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病 第125章 怎一個污字可形容

    眾人:「」

    顏天真忽然發覺,這遊戲是越玩越勁爆了。

    問題也是一個比一個更加沒節操,全都是涉及男女情事那方面的問題。

    再說花無心那個問題出來之後,鳳雲渺面不改色,慢條斯理道

    「冰肌玉骨,手感極佳。」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花無心,你若是再問本宮這樣的問題,休怪本宮下一輪問你尺寸問題。」

    花無心眼角一抽,隨即乾笑道:「這就過分了,咱們玩遊戲前可是說好的,這要求是不可太過分的,可不能越過底線。」

    「問尺寸問題,這就越過底線了?」鳳雲渺唇角的笑容有些不懷好意,「你不敢說,莫非是怕被人笑?」

    「我怎麼會怕被人笑?我」花無心說到這兒,驚覺自己有些失態,便又坐正了身子,立即換上了輕緩的語氣,「貧僧只是覺得,這還有兩位姑娘,咱們這問題可不能太齷齪」

    「最齷齪的可不就是你?」雪楓皮笑肉不笑地反駁,「就你老情人最多,處處留情,最愛假正經的也是你。關於尺寸方面的問題,只要你敢回答,我們就敢聽,何必顧及我們兩個女子?我與郡主又不是外頭那些嬌柔造作的女子,有什麼不敢聽的。」

    「沒錯。」顏天真附和道,「花大師敢說,我們自然就敢聽。」

    「好好好,算貧僧怕了你們了,合起伙來針對貧僧。」花無心狀若嘆息地道了一句,將手中的紙牌扔回桌面上。

    新的一局開場,勝者為顏天真。

    「這一次,我想指大哥。」顏天真望著尹默玄,笑道,「我猜測,大哥多半是會選擇真心話吧?」

    尹默玄笑了笑,「你問罷。」

    「我想問」顏天真頓了頓,道,「大哥的心上人,大哥敢不敢說?若是沒有,大哥就可回答沒」

    顏天真的話音還未落下,尹默玄便出聲打斷,「這個問題,你從前是知道的,可你如今沒有了記憶,我便再跟你說一次。」

    稍作停頓後,他道:「女帝。」

    「女帝?」這個答案倒是把顏天真給小小地驚了驚,「是咱們鸞鳳國的女帝?也就是大哥你的表妹,我的表姐。」

    「不錯。」

    「鸞鳳國女帝,似乎還沒有立王夫。」顏天真身側的鳳雲渺道,「據說後宮之中只有幾位公子,她不好男色,勤勉執政,大舅子,還有機會爭取一番。」

    顏天真附和道:「攝政王戀上女帝,這也算是一段佳話了,大哥你給女帝做王夫得了。」

    顏天真這話說完,尹默玄只是淡淡一笑,「妹妹,許多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美好,女帝陛下心中有別人,為兄也有為兄的高傲,自然是不願意入後宮的。」

    顏天真聽聞此話,嘆息一聲,「我曉得了,大哥是不想做第三者,你說她心中有別人,那為何王夫之位又空虛著?」

    「女帝陛下的心上人已經逝世好幾年了,你可曉得坊間的傳聞?關於咱們的陛下,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尹默玄輕挑眉頭,「九五之尊,執掌乾坤,一世深情,寄亡人。」

    「這可真是個悲傷的故事。不過這麼看來,大哥還是挺有機會的。」顏天真道,「只盼著有一天女帝能放下過去的執念,與大哥成就一段佳話。」

    逝去的心上人,大抵是最美好的。

    活人跟死人爭,難度可謂大。

    不過,女帝即便是不戀上大哥,也不會輕易戀上其他人罷。

    「那就借妹妹吉言了。為兄並不介意再多等她幾年。」尹默玄的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道,「今夜的遊戲就玩到這兒罷,時辰也不早了,該歇息了,明日午時過後整頓一番,便可以上路了。」

