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之罪 第24章 從警生涯第一起命案

    在王金龍的幫助下，我們才能順利的在五間房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們摩托三人組，騎著摩托開始原路返回，在回去的路上白雲鶴還在嘀咕這次調查也太順利了，就是有點硌屁股。

    一路上王金龍又給我們介紹了一下當地的情況，原來他們鄉每年秋收以後，人們主要活動就是聚眾賭博。推牌九、填大坑是主要賭博方式，打麻將和炸金花在這裡根本不入流。也就是說這裡秋天以前主要是處理因收烤菸的鬥毆事件，秋天以後主要是以打擊聚眾賭博為主。

    這裡的賭博已經形成了很大的規模，聚眾賭博所在的人家叫做聚家子(當地特有名稱)，然後會聘用專門人在派出所門口、鄉去村的路上、各個村口站崗放哨，還有人專門做飯燒水，還有人專門帶著現金在放高利貸，涉案資金巨大。

    根據王金龍他們查實，很多村民一年辛辛苦苦賺的錢，在賭博的時候經常一次性就輸光了，一萬塊錢根本都沒有說話的機會，往往都是一次性下注十萬的人才有配牌和決定的權力。

    當然，本地人還是很少參與這樣規模的賭局的，大部分都是外來的一些人。他們可以說是職業賭徒，在輸的一無所有的時候，只要你給的錢夠多，他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給平莊鄉帶來很大隱患。王金龍說每年打擊他們，才是工作重點。

    我聽完王金龍跟我說的這些，我猜測他可能是擔心我回去匯報他們，畢竟王濤是黃隊要抓捕歸案的人。我只是默默的聽著他說，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畢竟鄉鎮派出去有他們的難處，難免有疏忽的地方。

    又是一路顛簸，我們回到了派出所。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一個事情，就是我們去一個地方的時候，往往都會覺得用時很長，回來的時候時間特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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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派出所以後，白雲鶴去旅店把暖壺和方便麵拿回來，我們把方便麵留給派出所了，讓他們值夜班的時候吃。

    就在我們互相道別的時候，黃隊把電話打到了這裡，應該是這裡派出所所長告訴黃隊我們的位置。出來傳話的人說黃隊讓我們立即回平陽縣，而且市局刑警隊也會過來，縣城出事了。

    我一聽也不敢多待，然後在白雲鶴那裡拿過車鑰匙就準備出發了。白雲鶴看著我額頭上的大包說：「中途還揉揉嗎？要不我來開車啊？」

    我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扯淡，趕緊上車走了。」

    派出所其他同事目送我們離開，有一個年輕的同事，在我們沒有出大門的時候追了出來，給我們拿了幾個麵包和煮熟的雞蛋，讓我們在路上吃。這感覺才是戰友之間的感覺，不像清風嶺鄉派出所那樣，吳所長的真的該處理，把好同事們都給帶壞了。我向他們道謝以後，開車奔著回縣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路上白雲鶴問道：「是不是出命案了？聽著這陣勢不小啊！我有點緊張了！」

    我說道：「你緊張什麼？還沒到現場你就緊張啊？幸好沒讓你開車！完蛋玩意。」

    白雲鶴說道：「大哥，咱們入職到現在第一次遇到這麼緊急的事情吧？」

    我想了想說道：「也是，但願這次不是命案，真不願意看到那一幕。」

    有的時候，很多影視劇把警察演的有些脫離現實了。其實警察很平凡，也是普通的老百姓。只不過，這個職業尊嚴是需要我們來用血肉之軀和生命來捍衛的，我們寧願每天都在單位坐著，也不想出警，更不想看到更為激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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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雲鶴只要坐車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今天的車速比以往快了很多，大約兩個小時，我就來到了縣局大院。門衛看到我們以後說道：「黃隊讓你們去北山，回來就去別耽誤！」

