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命案,能讓太后保不了趙思文?」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命案,只怕對於趙思文來說還是不痛不癢!」
「可如果不是普通人,又怎麼可能這麼巧發生命案,而且還能和趙思文扯上關係」
老夫子再次忍不住追問道。
寧辰剛要開口,不料突然一股熱流涌了上來,隨即捂著嘴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鬆開手一看,手裡竟滿是烏血。
寧辰不由地心頭一沉:「夫子,看來您那續命藥丸沒、沒什麼作用」
老夫子頓時臉色驟變,無比緊張的抓住寧辰沾滿烏血的手仔細地打量著。
片刻後,他竟笑了出來。
起身走向桌邊倒水,一邊走一邊說道:「放心吧,那老東西說過,只要吐出烏血,你的小命就還能挺一段時間」
寧辰沒有高興,反倒皺了皺眉,看著老夫子那一瘸一拐的雙腿,他面色沉重地問道:「夫子,你、你的腿」
老夫子端著水緩緩回到床邊坐下,一邊親自餵寧辰喝水,一邊笑著解釋道:「沒什麼,老寒腿,都老毛病了,治不了了」
見寧辰喝完水,老夫子又忍不住問道:「快說說,你說的命案到底是」
正說著,寧辰突然打斷道:「夫子,您這腿是為給朕尋這續命藥丸導致的吧」
老夫子不由地一怔,目光頓時變得無比複雜。
只感覺一股暖流湧上喉頭,剛要說話,竟也咳嗽了起來:
「不、不是,和這沒關係!」
「你快說,到底是什麼命案」
寧辰痴痴地看向老夫子,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早已被什麼東西戳中,視線竟直接模糊了起來。
他很清楚,老夫子越是說沒關係,就越證明他這雙腿定然是為自己尋藥導致的。
可既然他不願承認,寧辰也不再拆穿。
因為對於這樣的老人家,成全他的好意比感謝他更重要!
寧辰收拾好心情,緩緩道:「寧安侯!」
聞言,老夫子瞬間驚地目瞪口呆:「什麼,寧安侯?」
「難道你打算利用寧安侯的性命來對付趙思文?」
「你、你瘋了吧」
寧辰笑了笑:「夫子別著急」
另一邊。
太后看著刑部尚書呈上來的一樁樁案件,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她緩緩放下奏摺,面色沉如水:「本宮知道了,去把趙思文給本宮叫來!」
很快,趙思文便匆匆趕來了。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微臣定當」
趙思文正說著,不料太后突然將案上奏摺狠狠砸在趙思文的臉上:「你自己看看那,這些都是什麼?」
趙思文猛地一怔,連忙緊張地撿起奏摺一個個仔細地看了起來。
可越看,他的臉色就愈發難看,直到最後冷汗淋漓,面色鐵青。
又連忙重重地磕著頭,哀聲道:「娘娘,冤枉啊,這些案子都和微臣沒有關係啊!」
「微臣都不知道」
正說著,太后突然沉聲喝道:「怎麼,到本宮面前了還敢嘴硬?」
「這一樁樁貪污受賄的案子,一件件草菅人命的事情不是你乾的,難道都是本宮乾的?」
「本宮實話告訴你,那些狀告人都在刑部大門前候著呢!」
趙思文猛地一怔:「刑部?宰相」
「娘娘,這些肯定都是宰相宋國忠他搞的鬼,他一直與微臣不對付,上次那小皇帝要殺我的時候,就只有他沒有替微臣求情!」
「對,一定是他」
正說著,太后再次喝斷道:「夠了!」
「你們之間的破事,本宮不想管!」
「你若不想讓他搞鬼,那你自己應該把屁股擦乾淨,別讓他人抓到你的把柄!」
說到此,太后更是憤怒地將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趙思文的頭上,直砸得他鮮血四溢。
「蠢貨!」
「看來本宮以前還是把你看得太高了!」
「你竟然還有臉提上次那小廢物要殺你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上次那五百萬兩是怎麼來的?就是那玉瓊酒賺來的!」
「你這蠢貨前前後後貢獻了不少錢吧?」
「你可知,你花的那麼多錢,最後都成了那小廢物對付你的資本」
聞言,趙思文瞬間癱坐在地上,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幫小皇帝對付自己!
