑布去掉,這顯然是圖謀不軌、對我山寨不利,自然也別怪咱爺們不客氣了!兄弟們,準備放箭,如果他們不乖乖地投降,就給他們來個亂箭齊發、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賽翼德張不義也在大喊大叫、凶相畢露!
「兄弟們小心、護住要害、保護飛鴻夫人!」
「放箭、放箭,殺光他們-----」
幾乎同時一大一小兩個聲音分別在山下和山上響了起來。
山下常山在他們一陣慌亂跑動、試圖護住馬車的同時,山上張弓搭箭的士卒也鬆開了弓弦、數十隻箭鏃飛蝗一樣向他們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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