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解體 第五百六十六：十萬枯靈

    因為蘇寒等人的突襲，導致了正面戰場上枯靈進攻的草草結束。

    回到大帳，眾人聽邱極大概說了事情的經過，再看蘇寒，更是覺得此子頗為不簡單，深不可測。在時空裂縫最初出現的時候，人類曾舉大軍硬闖過時空裂縫，卻損失慘重。而在蘇寒的帶領下，眾人不但安然無恙，蘇寒還從容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不由得讓人對蘇寒更是刮目相看。

    「時空規則。」普賢大師嘆了口氣，「那已是接近世界本源的力量了，貧僧還未聽說有哪個人，對這兩種力量又所了解。」

    一邊的本真宮二道：「若是有人知道，他定然不會籍籍無名，還會成為東土有數的高手。」

    李天成道：「莫說我們，連天與聖音道尊這等層次的人，恐怕都還沒機會接觸到這樣的規則吧。」

    「是嗎？」蘇寒微微一怔，天的實力，蘇寒雖然沒有真的見過，但他知道是相當可怕。

    他定然不是化體境界的強者，若是他也未曾有機會觸摸到時間和空間規則，那這兩種規則距離他將比想像的更加遙遠。

    他境界為金丹，這些年已經依靠著獨特的天賦，提早接觸了大量的規則，然而直到今天受了傷以後，他才知道自己並非什麼規則都可以掌握的。

    「若是沒辦法了解到這兩種規則，我便沒辦法毀掉時空裂縫。」蘇寒嘆了口氣道，「各位對我期望過高，蘇寒這裡說聲抱歉。」

    他說話間，主要是去看李天成，李天成一直對蘇寒抱有很大的期望，也在一眾掌門面前打了包票。

    不過蘇寒的表現，這一日間早已是有目共睹，這些掌門也不會說什麼，他們面對蘇寒的能力與勇氣，不覺得自愧弗如已是很好。如何還會嫌棄蘇寒能力不足。

    李天成拍拍蘇寒肩膀，「沒事的，你近日的表現，已足以令包括我在內的絕大多數人汗顏了。既然取巧的法子不成。我們就和枯靈正正經經大戰一場吧。」

    「是啊蘇寒。」邱極道，「實不相瞞，你的出現，竟讓我看到了一些希望，有你在。我人類抵禦枯靈，將變得無比容易，枯靈再有王級皇級強者到來，我們還要多多仰仗你的本領。」

    蘇寒朝著邱極微微頷首，算是致謝。

    這十多位大派掌門，蘇寒對邱極和普賢大師的感覺最好，特別是邱極，凡事皆是以大局著想，若非是他先提起，蘇寒未必會去時空裂縫那邊看。

    離開了大營。蘇寒被分配到附近的一個營帳中休息，柯岩與葉星河住在他旁邊。

    獨自呆在營帳里，坐定之後，蘇寒便開始思量那個時空裂縫的事情。

    如今，在他的識海之內，一座小型的時空裂縫載浮載沉，一個方塊模樣的東西，或許因為缺乏核心，此時這個核心呈黃顏色。

    時空規則，他無暇也沒能力去顧及。但這裡面所涉及的其他幾百種規則，對他來說卻是天大的財富，他開始了如饑似渴的學習。

    然而，在他沉入識海沒多久。便覺察到門口有動靜，神識放開，便看到柯岩站在門外。

    「蘇寒。」柯岩喊道。

    「進來吧。」蘇寒說。

    柯岩走了進來，看到蘇寒，淡淡道：「我來時，天料到了現在這種狀況。給了我一枚玉簡。」

    蘇寒聞言，神色逐漸轉冷，盯著柯岩道：「這件事與天，究竟有多少聯繫？」

    「並非你想的那個樣子。」柯岩說，手上將一枚玉簡遞過來。

    蘇寒看了眼那玉簡，並不去接。

    「你不想救這一個世界的人了嗎？你以為枯靈真的這麼好對付？一旦枯靈中真正強大的存在出現，將你所控制的靈力真空區域給毀壞，你還能憑什麼對付枯靈？憑什麼給這麼多人以強大的信心。」

    柯岩一口道破蘇寒眼下最擔心的問題。

    《天魔三解》並不是無敵的。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金丹，無論對靈力，還是對規則的控制力度都是非常有限度的。