    尹默玄說著,便率先起身離開了。

    「我總覺得大哥方才是在強顏歡笑。」顏天真一手托腮,悠悠道,「我的問題,興許是提起他的難過事了」

    「難過歸難過,他並沒有責怪你。」耳畔響起鳳雲渺

    的聲音,「他該曉得你是無心的,再有,大舅子看上去倒也不像個多愁善感的人,或許他只是一時的心酸罷,回屋平復一番心情便好。」

    說話間,他伸手輕撫著顏天真的髮絲。

    「雲渺,你叫他大舅子怎麼就叫順口了?」顏天真轉過頭,挑眉一笑,「這都還未定親呢,你就叫得如此順溜。」

    「遲早的事兒,早一些叫晚一些叫又有什麼要緊。」鳳雲渺慢條斯理道,「你也可以現在就喊我一聲夫君,我喚你一聲媳婦兒?」

    「你們二位慢慢談情,貧僧就不在這兒妨礙你們了,這時候也確實不早了,貧僧也要回去歇息了,告辭。」花和尚極有眼力勁地起身離開了。

    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雪楓也起了身,「太子殿下,郡主,我也回房去了,失陪。」

    「雪楓,你留步。」顏天真開口,喚住了她,「你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雪楓腳下的步子一頓,「郡主請問。」

    「你對大哥是何種感情?是與我一樣當他是兄長?還是戀慕呢?」

    「雪楓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情,雪楓只想追隨著殿下,殿下無論喜歡誰,雪楓都希望他能得償所願,殿下若是叫我做什麼,我自然也不會有半分遲疑。」雪楓道,「我此生都以殿下馬首是瞻,無論他做出何種決定。」

    「我明白了。」顏天真笑了笑,「大哥有你這樣的心腹,真是幸運了。」

    「郡主,早幾年我便聽說書人說,在這世上,一廂情願多於兩情相悅,大多是苦苦追求沒有結果的,因此,人不可執念太深,若是相互喜歡便該好好珍惜,一廂情願也不可過多強求,郡主能遇上南旭太子,是巧緣,挺好。」

    雪楓笑了笑,「郡主,我回房了。」

    眼見著雪楓的身影走遠了,鳳雲渺道了一句

    「她倒是心寬。」

    「她對大哥,盲目崇拜,且不求回報。」顏天真摸了摸鼻子,「其實他倆在一起也挺不錯,不過,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大哥一看便不像是個花心人,若是對雪楓有意思,早該成一對了。

    「她方才說,一廂情願不可過多強求,這話倒是有理,不過,我方才在想若你我之間,只是我單方面思慕你,或者是你單方面思慕我,你我二人會有怎樣的結果?」

    「這個問題」顏天真想了想,道,「我必定是不會強求的,若是我一廂情願,你對我愛搭不理,我便會說服自己儘快抽身出來,我這個人素來是不喜歡委屈自己,對我不好的,我棄之敝履。又不是嫁不出去,何須犯賤。」

    顏天真說到這兒,反問鳳雲渺,「那麼雲渺你呢?我若是不喜歡你,你當如何?你可會強求?」

    「這個說不準。」鳳雲渺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興許我會耍點手段,來日方長,我素來就喜歡挑戰難度,哪會不爭取就選擇放棄。」

    話音落下,伸手勾住了顏天真的脖頸,勾到自己的身前,俯身就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值得幸運的是,你我都不是一廂情願。」

