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幫名氣雖小,但是在大理無量山這一邊還是很有名聲的,倒不是因為行俠仗義而出名,而是通過煉製毒藥等手段讓別人聞風喪膽,那幫主司空玄也算是個梟雄。
蘇星寒,段譽還有鍾靈三人,跟在神農幫一行人身後,穿過一片林子,就來到一處木屋旁邊,這木屋四周全是燒著草藥的鐵盆,到處散發著藥粉的味道,甚是刺鼻。
鍾靈捏著鼻子,說道:「蘇大哥,這裡味道好難聞啊!」
「是啊,一會兒稍有不對勁,立刻閉氣,知道了嗎?」段譽和鍾靈紛紛點頭應允。
來到了木屋外,門口兩個看門的見到蘇星寒三人,面色一緊,問道:「這怎麼回事?」
「快稟告幫主,吳哥折了。」
看門的人一聽蘇星寒身邊神農幫的人如此一說,臉色立刻一慌,立刻和身邊的人嘀咕幾句,然後對著歸來的自己人說道:「你們先去見幫主,這三位貴客先等一會兒。」
蘇星寒笑了笑,說道:「去告訴司空幫主,可別讓我們等太久,還有就是千萬別耍什麼花樣。」
說罷,一掌隔空劈出,只聽「啪!」一聲,然後嘩啦啦的流水聲響起,就見二尺遠煉藥鐵鍋被蘇星寒隔空一掌打出一個窟窿來,正在淌著水。
那些個神農幫的人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都在想如果這是打在人身上,還不得像這鐵鍋似得穿了個洞。
那些人忌憚的看了眼蘇星寒就紛紛向木屋內走,只留下看門的幾人。
少時,從屋中出來一人,和蘇星寒說道:「蘇少俠,幫主有請。」
首當其衝,蘇星寒閒庭信步的向著木屋走去,來到屋內,就見上首位置坐了個中年漢子,身材矮瘦,留著一撇山羊鬍子,正是司空玄。
見到蘇星寒幾人,司空玄問道:「不知幾位如何稱呼?所謂何事而來?」
蘇星寒拱手應道:「司空幫主,在下蘇星寒,見貴幫和無量劍派積怨已久,本為江湖同道何故自相殘殺?」
「哼,若是為了左子穆那廝的事而來,那就你們便走吧。」
見司空玄如此決絕,蘇星寒又問道:「司空幫主,可否告之在下貴幫為何要與那無量劍派不死不休?」
司空玄嘆了口氣,剛想說話,就聽外面傳來一陣聲音:「幫主,符聖使到!」
「啊!」
這符聖使的一到,司空玄嚇得臉色煞白,立刻從上首的座椅上跑下來,跪地迎接,轉頭對著蘇星寒說道:「靈鷲宮聖使,你們也趕緊下跪吧,晚了就完了。」
蘇星寒不為所動,心道:「靈鷲宮?」想到此處,臉色莫名一慌,暗道:「莫不是天山童姥,師伯祖的人?」
剛想做回應,就見門口已然走進來幾位頭戴面紗的女子,這些個女子均是身材婀娜之輩,手中紛紛拿著長劍鐵鉤等武器,氣勢洶湧的走進來。
「司空幫主有客人在啊?」
司空玄見聖使發問,趕緊回頭對著蘇星寒說道:「你們幾個趕緊跪下迎接聖使!不要命了啊?」
蘇星寒拱手向著符聖使,說道:「在下並非神農幫的人,今日也是有事找司空幫主,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那符聖使怒道:「見到符聖使還不跪!大膽!」說著將長劍抽出便要動手。
蘇星寒長袖一抖,隔空一掌拍出,那聖使的長劍剛想拔出劍鞘就被蘇星寒一記劈空掌打中,這一掌意在控制,不在傷人,那聖使只覺一股大力又將長劍歸鞘。
心中一驚,這一下子的手段已經超出她遇見的高手,恐怕連昊天部都余婆都做不到,除了童姥以外恐怕沒人能做到。
符聖使說道:「想不到司空幫主還認識此等高手,難道說司空幫主不想要解藥了嗎?」
「啊!不不不!」
司空玄一聽不得解藥立刻臉色大變,趕忙的磕頭認罪,回身怒道:「蘇少俠,沒辦法了得罪了!」
說著縱身而來,一掌向蘇星寒打來,他掌中藏有藥囊,暗中將毒散在掌心,若是碰到必然中毒端得歹毒。
蘇星寒腳下使出凌波微步,七轉八扭的躲開司空玄這一掌,單袖縱向一甩,司空玄只感覺一股子大力把壓的自己喘氣困難,腳下站不穩一屁股坐在哪裡。
蘇星寒身子一抖,又來到符聖使身邊,低聲道:「還請外面說話。」
說著也不理她,向著門外走去,他這一走,正用出來凌波微步,在場的人就見一道白影向門外飄去。
不一會兒,符聖使從屋內走出來,見到蘇星寒正負手而立。
便道:「閣下是何人?」
蘇星寒轉過身來,笑道:「師伯祖可好?」
符聖使眼珠一轉,應道:「師伯祖?你是?」她見蘇星寒身法武功,似曾相識,眼中忽然驚恐萬狀,急道:「你是……你到底是誰?」
「呵呵,我既然叫你主人師伯祖,你說我是誰?」
那符聖使立刻端起雙手,施禮道:「難道和姥姥是同門?」
「然也。」
見他又道:「既然是師伯祖辦事,那作為晚輩當然要幫了,不知神農幫和無量劍派到底怎麼回事?」
符聖使一見蘇星寒是和姥姥同門同宗,心中鬆了口氣,便道:「既這神農幫的司空玄私自煉製草藥,欲解姥姥的生死符,卻遭到那無量劍派掌門的拒絕,姥姥命司空玄除掉無量劍派。」
