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博遠兄去世了!」柳懷永站起身來,一聲驚呼,身子也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
「沒想到當年與博遠兄一別,今日就天人相隔!」說完也是眼眶微紅,情難自禁。微微分神一會兒,柳懷永落寞之情盡顯,說道:「眼前又見少年長,耳畔頻聞故人亡,唉我也是老了!二位賢侄只管在此處住下,以後這鳳棲梧莊就是你們的家。」
吳謹和慕雪站起來雙手抱拳說道:「多謝柳伯父!」
柳懷永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移到了慕雪的臉上,眉頭一皺,說道:「慕雪,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誰人傷你,你跟我說!」
慕雪一聽此言,便感覺柳懷永大有要替她報仇之意,看來這柳伯父還真是一個性情中人,還好沒有告訴他自己父母去世的真實原因,要不然這柳伯父可能真要馬上就去太一道尋仇!
「這時小時後遭賊人搶奪財物,被他們所傷。」慕雪說道。
柳懷永怒道:「這幫賊子當真膽大包天。」柳懷永可能是想,被小賊傷的,這可無法尋人報仇了,便又對著慕雪說道:「慕雪你放心,我定會尋名醫名藥替你醫治好你的傷疤。」
慕雪聽完,心中一震感動,沒想到柳伯父如此關心自己,還要為自己尋名醫,當下便說道:「慕雪多謝柳伯父。」
柳懷永點頭示意,然後又說道:「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一會兒我請張伯帶你們去客房休息,我身體有些不適,先進去休息一下。」說完便吩咐張伯好生照顧吳謹和慕雪,然後起身往後走去,然而步法已沒有剛見面時的腳下生風,竟有些步履蹣跚。
吳謹與慕雪喝完茶,便請張伯帶他們去客房,張伯在前面帶路,走在一條狹長的長廊上,張伯便邊走邊說:「我在鳳棲梧山莊已經十五年了,這些年常聽我家老爺提起你的父親,按輩分你父親還高我家莊主一輩,但二人性情相投,便結拜為兄弟。莊主視慕博遠為一生知己,當年與你的父親雲遊天下,因此我家老爺還認識了夫人沐安然,老爺時常感嘆若不是門戶有別,定要將博遠兄請到梧州居住,十五年前夫人去世,莊主悲痛欲絕,遣散所有僕人,莊主只將我留了下來照顧安雅,現在又突聞知己已亡,恐是哀思如潮,所以才怠慢二位,先行離去了。」
吳謹和慕雪聽完也是黯然神傷,慕雪說道:「柳伯父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如此這般也令我心中難安。」
張伯嘆了一口氣,說道:「慕雪姑娘倒不必掛懷,我家老爺定會視你為自己的女兒般看待。」
就在此時,走廊上出現一名女子,二十五六歲左右,穿著一件花格子連衣裙,手裡拿著一個撥浪鼓,這名女子一見張伯,十分高興,大喊一聲張爺爺,便一邊搖晃撥浪鼓一邊蹦蹦跳跳的朝張伯跑來,看上去十分歡快!
