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軍隊,軍紀嚴明,但渾身血污,甲冑殘破,面露疲憊之色。
這支軍隊,還護送了大量的百姓,也都個個如乞丐一般。
但他們相互扶攜,沒有畏懼,眼睛都充滿堅毅。
為首之人,披甲長須,白髮蒼蒼,氣勢雄渾,正是劉琨。
他看著地勢後說道:「此處是何地?」
麾下有將領說道:「是烏江浦。」
劉琨一怔,沒想到走到了這裡。
他長嘆一聲:「前方不遠就是長江……」
「多虧有仙子相助,不然我等太原軍民,恐怕走不到這裡,有負朝廷重託。」
旁邊妙寒蹙眉道:「什麼朝廷?今日割五城,明日棄十城。」
「江北如此多重鎮,竟然只有萬餘殘兵戍衛,拓跋氏一到,就一觸即潰,拱手讓出。」
「如今我們到了江邊,朝廷竟然都沒有大軍接應,只知道龜縮在江南。」
劉琨慘笑一聲,沒有多言。
回首看了眼北邊,只見蒼天半壁紅色,那是映透了天的武道之勢。
有一尊恐怖的強者,僅僅是散發氣勢,領在大軍之前,就威壓萬軍,讓人沒有反抗的心思。
而在這支追兵的前方,有一群殘兵敗將,堪稱兵敗如山倒,丟盔棄甲地逃竄。
騎兵僅僅在後面掩殺,就收割無數性命。
「如今追兵強橫,百姓就拜託給仙子了,劉琨感激不盡。」
他看著扶攜奔走的許多百姓,請求妙寒速速助百姓渡江。
妙寒老遠就能感受到追兵的恐怖,那是拓跋亞克!
她焦急道:「將軍速率百姓過江,亞克雖強,小女也能拖延他片刻。」
「只須片刻,我所說的炎帝便會到來。」
劉琨搖頭道:「我自幼聞雞起舞,慷慨激昂,滿懷義憤,只為報國。」
「如今國家淪喪至此,豈有顏面南渡?」
「今日走到烏江浦,正是天意要我留下。」
妙寒此刻才反應過來,這裡是烏江渡口,昔日霸王自刎之處。
「將軍切不可沽名學霸王。」
劉琨一臉正色,整理盔甲道:「我北上之時,初到晉陽,眼見并州府寺焚毀,殭屍蔽地,其有存者,飢羸無復人色,荊棘成林,豺狼滿道。」
「那一刻我就曾發誓要挽救危局,驅逐胡蠻,絕不南渡。」
「霸王自刎,我不為也,將軍當百戰死,生在北地,死在北地。」
「我今日便領教一下拓跋亞克的厲害,為百姓渡江爭取片刻。」
說罷,他下令僅剩的數千軍士,跟隨妙寒護送百姓渡江,自己則要迎向追兵。
「將軍!我等皆慕將軍而投軍,將軍若不渡江,我等也死不渡江!」
數千軍士聽聞,個個義憤。
劉琨眼神一厲:「爾等要違抗軍令?」
「孰輕孰重都分不清嗎?百姓但凡有一人未渡,爾等便得嚴守江北。」
「喏!」軍士們極不甘心,只得從命,皆面露戚色。
最終在劉琨嚴明的軍紀下,軍隊皆嚴守在江北,結成軍陣。
劉琨則單騎迴轉,沖向追兵。
他同樣散發出驚天的氣勢,頭頂上如有龍虎交匯,捲動風雲。
從氣勢上來看,他竟然和拓跋亞克,分庭抗禮!