蘇星寒點點頭,應道:「家師曾提起過師伯祖的威名,雖然他們那輩人恩怨繁複,但是我不希望我們這一輩也如此複雜,你既然是師伯祖的人,那麼我們自然也算是同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辦事了,如果有需要的,還請告訴在下。」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木屋中,司空玄看的一愣,還沒等他開口詢問,便見符聖使說道:「這位蘇公子,與我們靈鷲宮素來交好,他的朋友一律不跪。」
蘇星寒說道:「聖使,若無其他事,我與我的朋友便先告辭了。」
三人離開了以後,鍾靈有些好奇的問道:「蘇大哥,你與那聖使認識嗎?」
蘇星寒嘆了口氣,說道:「我師門與她們有些交集。」
三人漫步在綠林中,鍾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邊走邊看,然後做著鬼臉給蘇星寒,段譽依然木訥。
蘇星寒問道:「段兄,你家住何處?現下不太平,段兄你又不會武功,還是回家的好一些。」
段譽嘆道:「蘇兄有所不知,我爹逼我學武功,我實在是受不了,我不想學,他卻點我穴道折磨我,所以才逃離的,在下是真的不想學武啊。」
「你這人好有趣,為什麼不想學武功,而且你爹爹教你學的武功一定是很高深的武功吧?」
鍾靈好奇問段譽,傻小子笑了笑應道:「鍾姑娘,武功都是用來殺人傷人的,有什麼好的,在下想早日深學佛法,不想學武了。」
「算啦,靈兒妹子,人各有志,段兄既然不喜歡學武,也沒什麼錯的,但是你不會在這江湖上走動畢竟吃虧,上次在無量山你就險些吃了大虧,日後千萬不可以卵擊石多管閒事了」
見蘇星寒如此說,段譽也覺得有理,嘆道:「是啊,在下區區一介書生,如果去管那些個天下事。」
「所以,我們先送你回家吧,段兄家住何處?」
段譽應道:「我不想回去……」
忽然,路前方出現一個中年和尚,蘇星寒臉色一變,瞥眼一看,就見對方布衣芒鞋,臉色珠光閃動,面色和善,但是眼神異常銳利。
路上遇見和尚,這並不可怕,但是這個和尚出現的無聲無息,連蘇星寒都沒有任何察覺,只能證明一點,對方的內功不在自己之下。
段譽天生對和尚有好感,見到有位大師,便雙手合十,問道:「這位大師,是迷路了嗎?」
那和尚不卑不亢,應道:「貧僧路過貴地,還請問天龍寺如何走?」
一見對方問天龍寺,蘇星寒心中也鬆了口氣,對方好似也在打量著蘇星寒幾人,最後目光停留在蘇星寒身上,頓時眼光一亮。
還未等段譽應答,便搶過話來,望著蘇星寒,說道:「對面這位公子,貧僧見你呼吸細膩,內功深厚,敢問公子年紀輕輕就身居如此深厚功力,如何稱呼。」
「大師,在下蘇星寒,不知大師如何稱呼,去天龍寺要做什麼呢?」蘇星寒心中本能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心知這和尚定不簡單。
那和尚卷了卷衣袖,說道:「貧僧乃是吐蕃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前來大理天龍寺,久聞天龍寺六脈神劍威力無窮,天下無雙,特意用少林七十二絕技來和與天龍寺高僧交流的。」
聽見天龍寺的事,段譽顯然表情有變化,那大輪明王何等眼神,見此便道:「這位公子可認得?」
「在下……在下當然認得,天龍寺甚是有名,怎麼會不認得呢。」
段譽表情的不自然當然瞞不過鳩摩智,便在這時,遠處一聲長嘯,這聲音深遠雄厚,連綿不絕,聽此聲音便知出聲之人內功必定不凡。
鳩摩智朗聲一笑,應道:「常聽中原武林高手眾多,不想在這大理國竟然就遇見兩位高手,貧僧真是不枉此行。」
對著蘇星寒說道:「蘇公子,可否有興趣與貧僧一起會會傳聲的這位高手?」
「不了國師,在下還要送我這兄弟與我妹子回家,就此別過了。」
鳩摩智搖了搖頭,嘆道:「年紀輕輕卻不爭強好勝,大有前途,貧僧這便告辭了。」
那鳩摩智說走就走,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叢林中,武功身法均不在蘇星寒之下,這幾下雖不及蘇星寒瀟灑飄逸,但就功力而言,已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回身和段譽鍾靈說道:「我們起身吧,段兄敢問你家住何處?」
段譽應道:「蘇兄,在下真的不想回去……」
「那好吧,那靈兒妹妹,你回去嗎?」
鍾靈應道:「我也不想回去……」
蘇星寒嘆道:「如此的話,我們再去一趟無量山吧,畢竟答應過左掌門的事情,不過現在牽扯到了靈鷲宮的勢力,這便沒辦法了,但總要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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