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留各位當家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霍京衡含著笑意相送出去,揮了揮手看著漠北劉家的車隊離開。
程尋這個時候已經被五花大綁著放進車裡了,還是跟劉家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男人一起,她儘量讓自己平靜和淡定下來,不論對方做什麼,她都不能再張牙舞爪,因為沒有靠山可循,這幫人不同於劉三那裡的人,那些人所有的勾當都顯露在人前,而這些人所做的事(情qing)都講究放在暗地裡進行,她知道聰明人該怎麼行事,也知道聰明人怎麼折磨一個人的手段,自己萬不能到這個時候失去了分寸,開始一味的發瘋,只會受盡折磨,含恨而死。
「你叫什麼?」
那個男人扶著額頭,臉衝著車窗外,狀似隨意,可話卻是對程尋說的。
「程尋。」
程尋想了想老實的回答,不(禁激n)心裡感慨,過路的風景終究只是過眼煙雲,走過之後,便會忘卻。
「循跡可蹤,倒是起得有點意思。」
那個男人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程尋,程尋避開他的目光,只求他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這麼怕我嗎?」
頭頂上方的視線如此的(熱rè)烈,叫人無法忽略掉,程尋抬起頭與對方對視,慢慢打量著對方,這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長相平平,聲音倒是出奇的悅耳低沉,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錯了,我不怕,我只是不(愛ài)說話。」
程尋簡短的解釋,略過他的臉,看向了車窗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差告訴他,我只是懶得理你。
不過對方倒是好脾氣的笑了笑,細想著這句話頓時覺得更有趣味了,那張牙舞爪的樣子他又不是沒有聽說過,切!裝什麼名門淑女的假象。
「你是不是在想,回到我們漠北劉家,你的處境會是個什麼樣子,是不是又會跌入一個地獄裡去。」
男人的聲音悅耳之中夾雜著森然寒氣,好似毒蛇一般輕易便可察覺了程尋的心思,她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發覺對方不知何時已經貼著她的距離如此之近。
程尋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可動作僵了僵,還是忍住心底的噁心勁,她一隻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強制自己平復下心境,越是害怕越是外露過多的表(情qing),對方才會越覺得有趣,那麼折磨她的方法便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毒,再怎樣的心驚(肉rou)跳,她都要忍,關在畢節的十二天裡,她像是度過了十二年那麼漫長,那個時候還不是都忍受著過來了,現在這種輕佻的探究又算的了什麼呢!
「若,若我說,我就是一個記者,我跟那位霍家家主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你會放過我嗎?」
程尋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僵坐在那裡,對方依舊貼著她,不過稍稍往後靠了一下。
「縱然我信你,我大哥也不會相信,外界的人更加不會相信,你既然已經到了我們的手裡,是生是死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是個人都會選擇先拿你開刀,一方面立下頭功,另一方面以此來激怒霍燦。」
說話之間他噴著(熱rè)氣,呼吸之間全部入了程尋的頸間,這本是烈(日ri)炎炎的夏(日ri),可程尋卻徒生一股寒意從頭頂到達腳底,她甚至不敢呼吸了,只覺得那條毒蛇已經爬進了她的領口一般。
「我們都想看看霍燦到底有多大的實力,他太會藏鋒了,以至於目前折在他手上的人,都不知道是怎麼折的,敵人的能力我們需要一個好估算,以此衡量自己是站在對立面,還是帶著誠意去合作互利。」
他滿意著程尋的反應,越來越有趣了,而後慢慢的遠離兩人之間有些親近的距離,程尋慢慢的呼出一口氣來,眼裡的恐懼和緊張已經散去了幾分,餘下的她低下頭,自顧自的藏了起來,如果此時有個地縫,程尋恨不得鑽進去,躲起來,誰也不要找到她,誰也不能來傷害她。
「我其實很好奇,你(身shēn)上究竟是有哪一點吸引了霍燦那個傢伙的。」