「船呢!渡口為何沒有船?」
軍士搜遍沿岸,竟然沒有發現渡船,唯見江上漂浮著少許殘破焦黑的木板。
一名老者苦澀道:「朝廷有令,江北不可留舟船,以防胡蠻渡江。」
「是以先前已有官兵來到,將沿江所有船隻都帶走或燒毀,連片板都不得留,私藏者夷三族。」
「該死!」劉琨的副將怒火中燒。
朝廷令他們獻城換取玉璽,導致他們顛沛流離南下。
結果一路沒有接應不說,竟然連船都沒留。
他們望向江南,那裡有黑壓壓一片軍士,以及戰船,可是卻隔岸觀火,紋絲不動,真是讓人好生寒心。
「無礙,我早有準備!」
妙寒十分沉著,很快有數十名逆天修士,從天而降,揮手間降下數千艘大船。
她早在北上去找劉琨時,就發現了江岸無船,提前讓人做了準備。
「多謝仙子。」眾軍士都鬆了口氣,連忙招呼百姓上船,湧上妙寒弄來的數千艘渡舟,橫渡大江。
妙寒擺擺手,憂慮地看向天上:「不必謝,爾等都是忠義之士,當有天助……天不助,我助!」
天上的修士們降下,都哭喪著臉。
妙寒問道:「怎麼就剩你們幾個?元符呢?」
逆天修士們無奈道:「元符真人被封印了……那拓跋亞克只一揮,就將其封進劍鞘之中。」
「還有許多同道皆被揪出來,沒有一個藏得住,全被擒拿。」
「我等能逃回來,都可能是那亞克故意放過的。」
妙寒神情肅然,她召喚了上千名修士,個個都是得道境,還有帝器,竟然無聲無息就剩下不到五十了。
「全被封印?是知道有地府嗎?」
真要是拓跋亞克把人宰了,倒也無礙,結果全都被封印,那暫時真的就是減員了。
如今大量的刑天戰士都部署在鎮星、歲星等地,預防隨時降臨的群仙。
暫時手頭上,她就這麼多人可以用了,而且就算召喚過來,也是白給,人數對亞克沒有意義。
「去,把公羽的亡靈招來,讓他用釘頭七箭!」妙寒毫不猶豫,想要直接下殺手鐧。
修士抿嘴道:「這……那公羽罪孽深重,前不久大帝去了趟地宮,下令要給他加刑,如今公羽已被打入了深淵,無限承受萬箭穿心,烈火焚神之苦。」
妙寒扶額,進了深淵,不完成任務,是絕對出不來的。
這時,一支敵軍殺到江北岸邊,與護送百姓的晉軍發生碰撞。
「陛下有令,莫要放走了玉璽!」
「殺!」
這支敵軍,是拓跋氏的兵,主要成分竟然是晉人。
妙寒玉臉含煞,拔出劍來,白光起,敵人瞬間屍橫遍野。
他們繞過了劉琨,追殺而來。
想想也是,劉琨單槍匹馬,哪裡攔得住敵軍?他是去攔住亞克的。
不過只要亞克沒有親至,就沒有誰可以越過妙寒,衝殺百姓。
「拓跋亞克怎麼會從徐州方向殺過來?」妙寒輕鬆攔截了追兵,同時詢問派去打探的修士。
有逆天修士連忙說道:「他是從青州一路殺過來的!」
「我們剛才發現,他追殺的那支殘兵敗將中,有一部分是青州的兵,好像桓池清、黃半雲也在其中。」
妙寒大驚:「什麼!」
他們之前搞定苟稀,拿下了青州,留下桓池清治理,黃半雲統兵。
暗中還有許多強大修士護衛,打造勢力,作為日後人皇的班底。
沒想到,桓池清竟然被趕到了這裡,連徐州都是拓跋氏的人,這麼說,青州全境淪陷了?
