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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賽亞走進自己的帳篷,黑暗之中,便有一雙溫柔的臂膀從身後糾纏了上來,輕輕勾住了她的脖子。
「微微。」輕柔的聲音,含著熱氣噴在耳朵上,有些痒痒的。
彌賽亞嘆了口氣,反手將身後的藍藍拉了過來,輕輕摟住她的腰,低聲道:「在等我?」
「嗯。」
雖然帳篷里漆黑一片,但是實力超凡的彌賽亞依然看清了藍藍臉上複雜的表情,她看出了藍藍的眼神里有一絲淡淡的憂慮,心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低聲道:「你……在擔心那個傢伙?」
「我……終究是對不起他。」藍藍眼睛有些泛紅,然後用力咬了咬嘴唇:「也對不起你。」
彌賽亞沉默了會兒,抱著藍藍的手輕輕的鬆開,就在黑暗之中,看著對方的眼睛,然後輕輕嘆了口氣:「你這麼折磨自己,是何必呢?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你才是。當年若不是我屈服的話,你也不會……」
藍藍勉強笑了笑,搖頭:「當年的事情便不用再說了。你,今晚又去找他……」
「嗯,不過是隨便聊了聊。」彌賽亞緩緩坐了下來,垂頭想了會兒,道:「之前你認識他的時候,可曾聽他說起過自己的故國?」
「沒有。」藍藍搖頭:「我一直以為他是羅蘭人。」
「我記得你說,你剛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穿了一件有我鬱金香家族族徽的盔甲?」彌賽亞眼睛一亮。
「那不過是一件低劣的貨色,普通刀劍一捅就破。」藍藍搖頭道:「想來也是他不小心買的劣質貨色吧。」
彌賽亞「嗯」了一聲,卻不做評價。
「你昨天給了他一個魔力測試水晶球,他……到底有沒有魔法潛力?」
彌賽亞側過頭看了藍藍一眼,嘴角扯了扯:「你倒是很關心他。」
「……」藍藍抿嘴,身子一顫。
「好了。」彌賽亞心中一軟,柔聲道:「是我說錯了,你別放在心上。」
她伸出手去,輕輕拉住了藍藍的手掌,低聲道:「他倒是告訴我說沒測出什麼結果,我看他的模樣似乎不像是撒謊……可為什麼我心裡總覺得這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這個傢伙看上去普普通通,渾然沒有半點出色之處,可偏偏有些時候,卻叫我都有種看不透他的感覺。他……之前說了一番笑話,倒是夠荒唐,不過……」
「不過什麼?」
彌賽亞皺了皺眉,搖頭道:「沒什麼。」
她忽然一抖手指,指尖的魔法戒指閃過一絲光芒,她手掌里就出現了一柄短劍。
借著戒指上的那一點昏昏的光芒,這劍鋒卻寒光閃爍,顯得不凡。
彌賽亞凝視著手裡的短劍,另外一隻手鬆開了藍藍的手掌,指尖在劍鋒上輕輕摩挲,低聲道:「這劍是格顏從他手裡買來的,這鋼紋和淬火的痕跡,我卻是從來不曾見過!這等好劍,縱然是我家的工坊里那些矮人工匠都做不出來。」
她的眼神漸漸的露出一絲鋒芒來,低聲道:「若這把劍是從他的故國帶來的話,那麼他的故國的冶金鍛造技藝,實在是高出我羅蘭大陸太多!這樣的事情,我心中只是想上一想,就如芒在背!若是他說話不假,他那個故國有如此強的技藝,又如他說的那般強盛……海外有這樣的強國,他達令能渡海而來,那麼他的故國自然也能做到這一點……」
彌賽亞深深吸了口氣:「海外還有如此強國,非敵非友,叫我如何放心?」
藍藍看著彌賽亞的眼睛,幽幽一嘆,緩緩道:「他不是說了麼,那海外故國遠在萬里,海路不同,他也是在茫茫大海上飄了上月,又經歷了海難,無意之中才來到羅蘭。」
「但願如此。」彌賽亞笑了笑,她輕輕一彈劍鋒,嗡的一聲,劍鋒上頓時發出了一陣顫鳴,彌賽亞眯著眼睛,仔細的感受著這柄劍上材質的冰冷,然後忽然手腕一轉,將短劍收進了戒指里。她看了看彌賽亞:「這樣的劍,他送了你一把是麼?」
藍藍心中一緊,遲疑了一下,道:「不錯。」然後她道:「他送我之物,我沒有拿出來個你看,你這是在怪我麼?」
「哎。」彌賽亞苦笑道:「我怎麼會這么小心眼,我只是想說……這劍的價值……他對你倒是真的很好。」
「再好又如何。」藍藍搖頭:「我對他不起,寒了他的心。況且……我原本也沒有……」
彌賽亞又沉默了會兒,忽然道:「對了,他讓你拜的那個神像,我記得你包袱里有一幅吧?」
藍藍一愣,看了看彌賽亞,果然轉過身去,從自己的包袱里找出了一幅捲起來的關羽的神像來。
彌賽亞接過這幅捲起來的神像,緩緩展開。
這個女人的確聰明非凡,只是手指捏著神像的紙張,仔細的捏了捏,又輕輕折了折,感受了一下紙張的材質,就低聲道:「這紙張也有古怪,這等紙張的厚度和韌度,便不是一般工坊能做的出來的。」
隨即,彌賽亞緩緩將這張關羽的神像展開。
她手指上的戒指發出了照亮的光芒。
在這光芒之下,畫卷上的關公神像便纖毫畢露。
氣勢非凡的武將造型,頭戴綠巾,面如重棗,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一身金甲,氣勢磅礴,手裡更扶著一柄雕了東方盤龍的長刀!在神像的四周,更是畫下了繚繞的雲霧。
正上方幾個中文漢字:關帝聖君!