    顏天真順勢靠在他肩上,這一刻,並不言語。

    夜風微涼,在這樣寧靜的時刻,相互偎依,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溫馨。

    忽的,有衣衫翻飛之聲打破了靜謐的空氣。

    顏天真從鳳雲渺的肩上抬起頭,循聲望去。

    兩名黑衣男子正一前一後地走來,落後的那個,手中還拖著一人,那人顯然是昏迷了,就被他那麼拖著行走,一動不動。

    「看來他們是有收穫了。」鳳雲渺笑了笑,「今夜街道上那批打算行刺你的殺手,我第一猜想是仇殺,便打算先從楚皇后查起,除去她之外,暫時也想不到其他與你結怨的人。」

    等那兩道人影走得近了些,顏天真這才看清那兩人的相貌。

    對於這二人,她是有印象的。

    猶記得有一回,帶著喜鵲杜鵑一同出宮,遇上了兩個街頭變戲法的男子,展示了大變活人戲法,將她直接變到了地下石洞裡,與雲渺相會。

    準確來說是私會,只因那時他們的關係無法公開。

    此刻走到她眼前的兩名黑衣人,正是那日街頭變戲法的兩名青年男子。

    「殿下,郡主。」二人見了禮,將手中提著的黑衣男子扔在了地上。

    「殿下果真是神機妙算,今夜殿下在街道上遇見的刺客,果真與這楚皇后有關。」

    「我們在鳳儀宮外不過埋伏了半個時辰,竊聽到的事兒倒不少,此人是楚皇后的暗衛,專門負責給她報信,這暗衛楚家得來了消息,說是丞相與那丞相夫人尋思著要把二小姐送進宮裡來為妃,楚皇后便讓這名暗衛去取那二小姐的性命。」

    「楚家二小姐?那是與楚皇后一母所出的親妹妹。」顏天真聽著覺得有些意外,「我只聽說過主母的女兒去坑害妾室女兒的,還真是極少聽說一個娘胎里出來都會鬥成這樣。」

    貴族男子家中大多三妻四妾,那些妻妾的兒女們,但凡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通常較為和睦,會聯手去針對其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這一母所出的,還能這般殘殺,這實在是

    令人都不曉得該說什麼。

    原本覺得楚皇后是個曉得為家族利益考慮的女子,興許她對外人不好,可對楚家人卻真是好,親手殺弟也只是為保楚家利益,動手的時候或許連手都在顫抖罷。

    現在她卻冷酷地吩咐手下暗衛去殺自己的親妹。

    僅僅是因為她這妹妹要入宮與她爭寵,她就容忍不了。

    她對寧子初的這一份情,還真是不淺。

    「如此說來,倒還真是沒有冤枉了她。」

    空氣中響起鳳雲渺慢條斯理的清涼聲音,「天真你明日就要離開,按理說對楚皇后已經不存在威脅,可她卻還要派人行刺,大抵是因為她懷疑寧子怡與楚朝的事兒是你所設計的,她雖然起了疑心,卻並沒有證據指向你,於是便選擇了背地下手,為她弟弟報仇。」

    「也只有這樣的理由了。」顏天真悠悠嘆息了一聲,「雲渺啊,我可是幫你背鍋了呢。」

    「天真放心,臨走之前,我還會再給她一個打擊,讓她曉得作死是要付出代價的。」鳳雲渺說到這兒,伸手揉了揉顏天真的髮絲,「我絕不會客氣的。」

    顏天真挑眉,「那麼雲渺想怎麼做呢?」

    鳳雲渺轉頭望向面前的兩人,「你們倆去鳳儀宮探聽到的事兒有多少?全說出來。」

    「屬下能從皇后與那婢女的對話中得到些訊息。似乎是那楚家的主母賞了楚皇后一個耳刮子,楚皇后因此心中難受,覺得她那母親不可理喻。」

    另一人接話道,「楚皇后似乎對楚家人極為失望,覺得弟弟懦弱慫包貪生怕死,不願為了家族犧牲覺得母親不可理喻,看重弟弟而不看重她覺得妹妹什麼都想與自己爭又覺得自己的地位都是靠著運氣才得來的,如今這好運氣也全用完了」

    「她說話淒悽慘慘,滿是埋怨,自艾自憐,而後就不知怎麼的,忽然惡狠狠地說了句把二小姐的命給取了。這暗衛領命之後便退了出去,被我們二人逮了個正著。」

    顏天真聽著那二人的匯報,漫不經心道:「怨婦,這是真真正正的怨婦,雲渺,即便咱們不去對付她,她遲早也要被楚家人給氣死的。」

    弟弟窩囊廢,母親重男輕女,妹妹好爭,她那丞相爹也不站出來為她說句話,與她母親商量著送她妹妹入宮,這分明是覺得她沒有能耐,一切都要指望妹妹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她如今落到這步田地,與她的家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當然了,與你我二人也有關,不過我們原本就是她的敵人,敵人之間互相找麻煩也是理所應當,真正打擊到她的,並非是我們對她的坑害,而是她家人的態度。」