拓跋氏竟然以雷霆萬鈞之勢拿下了青州,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是了……有亞克在,我們之前留守的黃半雲等人,根本就攔不住。」
「不行,得去救下半雲他們。」
妙寒劍炁森森,盤算手頭上的力量,心說必須跟亞克碰一碰了。
劉琨要戰死,她沒有攔,反正還有地府。但現在發現,亞克竟然不下殺手,把人封印,而追殺的殘兵敗將里,還有桓池清與黃半雲。
這她就不得不出手了,瞬間從帝之寶庫里,取出一片純白色的流質。
此乃虛靈武裝,是張辟疆手裡那套,炎奴已經共生,將其複製了幾份放在道藏里。
不過大家都不會用,就算是張辟疆,也是和他父親研究了很久,才勉強能操控一點。
這和精神力強大與否沒有關係,而是需要極為精巧和特殊的駕馭方式。
妙寒對此很感興趣,跟張辟疆學了一手,倒是勉強能操縱其覆蓋全身,連同微觀物質都包裹。
這就夠了,因為炎奴的共生物,會繼承抗性。
她不求能戰勝亞克,只求能拖延片刻。
「轟!」
就在這時,遠方兩股武道氣勢,已經碰撞,發生激烈的異象。
滾滾雲龍團相搏,好似龍虎相爭。
可這種僵持只持續剎那,很快亞克就將劉琨的氣勢摧毀。
血色的劍氣閃耀而過,蒼天都好像被劈開了,萬裡層雲像兩旁分道。
劉琨的勢若龍虎之異象,肉眼可見地凋零,好似秋天的落葉般支離破碎。
他的武道意志在消散,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種春生秋殺草木零落,生命將盡壯志未酬的悲涼。
「將軍!」
那些上了船,正在渡江的百姓,紛紛哭泣,悲聲震動大江。
將士們也朝著劉琨的方向單膝跪地,悲戚不已。
大家都意識到,劉琨被胡蠻殺死了。
劉琨雖為文士出身,讀詩書,通曉古今,但也自幼習武,有任俠氣,知道國家時局動盪,不缺文官,便和摯友一聽到雞鳴就起來苦練武學,乃是文武雙全。
初到太原時,并州可謂一片糜爛,百姓都無依無靠。
其如頂樑柱般,撐起了一片天,收攏四方的百姓與殘兵,在各種勢力的夾縫裡,孤軍戰鬥著。
如今護送百姓南下,他好似完成了使命,決意死在江北。
從晉武帝時入朝為官,再到胡蠻入侵時,受命於危難之間,再到如今效忠於江南朝廷,共經歷三代帝王。
如此國之柱石,在北方孤軍奮戰,所效忠的朝廷不敢越雷池一步,隔著江就這麼看著他去死。
饒是妙寒知曉他能入地府,此刻也不禁憤慨,為其感到不值。
「一代風騷客,三朝社稷臣。」
「忠貞懷漢室,慷慨泣胡塵。」
「日落燕山暮,天寒易水春。」
「悲歌不盡意,愧殺渡江人!」
妙寒呢喃著,眼神一厲,紅衣血劍,飛向拓跋亞克。
此時亞克,嬌小的身影挺立在一匹戰馬上。
劉琨則已經倒下,此刻心口被一道血色的劍芒洞穿。
劍芒凝而不散,從亞克的劍鞘透出,橫貫十丈長!
「你殺修士如屠雞犬,為何還與我過了三招?」劉琨奄奄一息道。
亞克絲毫沒有戰勝敵人的感覺,看著染血的疆場反而很迷茫。
聽到這話,臉藏在兜帽的陰影里說道:「你是純粹的武者,我也只用武者的力量。」
「伱若全力,到底有多強?」劉琨彌留道。
亞克收回了劍芒,說道:「可以眨眼間殺死這顆星球上所有生靈。」
「……」眾人麻木而震撼。
「這也太強了。」
然而亞克卻低沉道:「不,是他太強了。」
他?在場只有黃半雲與桓池清知道,這指的是炎奴。
是啊,是炎奴太強了。
黃半雲才意識到,炎奴已經強到這種地步。
擁有殺死世上所有人的力量,是一種什麼體驗?
他們沒有注意到,在說這句話時,亞克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在害怕。
不是害怕炎奴,而是在害怕自己。
『我可以一眨眼就殺死所有人』,這種事情本身,令亞克惶恐。
這時他身後的王浚,騎著馬喝問地上的劉琨:「大將軍,我的大將軍,快玉璽交出來吧!我可以饒你一命。」
劉琨嗤笑:「亂臣賊子,叛國奸徒,殺了我吧,拿我的人頭去邀功吧。」
王浚心裡有一絲羞愧,他是琅琊王氏的人,可謂享盡皇恩。
如今自己投奔拓跋氏,率軍殘殺晉人,實在說不過去。
可是做也做了,自己只是遵循天命,又有何錯?
