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仙 第八十二章:真假之悟

    劉揚臉色微變，瞳孔收縮了一下，眼前的那座冰山，竟然在一霎那消失了一下。劉揚猛的站起身子，心中震驚無比，他心中清楚，那一定不是幻覺，那冰山真的消失了一剎那。

    「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你若悟了，那它便是陣法，你若真的始終無法參透，再來問我，但是我不希望這樣的情況發生。」慕容傲的聲音變成了嚴肅，期待的聲音中透著霸道。

    劉揚目不轉睛，眼前的冰山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這一次這種消失堅持了兩息後，又回歸正常，山還是山。

    然而他眼中卻多出了一些別樣的光芒，目光再次專注，那冰山再次消失，這一次，劉揚仿佛入定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冰山，在他心中出現了一個冰山的輪廓，那冰山仿佛在這一刻，變成了他身體裡的一部分，那雙眼睛變成了空洞。

    我看它是山，所以它變成了山……

    「我若看它是虛無，那……劉揚心中如同巨浪咆哮，那種通靈之感傳遍了身心，他的丹田在這一刻迅速的擴大了一倍，他的修為在此時發生了變化，無窮的天地之力傳遍了全身，那不是他的靈力，而是天地之中對這一種明悟的認可。

    四周的冰山仿佛虛無，四周的景仿佛消逝。只剩下了他一人，只剩下了他心中的那一座冰山。

    劉揚眼睛緊閉，雙手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半圓，那坐消失的冰山，剎那間幻化出來，那消失的景，瞬間清晰。

    「你看它是山嗎？」

    慕容傲的這句話，迴蕩在劉揚的心海，那是山嗎？劉揚猛的睜開雙眼，右手向著那冰山一揮，那座冰山再次消失。一個陣法出現在劉揚眼中，那是一個散發著半月光芒的陣法，此刻其上的光芒沒有冰山的掩蓋，瞬間爆出通天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極南之地。

    此時，劉揚的心中無比的清明，世間之事，真亦假，假亦真。我認它是真，那它便化作冰山，我認它是假，它便化作了虛無。

    何謂真，真便是永恆，那冰山是永恆，故而在他看是，那便是真山。然而那種永恆是真的存在嗎？何謂假，假便是虛無，那冰山會有一刻虛無，那麼這一刻便是假。然而就是真的假嗎？

    不！世間之事物，沒有真假！只因世人看它不同，那它便真假不同。我看它是假，那它便是假。我看它是真，那它便是真！我看它是虛無……那它……從此便是虛無！

    此時劉揚的眼睛發生變化，他的左眼如同無盡的虛無，右眼卻如同皓月般明亮。這便是真假，他睜開左眼，那便是假，他睜開右眼那……這一切便都是真的！

    這一刻，他猛然想起，古樓證道之時，那一瞬間的生死證道，這山我看它是生，那它便存在，我看它是死，那它便是虛無！我左手按下，它便死於虛無，我右手抬起，那它便生於蒼穹！

    「生死！真假！」劉揚猛地站起身子，他的修為這一刻勿近飽和。他的神識這一刻好似能看破整個極南。還有他明悟出的真假之道！

    劉揚像一支利箭沖向那冰山消散之後的傳送陣，其上古樸的氣息，讓劉揚心神蕩漾。與那極北之地的傳送陣不同的是，這座傳送陣無需任何外界的催動。劉揚飛身踏入傳送陣，一陣光芒過後，劉揚離開了這極南之地。

    這一路走來，劉揚將第五界兩個極端都走了一遭，讓然而他最開心的不是他回到了蓬萊，也不是他明悟了許多人一聲都可能觸及不到的道心，而是他的師傅，他的朋友。慕容傲終於甦醒了。

    聽著慕容傲喋喋不休的嘮叨和講不完的往事，劉揚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

    一日正午，蓬萊島邊界，一處小島上的傳送陣中，劉揚的身影緩緩地幻化出來。

    又回到了這裡，比起那極北之地，這蓬萊島便是天堂，四周的靈力，讓劉揚心中無比的舒暢。

    一路疾馳，放出了百事通，讓他拿著自己的令牌到夕顏殿等著，自己則是踏上龍陽劍向著瑤台飛去，一連失蹤了將近兩年，自己每月的供奉應該積攢了不少，想到這裡，劉揚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進入蓬萊主島，所過之處，所有的蓬萊弟子看到劉揚，均是面色露出古怪之色，更是有些弟子看到劉揚飛去的方向，眼中露出激動之色。