    於是，我們又向北山開了過去，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由於是夏季，登上的人不少，他們被我們派出所的同事攔在了警戒線外面。我和白雲鶴趕緊過去，還沒有走到案發現場就聞見了一股惡臭。我綜合分析一下，確定是命案了，我小聲對白雲鶴說道：「兜著點，別丟人吐出來。」

    白雲鶴沒吱聲，我扭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應該是太過於緊張了。

    楊副局長在不遠的地方打電話，不知道是匯報情況還是在部署工作。屍檢工作看上去還沒結束，陳隊正在跟法醫交流著什麼事情。呂海建、趙飛、董戰奎三個人每人帶一隊人，正在以屍體為中心向四周進行搜索。這裡的空氣散發出來的味道，其實我們在生活中也聞到過，就是一些動物身體腐爛以後散發出來的那種，非常難聞的一種氣味，一般人受不了。

    我和白雲鶴走到陳隊身旁，跟陳隊打一聲招呼，陳隊有點不高興說：「咋的？還知道我是你們隊長啊？」

    我解釋道：「隊長，當時你不在，這不有事著急就走了嗎？」

    陳隊說道：「行了，別廢話了，過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我點點頭，然後和白雲鶴帶好手套和頭套口罩，就向屍體方向走過去。這個時候我跟白雲鶴一樣緊張，我倆走過去的時候全程都沒交流，我知道我倆現在都是強裝鎮定。

    距離屍體越來越近，我看著屍體的服裝越來越眼熟，突然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我看出來了！地上的屍體，正是魯文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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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步走過去，魯文輝生前應該遭受過嚴重的暴力打擊，在他的胸口和頭部都有槍擊遺留下來的彈孔。這兩處傷，目前來看應該是導致魯文輝的死亡原因，屍體的狀態並不想被毒殺或者機械性窒息死亡。

    這個時候我的心情冰到極點，白雲鶴終究沒控制住，跑到一旁吐去了。我還在強忍著，強忍憤怒，也強忍著不去嘔吐。出現這樣的事情，我第一時間想的是魯婷婷的狀態，我腦海裡面一下就想起了她痛哭的樣子！我的心情很複雜，我真希望這個消息她能晚知道一些。

    法醫說已經勘察的差不多了，現在需要回去解剖屍體。讓我們先離開就行了，去看看外圍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裡了。

    我看著白雲鶴還在嘔吐，我走過去拍拍他的後背說道：「我去附近查一下，你跟我過去嗎？」白雲鶴先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說道：「行，咱們走。」

    北山位於平陽縣郊區，這裡海拔大約400多米，因為沒有被開發的原因，叢林茂密人跡罕至，是戶外驢友和一些喜歡刺激的人經常來的地方。所以，北山在一些平陽縣人的嘴中是有特別意思的，北山可以說也是一個代名詞。這裡距離縣城城區開車15分鐘，周邊雖然也有居民居住，但是有電話的不多，距離最近的巡邏點徒步走去需要一個小時，騎自行車需要半個小時，那麼魯文輝什麼時間遇見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點。我和白雲鶴商量一下，決定先去周邊居民家進行走訪，看一看有誰在昨晚發現了異常情況。跟陳隊匯報完情況以後，陳隊告訴我們下午要在縣局開會，所以要注意時間。我倆看到楊副局長的時候，跟楊副局長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去周邊居民家了。

    北山附近的居民大約20多戶，經過詢問這些居民對昨晚的事情都不知曉，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我和白雲鶴留下聯繫方式，讓他們想起什麼或者知道什麼事情要及時聯繫我們。我們只好先回到縣局，準備參加下午的會議。今天縣局人很多，除了我們市局的，還有縣局的人以及案件派出所的人員，會議室已經坐不下了，有很多人都是站著參加會議的。

    楊副局長看到人差不多的時候開始講話了：「同志們！我們市、縣雖然治安環境很惡劣，各種案件頻繁出現。但是，這還是我們市近10年以來的第一起槍案！性質非常惡劣！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很少，困難會很多，但是我要求不管有多難都要儘快破案！」

