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6章格局小了
程建麗以前雖然沒有親自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但是曾經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過,更何況進入秘境之後,她更是親眼目睹和參與了好幾次,為了爭奪機緣,素昧平生的人生死相向、刀劍相加的事情,這些事情,本質上都是掠奪。只是那些掠奪是指向了秘境提供的機緣,現在齊天朝她提的「掠奪」是指向了特定的人。
不過程建麗想了想,還是說道:「這件事還是你拿主意吧,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齊天只是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沒有這方面的意向,那就算了吧。別人沒有招惹我們,我們就不去做那個惡人了。不過我覺得你表哥的那個朋友不會那麼傻,像咱們這種主動送上門的高手,他要是都不懂得利用起來,那他這次渡劫成功的可能性肯定高不起來,格局太小的人,老天都會看不上他的。」
齊天他們沒有等多久,李四就去而復返,他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另外一位男子,他身上的服飾明顯要比李四貴重的多,但是齊天知道這個人不是要渡劫的那個人。
那人沒有多看齊天一眼,而是直接看向了程建麗,神色恭敬的說道:「真人,我家公子有請,還請你移步。」
程建麗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確定你在是和我說話?難道你家公子不知道上下尊卑應該是什麼樣子嗎?」
程建麗的質問不是在沒事找事了,而是修仙界本來就是等級森嚴,元嬰真人在金丹境修仙者面前,擁有著無可爭議的權威,誰要是敢去挑釁這一套被大家公認的法則,都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那人不慌不忙的說道:「請真人不要生氣,我家公子正在抓緊時間準備渡劫的相關事宜,他實在是沒有時間走開,不是真的對真人不敬。您要是覺得我家公子的言行冒犯到了您,那我就代表我家公子向您道歉。您可以不動,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我說,我能夠決定的,當場就決定,決定不了的,我也可以在您和我家公子之間充當傳聲筒,把您的要求都告訴我家公子,絕不敢勞煩您來回奔波。」
齊天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讓我代表真人走一趟吧。真人,您在這裡等著,我去會會他。」
程建麗知道她自己不能動,一動就掉價,這樣的話,在後續的談判中,很容易讓他們處在不利的地位,除非是她願意用她元嬰期的實力去碾壓對方,但是話又說回來,對方明知道她是元嬰真人,還敢讓她過去,說不定是已經準備好了對付她的手段,她要是過去,打算用元嬰期的實力去碾壓對方,還真是未必能夠如她所願。
程建麗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勞道友了。你先過去看看,和他們談談,要是他們對你出言不敬,敢小瞧你,打算用仨瓜倆棗就把我們給打發走,那我不介意和道友聯手,裡應外合把他們給掀翻。」
和李四過來一起迎接的那人連忙說道:「真人言重了,我們對真人的到來絕對是歡迎至極,絕對不敢生起任何對真人的不敬,更不敢有要挑釁真人的舉動。既然您不願意去,沒關係,就讓這位道友做您的代表,大家就是見上一面,耽擱不了多長的時間。」
齊天跟著那人迴轉了頭,朝著前面飛去,李四則是留了下來,陪著程建麗,他們倆是遠房的表兄妹,好不容易在秘境中遇到,可以親近親近。當然李四留下來多少也有一點做人質的意思。
齊天跟著那人,很快就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公子,也就是要渡劫的少年才俊。
這人叫做孫德旺,面相看起來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面相溫和,給人一種謙謙公子的感覺。他穿著一身昂貴的法袍、腰間系的腰帶掛的吊墜、腳下蹬得靴子,頭上插的髮簪,手上戴的扳指就沒有一個是便宜貨。
齊天都不用動用天道發動機的探查功能,就能夠看出來這些東西都是金丹境巔峰修仙者能夠使用的最頂尖的法寶,像孫德旺垂在腰間的那塊玉佩,那是一塊專門用來防禦的玉佩,它釋放出來的防護罩能夠抵擋住元嬰初期高手的全力一擊,如果是像程建麗這樣剛剛踏入元嬰期的真人出手的話,擋上個三五次的攻擊,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有錢人吶。
齊天是見慣了寶物的人,可是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感慨孫德旺是真有錢,難怪敢開出一人一萬中品靈石的價格,讓人來幫他護法。
帶著齊天過來的那人朝著孫德旺拱手一禮,說道:「公子,我把真人的隨從給叫過來了,真人說他可以做全權代表,有什麼話,您都可以跟他說。」
孫德旺把齊天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說道:「李四剛才已經把話給我帶到了,道友和真人願意出手幫助我渡劫,為我護法,我還是很高興的。只是你們的出價是不是高了點?」
齊天直言不諱的說道:「看似一個人,十萬上品靈石是有點高,但是這個高低也要分和什麼比。你覺得和你的渡劫成功與否相比,這個價錢還算得上是多嗎?」
孫德旺點了點頭,但是臉上沒有多少認同,他說道:「你的這個比較很有道理,但是你也應該看到,我請了這麼多道友過來,他們足以將任何企圖對我不利的人給擋在我渡劫的力場之外,讓他們沒有辦法干擾到我。只要排除了外界任何對我不利的因素,我就可以順利的渡劫,我堅信我一定可以渡劫成功。有沒有你和真人出手相幫,都起不到雪中送炭的效果,最多也就是錦上添花而已,為了這點錦上添花的作用,我就要付出二十萬中品靈石的代價,委實有一些昂貴,不值。」
齊天呵呵一笑,說道:「你這話看似說的有道理,但是如果深究下去的話,就會發現有很多的漏洞。咱們遠的不說,就說你為什麼把我請過來,而不是直接把我們給轟走?還不是因為你的心中是有擔憂的。你叫過來的這些人全都是金丹境巔峰,說不定還是我這樣的少年才俊中的佼佼者,但說破了天,他們也只是金丹境巔峰,是沒有辦法阻攔元嬰真人的,如果在你渡劫的時候有元嬰真人對你渡劫的力場進行干擾,你覺得你還能夠渡劫成功嗎?」
孫德旺頓時沉下了一張臉,說道:「道友,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威脅我嗎?還是說如果我不答應你們的條件,你們就有可能在我渡劫的時候,對我渡劫的力場進行干擾?你們要是如此行事,就不怕人神共憤嗎?」
齊天擺了擺手,說道:「道友,你的格局太小了,只盯著眼前的這一塊,你實在是應該睜大眼睛看看你的四周,難道聖人大比進行到了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你的心裡沒數嗎?你隨便的選擇一個方向,順著這個方向往前走,你看看能不能找到要在這個時間段一起渡劫的人?