只是這動作看上去不像是個二十五六歲的人,倒像一個孩童一般
這名女子跑到張伯面前,竟一下子就撲到張伯懷裡,嘟著嘴說道:「張伯,我要吃糖葫蘆。」
張伯摸著這名女子的頭說道:「糖葫蘆要街上才有,家裡哪有啊?」那女子一聽此言,一把推開張伯,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還邊說道:「我不我不,我要吃糖葫蘆,我就要吃糖葫蘆。」
張伯無奈,只好說道:「安雅乖,不哭,我一會兒就去給你賣糖葫蘆。」這名女子立即不哭,奶聲奶氣地說了一句「好」,便破涕為笑。
吳謹和慕雪看著這名女子的舉動如此詫異,心中十分不解,張伯看了吳謹和慕雪一眼,說道:「這是柳夫人的貼身丫鬟,她本是孤兒,夫人收留她後待她極好,猶如自己的親妹妹,還給她取名叫沐安雅,只是她親眼看著夫人難產大出血,死在了她的懷中,她心中遭受巨大刺激,得了失心瘋,從那以後舉止就像個小孩子一般。」
吳謹和慕雪這才明白,對著張伯點點頭,便向安雅看去,安雅也扎巴扎巴眼睛看著吳謹和慕雪,忽然跳上前來伸手摸了一下慕雪臉上的刀疤,口中說道:「姐姐疼嗎?」
慕雪不禁啞然失笑,這安雅雖是柳夫人的丫鬟,但柳夫人已將她視作妹妹,那就該是慕雪的長輩,現在倒過來喊慕雪姐姐,倒叫慕雪有些難為情了。
此時張伯說道:「她還叫我張爺爺呢,你也不用難為情。」
慕雪無奈地笑了一下,回過頭對安雅說道:「不疼,你喜歡吃糖葫蘆啊。」
安雅點了點頭,說道:「恩,糖葫蘆可甜了,等張爺爺給我買回來,我分一顆給你吃。」慕雪笑了笑,說道:「以後我買給你吃,買大把大把的糖葫蘆給你吃。」
安雅一聽此言,拽著慕雪的手跳起來,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你太好了。」三人看著安雅如此天真無邪,心中也是有幾分酸楚。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張伯推開旁邊一間房門對慕雪說道:「慕雪姑娘,這是你的房間,我領吳謹去他的房間了。」
慕雪正打算進屋去,安雅一把拉住慕雪說道:「姐姐我帶你去捉蛐蛐,院子裡蛐蛐可多了。」
張伯回過頭假裝生氣地說道:「安雅乖,姐姐遠道而來,要休息一下,你自己去玩吧。」安雅一臉的不樂意,怔怔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撒手。
慕雪見狀,便對張伯說:「沒關係的,我就陪她玩一會兒吧。」張伯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好吧,」正打算走,忽然像想起什麼事,然後又對慕雪說道:「你不要帶安雅去執手廳玩,她不喜歡見到柳莊主,見到劉莊主便會胡言亂語。」
慕雪不解,問道:「她為什麼會不喜歡見劉莊主?」張伯說道:「她是怪柳莊主沒能救了夫人,對他有怨恨,見到柳莊主便會胡言亂語,徒然勾起柳莊主的傷心事。」慕雪聽完,對著張伯點了點頭,旁邊的安雅早就等不及,一把拉起慕雪,興高采烈地往院子裡走去,張伯又是無奈地搖搖頭,帶著吳謹往另一邊走去。
吳謹與慕雪便在鳳棲梧莊住下,可能是安雅的緣故,柳懷永很少到後院來,每日在執手廳吃飯柳懷永都叫慕雪和吳謹去和他一起吃,對他們噓寒問暖,著實關心他們二人,吳謹和慕雪因為沒有據實相告其父母死亡原因,心中反到有幾分歉意。
安雅這邊,除了吃飯時間她會去找張伯,其他時間只要見著慕雪和吳謹,便要上來纏著他二人陪她玩,沒多少時間便和慕雪吳謹玩得極好,張伯還特意在後院開了一道門,帶安雅出去都是從後院的門帶出去,免得遇見柳懷永。
這一日,安雅又來慕雪的房中玩耍,張伯講了安雅的事後,慕雪便對安雅很好奇,安雅心中一直怨恨柳莊主,慕雪也想試一下能否幫安雅解開心中的心結,也算是報答柳莊主對自己的收留之恩。
安雅在慕雪的房中跑跑跳跳的玩耍,慕雪便將安雅拉過來坐在凳子上,對她說道:「安雅,姐姐有事問你,你要是認真回答我,姐姐就買糖葫蘆給你吃,好不好?」
安雅眨巴一下眼睛,一聽有糖葫蘆,連聲說:「好好好!」
慕雪便問道:「你為什麼恨柳莊主啊?」
安雅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說道:「誰是柳莊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