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只有十年的時間!」
「十年之後,你要是還沒把那條青龍鯉馴化的話,那就等著和我的風狼,一起上擂台吧!」
……
輕柔的聲音仿佛是有著磁性,在房間裡迴蕩。
說話的,是坐在上首的一位穿了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此人眼神明亮,眉清目秀。高峻的鼻樑襯著雪白的肌膚,柔美中透著一股不羈的氣質。
而坐在他下首的,則是一位虬髯大漢。而此時這位虬髯大漢卻是滿頭大汗,面色泛青——這一位,居然就是安泰。
這個時候的安泰,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恬然自若,他一臉哀愁地向白衣青年求懇道:
「杜師兄,你的那頭青龍鯉,已經進入開靈期了,而且還血脈純正,這哪裡可能馴化得了?」
「就算我家有著秘術,不惜資源地砸下去,可是十年之內,也是不可能馴化這頭青龍鯉的……」
「還望杜師兄寬宥,換一頭靈獸吧……」
「青龍鯉,我家是絕對馴化不了的!」
聽了安泰的哀求,上首的白衣青年,卻是不疾不徐地淡淡道:「你借走我黃金蟒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當時你可是親口承諾了,但有任何意外,都要為我馴化一頭靈寵!」
「該不會這才十天不到,你就把這些話,全都置之腦後了吧?」
……
原來這位白衣青年,就是御獸宗當今青年一代中,最有名的紈絝人物——杜天行。
幾天前,安泰親自找到他,要借他的靈寵去賭鬥。
杜天行手底下有很多靈寵,原本借一條靈寵出去也不算啥,這種事,以前也很常見。
可是借黃金蟒,這還是頭一遭!
要知道這條黃金蟒雖然天賦異能,但是在同等境界中,還算不上無敵。只要它的對手有那個實力,能扛得過它最初的兩輪爆發,那自然而然就能戰勝這條黃金蟒。
所以一旦遇上了實力很高的對手,這種賭鬥就斗不起來——不容許黃金蟒輕易受到傷害,這在宗門裡,是早就被反覆打過招呼的了!
所以杜天行手裡的這條黃金蟒,就只有最初的時候,在不被人了解實力的時候,迎戰過幾次實力低微的對手。自那以後,這條黃金蟒在賭鬥場上,就再也沒有什麼價值了。
所以安泰這一次居然要來借黃金蟒,這讓杜天行很是詫異……
不過杜天行剛好在不久之前,到手了一頭幼年的青龍鯉。並且他早就聽說過,安家有一套馴化靈寵的秘術。
既然杜家的秘術對付不了這頭青龍鯉,而安泰又自己找上了門來,那這個時候的杜天行,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安家的身上。
……
「杜師兄說哪裡話來,我怎麼會耍賴?」安泰硬著頭皮,強自支撐:「可是我家確實是馴服不了青龍鯉,你這麼逼迫小弟,那只是徒傷了和氣……」
「這般下去,就算我喪命在風狼的口裡,可是師兄你,也啥都得不到啊!」
聽了這話,杜天行一臉不哂地嗤笑道:「那是不是我白虧了這條黃金蟒,就成全了你我的兄弟之情了?」
「該不會是這兄弟之情,就只該我來成全你吧?」
見杜天行臉色不屑,安泰眼睛一轉,又轉而問道:
「那隻靈龜,能吞吃你的黃金蟒,這說明這隻靈龜,肯定也是異種!」
「莫非師兄對這靈龜,就不感興趣?要不然讓小弟馴化了這隻靈龜,來賠給師兄做靈寵?」
聽了安泰的話,杜天行頓時勃然大怒!他衝著安泰怒聲罵道:「呸!那隻靈龜,能比得上我的黃金蟒?」
「你糊弄人居然糊弄到了我的頭上,安泰,你不要欺人太甚!」
……
一連好幾天下來,也沒有人再來提起賭鬥的事情,而無恙也樂得清閒。
這都好幾天了,宗門也沒有前來怪罪,所以無恙心裡,也就少了許多擔心。
但是據小四講,安泰不僅得罪了杜天行,而且還惹得家族震怒,被鎖足在家中不得外出。
不過那個杜天行,倒是一直沒有過來找宋忘。這說明這個杜天行,可能還真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安泰的身上。
無恙終於鬆了一口長氣——看起來這位杜少爺,也不是那麼蠻不講理……
……
「那麼,你們到底把那個黃金蟒的屍身,弄到哪裡去了?」
這麼久了,小四也沒有再提起過黃金蟒的屍身,但無恙始終還是有些念念不忘,於是就直接問了出來。
「喲呵,還惦著黃金蟒哪?」小四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他聽了無恙的話後,又開始調侃起無恙來了。
「怎麼,這才沒幾天,就不再擔心杜少爺了?」
「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呀!」
見到小四隻管笑話自己,卻不肯認真回答,無恙不再理會小四,轉身爬下池塘,就想潛到水裡去。
