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道人手一揮,那無形中束縛著吳謙的東西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吳謙重獲自由。
吳謙活動了一下雙臂,然後問道:「你在那裡嘀嘀咕咕些什麼?你發現什麼了?」
這離道人卻沒有回答吳謙,二是將雙手負後,轉過身,看著霧靄茫茫萬里群山,手中不停地捻著用吳謙鮮血煉化的血珠,臉上表情幾度變幻。
忽然這離道人那深邃眼睛閃過一縷精光,回過頭對著吳謙說道:「或許你還真能拜入混元道!」
這沒由來的一句話把吳謙都弄糊塗了,摸了摸腦袋,說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突然說我能拜入混元道。」
這離道人神秘一笑,說道:「老夫剛才用你的鮮血給你卜了一幅血卦,卦象顯示,你若是往北走,去青州,或有機緣拜入混元道!」
「血卦?!」這離道人越說吳謙越是感覺糊塗。
「這天下間竟然還有血卦?」吳謙帶著驚嘆的語氣說道。
「八卦的一種,以鮮血為引,尋命理,探氣運,奪天機,」離道人試圖解釋一下,看著吳謙那一頭霧水的樣子,隨即又說道:「這血卦你不懂沒關係,反正你信我就是了!」
吳謙心想,昨晚那歐世琅說了很多自己聞所未聞的東西,還說這世間無奇不有,或許真的有什麼血卦,自己從小跟著父母東躲西藏,又豈會知道那麼多。
不過吳謙臉上還說漏出一絲不屑的表情,說道:「恐怕這次你這血卦算是走眼了!」
「此話怎講?」離道人微微一愣,立即問道。
「你都已經看出來我是混沌體質,今生無法修道,混元道又豈會收一個無法修行的弟子,」吳謙說道。
聽到此言,這離道人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反而把吳謙再一次笑糊塗了。
「混沌體質確實不能修道,但你的混沌體質可不是一般的體質!」離道人笑完,這才對著吳謙說道。
吳謙一聽此言,猶如一顆石頭投進他那沉寂的內心,激起一層層漣漪。
「我的體質有何不一般?難道可以...修道?」吳謙按捺住內心激動的心情,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自然可以修道,」離道人帶著輕鬆愉悅的表情說道。
「混沌本就是乾元世界的本源,所以你這混沌體質實際上是先天體質,本就與眾不同,尋常的混沌體質確實不能修道,但混沌體質一旦被激活,那就是修道的絕佳體質。」離道人繼續對著吳謙解釋道。
「激活?混沌體質還能被激活?這又是什麼意思?」離道人說的這些吳謙聞所未聞,不停地發問。
「混沌體質猶如一座沉寂的死火山,一旦被激活,那就是隨時都會噴發的活火山,體內蘊含毀天滅地的潛力!」離道人說道。
吳謙聽到此言,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臉上興奮的神色頓顯,離道人的這番話,無疑是給吳謙那極盡黑暗的內心點燃了一盞燈火。
「怎麼會被激活呢?」片刻之後,吳謙問道。
離道人攤了攤雙手,說道:「不知道,混沌體質被激活完全是天意,誰也掌握不了激活的訣竅,就像你行走在冰川之下,或許一聲不經意的咳嗽,就會引起雪崩!」
「這...也太玄乎了吧,」吳謙帶著驚嘆的語氣說道。
「你說說最近你的生活與往常有什麼大為不同的地方?」離道人說道。
吳謙仰頭冥思苦想起來,片刻之後,不禁漏出一絲自嘲的苦笑,說道:「我最近最不尋常的地方就是天天被打,被一群人圍毆兩個多月!」
離道人卻是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許真是這個原因,被打多了,機緣恰合之下打通了你體內某些什麼玄關,把你的混沌體質給激活了!」
吳謙又是一陣苦笑,輕聲說道:「看來我還得感謝王玉才和樊一二,要不是他們天天召集人來打我,我這混沌體質估計現在還是一潭死水呢!」
「這就叫做禍兮福所倚!」離道人也是帶著一絲感嘆的語氣說道。
「混沌體質激活了,是不是我比別人更容易開闢丹田?」吳謙又問道。
離道人眉頭一皺,說道:「不是,是更難,比尋常人難上數倍!」
吳謙心一沉,說道:「你是逗我玩嗎?比別人更難,你還說我這是絕佳的修道體質。」
離道人不由得搖了搖頭,耐著性子說道:「混沌體質是修煉淬鍊肉身的最佳體質,你不要修煉法術,修煉體術的話,所能達到的成就無可限量!」
「要是開不了丹田,那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吳謙有些喪氣地說道。
離道人拍了拍吳謙的肩膀,說道:「你不要喪氣,這混沌體質本身就是因為體質強悍,所以丹田才難開啟,但是如果一旦開啟丹田,再配合上你的體術,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吳謙似乎還是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低著頭默不作聲。
離道人笑了笑,說道:「能有混沌體質,已經是你莫大機緣,你還有什麼沮喪的,趕緊去青州吧,或許你還有一個天大的機緣在青州等你。」
「哦,對了,昨晚襲擊你們的人你知道是誰麼?「離道人問道。
吳謙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告訴離道人,「他是靈寶派的掌門歐世琅!」
「靈寶派?」離道人仰起頭小聲重複了一句,隨即沉思起來。
「他為什麼要殺你們?」離道人又問道。
吳謙心想:他要是知道我去混元道的目的是為了查探梁溫書的女兒,會不會去跟混元道告密,畢竟混元道可是乾元三道之一,這天下又有誰不願去巴結混元道?
「你都說了鬼道是靠吸人魂魄修煉,那歐世琅自然是為了修煉鬼道而在這荒郊野外伏擊我老師,」吳謙說道。
離道人又是輕輕一笑,說道:「那歐世琅傻啊,偷襲你們還要留下姓名。」
「額...」吳謙一時語塞,隨即又鎮定下來,說道:「我老師死的時候對那歐世琅說希望能死個明白,那歐世琅狂妄至極,料定我們必死無疑,便說出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