他的視線飄轉過來,最終定格在程尋的(身shēn)上,程尋下意識低著頭看了看自己,平淡無奇,饒是誰也不會升起的興趣來,可眼前這個變態卻對她格外關注。
「哦,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劉澈,適才是我大哥與對方談的生意。」
程尋看著變態的嘴巴一張一合,她有點頭暈,輕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保持著清醒,她不敢有一絲的疲憊和睡意,她怕自己一旦倒下去這個男人能活活解剖了她。
「我真想看看你究竟是哪一點吸引男人的。」
劉澈說的漫不經心,目光灼灼的盯著程尋,好似能活生生的看透她的心底在想什麼一樣,那眼神過於異樣,程尋內心的膽戰心驚瞬間襲來,她恨不得躲的遠遠,可她已經靠上了車門,無路可退。
眼前的這個女人假裝淡定的樣子,實在有趣的很,劉澈很想繼續與她聊著什麼,她明明十分的疲憊甚至已經到了臨界點,依舊不敢有一絲的懈怠,她的心就沒有放下過,他很好奇霍燦這個男人是怎麼與她相遇的 ,好奇他們之間的故事,雖然明明沒有什麼的。
他還等,等待這個女人發瘋,劉澈特別想看看她還能堅持多久,能維持表面的平靜,這是落到了他手裡,如若旁人那裡,這個女人這般楚楚可憐的樣子,難保不會勾得人想一吻芳澤,越是躲避越是有趣。
「不,你真的想多了,我既然說過了,就是真實的,我來貴州被霍家外家抓住,不是為了找什麼霍燦,我跟那個男人,不過萍水相逢而已。」
程尋徒生一股絕望之意,內心的冰冷已經夠多了,漸漸的她已經對那些恐嚇也好,明示暗示的威脅也好,都沒有什麼用處了,麻木到了盡頭,便什麼都不會擔心了。
「哦,那你來這裡找什麼?」
劉澈順著那個女人的目光看向車窗外,她的眼底一絲波瀾都沒有,聽到他的話,先前的恐懼和害怕,已經慢慢平復下去,他有了一點格外的意味看著她。
「我是為了同事,也不對,是為了夥伴,不知道你們對我的調查了解多少,我原本就是個記者,無論遇不遇得到霍燦,我都是活在一個工作的狀態。」
程尋淡淡的解釋,她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瘋的。
「也就是說,你真的與他沒關係。」
劉澈點點頭,似乎認同程尋的話。
「說了沒關係有人會信嗎,像我們這樣的人的生死,與霍家多大的關係,與旁人又有多大的關係,我們是螻蟻,尚且微不足道。」
「而現在,我不光是螻蟻,我還是個活靶子,所有與霍燦站在對立面的人,都會前赴後繼先拿我開刀,我就是祭天的。」
程尋苦笑著,這份苦從她到畢節的那一天她才真正的明白,那個男人如此的心機如此深的城府,真是榨乾了她最後一絲的價值,她的生死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必有任何愧疚,他只需要繼續做自己的事(情qing)就好,就當她是一陣風,吹過之後,便會散去。而程家當初對於霍家來說,就是這樣的。
「你沒有必要在這用言語折磨我,甚至之後在(身shēn)體上折磨我,你們就算真的把我折磨死了,那個男人也不會問起一分一毫,因為與他無關。」
程尋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兩邊的深山一直在以倒影的形式向後仰著,如圖走馬觀花,看得根本不仔細。
「這般對你,你不恨他嗎?」
劉澈似笑非笑的看著程尋,有一刻間他希望從那個女人臉上看到滿腔的恨意。
「恨啊,可有什麼用,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她依舊錶(情qing)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異樣,若是仔細看著,便會看到黑漆漆的眼眸間已是一片死寂。
「你怎麼就這麼斷定自己必死無疑呢。」
劉澈覺得動不動談生啊的談死啊的,有些太過了。
「你大哥不是個蠢蛋,他敢拿著我要挾霍燦,對方根本不會接招,那麼我毫無用處,他會反應過來,我不過是外家打著一個名堂而已,其實內里什麼用處都沒有,一個沒有價值的人,是不會有任何的活路的……」
這話聽得乍一眼覺得沒有由頭,可劉澈卻聽出了不同的意味,他掃了一眼那個女人,手腳都被綁著,不會自戕的,但內心還是隱隱擔憂著。
程尋的聲音里平淡無奇,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聊天一樣,可她的眼眸間流逝的死寂,皆已經到頂了,程尋沒再忍住閉上了眼睛,她累了,這句話她很久沒有想過了,沒想到來了一趟畢節她什麼都想通了,眼前的種種猶如走馬觀花般閃過,或是歡喜、或是不甘心、或是滿腔的恨意、或是不舍、或是恐懼,最終停留在一個很遠的位置上,她耗費了那麼多的精力,早已經走到乾枯的盡頭,再走下去,程尋已經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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