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不過是一場遮掩,如同現在這般,東子匯報完所有的進展後合上文件夾,有些猶豫的看著霍燦,前幾天黑子那裡傳過來的消息是程小姐(情qing)緒不太好,可他們這邊實在是太忙了,他們的東家根本沒有心思顧及別的方面,而那封信也就一直放在那,桌子上堆著很多的文件信函,霍燦正埋著頭一封一封的拆開。筆神閣 m.bishenge.com
「東家,我這邊已經按照計劃走的很順暢。」
東子再度開口,一副我繼續站在這裡的樣子。
「恩,還有什麼事(情qing)?」
霍燦看也不看站在桌子前的男人,專心的提筆回信。
「黑子那邊,傳來了一些關於程小姐的消息。」
霍燦冷不丁的聽到了程尋的消息,手中寫字的鋼筆停了下來,隨即在信函上印出了一團污跡來。
「她怎麼了?」
霍燦眼神一深,隨即抬頭看向東子。
「額,說是程小姐心(情qing)不好。」
東子暗道黑子信里說得規規矩矩,這叫他怎麼重複著話啊,分明就是找一波存在感,這個難題偏偏非得從他口裡傳遞出去給東家聽著,編造話這種技能他根本不會,只能老實敘述。
「心(情qing)不好?」
霍燦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腦中思索著程尋能因為什麼而心(情qing)不好。
「(情qing)緒不好。」
東子見自家東家一臉沉思的合計著這句話的意思,想了想硬著頭皮補充了一句。
「你出去吧。」
霍燦不悅的皺起眉毛,沒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的時候了,這個時候心(情qing)不好的人多了去了,他根本來不及多想那女人因何而心(情qing)不好,總之他現在心(情qing)糟透了。
「是,東家。」
東子一臉如蒙大赦趕忙的退了出去,這下倒是輕鬆了不少,走到一半的時候,在走廊里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東子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在嗎?」
對方慢悠悠的來了這一句話,東子適時的停下步子。
「東家在的。」
「好。」
對方並未停留繼續往前面走去,東子簡短的回答後也朝著自己前方走去。
老a走近房間的時候,看到的是霍燦的手掌撐著自己的頭,一臉疲憊的樣子,似乎若有所思的琢磨著什麼。
「我想了好幾種你的樣子,現在真是出乎意料。」
老a走了進去,一(屁pi)股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男人。
「你怎麼回來了,有進展了?」
霍燦維持著動作不變,眼皮子抬也未抬的樣子。
「怎麼,你這是在相思哪?」
老a避開對方的問句,轉而問了這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來,可對方立刻有了反應,一個冷冽的眼神隨即掃了過來,隱含著警告他閉嘴。
「真被我猜中了?」
老a臉上是微妙的表(情qing),看著霍燦那副正經的樣子,以前他根本腦補不出來這個男人戀(愛ài)時候是什麼樣子,可惜的確成真了。
「胡扯些什麼,我這一堆的事(情qing),不想死太快就滾出去。」
霍燦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心煩的很連理都不想理會他。
「做了還不敢承認,我都聽說了。」
老a一臉在說著你甭藏著了,我什麼都知道了。
「知道了,就別多嘴,做好正事再說。」
霍燦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老a。
「哎,我早就說過了你啊見的女人太少了,以至於有了一個死乞白賴賴著你的,你都不知道如何打發,被她拖著,就掉進了(愛ài)(情qing)的旋渦里去,都已經成定局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但如今你既有了她,你還能堅持住嗎?」
老a頗為傷心似的說著話,他連連感慨著,恨不能當場成為一個怨婦。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霍燦不想在這個事(情qing)上再做無謂的解釋,已經懶得再解釋這些話,他的計劃走到現在這一步,離著真相其實只有一步之差了,他借著那些明里暗裡的爭鬥,不斷壯大著自己的力量,同時他也做到了大哥曾經說的事(情qing)。
「是啊,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你,真正核心的重新建立誰也想像不到你一直(欲玉)蓋彌彰做了什麼,你做的特別好,做了一個誰也做不出來的事(情qing),有時候我都在懷疑你是怎麼做到的,常人無法想像,霍家人連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qing),你居然堅持住了。」
老a有些認真的看著霍燦,一改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不正經,眼裡的佩服是真實存在的,可霍燦根本不在意這些。
「不算我做到的,這局先前大哥已經開了口子,他那麼聰明連後路都想好了,所以這些年我只是沿著他的前路堅持走下來而已,我面對的艱難又算的了什麼,何況這一路已經犧牲了那麼多人,是時候該做到了。」
霍燦聽著他的意思,淡淡的回答著,這簡短的寥寥幾語之中卻是注滿了血和淚,是多少個人拿著血(肉rou)硬生生的豁開了一道口子,把真正的核心暴露出來,雖然年代久遠,可喚醒了那些人後,世世代代依舊在行走著,信息網照例可以重新的運轉起來,而霍燦將不會這麼輕易的把這些留給霍家。
「你準備用來先對付誰?還是歸自己用?」
老a似有不解的看著霍燦,他現在越來越看不清楚這個男人了,甚至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看清楚。
「這不是我的也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我不過是幫助大哥實現了而已,他的那些抱負我和未走完的路,我都幫他一個一個的實現,核心的價值你我清楚的很,不應該留在一個人的手裡,而是造福更多的人,等所有事(情qing)落幕,天藏口重啟了霍家就不會再亂下去了。」