    「弟子劉揚求見師尊。」瑤台外，劉揚的聲音想起，門前的道童愣了愣，向著劉揚一拜，急忙進去稟報。

    「進來。」

    片刻後，劉揚出現在了瑤台，那亭台水榭變得有些暗淡，原本在水池中遊走的兩條靈獸鯨魚也不見了蹤影，一絲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

    「見過師尊。」劉揚向著蓬萊聖祖恭敬一拜。才發現這裡已幾乎坐滿了人

    今日的瑤台囊括了所有第五界所有宗門的掌門和族長，對於劉揚的到來，有些微微一笑，有些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墨里流看了一眼劉揚便不再說話，示意他站到一邊去。劉揚點點頭，看到人群後的林凡等人，與之占到了一起。

    「各位道友，這一戰，是戰還是降？」墨里流滄桑而又渾厚的聲音想起。

    「都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風雷笑了一聲，看了眼劉揚，神識傳出聲音。

    「為何？」

    「第四界聯手第三界想要攻占第五界，這些人正在勸師尊投降。」林凡的一道神識傳來。

    「為什麼要投降？」劉揚被這突如其來的大事件震驚了，有些遲鈍的說了句。

    然而這句話卻讓所有人啞口無言，是啊，為什麼要投降，還未戰就要降。這第五界難道真就如此不堪嗎？

    「聖祖，那第四界的李豐年早已是渡劫後期修為，而且聽說那第三界的沐陽真人前些日子剛剛突破渡劫後期，如此以來，我們毫無勝算，還不如早早投降了好。」紫雲觀的一位化凡後期道長皺著眉頭道。

    紫雲觀在第五界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其中化凡期修士更是有十幾個之多，實力強橫。

    「就算是這樣，你可知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就算我們投降了第四界與第三界真的會與我們和平共處嗎？」此時凌虛閣的掌門凌虛子冷笑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沐陽真人。凌虛閣與紫雲觀同為頂尖門派，倒也不怕他。

    「那也總比毀宗滅門要好，畢竟對方的實力擺在那裡，我們幾乎沒有什麼勝算。」此時張家老祖張恆也緩緩地開口。

    「張恆，你倒是會說風涼話，誰不知道你張家十幾年前占了終南山的玄道門，那麼一處好地方，你當然不願意拱手讓出。」此時陵水觀的一位道姑打扮的老嫗冷笑一聲，她便是那秋妙兒的師傅。

    「水韻，你莫要說些風涼話，難道你陵水觀就沒有窺視過玄道門那一山靈脈嗎？」張恆面色一黑，有些不悅的說道。

    「就算有，如今占了終南山的也不是我陵水觀，而是你張家。」水韻笑了一聲言語譏諷道。

    「就算我張家占了玄道門，難不成你還想替玄道門找個公道嗎？」張恆也是冷冷一笑，不屑的看了一眼水韻，如今的張家，從吞併了玄道門後，更是又出了好幾個化凡期的族人，如今的張家，在第五界的地位不言而喻。

    「這公道還用得著我老婆子這個外人來打嗎？」水韻哈哈一笑。

    這句話讓多有人都心中一頓，所有的目光投向了劉揚身上，紛紛露出驚訝和不一樣的笑容，僅僅十幾年的時間便突破了釋靈期，此子不管是手段還是修為都隱隱有了一代強者風範，假以時日，此子必定璀璨五界，同那水韻所說，這公道還用的著外人來打嗎？

    此時劉揚面色如水，雖然心中的悲憤已然滔天，但是他知道，他要忍住，總有一天，他會在張家一一的討回來。

    第五界即將大戰，這個消息在劉揚的心中掀起萬千波瀾，正如那沐陽真人所說，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若是真到了這一天，不管戰與降，第五界都將血流成河。對於那些主降的掌門，劉揚心中催之以鼻。

    這些人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因為他們沒有必勝的信念，因為他們認為這一戰，必將是失敗，為了減少自己的損失，他們選擇投降。然而，經歷過玄道門一戰的劉揚，不禁心中自問，若是當日玄道門選擇投降，若是師傅他們拱手讓出終南山。那麼還會不會滅門。答案是否定的，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

    「劉揚是我蓬萊七子，與那玄道門無關。」此時，墨里流的聲音幽幽響起，雖然是再說劉揚，但是在場的人都從這句話中聽到了警告，這警告是說給張家聽的。

    一場會議就在這種各有各的想法中結束了，只是當張家老祖離開的時候，目光若有所意，看了一眼旁邊的劉揚，其中的殺意讓劉揚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