「關帝聖君。」彌賽亞緩緩的用字正腔圓的中文念出了這四個字來,然後忽然想起來今晚那個達令和自己說的那些關二哥的故事。
什麼千里送嫂,過五關斬六將之類的……
彌賽亞忽然一陣好笑,輕輕嘆了口氣:「好個滑頭狡詐的小子,以為我當真不知道這關羽是誰麼?我先祖就曾經寫下過這三國的故事,小時候父親還和我講過三英戰呂布呢!這傢伙,十足滑頭!」
嗯,不過那句「好萌」,父親卻從來不曾和自己說過呢。不知道是真是假,回去之後倒要翻翻先祖筆記看看有沒有這段。
……
陳道臨哪裡知道自己的關二哥的傳奇故事早就被人家識破,彌賽亞回去之後,他正要休息,身邊巴羅莎就已經靠了過來。
「達令。」精靈女孩好奇的望著陳道臨。
「嗯?」
「你……」巴羅莎猶豫一下,低聲道:「你和她說的話,是真的麼?」
「什麼?二哥教麼?」
巴羅莎笑了,她雖然天真,但是卻幸好深知陳道臨的性子,抿嘴搖頭道:「我雖然不清楚,但是這件事情,多半是你在戲耍她的。」
「咦?你怎麼知道?」
巴羅莎看著陳道臨的眼睛,自己臉上卻是一紅:「你這人……最不正經,每次你騙人胡說八道的時候,都有一個習慣,就是眼睛會不由自主的往下看。」
陳道臨臉色一僵,苦笑道:「這你都能看穿?看來今後我是沒法騙你了。」
巴羅莎溫柔一笑,然後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你……和她說的,到底似乎是真是假?那個魔法天賦水晶球的測試……」
「你說呢?」陳道臨嘿嘿笑了笑。
「我說,你一定是在騙人。」巴羅莎皺眉道:「那天晚上你分明沒有睡著,你必定是看到了什麼。」
精靈女孩想了想:「可是,你說看到的什麼大海,火山海嘯,我也是不信的……你若是有那等本事,哪裡還會被人追殺的像條小狗一樣。」說著,輕輕白了陳道臨一眼:「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陳道臨聳聳肩膀:「你真想知道?」
「想知道啊。」巴羅莎滿臉好奇。
陳道臨笑的有些古怪,把臉湊了過去:「巴羅莎,你親我一下,我便告訴你,怎麼樣?」
巴羅莎面色緋紅,看著陳道臨湊過來的臉頰,精靈卻忽然眼睛一閉,湊了過去,飛快的在陳道臨的臉頰上輕輕一琢,隨即縮了回去。
陳道臨只覺得自己臉上一癢,看著精靈女孩滿臉紅暈,那可人的小模樣,不由得心中發熱,就想再湊過去。
巴羅莎卻畢竟面嫩,低呼了一聲,往後退開,低聲道:「你……你可別……」
陳道臨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這精靈女孩雖然心中喜愛自己,但是精靈天性保守,自己想要一親芳澤,只怕要有點耐心才行。
「你……親也親過了,你快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陳道臨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低聲笑道:「我看見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抬起手來,在地面上輕輕的劃了一個圖案來。
巴羅莎看的目瞪口呆,目光茫然:「咦……這,這是什麼?」
陳道臨已經飛快的一手抹去了這圖案,淡淡一笑:「這是你自己看不明白,卻不能怪我沒告訴你哦。」
……
…………
翌日隊伍啟程,陳道臨依然和巴羅莎兩人遙遙跟隨在後。
有這鬱金香家的隊伍在前面開路,這一路走的就極為順暢。