老a聽此話,從旁靜靜的望著這個霍家這一代的東家,他有著常人無法匹及的(胸xiong)襟和謀略,他也有著常人做不到的淡然和無畏,他做到的與做不到的從來不會簡單說出口,他只不過一直以行動來說而已。
「有時候我很佩服你,佩服你的這份心思,羨慕你很是懂得他。」
老a笑了笑,他是真心的羨慕著霍燦,羨慕他有著那個人的期望,羨慕他一直(身shēn)在正路上。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次進入雲南,這般明目張胆的某種程度上等於動你四叔的根基,難怪他會半路截殺你,甚至不惜暴露了自己。」
老a收起了自己不該有的心思,談起了眼前的正事。
「就算他現在隱忍不發,也終究是容不下我的,那些真相我遲早是會知道的,如今我先手出擊,這般大張旗鼓等於向他挑明了,我已經知道了他就是那個兇手之一,當真相就在眼前,他也會遲早知道,我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真正在做的是什麼。」
老a看著他,一時間喉頭有些發(熱rè),心裡竟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們查探了這麼久,引蛇出洞耗費如此之大的心思,看似表面做的事(情qing)毫無章法,受到的阻擊四面八方,甚至霍燦一度以自己做(誘you)餌來混亂外界視角,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在做著真實的掩飾,得此來隱藏背後真正走的線。
無論外人怎麼看待霍燦,無論是誰來挑戰他的底線,這個男人始終不為所動,全力專心布局,堅持連通核心網,從來不間斷過。
人人都說十年磨一劍,在霍燦的手裡這把劍可不止是幾年的光(陰yin),沒有人可以像他一樣,父親死亡的當晚就冷靜的同一個影子進行交易,交易的內容簡直是異想天開,可這些年,他的每一個實際行動都在告訴老a,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從年少到如今,霍燦從來不曾放棄過。
本來入局的只有一個少年,可久而久之連老a都相信了,這個男人一定會幫自己的哥哥做到的,所以哪怕經受地獄焰火的不斷的折磨,老a也心甘(情qing)願著,永遠不後悔做著這些。
「霍家四叔,霍仲夫,他們每一個都別想跑掉。」
「現在在我眼裡,你四叔一脈,已經都是死人了,我要拿著他們的命來祭奠他,我要他們十倍百倍的償還。」
老a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好似看著霍燦,也好像沒有看著他,透過他的臉,他仿佛看見了那個男人。
「我不反對殺人償命,但是無辜者的血大哥不想看到。」
霍燦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要說瘋狂沒有一個人比老a更瘋狂的了,霍燦心裡都明白可他還是告知了對方,有些事(情qing)他不願插一腳,是因為他站的位置不是那個人的位置,可有些事(情qing)他還是要考慮全局。
「比起輕易的死亡,奪了他們的權勢可比死更難受,生不如死的滋味都感受一下吧。」
「我們查了這麼久,送出的人那麼多,你明白的事(情qing)對方也明白,霍仲夫留不得,四叔也一樣,但還有一個人,也許是三叔,也許是二叔,或者是劉家、高家,或者其他的人,每一方都有可能。」
霍燦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比起之前現在當然已經算是有了眉目,可怕就怕第三個人,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人。
「有時候我很懷疑,我究竟出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家族裡,親人相殺,仇者為快,就為了一個權勢,利益薰心就可以輕((賤激àn)激àn)那麼多人的命。」
霍燦自嘲般的笑了笑,眼裡卻沒有一絲的笑意來,而是冷冽的,冰封了三尺,全是仇恨的意味。
「這就是所謂的百年家族,這就是所謂的久久不衰,哼……」
「其實也很簡單,在這裡不是你死就是你四叔和霍仲夫一起倒下,我想你三叔不會袖手旁觀,怎麼著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會不管嗎?」
老a並沒有回答著霍燦的疑問,說到底他也回答不上來,既然發生的事(情qing),他能做的就是為那個人報仇,他之所以活到現在,就是為著這一件事(情qing)。
「哼,他都自(身shēn)難保了,還管的了嗎!」
霍燦面無表(情qing)的冷冷的瞥了一眼老a的詢問,他心裡的布局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三叔此刻敢動一下,就等於直接暴露出自己就是第三方,那麼,霍星的局全然真相大白了,霍家四叔、霍仲夫、三叔,都是兇手,若霍家三叔此刻不動,那麼霍燦等著看他如何反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眼前,也算是一種折磨。
「三叔的苦心到頭來什麼也不是了,想來他自己也很痛苦吧,親生的兒子成為養子,還跟著四叔走上了自取滅亡的路,他要眼睜睜的看著霍仲夫倒在我的手下,難為他了。」
霍燦眼裡的譏諷很是明顯,從老a的角度看過去平白多了幾分冷寒的意味。
他們倆現在都心知肚明,霍家四叔在雲南賭上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來對付霍燦,加上一個霍仲夫,霍燦目前的處境可不是那麼有利,一個不留神很可能就此覆滅了,但他卻絲毫不在意的樣子,老a心裡清楚的很,不是霍燦不在意,而是霍燦在意的東西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對他來說這條路無所畏懼,而他們則相反,他們在乎的太多了,貪心不足蛇吞象,什麼都是重要,那些遲疑最終只會害了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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