「不要冥頑不靈,劉琨,我殺光你的人,也要找到玉璽。」王浚查到這塊玉璽的消息後,就告知了拓跋殘,拓跋殘給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拿到玉璽,乃至配備了亞克。
劉琨已然是彌留,根本不理會,生機肉眼可見的褪去。
王浚見狀,知道也問不出什麼,揮劍將劉琨梟首。
「豎子爾敢!」桓池清滿臉怒火,縱馬衝來,一劍刺向他。
「鐺!」
亞克隔空一道威勢震盪,桓池清吐血墜馬,翻滾在地數十圈。
「一群青州逃出來的殘兵敗將,還不投降,真不怕死嗎?」王浚仰仗亞克在身後,根本不懼任何人。
亞克也得了他哥哥的命令,一定要和王浚拿到玉璽,此刻只能乘馬上前一步。
他掃視青州兵一眼,好像一個人就包圍了上百名敵人。
「我們才不怕死你,倒是你,下了地獄,可別哭!」黃半雲吐了口血沫冷笑。
亞克的氣勢再次提升數倍,早就身受重傷的黃半雲,頓時被威勢壓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青州兵最後上百人,都早已無戰力,全部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亞克低聲道:「投降吧,我哥哥是仁慈之人,只要投降拓跋氏,他都會以禮相待。」
拓跋殘拿下了青徐兩州,可謂摧枯拉朽,也沒有殺多少人,有亞克在,堪稱橫掃。
唯有桓池清、黃半雲的這支精銳,冥頑不靈,還有大量的修士,所以追玉璽的同時,一路追殺池清等人。
亞克的下手很輕,中途數次給他們機會,希望他們效忠自己的哥哥。
這樣自己就可以不用殺人了。
也正是這樣,桓池清等人才能殘兵敗將逃到這裡。
但是早已認準炎奴的他們,又豈會投降拓跋氏?死則死矣。
桓池清喘著粗氣,從地上顫巍巍站起來,拔出佩劍指向了亞克。
「我與胡蠻,不共戴天。」
說著,拔劍沖向了亞克。
「他們不會投降的,亞克殿下殺了他們!」王浚喊道。
亞克也皺眉,非常鬱悶,什麼玩意兒就對他拔劍?
桓池清根本就是文弱書生,本來他還是個修士,但他不喜歡修仙,生平之志乃在匡扶社稷,成為諸葛武侯那樣的名相。
所以為了當青州刺史,幫炎奴打理青州,直接拔了自己的玉骨,此刻就是個純粹的讀書人。
然而,他身上有股浩然正氣,竟然抵抗住了亞克的威壓,使其可以直衝向前。
「不作成仁事,空懷濟世心。誰知千載後,猶有讀書人!」
純粹的凡人,也有破法能力,那就是非常罕見的浩然正氣。
這東西炎奴已有,曾在妖神金角那裡適應到,所以超然的亞克也有,他一眼認出。
亞克並沒有提升更多威勢強行壓制。
他看著桓池清醜陋的姿勢,微微搖頭道:「劍不是這麼用的。」
「劍就是這麼用的!」桓池清捨身撲了上去。
「噌!」
亞克立在馬上,動都沒動,一道劍芒就斬出。
桓池清當場被劈飛了出去,然而,他竟然沒有事。
璀璨的光輝灑下,千鈞一髮之際護住了他。
亞克猛然抬起頭,正看到妙寒趕到。
「治癒之光!」
她抵達時,掌中亮起璀璨的輝光,哪怕直視也不刺眼,溫潤而光明。
正是太陽神的神性,可將一片範圍內所有人受到的傷害,轉化為治療。
對付亞克,其他都沒用,直接開特性為妙。
「妙寒!」黃半雲趴在地上激動地喊,隨後咬牙道:「青州被拓跋氏奪了!」
「我知道……」
妙寒冷冷看著亞克:「你這傢伙,怎麼不一直躲下去了?現在又出來攪風雨!」