    若是楚皇后的家人不計較她殺弟這事兒,反而去贊同她,安慰她,她也就不至於變成如今這樣的怨婦了。

    可偏偏,在面臨那麼多的壓力之下,還要被家裡人如此打擊,這就導致了她身邊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孤立無援,她最終所會做的決定想必就是

    要麼毀滅自己,要麼毀滅所有不贊同自己的人。

    她的親妹妹,就是她第一個要下手的。

    她似乎沒有退路,只能痛下殺手,清除所有阻礙。

    她除了得到多數女子夢寐以求的尊貴地位,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得到。

    「投胎不好,自個兒的德行也就那樣,那就祈禱著下輩子投胎投個好人家。」鳳雲渺的語氣毫無波瀾,朝著身前的兩名手下吩咐道,「龍攻龍壽,你們二人去把這黑衣人拖下去拷問一番,別給弄死。另,叫個死士去假扮楚皇后的暗衛,給寧子初報信罷。」

    「雲渺,你是想要小皇帝得知楚皇后的所作所為?」顏天真挑了挑眉,「果然挺殘酷。」

    「她的遭遇是很值得同情呢,不過,誰都可以同情他,唯獨作為敵人的我們不可以。不論你的敵人有多可憐,都不可發善心,這是我的原則。」

    鳳雲渺唇角的笑意有些涼薄,「因為在你落魄的時候,你的敵人是絕不會同情你的,反而更樂於打擊,故而咱們又有什麼必要同情心泛濫。」

    「唔,有道理,在這亂世之中生存,心腸硬一點總歸是沒錯。」顏天真說到這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等會兒,雲渺,你剛才說,你這兩個手下叫什麼名字?」

    「龍攻,龍壽。」鳳雲渺道,「怎麼了?」

    「攻?受?」顏天真唇角的笑意帶著些許玩味,「這兩名字挺有意思,挺有意思,能告訴我是怎麼寫麼?」

    對面的二人自然是不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問題,而聽著顏天真這麼問,自然是按著她的意思寫下來了。

    龍,自然是龍鳳的龍。

    攻擊的攻。

    長壽的壽。

    「長壽的壽啊」顏天真拉長了尾音,「不好聽不好聽,龍攻這名兒倒是霸氣,龍壽,聽起來小氣了些。」


    「手下人的名字,都是抽籤隨意抽的,我可沒那麼多閒心思去給他們起名呢。」鳳雲渺笑道,「天真覺得龍壽的名字小氣,那就讓他改名罷,不如你給他賜個名。」

    「改個字兒就成了。」顏天真笑道,「把長壽的壽,改為承受的受,只因為這個字在我們家鄉那兒顯得大氣,寓意好啊。長壽的壽,是真的有點俗氣呢,抽了這麼個名兒,也是運氣不好了。」

    顏天真說到這兒,幽幽嘆息一聲,「就這麼改罷,聽我的總是沒錯的,你意下如何呢?小受?」

    被顏天真點了名的龍壽怔了怔,隨即道:「謝郡主賜名,從今往後,屬下這名字就改成郡主所賜的名兒。」

    其實,他心中是覺得,壽字比受字大氣些的。

    不過顏天真非說後者好聽,他自然是不會與顏天真唱反調的。

    「那就這樣罷。」顏天真朗聲一笑,「小攻小受,快些去做你們殿下吩咐的事兒罷。」

    二人齊齊應了一聲是,便都退下了。

    「天真,你方才給龍壽改名的時候,為何笑得那般蕩漾?」鳳雲渺攬過顏天真的腰肢,問道,「那名字真正的含義究竟是什麼?別忽悠我。」

    「雲渺,你總該知道斷袖之癖吧?就是十分唯美的那種男子與男子之間的戀情。」

    「這叫唯美?!」

    「你大抵是不曉得,攻受這兩字的真正含義,我就這麼跟你解釋吧,一對男男斷袖,主動方稱之為攻,被動方稱之為受,簡單粗暴點,攻是上面的那一個,受是下面的那一個,既然你那兩個屬下的名字如此有緣分,我自然就不介意給他們改得更有緣分。」

