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戲之後 433:以毒攻毒

    蘇辛夷思量著,殿下的意思讓翁家站出來,她看了一眼殿下,這才開口說道:「殿下,你是不是因為我才這樣決定的?翁家與我來說不重要,但是因為五姐的關係,所以我會多看重幾分,殿下是這樣想的吧?」

    晏君初沒想到辛夷能想到這些,他就笑了笑說道:「你無需多想,本就是恰如其分的事情,一舉兩得罷了。讀爸爸 m.dubaba.cc」

    蘇辛夷也跟著笑了,「我只是覺得殿下為我想得這麼周到,倒是讓我不知道如何回報好了。但是轉念一想,我們是夫妻,倒也不用如此斤斤計較,殿下待我的心意我記著就是。」

    晏君初伸手拂過辛夷鬢邊落下的青絲,緩聲道:「是啊,我們是夫妻,無須斤斤計較,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阿沅,等這些事情都了結後,我們就會輕鬆些了。」

    蘇辛夷心想倒也未必,不過眼下也不說這些喪氣話,微微頷首,「我自然願意如殿下所言。不過,想要翁家站出來怕是不容易,翁家若是有擔當的人,也不會拿著翁姨娘與五姐兩個女子做筏子了。」

    「他們甘願讓益王驅使,自然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逐利而為,那就足夠了。」晏君初並不是很在意翁家,翁家所求不過就是前程二字,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看來殿下是有辦法了,那我就不用瞎操心了。」

    「翁家的事情也不是齊國公府的私事,牽涉到益王,我身為儲君自然要管,你無需多想,且你現在確實應該好好地養著。」晏君初握住辛夷的手,「等明日的消息吧,看看那邊進展如何,至於許玉容跟晏瓊思那邊我也會讓人跟進,這次我也會讓容王親自盯著,讓他好好看看廣平郡王妃母女是如何做事的。」

    蘇辛夷聽到這話也沒給容王說情,她覺得殿下這樣做倒是個辦法,容王這性子太過護短,有時候是非不分就令人很生氣。

    晏瓊思一貫會在容王面前說謊,這次看她還能如何狡辯,想到這看著晏君初,「如此一來,許玉容那邊殿下還得好好安排。」

    「這是自然,放心吧。」

    蘇辛夷怎麼能放心,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跟上輩子完全不同,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她上輩子沒能等到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上輩子那麼慘是自己作死,後來知道齊國公府被人針對,她懷疑益王,現在這一樁樁的事情摞下來,進展之快,比上輩子可早了很久。

    她就是不是很明白,益王摻和這些事情最後求的到底是什麼?

    說起來,益王府在遂州山高皇帝遠,小日子不知道過得多輕鬆愜意,為什麼非要摻和京城的這一潭渾水,總得有個原因吧?

    但是她想不明白益王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看來,這個年是過不消停了,怕是會很熱鬧。

    晏君初夫妻在東宮安穩如山,尤其是蘇辛夷小日子過得舒服又愜意,真真正正地過上了舒心養胎的日子。

    但是,東宮之外卻處處緊繃,益王妃清晨拜訪季家,沒想到季夫人根本就沒見她,說是病得起不來床,益王妃以為季家忘恩負義,氣得黑著臉走了。

    紀夫人沒能見到,但是益王的事情不能拖延,益王妃就約了晏瓊思私下會面,不想卻被楊津帶著人盯上,轉頭就讓人把容王請了過去。

    蘇辛夷後來聽說,那天的場面相當的火爆,要不是楊津死命拉著容王,容王就要衝出去質問晏瓊思。

    但是楊津不能讓容王壞了殿下的布置,這才拼命把人攔住了。

    蘇辛夷就又聽到轉頭朱蟬衣就進了宮,第二天皇后就讓容王進宮,等容王出宮的時候,一張臉難看得宛如鍋底。

    蘇辛夷覺得這次皇后可能把容王給訓了,正想著朱蟬衣來了。

    蘇辛夷眼睛一亮,正愁著不好打聽消息,這就主動送上門了,見到朱蟬衣特別熱情地把人請進去。

    朱蟬衣:

    本來是訴苦的,怎麼這會兒覺得不該來呢?

