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無法忍受就此一生消耗在深閨內宅,那樣我還不如去死了乾淨。」安心轉過頭來看著白臻兒,目光灼灼仿佛要灼傷人一般,「妹妹,你是否也覺得我是在妄言?」
白臻兒搖搖頭,「不,我相信姐姐說的。」
「我知道世人皆是如此,對於新出現的東西總是會排斥。但是我不怕艱難萬險,我的一生,不能就此結束。」
白臻兒在以後的日子裡,都會想起安心那一刻的神色,其實白臻兒自己對於安心的這種想法,她心裏面其實也不怎麼看好。
因為前世的自己不是走了同樣的路麼?但是那一路上面的艱難萬險,四周危機四伏,那其中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過去的。
她當初可是爬到了權力的最高峰,誰敢對她置喙?更別說安心一個雲英未嫁自身,然後孤身一人站在了世俗的對立面。
流言可以殺人,慧極必傷,情深不壽。越是聰明的人,到最後也許越是看不透。
興許是看到了同樣的人,同樣的背影。白臻兒不忍心安心最後走到那絕路上去。
白臻兒開口說:「姐姐,你這剛才說找我有事,到底是何事?」
「上次在泛舟會的那簡閣老,妹妹可曾記得?」
白臻兒點點頭,「姐姐拜師成功了麼?」
安心搖搖頭,「沒有,這些日子我用了些計謀,然後在簡閣老的府中跟她女兒相處了一段時間。」
「姐姐的意思是從她女兒下手?」
「當初是這麼想的,但是後來我卻發現我連一個嬌弱的大小姐都不如,便不再想拜師的事情了。」安心這時候自嘲的笑了笑。
「姐姐為何這般妄自菲薄?」
「那是事實,你沒見過她。你見了就知道了,她的心很善良,看事跟心境皆是不同。我很佩服有這麼一個知己,所以無論是否拜師成功,我都要想辦法給她治病。」
「姐姐找我可是為了這件事?」
安心點點頭說:「的確如此,聽說妹妹出門遠遊。師從修道之人。聽說修道之人煉丹可以救人治病,所以我這才厚著臉皮找上了妹妹。」
「姐姐不必如此說,既然姐姐為了一個知己這般去求人。難道我還能為難姐姐不成?」看到安心那僵硬的表情,白臻兒就知道。這人素來高傲,又何時做過求人的事情。
白臻兒開口說:「姐姐,那煉丹的事情的確屬實。」
「當真?」安心眼中閃過一絲的光亮,倘若如此,那麼簡單的病就有救了。
「但是。一般的煉丹師是練不出起死回生的藥,就算是煉出了也會有很大的丹毒性。所以必須找到上品的煉丹師才可以,至於在哪裡去找煉丹師,想必不用我說了吧。」
「妹妹的意思是要去那天外天的地方尋找煉丹師?」
「姐姐可是想去尋找?」白臻兒看到安心的模樣,就知道安心在做什麼打算。
「還請妹妹多多指點,姐姐在這裡謝過妹妹了。」安心站起身來,朝著白臻兒就要行禮。
白臻兒手忙腳亂的站起來,連忙拉住了安心,「姐姐若是如此做,那麼我即可就走。」
「妹妹別生氣。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妹妹才好。」安心說的是實話。儘管她聰明異常,但是對於人情世故都不太通。
這人怎麼如此不懂人情世故呢?白臻兒這時候也生不起氣了,她只好虎著臉說:「姐姐就能為了那大小姐這般做,難道我白臻兒是那種人貪圖利益的人麼?」
「自然不是,妹妹別生我氣。我實在是用盡了辦法,最後才找上妹妹的。」
白臻兒心裡也不忍心,她這才又坐上了塌,然後說:「姐姐若是想要去天外天的話,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那個地方可不是外面,從來不會講究道法。強者為尊。」
安心皺了皺眉,「居然是這般麼?」這一點她著實沒想到。
「怎麼?難道有人哄著姐姐說那個地方是好的?」
被說中了心事,安心的臉色有些掛不住。白臻兒又開口說:「姐姐最好是不要相信才好。那個地方什麼山精野怪都有,已經不是外界凡人能夠干預的地方了。」
安心有些黯然。「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而看著她身體一天天的虛弱下去。」
「辦法也不是沒有。」白臻兒看著安心說,「我有一個朋友是修仙者,在這方面頗有天賦,煉丹也有些涉及。可能在年關的時候她會到京城,到時候我再跟她說說這件事情。」
「當真?」安心急切的看著白臻兒。
「當真。姐姐莫非以為我會騙你不成。但是在她沒回來之前,姐姐切莫要輕舉妄動,那個地方真不是凡人能夠去的地方。」
「好,好,有妹妹這句話,姐姐自當等著。」安心終於露出了笑容。
看到安心的模樣,白臻兒真不知說什麼才好,索性也不想說些什麼,她看了眼那些書籍說:「姐姐這些書都是些什麼書籍?」
「各類書籍都有,不過大多是涉及政治民生,還有各科水利農作的書籍。」
「姐姐這麼多書籍都看完了麼?」
「差不多了,但是又很多的東西還是要好好的研究一番。」
「若是以後有機會的話,姐姐想要做什麼?」白臻兒很納悶,安心這番究竟是想要作什麼?
安心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就想當初見到的安心一般,她開口說:「天下太平,百姓再無疾苦。」
白臻兒的心再次被狠狠的觸動了一下,這人,這人還真是赤膽心腸。
可惜投錯了胎,若是身為男兒身,何愁夢想不能成真?
安心轉過頭看著辦臻兒臉上的表情,她說:「妹妹可是在為我惋惜?」她淡然的看著那些書籍,「惋惜的目光我從下看到大,但是都不能阻擋我做事的決心。」
「我自然是相信姐姐,只是前路艱難萬險,用寸步難行也不為過。以後若是用得到我的地方,妹妹自然鼎力相助。」
「為何?為何這般就相信了我?」
「為何?」白臻兒看了看那書籍,最後卻是沒有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