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溫旎沒想過會見到這樣的夜無憂。
他怎麼就怕她不喜歡。
他有這個資本,不該懼怕任何人的不喜歡。
溫旎現在該做的是處理好他的傷口,又輕聲道:「聽話,我先把你處理好傷口。」
夜無憂還是有些猶豫。
但溫旎已經管不了這麼多,想要幫他解決現在面臨的問題。
把他的衣服解開,那白皙的皮膚上一道道的痕跡顯得特別猙獰,讓她看著很難受。
茶几上放著藥。
她拿過直接給他輕輕地塗上,便道:「昨天你來看過我是嗎?」
夜無憂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溫旎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理清楚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再次道:「昨天你來找過我,你來見我卻不敢和我見面,那個時候你身上還沒有受傷,之後卻受傷了,而且是在我被綁架之後,那個女人,紅髮女人,我看到她從你房間出來過,她和你認識,那天是她綁了我,我知道她應該有難言之隱,你呢?你和他們認識,你身上這些傷是他們弄的嗎?」
這是她的猜測。
而且她覺得十有八九。
夜無憂並不想涉及太多,但也想過要瞞著她,淡淡地說:「她叫紅綢。」
「紅綢。」溫旎又想起那天的出租車:「那天的女司機也是她嗎?」
「嗯。」夜無憂道:「所以我能從她手裡救下你。」
溫旎看著夜無憂,也有很深的情緒:「小黑屋,我們在小黑屋裡見過嗎?」
這話不由讓夜無憂看向她,想要摸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
可溫旎的眼神也很疑惑。
似乎知道的並不多。
夜無憂也從來沒有想讓她想起過。
只是他想她罷了。
他現在有時間,就想遠遠地看著她,並不想與她再回到過去那些不好的回憶。
他轉移視線,淡淡地說:「你是溫旎。」
溫旎卻覺得他在逃避:「我是溫旎,但我也是阿音不是嗎?你剛才在叫我阿音,我就是阿音對嗎?」
夜無憂眉頭微微皺著,在與內心做抉擇。
他不知道他與她的相遇到底是對是錯。
可總有一天會面對的。
而他想要做的就是保護她,想讓她永遠在蜜罐子裡長大。
哪怕她屬於另一個男人。
他是愛她的,愛護她。
想要小心翼翼地呵護她,但也知道她從來就不屬於他。
夜無憂分得很清楚,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他的手逐漸抽離,頃刻間他覺得應該離她越遠越好:「你是溫旎,我知道你是葉南洲的妻子,阿音不過是我虛構的一個幻想罷了。」
溫旎卻記起她的那些夢,零零散散的好像代表著她的一切。
「我沒有名字。」
溫旎雙眸緊盯著他,卻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只知道我的聲音,你說我的聲音好聽,以後就叫我阿音了,你也不叫夜無憂,她也不叫紅綢,這都是別人起的名字。」
夜無憂的拳頭越握越緊,發現她比他知道得還要多。
他低垂的眸子在顫抖,忽然之間也害怕起來。
他回過頭,把溫旎直接壓倒在沙發上。
溫旎卻被他的行為嚇一跳。
「你想幹什麼?」溫旎抵著他的胸口問。
夜無憂眸色陰暗,冷冷的說:「你這麼冒然的進一個陌生男人房間,難道就不怕有危險嗎?」
溫旎道:「我們認識也有段日子了。」
「你對我的身份了解嗎?」
溫旎抿了抿唇,雙眸毫不畏懼的看著他:「你敢嗎?」
「就算我不夠了解你,你敢對我怎麼樣嗎?」溫旎靠近一些,根本就不怕他的威脅。
而夜無憂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溫旎靠近,他卻後退了一步。
溫旎是算定了他只是語言威脅她。
如果他想傷害她,從一開始就不會救她。
夜無憂還是從沙發上起身,眼底有一抹無奈:「你說的對,我不管在什麼位置都無法傷害你。」
溫旎也坐起來:「那天紅稠沒有對我下殺手。」
夜無憂道:「不要管這些了。」
「我不想管。」溫旎接著說:「我只有一些零碎的記憶,但我知道,我和你還有紅稠以前見過,不管我們處於什麼位置,我都出來了,你們不可以出來嗎?」
溫旎覺得夜無憂和紅稠與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們也那麼壞。
夜無憂看著她,卻道:「你和我們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
夜無憂站起身來:「別說了,你走吧。」
他卻變得疏遠起來。
他不能連累她了。
溫旎看著他身上的傷,又看向他的手,問了一句:「你之前戴在手上的珠子呢?」
夜無憂道:「收起來了。」
他不會每天都在戴在手上。
現在更不是時候。
他手染鮮血,但那串珠子一直是乾淨的。
溫旎也不勉強,淡淡的說:「我最近遇事不順,也想去寺廟一趟。」
「哪天你能對我坦誠了,隨時可以告訴我。」
說完,她站起身來。
但一陣眩暈,她身體傾斜了一下。
夜無憂立馬扶住她,拉住她的手。
這一刻,他看見她手臂上有淺淺的淤青。
顏色很淡,不注意根本看不清楚。
他眸色震驚,又抬頭看向她。
溫旎的臉色不太好,把手從他那抽離出來:「你好好養傷。」
她朝他點點頭,便走他的房間。
夜無憂沉默不語,緊抿著唇,可他眼神複雜,手拽得緊緊的,很快鮮血從他指甲縫溢出來。
溫旎把文件給主編發過去。
她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夜無憂的門,雖說她心裡有很多的擔憂,可面對他的不言語還是沒有法子。
她準備走,夜無憂的門又開了。
此刻,夜無憂的臉色更加慘白,唇瓣幾近沒有血色,他抬起手,把那串珠子遞給溫旎:「拿著,保平安。」
溫旎道:「這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吧。」
「它是你的了。」夜無憂臉色凝重:「對你更有用。」
他直接塞進溫旎的手裡:「戴著它,戴在手上就好了。」
溫旎很疑惑,還是聞到珠子有股淡淡的檀香。
交代好一切,夜無憂才進入房間。
門緊閉著,溫旎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這一串珠子有香味,還有一股血腥味。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