    楊副局長說完以後，他看了一眼市局刑警隊長陳劍，陳隊隨即說道：「被害人魯文輝，男性19歲，生前遭受過非常嚴重的暴力毆打，胸部、頭部的槍傷是導致被害人死亡的致命傷。根據記錄，魯文輝曾在前段時間指出過張二勇是高考題答案泄露案件的主要人員。後不知什麼原因輟學，哦，對了，小邊你補充一下有關魯文輝的其他信息，你說說吧。」

    聽見陳隊的話，我站起來說道：「我們也是追查高考案件的線索來到了白雲賓館，在當天遇見幾個年輕人到白雲賓館要拿被藏匿在消防栓裡面的高考答案繼續銷售，他們說是受到魯文輝的指示。而魯文輝要成立一個無奈組織，這個組織具體有多人不清楚，那幾個年輕人說是張二勇給魯文輝提供支持。後來我們去東方影吧找魯文輝受到圍攻，魯文輝趁機逃跑，經過目擊者說他被一輛黑色轎車接走，順著出城的方向逃跑了。由於出城的方向涉及很多鄉鎮，我們選擇了去清風嶺鄉，當時張二勇也在辦公室，有他的同事可以幫他作證，張二勇沒有直接作案的時間。」

    楊副局長點點頭問道：「其他組有什麼情況？誰有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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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海建站起來說道：「楊局，我們在案發現場附近發現了很多帶有血跡的木棍，還有一塊地方有明顯的打鬥痕跡，我們推測北山就是案發現場，但是沒有發現彈殼。」

    陳隊說道：「不對，小邊他們走訪了周邊居民，他們都表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那麼，如果北山是第一案發現場的話，夜深人靜的怎麼會聽不見槍聲？所以，哪裡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楊副局長說道：「有道理，物證送檢了嗎？」

    陳隊說道：「已經派人送去省城了。」

    楊副局長說道：「經過上級批准，現在我們高考答案泄露案和魯文輝被害案件併案偵查。陳劍隊長帶人對張二勇進行調查，黃隊長帶人摸排魯文輝的社會關係，並且要對所謂的無奈幫派進行重點偵查，邊宇帶人全力查找第一現場，務必以最短時間破案！」

    大家聽見楊副局長給我安排一隊人員，都用非常詫異的目光看著我，特別是陳隊看我的眼光包含了很多東西在裡面。當時我年紀小不懂，等成長了以後我知道陳隊當時心裡是非常不舒服的。陳隊先把呂海建和趙飛選走了，後來又要走了董占奎，他們三個在市局刑警隊中也是很受歡迎的，聽話身手好，所以陳隊對他們也是多了一些關注。黃隊則是選擇市局的幾個老刑偵，等輪到我的時候只有白雲鶴了。可能他倆覺得查找第一案發現場是最容易的事情，所以選人時候根本沒顧慮我。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閱讀最新章節。

    等我們選人結束以後，楊副局長說道：「其餘人全力查找黑色小轎車，同時對旅店、賓館、汽修廠進行排查，發現可疑的人立即向局裡匯報！」

    楊副局長說完以後大家就各自工作去了，我本來還想去找楊副局長匯報事情，但是因為陳隊過去了我就走了。呂海建他們在院子等著我，看到我以後呂海建說道：「邊哥，那個魯文輝是你前女友的弟弟是吧？」

    我跟趙飛要了一根煙點著以後說道：「是，現在這事情我還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呢。」

    趙飛指了指二樓說道：「現在魯婷婷他們在樓上呢，張二勇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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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聽就火了，我認定張二勇就是第一嫌疑人！就算他有不在場的證據，但是也不能排除是他指使人殺害的魯文輝！我把菸頭扔在地上就要衝上去，被他們幾個死死地抱住。呂海建說道：「哥！能不能別這麼衝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