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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仇我該怎麼報?遺骸,我該去哪裡找?那個姓吳的老傢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對了,還有爺爺的那根御賜金菸袋,估計也是被吳天拿走的,現在也是下落不明,而且,吳天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那根祖傳的金菸袋,又該怎麼找呢?或許,它還在吳天房間裡放在,也或許,連同先祖遺骸一起送給了他叔叔。
我接下來,該怎麼辦?該怎麼做呢?我不知道!
在竹林中惆悵許久,就在我準備返回圓分他們藏身的地方時,林中忽然傳來細碎腳步聲,我趕忙又貓回了草窩裡。
不多時,就見埋屍的兩個女孩從林子深處走出,兩人誰也沒說話,一臉嚴肅,很快離開竹林,返回了旅館。
等她們走後,我再次從草窩裡站起身,心裡覺得很奇怪,因為從兩個女孩抬著屍體走進竹林,到現在出來,前後還不到半個小時,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們兩個柔弱女孩能刨出一個深坑把屍體給埋了?這好像不太可能。再者說,她們手裡也沒刨坑用的趁手傢伙,就憑她們兩個手裡那兩把短刀嗎?這又有點不太現實。
此時此刻,似乎整個林子裡,都充滿了一層詭異氣氛。
我深深吸了一口林中夜晚的空氣,空氣中帶著一股竹葉散發出的特有甜膩味兒,滋味兒不是太好,旋即把整個腦子裡的訊息理了理,然而越理越覺得不對頭,感覺整件事順下來,顯得有點不真實、有點唐突、有點太過於順理成章了。
放火的真兇,真的就這麼死了嗎?我都有點不敢相信,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幕全是在自己夢境裡,只是一場虛幻,這種感覺,讓我很噁心。
不過,這時我腦子裡猛然出現一個計劃,一個有可能讓我找到吳天叔叔的,不是計劃的計劃。
歐陽雯冰被吳天稱為「大小姐」,還說,要歐陽雯冰看在他叔叔和「老爺」的交情上,饒他一命,吳天嘴裡的「老爺」,我估計不是歐陽雯冰的爺爺,就是歐陽雯冰的父親。
如果朝著這條線索摸上去……或許,歐陽雯冰能夠幫我找到那個姓吳的老傢伙,先祖的遺骸和祖傳的菸袋,也會隨之有眉目的。
想到這兒,我心裡有了一個打算……
等我起身返回圓分圓濟藏身的草叢,兩人顯然已經在草叢裡窩不住了,正商量著要不要出去找我,見我返回,兩人安靜下來,同時露出喜色。
我隨後和他們蹲在一起,把剛才看到的一幕,一五一十跟他們說了。
兩人聽完,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欣喜,反而一臉困惑。圓分嘟著臉對我說:「大師兄,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也太突然了吧,咱的事兒,就、就這麼就完啦!」
我點了點頭,嘆聲說:「是真的,千真萬確,我剛才親眼看到的,不過,就像你說的,是有點兒突然,沒想到咱們的仇,就這麼輕易地、間接讓歐陽雯冰給咱們報了,現在想想都覺得不敢相信……」
圓濟雙手合十說:「既然師傅和寺院裡僧人的大仇已報,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去打工掙錢,重修寺院?」
聽圓濟話里,似乎含著一絲失落,他的這種失落,我好像也有,總覺得沒有親自手刃吳天是個遺憾。
我忙說:「罪魁禍首還沒死,別忙著重修寺院,我們應該找到真兇,報仇雪恨!」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我話音剛落,圓濟緊跟著一聲嘆息。
我咬著牙說:「等把那姓吳的老頭兒宰了就能了了!」
不知不覺,天色完全暗了下來,竹林里幾乎瞬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就聽圓分嘟囔了一句:「大師兄,俺餓了,咱還是離開這裡吧,不管以後咱去幹啥,現在總的先找地方住下,吃飽肚子再說。」
聽圓分這麼說,我從草窩裡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竹林里靜悄悄漆黑一片,旋即嘆了口氣,對他們兩個說:「走吧,離開這裡,先到青龍旅館住上一夜,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既然火燒寺院的人已經死了,我們這時也不怕被人發現,沒必要再躲躲藏藏,而且,在我內心深處很希望能在旅館裡遇上歐陽雯冰,因為,我想答應她,給她做保鏢,只有跟在她身邊,才有機會遇上那個可惡的吳老頭子,即便遇不上,也能打聽出他的一些消息,至少,我得知道那老傢伙叫什麼。
離開竹林,我帶著圓分圓濟向青龍旅館走去。
在門口保安那裡做了記錄之後,問清登記處的位置,我們直奔登記處。
不過,在登記處做登記時,我們遇上一些麻煩。
