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溫旎卻說。
葉南洲臉色一變,冷聲道:「快成為前妻了!」
醫生聽到他們的回答也是一愣,很快他回答:「病人輕微腦震盪,手骨骨折,休養一段時間會好的,你們不用太擔心。」
總歸是好的,溫旎立馬回答:「謝謝醫生。」
「不客氣。」
兩人又隨著葉紫進入病房。
溫旎看到葉紫唇瓣乾涸,趕緊弄點溫水,用棉簽給她沾濕一下。
葉南洲在一旁守著。
病房裡沒有在多其他人,以免會打擾到病人休息。
溫旎放下不下,又坐在對面,一心守著葉紫。
守著守著,她困得很,眼皮打架,不小心趴著睡著了。
再次醒來,溫旎是被嚇醒的。
夢到一片漆黑,還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怕什麼就會來什麼,連做夢都不會放過,她經常會做這種夢,讓她渾身不適,
醒來後,卻發現身上蓋著一件衣服。
她把西裝拿下來,還帶有餘溫,聞到熟悉的味道,她知道是葉南洲的。
病房裡卻沒有葉南洲的人影。
溫旎拿著西裝,頓了好一會,才把西裝放在一邊,她不應該因為葉南洲的一次溫柔就把戒心放下。
這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對她做的,也可以對別人做,並不是因為特別。
葉紫還未醒,她想著在她醒來之前買點生活用品。
到時候葉紫肯定能用上的。
她出去時,陸深還在那坐著等。
葉淑芬與路曼聲卻不在這裡了。
「陸深。」溫旎喊道。
陸深回過頭來:「你出來了。」
「等了很久了吧,你怎麼不回去。」溫旎覺得他沒必要乾等。
陸深起身:「就算回去,也該和你道別。」
「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睡著了,你等了很久了吧。」
「無妨,反正又沒事。」
「我送你下去吧,小姑姑醒來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你也好放心。」溫旎與他說。
「嗯。」陸深輕應一聲,與溫旎一起走。
兩人一起來到樓下,溫旎把陸深送走。
陸深走之前說:「有事和我打電話,明天我來看小姑姑,你也要早點休息,別太累了。」
他只是叮囑,但不會要求溫旎做什麼。
溫旎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奔波一天肯定累了。」
陸深朝她揮手,便開車走了。
溫旎看著他離開,便去附近商場買衣服。
買了些洗漱用品,又買了幾套舒服的睡衣。
別看葉紫大大咧咧,她對自己的生活品質要求很高。
在醫院她肯定會住不慣。
溫旎就會細心地為她準備好一切。
不一會,大包小包地出來了。
走到商場門口,突然和一個高大的人影相撞。
她手裡的東西全掉了。
溫旎也不知道是誰撞了誰,但還是禮貌地說:「不好意思。」
她蹲下來就要撿。
被撞的人看了溫旎一眼,也蹲下來,低聲道:「我撞了你,我幫你撿。」
他也伸出手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然而,他們撿了同一樣東西。
男人的手覆在溫旎的手上。
他的手很涼,涼得徹骨,溫旎不知道為何,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下意識彈開。
溫旎也注意到對方的手,皮膚白皙,手指很修長,比普通人的手要纖細修長一些,指甲剪得整齊,手掌掛著一串翠綠的珠子。
還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不由抬頭,對方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裡頭搭配毛衣,西褲,皮鞋。
只見對方臉上帶著笑意,一雙褐色的眸子盯著她,他的臉比手還白,臉上戴著金絲眼鏡,白白淨淨的,唇角微彎,仿佛天生就是微笑唇,極具親和力,而他左邊眼角有一顆淚痣。
在這副外表下,溫旎卻感覺到一股涼意。
透徹心底的涼。
「阿音」
男人盯著溫旎,嘴裡溢出這幾個字。
溫旎為了緩解內心的懼意,站起身來:「你在叫誰?」
見她沒有反應,男人也站起來,唇角彎著,那雙眸子意味深長地說:「看來是我認錯人了。」
溫旎又道:「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嗎?」
男人笑而不語,把手提袋遞給她。
溫旎趕緊接過,接觸到他手那一刻,還能感受到那股透心的涼意:「讓一讓,我想過去。」
男人側過身體,溫旎垂頭快步從他身邊離開。
溫旎並沒有回頭,也不想與他有交流。
男人卻注視著她的背影,嘴裡碎念一個名字:「阿音。」
聲音綿長,卻看不出喜樂。
直到溫旎看不見影子,他才收回深邃的目光,一邊盤著珠子,一邊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分鐘,繞過幾個彎,來到一處樓下。
這裡沒什麼人。
是別人辦公用的寫字樓。
平時人少,也很隱蔽。
他緩慢地走上樓,來到第四層。
這一層,只有一間屋子。
他打開門,扭動了一下,想要扭動第二下時,微眯著眼,停住了手,把門打開。
「你怎麼才回來,我等你很久了!」
路曼聲正對門坐著,就等著他回來。
男人不急不慢地把門關上,又把黑色外套脫了,把白色大褂換上,一下又變成了一個醫生,他推了推金絲眼鏡:「你著急,無非想讓我再幫你一次,才幾天,就受不了了?」
「你用寫的,我聽不見!」路曼聲冷聲道。
男人繞過桌子,坐在辦公椅上,頭靠著椅背,褐色的眸子看向路曼聲:「你不是讀得懂唇語嗎?難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路曼聲抿了抿唇,又看著他:「無憂,我不想再這樣了,幫我把聽力恢復,我還要工作,這對我的生活有影響!」
她好不容易擠進娛樂圈,不可能再這麼消沉下去。
她為博取同情,留住葉南洲,故意把耳朵弄失聰。
之前她為葉南洲受過傷,聽不見能激起葉南洲的愧疚。
這是她留住葉南洲的方式。
同時也增加了她的恐懼。
她不能失去她的事業,好不容易有今天,她絕對不能失去。
夜無憂目光看著路曼聲,勾唇:「你說的,戲真一點,別人才相信,要是你的聽力恢復了,還怎麼在別人面前裝可憐。」
「戲已經演完了。」
「戲還沒演完。」夜無憂卻說。
他修長的手指轉動珠子,眯著狹長的眸,雙手撐著桌面:「要不,你再騙阿音一次?」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