    鳳雲渺:「」

    原來是將他屬下的人給惡整了一番。且那兩個也不曉得自己被整了。

    真不知道她這腦袋瓜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淨是想些不純潔的事兒。

    而就在鳳雲渺腹誹之時,顏天真又笑道:「雲渺,你可別覺得我不正經呢,我也就偶爾不正經。」

    「偶而麼?」鳳雲渺慢條斯理道,「分明就還是個黃花閨女,這思想卻像是身經百戰似的。怎一個污字可形容。」

    「我哪有污?是你比我污」

    話未說完,便見他丰神如玉的臉孔直接壓了下來,而後感覺唇上柔軟一片

    她怔然地眨了下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只見那雙好看的眼睛已然閉上,羽扇般的睫毛翹而長,掩住了眸光里一池瀲灩。

    她的目光中也有了笑意,隨即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鳳雲渺撤離了,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回房睡覺去罷。」

    「嗯。」顏天真笑著應了一聲。

    夜已深沉。

    長央殿內,寧子初正要寬衣歇息,大太監林總管到了身旁,道:「原本是不該打攪陛下歇息的,可方才,皇后宮中有人前來求見,說是有極其重要的事要稟明陛下,老奴看他那一本正經的嚴肅樣兒,便覺得真是有什麼要緊事,陛下不妨見一見他,若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拖下去杖責。」

    「那就讓他進來罷。」寧子初淡淡道,「皇后宮裡的人朕倒也很是好奇。」

    「是。」

    林總管退了下去,不多時,就領著一名黑衣男子進來了。

    「見過陛下。」

    「起身罷。」寧子初道,「你是皇后宮中的守衛?」

    「回陛下的話,準確來說,我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暗衛。」黑衣人垂著頭道,「小的原本也是楚家人。」

    「原來是個暗衛。」寧子初輕瞥了他一眼,「你有什麼要緊事要稟報。」

    「陛下,不瞞您說,皇后娘娘如今可謂是愈發癲狂了,不僅派人去刺殺良玉郡主,又吩咐小的回相府去暗殺二小姐,小的思來想去,覺得很是不妥,便想著來把這事稟明陛下」

    「你說什麼?皇后派人刺殺良玉郡主?」寧子初的目光豁然一冷,「你說的,可是今夜出現在帝都街道上的那批刺客?」

    「正是。」黑衣人怔了怔,「陛下也曉得此事?」

    「朕作為一個旁觀者,豈會不曉得。」寧子初冷冷一笑,望著黑衣人的目光中帶著些許銳利,「你這個暗衛倒是有意思,你這樣出賣你家主子,為的是什麼?你覺得朕會這麼輕易地相信你的話?」

    「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小的問心無愧,不怕陛下懷疑。」黑衣人又單膝跪了下來,道,「小的若是沒有依據?又豈會來陛下面前胡說八道?」

    寧子初依舊面無表情,「你繼續說。」

    他要聽聽這黑衣人的話中是否有漏洞。

    「回陛下的話,起因是因為皇后娘娘殺了公子這事兒傳到了楚家,夫人便立即前往宮中,與皇后娘娘爭辯的過程之中,抽了皇后娘娘一耳光,使得皇后娘娘心灰意冷,娘娘親手殺了公子,實乃深明大義,可夫人卻並不體諒,反而又打又罵。」

    「這楚家主母還真是有意思。」寧子初冷笑一聲,「她的兒子玷污朕的皇妹,皇后作為朕的髮妻,大義滅親,那是正確之舉,這楚家主母反倒還去打罵她,莫非是覺得她那混賬兒子死得冤枉?姦污皇女不該殺,那怎麼樣的罪名才該殺?」