「可惡,都是那廢物小皇帝搞的鬼!」
趙思文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即又直起身跪著,看向太后道:「娘娘,您放心,微臣一定還會找機會,幫您早日將那小廢物趕下皇位」
太后冷哼一聲:「閉上狗嘴!」
「本宮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聞言,趙思文再次心頭一沉,整個人竟直接僵在了原地,他很清楚,太后這句話就意味著他在太后心裡已經不再像原來那麼重要了。
太后緩緩起身,道:「趙思文,你給本宮聽好了,本宮念在你這些年替本宮做了不少事,立下不少功勞,這次的這些案子,本宮都可以替你壓住!」
「但以後,若你再顧頭不顧腚,連你自己的屁股都擦不乾淨,本宮絕不再保你!」
「滾!」
回到戶部主房後,他看著桌上擺著的玉瓊酒,竟直接僵在了原地。
一瞬間,他想起了那日自己見到那五百萬兩的場景。
想到自己是如何跪地求饒,想到自己是如何嚇尿了褲子
突然像瘋了般撲上去,將其狠狠砸在地上,更是怒罵道:「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寧辰,你這廢物小皇帝給我等著,不將你從龍椅上拉下來,老夫誓不為人」
正在此時。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甚至都沒有敲門,便直接推門而入。
「誰啊,還有沒有點規矩,本官正煩著」
趙思文剛怒吼出口,只見臉色慘白的戶部左侍郎高秀喘著粗氣、大汗淋漓地軌道在地,頓時哭喊道:「大人,救命啊,大人」
趙思文愣了愣,怒道:「又怎麼了?」
「不是說你兒子入職戶部的事情等小皇帝退位後再說嗎」
正說著,高秀已然爬了過來,緊緊抱著趙思文的雙腿,哭喊道:
「大人,小人已經不指望他入職戶部了,只求您能救他一命」
「求求您了,小人就只有他這一個兒子,他若沒了,小人家的香活就斷了,小人活著也沒意思了」
趙思文頓時眉頭緊鎖,追問道:「到底怎麼了?」
高秀哭喊道:「大人,我、我兒高文斌剛剛在妙音坊,不、不小心失手殺了黃四海!」
「王四海?」趙思文愣了愣,「他是誰?」
高秀頓時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這、這王四海,人稱王老爺,是、是寧安侯的小、小舅子」
「什麼?」趙思文頓時如晴天霹靂般僵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向高秀,「你說你兒子殺了寧安侯的小舅子?」
「這、這」
此時的養心殿內。
老夫子已然聽完了寧辰的詳細解釋。
他捋了捋鬍鬚,滿臉欽佩地看向寧辰:「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陛下,老朽是真沒想到,你只在妙音坊見過那寧安侯小舅子一面,竟然現在還能把他算計在內!」
「寧安侯老朽十分了解,此人雖然已經年邁,但曾立功無數,又是皇室血脈!」
「雖然因為那火爆脾氣被削王為候,但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元老,在大寧皇室一族地位卓然啊!」
「而且,他是有名情種,一輩子只娶了一個妻子,還十分護犢子!」
「他那小舅子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若不是寧安侯護著,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
「陛下你竟然能算計到如此地步,你此舉不僅幫百姓除了一惡,還直接將矛盾引到了寧安侯身上!」
「妙,實在是妙啊」
寧辰笑了笑,道:「都是教得好!」
老夫子白了眼寧辰,沒好氣地說道:「老朽可教不出如此高明的算計!」
寧辰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沒辦法,為了把事情鬧大,扳倒趙思文,只能如此了!」
老夫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疑惑道:「可殺人的是戶部左侍郎的兒子高文斌,只怕趙思文也忌憚於寧安侯,不敢保他啊」
寧辰笑了笑,道:「他趙思文當然不敢保!」
「這種事情,他趙思文避恐不及,又怎會力保高秀的兒子高文斌!」
「只怪那趙思文作惡太多,娶了八房老婆還是生不出兒子!」
「不然朕又怎會退而求其次,設計利用高文斌呢!」
「不過高秀高文斌父子一樣能達到朕想要的效果,而且效果只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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