鬱金香家的商隊常年在這冰封森林之中行走,路途極熟,一路往南而行。就不知不覺的走了十多日,早已經遠離了大圓湖。
隨著越往南走,原本茂密的樹林就變得開闊起來,樹林也變得漸漸稀疏,甚至偶爾還會走過一片開闊地帶。
這些日子,晚上休息的時候,彌賽亞隔三差五都會來到陳道臨的火堆旁和他閒談。
兩人聊的話題漸漸駁雜起來,海闊天空天文地理,這彌賽亞果然不愧是鬱金香家的嫡傳繼承人,顯然是家學淵源,從小便接受的各種精英教育。無論是天文地理政略宗教,各種話題信手拈來,所學極為淵博。
至於陳道臨,好歹也算是一個正經大學畢業出來的,曾經學習成績倒也不差(不然也沒本事留校。),而似他這種宅男,平時宅在家裡都是喜歡在網絡上看了一肚子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知識,說起肚子裡的雜貨,倒未必就少於這位鬱金香家的小公爵
每每兩人一聊,便能聊到後半夜,甚至偶爾談論起某一個話題,還會發生爭執。
彌賽亞和陳道臨說羅蘭帝國的開國歷史,說起開國阿拉貢大帝如何氣吞山河,建造出大陸第一雄城帝都。陳道臨便和她講秦始皇一統天下,橫掃六國。造阿房宮修長城。
彌賽亞和陳道臨講羅蘭帝國的光明神殿教會當年如何鼎盛,如何壓制皇權,教宗一紙令下,便能讓帝國皇帝都為之屈服。陳道臨便和彌賽亞說歐洲的中世紀的黑暗時代,教皇可以隨意罷黜國王等等。
彌賽亞和陳道臨說起羅蘭帝國數百年之前曾經經歷過一次衰落,帝國險些崩,幸而有一代名將羅林伯爵為帝國擎天之柱,率軍橫掃天下,掃平天下叛軍一統河山。
陳道臨便和彌賽亞說起中國古代的岳武穆中興大宋北伐中原直搗黃龍,最後含冤而死留名青史。
彌賽亞:我羅蘭帝國古有一位大學者名滿天下,所教的學生之中出了三位宰相兩位總督一位大將軍。」
陳道臨:算毛!我故國有孔夫子昔年帶幾百個弟子周遊列國,後世幾千年讀書人都是他的門徒,不是出了幾個宰相的問題,而是應該問問有幾個宰相不是他的弟子?
彌賽亞:我羅蘭帝國有史書留名的大詩人大文豪,吟遊詩人留下璀璨篇章,史詩經典傳承千年!
陳道臨:算毛!豈不聞詩經雅頌樂府篇章,我不說詩聖詩仙,一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就把你羅蘭的詩人都爆出翔去。
彌賽亞:我羅蘭有大歌唱家,歌唱詠嘆之調華章唯美,歌頌太陽歌頌月光。
陳道臨:算毛!我故國有無數各種樂風,要高貴有高貴要冷艷有冷艷要國風有國風,大風吹大風吹冰激凌流淚!
兩人這麼一路下來,居然是越說越投機。
更讓彌賽亞吃驚的是,這個看似平庸的陳道臨,居然肚子裡頗有墨水,胸有丘壑!無論自己和他說什麼天文地理政略哲學,對方都是有說有答,雖然大家時常見解不同,但是彌賽亞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哪怕是說出一些讓自己吃驚的奇妙異論,可仔細想來,卻仿佛也隱隱的有些古怪的道理。
只單純說對方的學識而言,卻是自己生平罕見的博學之人!(彌賽亞卻不知道,似陳道臨這種宅男,最大的特點就是:一肚子亂七八糟的各種知識,其實都是點到為止,各種東西都學了一些,可是卻樣樣稀鬆。談天說地的時候講起來固然頭頭是道,其實哪一樣都不精通。簡單的來說,就是這個也懂一點,那個也懂一點,但實際上每一樣是真正學到家的。)
這麼一連十多日下來,彌賽亞自己都不曾發覺,自己每日和陳道臨聊天的時間,卻是越來越長,有的時候,甚至不知不覺便說到天亮!