    「公子歷來便很受夫人的疼愛,興許夫人是一時無法接受他的死訊」

    「可笑,看來朕放過楚家還真是太便宜他們了。你再來說說,為何皇后要殺二小姐?」

    「只因老爺與夫人商量著要將二小姐送入宮中來,皇后娘娘心中覺得苦悶,只以為是老爺與夫人要放棄她了,便吩咐我去取了二小姐的性命,皇后娘娘若不是絕望,想必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楚家二小姐與她都是楚家主母所生,她竟然要你去殺那二小姐?」寧子初聽得眉頭高挑,「楚皇后這心胸,可比朕想像得還要狹隘一些,從前可不曉得她是如此狠辣的人,你倒是說說,你告訴朕這些,究竟是懷著怎樣的目的?若是被朕知道你有一句假話」

    「小的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是假話!之所以來找陛下坦白這些,乃是因為小的不想看見二小姐死。」黑衣人猶豫了片刻之後,才道出了實情,「皇后娘娘如今與楚家有些鬧僵了,只怕是會做出不少瘋狂的事兒,小的大著膽子來稟告陛下,只是希望陛下能阻止她」

    「你是皇后的暗衛,卻喜歡二小姐?」寧子初慢條斯理道,「朕可不可以認為,這是你與二小姐一同設計的招數,拿來對付皇后?」

    「陛下懷疑小的,小的當真也是無話可說,陛下,小的沒有證據,唯一能提供的方法就是陛下可以拿拿下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秋柔審文一番,她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忠心耿耿,對於皇后娘娘的事,她知道得可比小的還多,皇后娘娘吩咐小的殺二小姐時,她也是在場聽著的。」

    寧子初垂眸思索。

    皇后的那個陪嫁丫鬟,的確是皇后的心腹之一。

    看這黑衣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那般有底氣,倒也不像是胡說八道。

    可他也不能全然相信他的話。

    「陛下,您還可以派人去查探皇后娘娘與二小姐的關係,她們當真是不和睦。」黑衣人道,「總之,陛下懷疑什麼,便讓人去查什麼,小的但凡有一句假話,願意以死謝罪。」

    「不如你現在就去死一死,朕也就相信你的話了。」寧子初慢條斯理道,「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性命,來證明你的誠意,你覺得如何呢。」

    黑衣人怔住。

    望著寧子初目光之中的寒涼,他笑了笑,「也罷,既然陛下這麼說了,小的自然照辦,只希望陛下能阻止皇后娘娘發瘋,能保一保二小姐,她當真是很危險,小到沒話可說了,聽憑陛下發落。」

    寧子初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道了聲,「來人。」

    話音才落下,立即便有兩名太監踏入了寢殿之內,一個眨眼之間,便閃到了寧子初身前。

    「你們兩人,去密切監視著楚家的動靜,最好是能混入楚家之內,去保一保那二小姐的性命,且看看是不是有人要去殺她。」

    寧子初說著,冷眼看向黑衣人,「朕就暫且相信你一回,你不必回鳳儀宮了,就暫且留在朕身邊,皇后只會當你是任務失敗,必定還會再派其他人去殺那楚家二小姐。」

    「是。」黑衣人應了一聲,「陛下,不打算取了小的性命?」

    「若你真的說了假話,查明事實之後再殺你不遲。」寧子初的語氣毫無波瀾,「若你說的句句屬實,朕倒是有理由再換一個皇后了,楚皇后這般腦子不靈光,心黑手毒,實在不配為一國之母,換個人來取代她的位置,比她合適的,必定大有人在。」

    寧子初說著,轉過了身,唇角勾起一絲清涼的笑意。

    皇后。

    不論這個黑衣人說的話是真還是假,她似乎都沒有必要再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太過廢物,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利益的皇后,頂什麼用。

