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天成與宋禪先後出來之後,陸陸續續又有人出來,再然後,遺蹟轟然崩潰,整個萬源火山陷入異常狂暴的狀態中,大地開裂,無數座火山噴發,聲勢轟鳴驚人,數萬里外的人都能夠感受到這邊可怕的震動。
那真如世界末日一般。
不過遺蹟之事,就此卻是的確告一段落,在這之後,世間再也沒有大宋國古仙人遺蹟。
但此事的影響,卻也還未曾就此結束,此次遺蹟之行,在外界看來,收益最大的自然是李天成與宋禪,一開始,宋禪雖然靠著先出來一步,得以攪亂眾人視聽,可是李天成也並非任人揉捏的人物。兩個大佬自不會說話,但下面總有人相互攻訐,眾人看著,大抵也能看出宋禪亦是受益者,而且看樣子,只怕比起李天成還未必見得少。
更何況在這之後不久,百玄門與蒼冥殿,各出現了一件威力強大的法寶。法寶之類,以兩派的底蘊自然也是有的,甚至在大宋國這樣的國度,法寶的多寡是衡量一個門派實力強弱與否的標準。但是兩派新出現的法寶,一件名為玄冥鉤,一件名為宙雲刀,威力俱是強大無匹,比起兩派絕大多數法寶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
而僅僅是一件法寶,就讓兩派實力,俱是更強上幾分。兩派憑藉著這兩件法寶,分別解決了好幾個棘手的敵人,一時實力大漲,聲勢無兩。
這個時候,人們也只能一面罵宋禪當初卑鄙使壞,一面卻也無可奈何,在混亂的情況下,他們還有機會得到寶物,但此時,普通修士。再也沒可能覬覦寶物了。
暮春三月。
因為騎著一頭速度並不是很快的騎獸,蘇寒足足花了兩個月,才回到四國。
重回四國,並且是以自由身回來,讓蘇寒有一種渾身輕鬆的感覺,加之暮春三月,草長鶯飛,天地間似乎都充斥著勃勃生機,讓人心情也是不由得愉悅非常。
到了四國境內,他便不再打算繼續騎乘飛禽。而是轉而改為步行,有人時慢慢行走,欣賞沿路風光,無人時則提縱飛馳,翻山越嶺,快意無比。
這一日,他來到了魯國滎陽城郊。
滎陽城位於魯國與北方趙國的交界,地處要衝,一直以來都是南北貿易的重要中轉地。在滎陽城西南萬里。便是八派之中行事最為低調的天拓寺,按照八派的勢力劃分,滎陽城屬於天拓寺管轄。
蘇寒回憶著腦海中的地圖,又向著東南望去。在那邊五萬里外,則是松明劍派。松明劍派再往西南萬里,便是當年一度成為黑煞教與八派爭奪核心的梧州灣,亦是四國最大的出海海港。
說起來。四國之中,梁國與燕國他都去過,倒是這魯國。一直到今日才來。對於魯國,或許由於松明劍派和天拓寺的關係,蘇寒一直對這個國家觀感還不錯,松明劍派自不用說,天拓寺在四國之中行事低調,門中又多高僧法師,以蘇寒所接觸不多的信息而言,印象實則也並不壞。
這亦是他選擇由滎陽南下的原因之一。
地勢緩緩變得平闊,在起伏群山之中,有一個方圓大概三百里的盆地,便是滎陽所在的地方,蘇寒出了山口,遠遠望去,已然可以看到明媚陽光下,滎陽城的輪廓。
&了滎陽城,有一個銀蒼閣三個月前開的分鋪,到那裡可以就可以補充靈石了。」
在遺蹟中的時候,他的修為便已到了六層巔峰,兩個月的行程中,他經過進一步努力,終於將修為突破到了築基七層。
而到了築基七層時,他每日修行,所消耗的靈石已然達到了驚人的五百一十枚中等靈石,換算成低等靈石就是六萬枚,雖然兩個月來他並非一直在修行,但是所耗費的靈石,也足有驚人的兩百萬之數。他本身帶著的靈石就不多,況且在修為提升之後,他還要花很大一部分的靈石,去溫養雷煌勾幽劍,兩個月過去,耗費在雷煌勾幽劍上的靈石,便足有五百萬之巨,而這把劍的品階,還未有一點提升。
不過隨著回到四國,蘇寒在靈石方面的窘境,也終於得以解決。
遺蹟一事,銀蒼閣在背後攫取了很大一部分的利益,最後一次將所有人狠狠坑了一回,雖然從某些方面來講,給銀蒼閣帶來了後患。但當初約定這個計劃之時,李天成便允諾了保護,加上實際上真正知道那次事情是銀蒼閣在背後搞鬼的人,也並不多。如此一來,銀蒼閣安然無恙,並且還藉助遺蹟之事所獲得的數千億靈石,開始了擴張。
短短三個月,在四國,就又建立起了八家銀蒼閣,在北方的趙國與衛國,如今也已經開出四家銀蒼閣。