她心中,更是忍不住生出了一個古怪的感受來。
這個看似平庸,時而有些小狡猾的傢伙,居然是自己有生以來遇到過的聊的最投機,也最暢快的對象!自己生平認識的人,不論是敵是友,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有如此博學的程度,陪著自己聊這麼多海闊天空的雜學。
這人……
這人……
這人,居然堪稱自己生平僅見的知己!!
這個感受,讓彌賽亞自己都嚇了一跳。
知己?!
這個詞兒把彌賽亞自己都給嚇壞了。
她生在帝國第一豪門世家鬱金香家族,從小便是以家族未來繼承人的身份被著力培養,雖然家教極好,並無半分紈絝味道,平日為人也是謙和有禮。但實際上,彌賽亞的骨子裡卻是極驕傲的,這種驕傲,卻是基於她自身學識的一種骨子裡的東西!
她生平所遇到的人,尤其是同齡之人,沒有一個能在學識上和自己相抗衡的對手,甚至……就連和自己為友的資格都沒幾個人擁有!
以她彌賽亞的眼界,能看上的人便少之又少,即便是在帝都那種豪門遍地,無數青年才俊的地方,也沒幾個人能被驕傲的彌賽亞看進眼睛裡。
別說是當朋友或者當敵人了,就連和她坐下來談談聊聊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知己……陳道臨?
帝都那麼多青年才俊,才女佳人……自己都看不進眼睛,不屑為伍。
可偏偏這個一身俗氣的陳道臨,卻能在學識上讓自己為之折服?引為知己?
說起天文,他知道星辰日月,還有那一套什麼星座的理論,把自己說的都給震住了。
說起地理,他知曉山川河流,知道高原盆地的區別,甚至就連自己問起一些水利的東西,他也能說出疏引壩塞等等理論,那天偶爾聽他說起一套什麼束水沖沙的治水的法子,自己也只是從一些文獻之中看過而已。
說起哲學,這傢伙居然能把世間萬物的認知清楚的分出「唯物」和「唯心」這兩種,什麼現象到本質,什麼超人論什麼人性論,還有什麼自我本我之類的說法,更是讓自己驚嘆!
說起藝術,這傢伙看似粗鄙,卻能說起什麼畫技的朦朧之美和寫實之美的對比,抽象和現實的差距。
說起音樂,這傢伙居然更讓自己吃驚,他隨口吟唱了幾句據說是他故國的音樂曲風的歌曲,便讓自己驚艷。而這個傢伙也居然會樂理,他隨手寫下了那段古怪的符號,據說是一種什麼樂譜的符號……這更是讓自己嘆服。
說起政論,這傢伙說起所謂的帝制,專制,君主立憲,民主,古典民主,等等諸多理論,卻是自己從前連聽都不曾聽過的!
甚至……最最讓彌賽亞吃驚的是,這個傢伙居然連軍事也略懂一些!
要知道,自己的先祖鬱金香初代公爵杜維大人,昔年便是大陸公認的第一傳奇名將!帶領帝國人民抗擊異族,贏得了那場人類的戰爭!
說到軍略,當世誰不承認鬱金香家族乃是帝國第一武勛!
可這個偏偏看上去四體不勤,連馬都不會騎的傢伙,卻居然說出了一套古怪的建軍的方略來。什麼軍紀軍略,還有什麼軍隊的向心力榮譽感,以及以集體性來抹去個性等等。
甚至具體說到行軍打仗,這傢伙也能隨口就說出幾個讓自己吃驚的戰爭奇例!他說的那一套什麼三十六計也好,還是他故國的什麼孫子兵法也罷,那些奇特的理論,果然是字字千金!
如此奇人……和他聊天,當真是一種享受!
知己……知己……
真的是知己麼?
「我一定是最近太疲憊了,所以腦子有點不清楚吧。」
彌賽亞嘆了口氣。
……
」尼瑪那個鬱金香家的小妞可真難纏!」
彌賽亞並不知道的是,為了應付彌賽亞這些日子來的緊追不捨,陳道臨為了不丟面子,尤其是在自己的這個女情敵面前丟面子,可憐的達令哥幾乎是掏空了肚子裡多年的全部積累,自己看過的無數各種雜書雜論小說影視史書野史等等等等,幾乎自己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快被這個彌賽亞給掏空了!
每天和這個女人聊天,對於陳道臨來說就簡直如同打仗一般,自己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無論對方說出任何刁鑽古怪的話題,自己都要絞盡腦汁拼命去想,或者是乾脆從現實之中找出更震撼人的話題來反砸回去。
這種聊談哪裡是聊天,自己當年寫畢業論文的時候都沒有這般虐心啊!!