我告訴你,人很多,不僅是這個時間段很多,你再往前倒退幾天,人也不少。
數十萬少年才俊進入秘境中,就算只有其中的一部分人選擇渡劫,又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渡劫成功,掐指算一算,現在秘境之中應該出現了多少元嬰真人?
你覺得這些元嬰真人出現之後會眼睜睜的看著其他的少年才俊和他們一樣,也成功的晉升了?
我和程建麗真人只是路過,我們不會在你這裡做惡人,不會專門針對你使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是我們不做,不代表別人不會做。你要是篤定自己渡劫的時候,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那麼沒有關係,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和程建麗真人馬上離開。你可要想好了,我們要是這一走,你再想遇到一個願意出手幫助你的真人,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得,我就說這麼多。
你要是聽了進去,咱們就一拍即合,你出中品靈石,我們在你渡劫的時候給你護法,不讓別人尤其是路過的或者專門過來的元嬰真人出手干擾你。你要是覺得無所謂,那麼咱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我和程建麗真人,現在就走。」
孫德旺皺起了眉頭,齊天的話戳中了他最擔心的地方。別看他找了這麼多人過來給他護法,但是人再多,在面臨元嬰真人的時候,依舊是不堪一擊的下場,一旦有元嬰真人突破他們的護衛,朝著他渡劫的力場進行干擾,那他可就慘了。
到時候別看他身上帶了這麼多極品的寶物,可是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出手去驅逐對他進行干擾的元嬰真人,那時,他必須要全心全意的去應對天劫,可是當渡劫力場被干擾之後,天劫的強度、烈度都會大幅度的提升,很有可能原本他可以成功的渡劫變成了不可能。
雖然他的設想僅僅是一種可能,更大的可能是他的擔憂,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倘若最壞的情況偏偏發生了,那個時候,他要再進行改變,可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孫德旺眨了眨眼,雖然有一些不甘心,但是最終他還是決定花錢買平安,寧肯多付出一些中品靈石,也要確保他渡劫的整個過程萬無一失。
「好,我答應了,我願意出錢請你和程建麗真人來為我護法,但是你們的要價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齊天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和程建麗真人一起出手,這絕對算得上是蠍子粑粑獨一份。我們是壟斷性質的,壟斷就是這個價,你愛要不要?」
齊天的話讓孫德旺極其不爽,但是不爽又能怎麼樣?
就像是齊天說的那樣,程建麗是他現在遇到的唯一一個元嬰真人,再想遇到第二個,機會是很渺茫的,更何況,就算是能夠遇到第二個,又能怎麼樣?既不能保證對方願意出手,幫助他渡劫,又不能保證對方願意出手的情況下,要價沒有齊天和程建麗這麼狠,更沒有辦法保證對方出手是真心實意的,至少在他這裡,程建麗和李四是遠方親戚,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信任在裡邊的,要是換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就算是對方要價再低,他都不敢請對方出手。
「好吧,就這個價,我認了。」
齊天伸出了手,說道:「既然你認了,那麼現在就掏錢吧,我們先收錢,後辦事,童叟無欺,概不賒欠。」
孫德旺只覺得自己後槽牙有點疼,他好歹也是堂堂修煉世家出來的公子,還從來沒有人像齊天這樣事情還沒有給他辦,就先要錢的。
不過為了這次渡劫能夠萬無一失,他還是咬了咬牙,拿了一個靈石袋出來,丟給了齊天。
齊天順手就把裝著二十萬中品靈石的靈石袋收了起來,然後朝著孫德旺拱了拱手,說道:「道友,你放心,我們收錢辦事,絕不拖拉,事情也會辦的漂漂亮亮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在你渡劫的時候過來打擾你。」
孫德旺點了點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行,我就信你一回,不過道友你可別光說漂亮話,不做漂亮事,要是你們提供的服務不能夠讓我滿意的話,等我度完劫,我可是要好好跟你算一算賬的。」
「道友,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我辦事,你大可放心。對啦,我還有一筆買賣,想和道友談一談,不知道道友有沒有興趣?」
孫德旺一揮手,說道:「沒興趣。」
齊天,不慌不忙的說道:「事關道友渡劫,你確定你真的沒有興趣?」
孫德旺嚴重懷疑齊天是在他這裡危言聳聽,見他有錢,所以就像那些無良的商人一樣,妄圖抓住機會,在他這裡說一些有的沒的,讓他心生擔憂,然後再從他這裡狠狠的賺一筆。這種事他遇到的多了,這種人,他也見過不少。他擺了擺手,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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