亞克沉默,他最初找哥哥,是一直隱藏自己的,不願招惹任何敵人。
可是他哥哥還是要爭霸,也只能追隨,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是她!是她!那個殺了魔戎拔拔的女人!」
「禿髮樹機能大人也是她殺害的!」
王浚知曉妙寒,直接點出。
亞克聽了,頓時瞳孔一縮,恐怖的殺意瞬間爆發出來。
「是你殺了我父親!」
妙寒頭皮發麻,二話不說,手中飛速擲出小刀。
已知這件平凡小刀可以剝奪他的所有力量,雖然只是剎那,馬上又會超然回去,但應該有一瞬間的契機。
「轟!」
然而亞克速度太快,眨眼間就到了她頭頂。
大劍與她嬌小的身體產生強烈對比,而亞克的力道則更是恐怖,這一劍不知蘊含多少摧枯拉朽地力量。
妙寒被當空砸下,深陷入大地。
山河都震動起來,龜裂萬丈,遠處的大江都掀起巨浪。
亞克如同燃起血色氣焰的魔神,振濤江河。
「你們快走!我能拖住他!」妙寒從地底飛出,沒有任何事。
完美包裹她的虛靈武裝,具備炎奴的抗性,把剛才那一擊全免疫了。
與此同時,又有各種神通炁從帝之寶庫里殺出。
然而亞克翻手間,也綻放出一樣的神通,甚至更多!
每一個也都融合龍氣,是實體化的能量,蘊含神通效果。
「這……」妙寒頭疼,曾經用神通能克制亞克,但隨著炎奴越來越強,亞克的弱點好像也開始彌補了。
炎奴的共生對非實體的概念效果無用,最終依靠龍氣,解決了這個問題。
但其實亞克也一樣,他能超然所有能量,並不是不能複製到特性,只要是實實在在的事物,他都一概超然。
亞克只是一直沒遇到,給他特性能量的人。
「嘭嘭嘭!」
妙寒與亞克交手數個回合,治癒之光直接被亞克強勢封印了,手中的帝器也被奪取。
好在虛靈武裝,亞克也不懂,憑藉上面的抗性,妙寒倒也無礙。
「這是炎奴的能力。」亞克冷冷道。
妙寒凝視他:「他馬上就到,亞克……你既然出現了,那就別走了。」
亞克嘶吼道:「你們殺了我全家,我一定要報仇!」
「那你們毀了千千萬萬人的家,我們也一定會為他們報仇的!」妙寒毫不示弱。
亞克說不過她,直接啞口。
帽檐下的半張臉,非常掙扎。
但手上,他還是那樣凌厲,一劍斬出血色劍炁。
可與眾不同的是,一聲高亢的鳴叫聲響起,劍燃起赤色的火,如鳥兒一般。
「朱雀火!」妙寒大驚。
剎那間,她的虛靈武裝,沾染到一點,就被煉化掉一片!
這可不是普通的朱雀火,而是炎奴死亡狀態下提升後的超級煉化之火,連神農鼎等奇物都能同化的火!
炎奴甚至能用它煉製自己,所以這火是超越其抗性的。
沒想到亞克超然後,也擁有同樣高煉化深度的火,絕對超然,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
就是不知道,絕對超然的深度極限是什麼,最多可以超然到多高的特性能量。
仔細想想,他們對於亞克的情報,太古早了。
炎奴第一次與他對決時,什麼額外特性能量都沒有,無論是意境還是神通。
他能被小刀剝奪能力,或許是因為他當時還沒有超然到能抵抗小刀特性的能力而已。
這一刻妙寒意識到,什麼和亞克周旋,她根本做不到。
亞克早已今非昔比,她仿佛在面對炎奴一樣!
……
: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