    朱蟬衣愁眉苦臉地看著蘇辛夷,「你說我們家王爺是不是榆木疙瘩腦袋?」

    「那肯定不是,真要是榆木疙瘩,也不會幫著太子殿下做那麼多事情。」蘇辛夷看著朱蟬衣這次是真的動了火氣,覺得還是得給容王刷刷好感,好好的兩夫妻別因為晏瓊思這麼一顆老鼠屎給鬧生分了。

    朱蟬衣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狠狠地灌了一盞茶,這才長出口氣道:「我知道王爺對晏瓊思這個表妹很是疼愛,以前沒嫁給他的時候,就知道他給人家收拾了不少爛攤子。」

    蘇辛夷深以為然,為了表示同仇敵愾主動揭短,「那可不是,當初我也是被收拾的那一個,只可惜容王打不過我,沒讓他逞威風罷了。」

    朱蟬衣覺得這天聊不下去。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她深深吸口氣,一直覺得自己不怎麼像是個正常閨閣女兒的朱蟬衣,現在覺得自己特正常,尤其是與容王和蘇辛夷比起來,她簡直是京城能上表彰榜的閨秀。

    瞧著朱蟬衣的神色確實不太好,蘇辛夷就關切地說道:「我也聽說了,容王那天也沒衝出去,事情沒鬧起來,這要是好事。」

    「那是楊大人拼命拉著他,若是只有他一個人,肯定想都不想的就上去了。」朱蟬衣現在逐漸冷靜下來,語氣也跟著平和了,「辛夷,你說以後要是但凡晏瓊思出點事,是不是我這日子也不能過了?還不得時時刻刻擔心容王做什麼?」

    「不會,經過這次事情後,我想著皇后娘娘肯定會與容王細說此事的。」

    「這樣不行,若是晏瓊思是個好人,這個表妹他要護著那就護著,那是個什麼人?為了一己私利做事毫不為他人著想的小人,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樣算了。」

    「你想怎麼做?」

    「如今晏陵狀告益王,這不是正在風頭上,我瞧著正好給他們添把火,就是怕給你惹麻煩,所以過來問問。」朱蟬衣早就想收拾晏瓊思,之前還想著等姜墨殃那邊慢慢的醞釀火候,但是現在她真是瞧著她就心煩。

    蘇辛夷就明白朱蟬衣的意思,是想把這次益王妃與晏瓊思私下會面的事情散布出去,這個關口,多少人關注著晏陵與益王的事情,如果真的捅出去,那可就真是把晏瓊思置身於風暴之中。

    蘇辛夷細細思量,然後看著朱蟬衣說道:「這件事情我這邊倒是可以商議,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皇后娘娘那邊?」

    朱蟬衣就道:「我哪管得了那麼多。」


    皇后的態度雖然鬆動了,但是也只是對廣平郡王妃母女冷淡了幾分,若是讓她出手對她們不利,那肯定是行不通。

    但是,只要晏瓊思母女不能徹底倒下,以後就是容王的禍根,朱蟬衣跟那對母女可沒什麼情分,再加上她們對朱蟬衣也不是很友好,如此一來雙方面的關係確實很差。

    再加上這次容王一回京晏瓊思就算計他,朱蟬衣是真的動了火。

    朱蟬衣瞧著蘇辛夷凝重的神色,遲疑的問道:「你覺得行不通?」

    蘇辛夷搖搖頭,「倒也不是,我只是想著,眼下局勢複雜,容王一隻腳被拖了進去,皇后對廣平郡王妃母女在氣頭上,你要是真的這樣做了,也許會生氣,但是也不會過度苛責。但是你想過沒有,等過兩年風平浪靜後呢?」

    等到那時候益王已經成為過往,但是廣平郡王妃母女卻因此受了難,時過境遷之後,皇后再想起只怕想法又不同了。

    她不會認為是自己旁觀所為,只會認定是朱蟬衣心狠手辣。

    她上輩子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你好我好大家好時,自然是事事都好,但是時日一長那就不好說了。

    朱蟬衣聽懂了蘇辛夷的言中之意,她臉色木了木,她有想過,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才心裡發悶,過來找蘇辛夷說說話。