……
就在這樣痛苦而快樂的日子之中,經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隊伍終於走到了冰封森林的盡頭!
往南看去,那樹林的邊緣就在眼前,面前的一片開闊地帶,看上去卻甚是荒涼。
陳道臨已經在昨晚和彌賽亞的聊天之中知道,原本這冰封森林要更大更遠,只是這百年來,獸人為了得到更多的土地,在外圍不停的蠶食樹林,砍伐樹木,燒林為平地,只為了得到更多更大的地盤。
精靈族原本只居住在森林的深處,所以對於獸人蠶食冰封森林的外圍並沒有及時阻止。
百年下來,這冰封森林的面積至少被獸人族往北蠶食了一百里。
一百里的森林都變為了平地,原本的樹木都被砍伐一空。
隊伍走出了冰封森林,周圍的環境為之一變,這變化,終於讓陳道臨生出了一絲好奇來。
在那茂密的樹林之中走了一個月了,每日所見都是蔥翠的樹木,茂密的樹叢,這麼下去,再美的綠景也會看煩。
忽然走出林子來,面前這一片開闊的曠野,看上去就頓時讓陳道臨心中一陣舒爽!
腳下的黑色土地有些鬆軟泥濘,仿佛是前兩日這裡剛下過雨。
出了森林,巴羅莎召喚來的鹿就被放了回去,陳道臨和精靈就只好步行在隊伍的後面。
幸好這土地泥濘,車隊也走不快,行走的速度便降了下來。
彌賽亞派人過來和陳道臨商量了一下,隨後彌賽亞派人送了兩匹馬來,而陳道臨則給了來人幾個金幣。
雖然不願意占對方的便宜,但是自己花錢買她的買,而且給的價錢應該不低了,這便不算欠對方的了。
況且……雖然陳道臨心中也不願承認,通過這些日子兩人每天晚上如同交戰一般的「談天」,這麼爭鬥辯論了十多天下來,就算是打也打出了點兒交情來了。
這個女人雖然是情敵,但是……她的確很厲害!這一點,陳道臨也不得不服氣。
巴羅莎已經穿上了一件厚厚的袍子,將身後的雙翼裹在了衣服里,更是戴了一頂斗篷帽,遮擋住了精靈的一雙尖尖的耳朵。
陳道臨雖然不會騎馬,但是鬱金香家的馬匹很是溫順,只要坐在上面抓穩了別掉下來,也就是了。
出了冰封森林之後,這曠野上一路都很荒涼。
腳下甚至沒有什麼道路,幸好隊伍前面有鬱金香家的武士騎馬在前面探明了道路。
曠野之上,茫茫一片,遠處偶爾會有些山丘突破,大多矮小,而且很是荒涼,沒有什麼植被。
有些土地仿佛有被燒過的痕跡,一片焦黑,讓陳道臨頗為怪異。
「獸人族不善耕種。除了蹄族還懂一點耕種之外,其他的獸人大多只會放牧打獵。田地間的事情,對它們來說無法勝任。所以獸人族耕種土地,糧食出產都很低。」巴羅莎道:「獸人族還有一個古老的習俗,便是土體耕種過度之後,為了恢復地力便會放火燒田,然後荒上幾年,以恢復田力。這種做法,我聽說就不太妥當,南邊的人類早就不如此做了。只是人類的耕種法子,這些獸人卻學不來,人類使用的一切奇特的肥料,從來不肯賣給獸人,所以這獸人只能不停的耕地,然後燒田……」
巴羅莎指著周圍的曠野:「這裡附近的土地,想來都是燒過的。附近的獸人恐怕都已經搬遷走到別處土地肥沃的地方了,要等過些年,這裡的土地恢復了地力,才會有獸人搬遷過來耕種居住吧。」
「好無知的種族。」陳道臨撇撇嘴。
終於,就在走出了冰封森林的這天傍晚的時候,隊伍終於遇到了情況!
南邊的方向,鬱金香家的探路的會騎馬飛奔了回來,同時打出了提醒同伴戒備警惕的手勢。
隊伍立刻停了下來,格顏威嚴的聲音響起,立刻約束部下,一條一條命令發了出去,馬車停下聚集在一起,護衛武士們紛紛拿出了刀劍弓箭武器,更是讓人把一面鬱金香家商隊的旗幟打了出來!
片刻之後,南邊的方向忽然揚起一陣塵土!
隨即就看見有一片黑壓壓的身影從南邊而來,走近了,才看清,卻是一群獸人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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