小四見狀,連忙出言留住他:「你不想知道黃金蟒的下落了?」
無恙聽到「黃金蟒」三個字,雖然明知道這是小四想要調戲他,可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並脫口問道:「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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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四賤賤地一笑,然後才輕聲道:「燒了!」
「大少爺找了個爐子,讓人把黃金蟒給燒了。然後把剩下的骨灰,全都用錦盒盛好了,又給安泰送過去了……」
「嘿嘿嘿嘿,大少爺可沒那麼傻,他才不會去觸杜少爺的霉頭呢!」
……
黃金蟒死了之後不到半個月,就又有賭鬥安排了下來。
這個消息來得太急了,無恙完全沒有一絲心裡準備。而他原本還以為,起碼要等到宗門把沉龍山脈那邊的事情,全都處理好了,才會有新的賭鬥安排下來。
不過現在看起來,宗門根本就沒有把他和黃金蟒的死,聯繫在一起。
或許在宗門看來,黃金蟒的死,應該就是宗門和安家的事。而無恙,卻和這件事情完全沒有關係……
而最新的這次賭鬥,雖然出乎了無恙的預料,可是更令無恙感到意外的,則是這一次安排給他的對手——
這一次無恙的對手,不再是靈獸靈寵了,而是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無恙憤憤地向小四抱怨:「人族修士,我哪裡斗得過?你們是不是嫌我的命太長了?!」
小四囁囁嚅嚅著無言以對,而一旁的宋忘,則十分溫和地不停地寬慰著無恙:
「小老弟,你怕什麼?」
「你莫非以為金丹中期的修士,就一定比那黃金蟒厲害?」
「嘿嘿,那你可就想錯了!」
無恙如今已經不那麼害怕宋忘了,所以說起話來,語氣未免就有些沖。他怒沖沖地質問宋忘道:
「莫非金丹中期的修士,還打不過手無寸鐵的黃金蟒?大少爺,你莫要哄我!」
見了無恙這般焦躁憤怒的樣子,宋忘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小老弟,我哪裡捨得害你喲!你可是我的搖錢樹,我咋會把你往火坑裡推哦!」
宋忘笑道:「那些真正厲害的金丹期修士,當然能打得過黃金蟒。可是他們自恃身份,誰肯下場?」
「讓那些天之驕子來和靈寵廝殺,你當他們真是不想要名聲了嗎?」
「更何況,你還是練氣期!」
「有幾個金丹期,有那個臉面,敢和你一起上擂台喲!」
宋忘見自己兩三句話,就把這黑龜唬得愣頭愣腦的,不由得暗自得意。他搖頭晃腦地補充道:
「更別說,我還專門定下了規矩——不允許使用極品的靈器!」
「這麼一來,誰還能打得破你的防禦哦!」
……
宋忘和小四,一番苦口婆心地勸慰無恙。雖然無恙百般推拒,但最後還是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其實無恙並不懼怕和人族戰鬥,但是他對於人族那種神出鬼沒的戰技,的確是有些無可奈何。
在戰技上,無恙差得太遠了。而且他身為龜形靈獸,也不可能施展得出來什麼精巧的戰技,所以就是讓他現在去學,他也學不來。
不過按照當下的賭鬥規則,他不需要去打贏人族修士。甚至,他都不需要去和對方過招。他只需要被動地承受對方的攻擊,拖過五息的時間就行了。
如此一來,事情就簡單的多了。而無恙對於自己的防禦,還是頗有信心的……
於是無恙便和宋忘討價還價,商討起靈玉的事情來了。而要贏得這樣的賭鬥,若是沒有足夠的靈玉做支撐,那哪怕是只有五息,無恙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畢竟,這些金丹期中期的修士,是可以使用靈器的。而且,他們說不定還會使用上品的靈器!
不過也幸好有了這一番討價還價,不然的話,無恙還不知道他對於靈器的認知,竟然是如此的片面!
無恙過去在凌波城裡的時候,他在拍賣場上時,也曾經直面過兩件靈器。而他對於靈器的所有認知,基本上就是來自於這場拍賣。
而前陣子那個叫做「小葉子」的尋靈雀,雖然也給他簡單地說了一些這方面的常識,但這個小葉子也是一知半解,只不過是跟著方大師的年頭久了,所以耳濡目染之下,對煉器略有了解而已。
不過這一次,宋忘給無恙講的就很細緻了。畢竟無恙馬上就要站在擂台上,直接面對這些法器的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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