而銀蒼閣的招牌銀盾符,隨著分二步入築基七層,高強度下,每日煉製銀盾符的數量可以達到驚人的千枚,如此一來,足以支撐百家銀蒼閣的銀盾符供應。
如今的銀蒼閣,在四國範圍內,在鍊氣築基法器層面的售賣已然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大鋪子。不過金丹層面的法器售賣,則依舊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只能是勉強維持。
&實在金丹層面的法器售賣,如今的困難其實也就在於,我們沒有金丹修士,對金丹境界了解太少,很難對修士的購買喜好,做出很準確地判斷。」
這是有一次分析原因的時候,武陽給分二說的話。
分二深以為然,隨即又淡淡道:「不過卻也不急,暫時先維持著,先把人手組織起來,鋪子開廣。」
蘇寒想著這些的時候,忽地,卻是聽到前方不遠的山林後,傳來了激烈的爭鬥聲。
&你們枯骨門的人,修煉如此有傷天和的功法,當真不怕遭天譴嗎!」
&嘿,兩個小娘皮,大爺的事情,何時輪到你們管了。」
說話之間,一聲聲野獸嘶吼一般的聲音傳出,旋即又傳來女子的嬌叱聲。
蘇寒心下好奇,不由得走了過去。
他一路南下,所遇到的爭端,可以說並不算少。開始修道之後,他才發現這世間的修士竟是如此之多,而那麼多的修士所帶來的後果,便是無處不在的紛爭。
不過那個時候,他遠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況且他一直擔心,巫族或者別的什麼人,會在追蹤他或者緝拿他,所以一直小心翼翼,見到爭端,一直都是繞路而行,免得節外生枝。
兩個月下來的安然無恙,讓他放下心來,加上一路耳聞都是關於他死在遺蹟之中的消息,他確定自己如今已然跳出那些會威脅到他的人的視線之外,因而便也沒了許多顧忌。
再加上回到自己熟悉的地域,而又兩個月沒有怎麼與人接觸,蘇寒便心思活絡,想要和人接觸接觸。
繞過一片林木,蘇寒看到了爭鬥的兩方。
一方是兩個女子,身著一種背上繡有青鶴的道袍,其中一個長得頗為靈性,明眸皓齒,長發飄飄,此時卻鼓著腮幫子,眼眶也有些紅,瞪著對面的人。在她旁邊的女子個子稍矮,則一臉緊張,一隻手還拉著前一個女子的胳膊,焦急地低聲說著什麼。
而在兩個女子面前,則站著一個容貌粗獷,大約四十多歲的漢子,漢子前面,此時則站著一頭以人類骨架組成的怪物,高有丈余,手執大劍,野獸般的嚎叫正是它發出的。蘇寒出現的時候,怪物正向著兩個女子撲去。
當先女子嬌叱一聲,一道紅光飛出,向著怪物劈去,怪物卻一抬手,便將飛劍打飛。
女子卻不慌不忙,手掐印訣,一口金鐘飛起,綻放出浩浩佛光,滴溜溜旋轉著,向著怪物打去。
拉著女子的矮個女子,此時也不再勸說,放出法器來,攻擊怪物。
但那怪物,雖然以人骨構造而成,但是體表卻有一層蒙蒙黑光,飛劍轟擊在上面,一點影響也沒有,倒是那口金鐘,對怪物頗有克制之效,怪物揮動著大劍,不讓金鐘靠近。
蘇寒不由得頗為好奇,看著那怪物,不知究竟是何等樣的功法,才能讓一具看起來如此粗糙不堪的枯骨,變得如此強大。這個時候,他又看到男子周圍的土地,多有翻卷,有些地方還有白骨露出。
他心中忽然升起明悟,這怪物,倒似乎是臨時造就的一般,這讓他對於使得和怪物如此厲害的功法,更是好奇。
兩個女子似乎承受著很大的壓力,沒一會兒,額上便俱有汗珠滲出,倒是那男子,一臉猥瑣笑意,輕鬆自在。
蘇寒大致估算了一下,兩個女子的修為,其實都不算太弱,應該都有築基四五層的樣子,而那個金鐘法器,也不算差,是七品法器。
但這些,在那男子面前,卻似乎不值一提,蘇寒估摸,男子的修為,起碼也在築基七層。
蘇寒如今雖然只是築基七層,但有雷煌勾幽劍在手,又有破罡雷符,還有混沌金水盾,對付金丹以下的修士,他都絕不會畏怯。
從當日在海上被俘以來到如今,蘇寒已足足有三年未曾與人交過手,眼前又有一個如此猥瑣幾乎在臉上寫了我就是反派的人物,蘇寒如何有不出手的道理。
想到這裡,他踏步而出,道:「住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