    而一旦有人看破了蘇寒的這種限度，哪怕只是對靈力的操控稍有理解，就可以將蘇寒眼下所展現出來的強大給碾壓地粉碎。

    所以在李天成邱極等人對蘇寒抱著強大信心的時候，蘇寒自身的內心裡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這件事，與天到底有何聯繫？是不是他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人，對方跨界前來報仇！？」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柯岩說，一揮手，在周圍布置一道精神屏障，「天界知道他復活，感到了害怕，天曾經差一點就成功了，只是差一點。現在他捲土重來，天界又處在有史以來最為混亂的時代，他們這次更加害怕。」

    蘇寒緊皺眉頭，聽著柯岩說話。

    「所以天界想了一個辦法，他們派人去了枯靈所在的世界，許以枯靈皇大量的好處，並幫助枯靈皇開闢域門，讓枯靈皇得以派大軍入侵這個世界。」

    「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蘇寒問，「天又不在這個世界。」

    「但這是天土生土長的世界，他在乎的所有東西都在這裡！」柯岩說。

    蘇寒聞言默然，而且他相信了柯岩所說的話。

    這和他最開始的猜測差不多，的確是天得罪的人主導了這一切，但現在，他卻沒有再惱恨天的心思了。

    他伸手接過柯岩遞過來的玉簡。

    柯岩沒有再說話，起身便要出去。

    「對了。」蘇寒問，「天對時空規則有沒有了解？」

    「對空間規則登峰造極，對時間規則毫無概念。」柯岩道，「事實上，包括天界的那些人，幾乎沒人對時間規則有所了解，那是人類所禁止涉足的領域。試圖涉足會有怎麼樣的代價，你今天已經感受到了。」

    蘇寒聞言，不由得更為好奇，「但是倘若不曾了解，時空裂縫是怎麼建立起來的？」

    「那並非什麼時空裂縫。而是域門，時空裂縫乃是自然形成的，域門是人造的。」柯岩稍作解釋，繼續道：「因為域門的建立。並非完全以個人之力完成，而是需要進行取巧。再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你看著玉簡所說的吧。」

    說完這話，柯岩轉身出了營帳。

    蘇寒看著柯岩消失。忽然笑了兩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你竟已成了天最忠實的擁躉了。」

    他笑容斂起，去看手中玉簡。

    天料事如神不假，但他自己不來，難道就對我如此有信心嗎？

    時間流逝。

    域門中湧出的枯靈越來越多，並且更多的枯靈開始不受控地往外而去。

    根據統計，如今脫逃出去的枯靈數量，早已超過了兩萬，甚至已然有三四千規模的枯靈匯聚在一起，一路上攻城拔寨。銳不可當。

    好在人類力量此時依然充裕，而且這場戰爭對人類的動員，已然從最頂級的十多個超級大派，向著下面的大中型門派輻射。

    動員出來的力量，以銀蒼閣提供的戰船組成的艦隊為依託，在沙俄與周邊鄰國的範圍內和枯靈大軍開始進行運動戰，雙方互有勝負。隨著人類有序的組織與抵抗，加上有意識地形成一個更大的包圍圈，逃出域門範圍的枯靈的活動範圍開始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壓縮。

    在這場戰爭中，大宋一個名叫中山船塢的鋪子所出產的銀龜與遠安兩種戰艦。名揚天下，成為了大宋中型以上門派盡皆知曉的強悍殺器。甚至還出現了許多抵抗力量為求百艘遠安級戰船而不得的現像，一時間，黑市上都開始出現了兩種戰船的售賣。價格一度被炒到了恐怖的程度。

    雖然兩種戰船單獨作戰都不怎麼樣，可一旦形成了規模的艦隊，那種潑水一般的雷火足以讓任何敵人灰飛煙滅。

    讓這兩種戰船揚名的非常重要的一樣東西，是被拓印了無數份的記錄神識的玉簡。在那道神識里，數千艘遠安與銀龜戰船的齊射，生生讓一支五六百人的枯靈全軍覆沒。

    那是百玄門游離於正面戰場之外。專為狙殺大規模枯靈而存在的一支艦隊，為了提振眾人抗擊枯靈的信心，這段神識被有意識地傳播開來。

    另一面，蘇寒的名字也正悄然傳播開，與兩種戰艦有關，也與蘇寒在域門前的表現有關，總之，這個實力不過金丹卻可以得到各超級大派大佬尊重的人，在東土的名聲與日俱增。

    這一切，蘇寒都不知道。

    這些天裡，他斬斷了所有的外識，甚至連與分身的聯繫都已切斷，將全數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天給的那道玉簡上。