    換個更頂用的人來做罷。

    楚家不過死了一個公子,便成了一團亂麻,這還當真是要歸功於楚家那溺愛小兒子主母。

    真是慈母多敗兒。楚家,也是時候垮了。

    若不是今夜這個黑衣人的出現,他還沒有這些想法,多虧這黑衣人的求見,讓他總算是有理由掃除一些看不順眼的人了。

    一夜很快過去,又迎來了一個黎明。

    這一日,顏天真起得倒是不晚。

    瞥了一眼屋子外的日頭,行程大概還要幾個時辰。

    喜鵲與杜鵑照舊伺候她洗漱用著點。

    「郡主,服侍了您三個多月,如今您就要離開了,奴婢還當真是有些捨不得您離開。」

    「是呢,放眼這六宮之中,想必也找不到像您這樣平易近人的主子了。」

    「就我這暴脾氣,還能得你們這麼喜歡吶?」顏天真挑了挑眉。

    「我倒是從不覺得郡主暴脾氣,那是真性情罷?郡主的脾氣再怎麼不好,也就是罵我們幾句,從不體罰我們,比起其他宮中隨意打殺下人,我們仙樂宮中的這幾人,可算是難得快活的了。」

    「我素來是不喜歡虐待人的,敵人除外。」顏天真悠悠道,「你們大概不曉得,我真是個和平主義者,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若不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喜歡去害人呢。」

    「世界和平?」喜鵲怔了一怔,隨即笑道,「郡主的這個心愿是挺讓人欽佩的嘛,不過還真是奢侈啊。」

    「的確很奢侈,所以是個無法達成的心愿,我也就是想想而已,這世上總有地方存在戰亂,我在這皇宮之內錦衣玉食的同時,許多貧瘠的地方,多的是難民成群,所以,人活一世不可奢求太多,執念太深。」

    顏天真頓了頓,道:「我也就是隨便念叨,感慨感慨。」

    世界和平?

    怎麼可能。

    這樣的情形幾乎是不會存在的。

    如今她所看到展示眼前的世界是:弱肉強食。

    所以,雲渺有一句話當真說的不錯敵人再如何可憐,我們既然與之對敵了,便不可心慈手軟,只因為,對方絕不會在你落魄的時候施以援手,你又何必同情心泛濫。

    楚皇后,一個充滿了悲涼色彩的人。

    大概是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

    「對了郡主,陛下要給你們設宴餞行,再有一個時辰,宴席就要開始了,郡主快先去梳洗打扮一番吧。」

    「隨便妝點就成了,不必急躁。」顏天真依舊慢條斯理的喝著燕窩粥,「還有一個時辰,時間還夠充足。」

    這一頭顏天真細嚼慢咽地享用著早點,另一頭御花園的涼亭之內

    一紫一黑兩道身影相對而坐,執棋對弈。

    「陛下真是太客氣了,竟還大擺宴席來為我們餞行。」

    尹默玄落下了一子,慢條斯理道:「往後有機會,本王還會再帶著皇妹來北昱國遊玩,皇妹最是喜歡帝都街道上的糖人。」

    「北昱國自然是隨時歡迎你們前來。」寧子初頓了頓,道,「王爺,你是天真的兄長,你們兄妹二人應該是說過不少心裡話,朕想問一問王爺,天真可曾在王爺的面前評價過朕?」

    「這個似乎是沒有。」尹默玄道,「她並未提及過陛下,陛下若是想知道在她心中是怎樣的印象,不妨親自去問她。」

    「一個字也沒有提起過麼?」

    「沒有。」

    「那她又是如何評價鳳雲渺?」

    「這太多了,本王也不知從何處說起。」

    「」

    寧子初捏著棋子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許久,方才落下。

    尹默玄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思索了片刻,道出了一句:「陛下,天涯何處無芳草。」

    「王爺怎麼也說起這樣俗氣的勸說詞。」寧子初道,「你問朕天涯何處無芳草?朕卻想回答,偏偏單戀你們尹家一枝花。」

    尹默玄眯了眯眼,「是麼?那陛下不妨先散盡後宮給本王瞧瞧?」

    題外話

    尹默玄:我是不是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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