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沉默不語,彼時,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而他的那張俊臉,好似覆蓋一層陰霾。
「需要我」
「不需要。」
不等法老開口說完,白墨直接打斷。
白墨凜聲道:「感情只會阻礙人的腳步。何況以我們的身份地位,我們不適合過平常人的生活。」
成家立業,妻兒繞膝,這對別人而言,再平常不過。
但對他們
他們肩膀上有著對夷族的責任,而且,身份地位擺在這,他們已經許了國,沒有時間分身給自己的小家。
最最主要的是他的母親。
母親離開人世後,父親頹廢過很長時間。
後邊,父親的身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女人。
但是那些女人,身上都有母親的影子。
母親就是被犧牲掉的那個。
他現在已經是夷族的首領,那也就意味著,他要走父親的老路。
他沒有辦法分身,同時維持大家跟小家。
既然是這樣,那還不如不結婚,這樣,他沒有孩子。
就不會出現孩子和他再是一樣的情況。
法老從白墨那篤定、冷沉的眼神中意識到一切。
法老頓感呼吸沉重,脖子上的束縛感十分明顯。
幾秒後,他最終還是做出決定。
「如果你覺得那些責任有壓力,不如就和阿音那樣一身輕。」
和白墨說話,法老一直喊溫旎「阿音」。
法老是覺得虧欠溫旎,但對白墨這個兒子,他仍然是十分虧欠。
從小到大,他沒有給過白墨應有的陪伴。
甚至以前的那些錯事,還要讓白墨跟著一塊買單。
難怪白墨不找女人,不結婚,原來都是因為他!!
這一刻,法老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般。
白墨怔怔的抬頭看向法老。
不可思議但是現在,他經歷的,的確是真的。
「那說起來,我還沾了阿音的光。」白墨故意一聲調侃。
他沒有要跟溫旎對比的意思,但是,心裡多少會有些不痛快。
法老沒有接話,這一刻,他的心臟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給揪住,心痛如絞的同時,他的呼吸緊跟著沉重。
阿音是他一生的痛,自從她出事,無蹤無影后,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怎麼把阿音給找回來。
但一直了無音訊。
他埋頭實驗,不僅僅是為了他的事業跟成就。
他是發了瘋的,想要復活死去的那個她。
只是可惜啊。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他啊,把這一切想的太過美好了。
法老深呼吸,「對不起,之前是我忽略了你。現在,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夷族這邊,只要有人能帶著夷族走向更好發展的路,不一定非要世襲繼承制。」
法老臉上是釋然的笑,可是眸子裡的那抹氤氳,惹得白墨心口疼。
法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希望你過得好,江芙是個好姑娘。」
白墨喉間一緊,還想再說些什麼,法老已經離開。
緊接著,江芙被推出來。
江芙躺在推床上,臉色蒼白,還戴著厚重的氧氣罩。
白墨沒有二話,跟在她身邊。對白墨而言,現在他跟在江芙的身邊,那是責任。
江芙這次捨命救他,他不能再無動於衷。
溫旎這邊。
她聽到白墨出事,江芙捨身相救的消息。
怕白墨受傷,溫旎便想去看看。
不過卻被葉南洲給攔下,「你哥要是受傷,這些人不會這麼平靜,也不會沒半點消息傳出。」
這話不假,可問題是,她和江芙那也是不打不相識。
不可能知道白墨沒事,江芙這邊不看了。
溫旎還是過去了。
沒想到,白墨卻守在江芙的身邊。
溫旎知道江芙對白墨的心思,為了不打擾到他們,溫旎只能默默離開。
卻不料,法老叫住她:「溫旎你等等。」
溫旎側眸看過去,只見法老擋在她的面前。
「父親。」
溫旎不知道法老叫住她的原因,但是,招呼還是要打。
雖然是接受了他,但他們並不是如旁人父女那樣。
溫旎不主動去找他。
法老沉默片刻,緊接著道:「你哥哥那邊,我希望你幫幫忙。」
法老這麼一說,溫旎就明白了。
「父親,哥哥這邊,我沒有辦法幫忙。」
感情的事不好插手。
法老將白墨和他說的那些話,都告訴溫旎。
同時,他也和溫旎說明他內心的想法。
「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孩子,你們媽媽走得早,那也是我疏忽大意,才造成的後果。我現在不僅想彌補你,也想彌補他,我並不想他在責任上消耗自己的一生,我希望他快樂。」
「我也希望你快樂。」
怕溫旎覺得他偏心,他又補充了句。
溫旎沉默。
法老說的這些話,她明白了。
白墨不接受江芙,是因為責任。
但如果沒有責任,白墨和江芙兩個人那也能成就一段佳話。
法老想她去和白墨溝通。
溫旎抿了抿唇,低聲道:「我盡力。」
白墨要是不願意,她也不可能強行撮合兩人。
法老緊接著道:「勸勸他,不一定非要他和江芙在一起。」
總之,只要白墨不繼續單著,比什麼都強。
不過,白墨全程都守在江芙的身邊。
再加上江芙現在還沒有醒來,這些話她也不好刻意跑到白墨面前,把白墨叫出來說。
她只能先等著,到時候再找個機會。
而葉南洲這邊,他已經在看婚紗了。
他欠了溫旎一場婚禮,現在是時候還給溫旎了。
但是,他並沒有讓溫旎知道,而是打算給溫旎一場驚喜。
不過,他眼皮越來越重。
等溫旎回來,葉南洲已經睡熟了。
溫旎剛想給他蓋點薄毛毯,沒想到她在走近的那瞬間,葉南洲低啞的喊出聲:「聲聲。」
溫旎手中動作一頓,聲聲,路曼聲。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
而且路曼聲已經死了。
葉南洲突然喊出這個名字,路曼聲在他心裡,分量這麼重嗎?
溫旎呼吸一重,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因為她想到她和葉南洲之間的第一次。
當時,葉南洲醉酒呢喃,喊得也是路曼聲。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