做登記,眾所周知,要用身份證,我倒是沒什麼,身份證隨身帶著,可圓分和圓濟就不行了,身份證給大火燒沒了,身上只有度牒。
登記處那倆負責登記的女服務生看到我之後,不錯神兒盯上了我,四隻眼睛水靈靈的直冒小星星,後來接過我的身份證,倆女生腦袋湊一塊兒,獵奇般地仔細「研究」了好一會,好像是在默記我的名字和生日,之後,很快給我做了登記。其中一個女服務生把身份證還我時,竟然還笑著對我說:「蕭先生,您本人比身份證上的照片帥多了。」
我聞言隨口應了一句:「當時衣服穿的不好……」引來兩個女生一串咯咯笑聲。
不過,當她們拿著圓分圓濟的度牒一看,「你們是金燈寺的和尚?」
兩個女生臉上的表情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們說,金燈寺的和尚全給大火燒死了,這兩個分明是假冒的,而且和尚怎麼還穿著俗家人的衣服。
我一看,心說,怎麼沒想到這一出兒呢,忙給倆女生說好話,然而,帥哥好像也敵不過她們旅館裡的規定,倆女孩油鹽不進,說什麼也不給圓分圓濟辦理住宿,還說我可以留下,這倆假和尚如果再不走,她們就要報警了。
這讓我們兄弟三人手足無措,我就想領著他們掉頭離開。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身後登記處的被人推響了,我下意識扭頭一看,竟然是歐陽雯冰,依舊一副老婆子打扮,推開門後,拄著拐杖,一步步櫃檯走來。
我看著她,當即就愣在了那裡。心說,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就盼著在旅館能夠遇上她,沒想到還真遇上了。
歐陽雯冰來到登記處櫃檯前,瞥了我們一眼,也是一愣,旋即一臉驚訝,因為她認出了我和圓濟,不過她似乎沒想到我們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一身俗家衣服。
最後,歐陽雯冰把目光完全落在了我身上,眼睛裡那種驚艷的神色,不亞於櫃檯上那倆油鹽不進的服務生。自認為,可能就連她這種絕世美女,也扛不住我這種貌似電影明星的帥哥扮相吧。
歐陽雯冰看了我一會兒,目光向我背上的包袱瞥了一眼,包袱一頭,露著她那把花折傘的傘柄。
我發現她看到傘柄之後,眼神略微變了變,臉上浮出一絲似有似無的會心笑意,好像很欣慰我能收起她那把折傘。
隨後,她向櫃檯上那倆服務生幫我們做了一番解釋,說我們是她請來的貴客。倆服務生似乎非常聽從歐陽雯冰的話,一個字都不再多說,很快給我們做了登記,開了三間高等客房。
歐陽雯冰隨後又交代她們,我們在這裡的一切開銷,全都算在她帳上,兩個女生唯唯稱是,而且兩個人的眼睛,再不敢多看我一眼,好像在忌憚著什麼。
這讓我對歐陽雯冰再次充滿感激,而且,我接近她的計劃,似乎就快要成為現實了!
不過,我卻不知道,我正在一步步走進別人早就設好的圈套里……
歐陽雯冰沒有和我們說話,只是沖我們招了招手,領著我們出了登記處。隨後,把我們帶到旅館餐廳,給我們叫了豐盛的晚餐。
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她怎麼知道我們還沒吃飯?她去登記處幹什麼?專門去找我們的嗎?她知道我們會出現在哪裡?難道我們進大門時,剛好被她看見了?有這麼巧的事嗎?我想不明白。
旅館餐廳里,我們三個吃著,她看著,期間,我們一句話都沒說。先前寺廟裡近乎戀人分手般的決裂一幕,似乎讓我們彼此之間有點尷尬,誰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只有圓分笑嘻嘻對歐陽雯冰道了聲謝,不過卻換來她一個白眼。
吃過晚飯離開餐廳是,其實我很想和歐陽雯冰說點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回房間時,我們和歐陽雯冰分開,雙方依舊沒說什麼。路上,圓分悄悄湊到我跟前,問我:「大師兄,你和歐陽小姐到底啥關係?」
我看了他一眼說:「沒關係。」
「那她咋對咱們這麼好?又給咱開房間,又請咱吃飯。」圓分繼續問。
我遠眺了下山莊遠處的夜景,燈火闌珊,絢麗旖旎,心裡一片安逸祥和,淡淡地說:「可能……她還想我們給她當保鏢吧。」
「哦。」圓分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現在看來,我們只有給她做保鏢這一條路可走了……」
「為什麼?」圓濟沒等我說完,在一旁開口問我。
我依舊遠眺著遠方,解釋說:「想要找到那個姓吳的老傢伙,我們現在只能依靠歐陽雯冰,只有給她做保鏢,才有機會得到那老頭的訊息。」
圓濟扭頭深深看了我一眼,頗具懸意,他接著問我:「大師兄,你真的這麼想嗎?」
我聞言回看了他一眼,不解地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圓濟也向遠處眺望一眼,說:「大師兄,師弟我性直,我心裡有啥話,我就想說啥。」
我被圓濟的一本正經逗笑了,笑著問他:「你想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