    裡面的內容浩瀚如煙，卻僅僅是空間規則的冰山一角。

    即便蘇寒自認為對規則早已有了很深的造詣，可在瀏覽這些內容的時候，他還是感覺自己像是在規則的世界裡蹣跚學步的幼童。

    規則的世界太龐大了，甚至在普通規則的範疇里，單單是構成那座域門的規則，已然比蘇寒原本所掌握的規則要精深非常非常多。比如其中一道關於水的規則，假如蘇寒原本掌握的是鍊氣的話，那麼構成那個域門的規則就是金丹甚至元嬰的水準。

    也就是這種時候，會讓蘇寒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與不足，這個世界如此浩瀚，每次只是稍微與他揭開一點點面紗，便會讓他驚訝很久。

    而當時空規則擺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感覺不是揭開一點點面紗了，而是一口氣揭開了很大一部分的面紗。

    這種感覺，無法言說，可蘇寒現在的專注，已然體現出這對他而言究竟有何等樣的意義。

    時間逐漸流逝，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在這片區域的另一面，不久前又出現了一座域門，因為位置隱秘，當人類發現的時候，枯靈已然聚集起一隻十萬人的大軍。

    十萬枯靈的席捲，其威力已然難以想像，更何況在這十萬枯靈之中，還有上百位的公侯級枯靈，與一位王級枯靈。這些枯靈甫一出動，便滅掉了兩支各兩萬人的人類修士大軍，隨後便向著人類大本營而來，卻並不近前，而是分化出一支支的小隊，將周遭方圓上萬里的人類給屠戮一空。

    一日之間，萬里方圓內人類所有的抵抗力量死傷殆盡，數千億普通人類，死於非命！

    如此慘痛的損失，相當於過去那麼長的時間裡，枯靈所帶來的損失的總和！

    羅浮宮的普金差一點瘋狂，就要帶人去與枯靈拼命，被李天成給硬攔下來，雙方還因此動手，還好沒人受傷。

    面對枯靈張狂的挑戰，李天成沒有頭腦發熱，他依靠著手中一萬多艘的銀龜遠安戰船，以化體高手掠陣，四處收割枯靈分化出來的隊伍。後來還抓住稍縱即逝的良機，一萬兩千多艘遠安級戰船和三千多艘銀龜級戰船擺開，對九萬多枯靈的本陣進行了一次狠狠地齊射。

    幾十息的時間裡，艦隊齊射十次，人類傾瀉出五百五十萬道雷火，三十六萬道仙炮，耗費足足六十萬億靈石！

    幾十息的時間過後，枯靈九萬多人的圓陣，向著內里深深凹陷了十里地，死傷的枯靈至少在三萬之數！

    也正是這樣的損失，讓枯靈意識到了戰船的強大，在這之後，人類再也難以捕捉到如此好的戰機。不過李天成的運籌帷幄之能，還是在一連串的布置之中深刻地體現出來。

    不少人也都在說，幸好人類的統籌之人非是無能之輩，否則稍有差池，人類便要斷送希望。事後普金甚至還當眾給李天成道歉，讓李天成的名聲更進一步，如日中天。

    雖然承受著無數的讚譽，可是李天成內心的焦急，卻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體會，他也只和邱極普賢北真宮二等少數幾個人交流過。敵人的域門越來越多，出現的強者越來越厲害，沒辦法毀壞域門，人類遲早要敗。

    這樣的交流之中，其他人總是會有意無意問李天成蘇寒的近況。

    自來到這裡露了一手之後，蘇寒便在那個給他分配的營帳中住了下來，在門口，柯岩與葉星河日夜為其護法，任何人不得入內。

    大家也都知道蘇寒是在參悟當日的所得，可時間過了這麼久，局勢愈發傾頹，這些主事之人，內心裡便有意無意，將內心的救命稻草，綁在了蘇寒的身上。

    這其中也包括了承受著無比壓力的李天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