    「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我既然想要這樣做,就沒想著能事事周全。」朱蟬衣道。

    蘇辛夷想了想,「束學博那邊現在有些動靜,你知不知道?」

    朱蟬衣還真的不知道,「束學博?這兩年他們的日子雖然大不如從前,但是有廣平郡王妃照應著也還不錯,他不老老實實的窩著,又想做什麼?」

    不管是束學博父子,還是廣陵郡王妃母女,一個省心的都沒有。

    「益王的人應該是找上了他。」

    朱蟬衣差點跳起來,「真的假的?」

    蘇辛夷抬眼看著她,朱蟬衣捂臉,這叫什麼事兒。

    「這前狼後虎的,我這日子是真的沒法過了。」朱蟬衣咬著牙說道,「你說,我能怎麼辦?難不成的真的一把刀劈了他們不成?」

    就不能讓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這也未必是壞事,你想想,益王能去找束學博,這說明狗急要跳牆。當初束學博膽子大的窩藏人這才受了牽連。你說益王找他能拿什麼讓他肯出手?必然是許他能翻身,人上人做久了,自然不願意做庶民,你說是不是?」

    「那也是他們自找的。」朱蟬衣話是這麼說,但是聽了蘇辛夷的話一想,若是益王拿著這個作為誘餌,還真的挺香的。

    「所以,你說益王能許給束學博的,咱們也能啊。」

    「什麼?」朱蟬衣驚愕的看著蘇辛夷。

    「以毒攻毒。」

    「怎麼攻?」

    朱蟬衣有點想不明白,一雙眼睛看著蘇辛夷,「這要弄不好,不會讓束學博賣了咱們嗎?」

    這種小人,能有什麼信義可言。

    「我也沒十足的把握,但是咱們可以試一試。活著總是要比死了更讓人奢望,束學博想要求富貴,也得想想有沒有那個命去享。」

    朱蟬衣一聽有道理,便咬著牙道:「你說怎麼做,我去。」

    蘇辛夷微微搖頭,「現在不急,我得跟殿下商議一下,就算是要出頭,也不能是你,容王是擺設不成?這是他舅舅的事情,他就得出力善後。」

    說到這裡,蘇辛夷眼睛一亮,看著朱蟬衣道:「這樣,你回去把消息說給容王,然後嚇一嚇他,讓他去找殿下想辦法,我這邊跟殿下商議好,讓容王主動去收拾束學博。這樣的話,等於是你把束學博給撈了出來,將來便是晏瓊思那邊真的有點什麼,也能平衡一下。」

    拉一個打一個,朱蟬衣越想越覺得可行,雖然晏瓊思跟束學博都不是好東西,但是二人相比,她更願意拉束學博一把。

    好歹看著還是個人,晏瓊思為了商君衍已經是失心瘋了,見誰都想咬一口,沒救了。

    倆人把事情商議好,朱蟬衣腳步輕快的走了。

    另一邊,翁姨娘正在跟翁家人面對面坐著,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架勢。

    蘇希仙坐在一旁,一張俏臉烏黑,她身邊就是蘇滁。

    蘇滁伸手摁住妹妹的手臂,自己看著並不是很熟悉的二舅慢慢開口說道:「翁家這次做的事情,舅舅難道真的不明白對我們母子三人意味著什麼嗎?你再怎麼狡辯都無用,你們這樣做,就是要讓姨娘與父親徹底反目,讓我與妹妹在蘇家再無立錐之地,你們翁家只想要自己的利益,我們母子三個在你們眼裡也不過是,可以利用的人而已。」

    翁二老爺聞言臉色烏黑,「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件事情真要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只是跟你們打聽些消息」

    「打聽消息就能讓許玉容買通妹妹身邊的人,慫恿她接姨娘去她的莊子上,消息傳到外頭,外人如何看到齊國公府,又如何看待姨娘跟妹妹?你們沒想過嗎?」蘇滁毫不客氣的反問。

    如今他在淮寧歷練回來,已經不是當初只知道拿著書本的文弱公子了。

    經歷了這麼事情,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其中的厲害之處。

    「你莫要危言聳聽嚇唬你姨娘」

    「呵。」蘇滁譏諷一笑,「危言聳聽?我看您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許玉容都已經落到我們手裡,現在是姨娘對翁家還有些感情,想要盡力保住翁家,不然這會兒,齊國公府早就打上門了。這個機會,就看您要不要了。」

    翁姨娘記得三爺的叮囑,全程板著臉,不許哭,不許扯兒子後腿,但是她是真沒見過兒子這幅模樣,忽然就有種兒子長大了可以依靠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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