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羊山,陰雲鬱結,碧天不開,山谷之中常有悶雷之聲轟鳴迴響。
若干年前,這裡曾埋葬過一位戰將的頭顱。
據後世奇書《山海經·海內西經》記載:
「刑天與帝爭神,帝斷其首,葬於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
這麼多年過去了,戰將刑天肉身已死,化作了斷頭將軍怪石,但腹中積聚的怨氣非但沒有消除,反倒是更勝當年了。
一隻千年狼妖誤打誤撞闖進了常羊山中,恰巧就遇上了斷頭將軍怪石。戰將刑天腹中積聚了的多年的怨氣此時已經化成一子,但此子只有精魂,並無實體,於是便靈魂附體上了千年狼妖的身。
千年狼妖:
「你是誰?」
那個精魂:
「聽著,我是戰將刑天之子!你又是誰?」
千年狼妖:
「我是這常羊山上的千年狼妖!」
那個精魂:
「那我便是狼王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千年狼妖:
「主人?」
那個精魂:
「嗯,還算你懂事!你的肉體和千年修為都將為我所用了!」
千年狼妖:
「是,主人!」
狼王得到肉體,幻化出了人身,雙膝跪倒在了斷頭將軍怪石面前:
「我是你生命的延續,你未盡的心愿就讓我來完成吧!」
常羊山,陰雲散去碧天開,悶雷之聲遠遁。
狼王下了山。常羊山下行了一里,見著一嶺,名叫黑風嶺,黑風嶺上有一面大旗,上書「翻雲寨」三個大字。
狼王決定去寨中找口吃食,先填飽肚子再行趕路。
還未到得寨中,狼王已被五蝠將給圍困了起來。
大福:
「送上門來的,不吃白不吃!」
二福: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三福:
「吃了也白吃,還吃不吃了?」
四福:
「吃了也白吃,白吃也得吃!」
五福是個結巴,說話也少:
「吃!我就知道吃!」
狼王被他們給逗樂了:
「你們這是要吃啊?還是吃啊?」
大福:
「吃!」
五蝠將展開翅膀,飛身而起,在空中均勻的分散開五個方位,手上的霹靂鬼爪已經對準了獵物。
狼王:
「哈哈,就憑你們?我閉上眼睛,你們可傷得了我?」
大福:
「狂妄!」
二福:
「狂!」
三福:
「妄!」
四福:
「汪汪!」
五福:
「汪!」
狼王:
「你們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大福:
「聽不懂他說什麼!」
二福:
「我也聽不懂!」
三福:
「聽不懂!」
四福:
「不懂!」
五福:
「動……動手!」
五蝠將出手狠辣,攻擊速度極快,手上霹靂鬼爪閃著寒光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弧形亮影,狼王雙目微閉,僅憑著風聲就輕鬆判斷出了五蝠將的精確位置,巧妙的避開了五蝠將凌厲的攻勢。
五蝠將見搞突然襲擊傷不到他,便集體縮小了陣型,像個圓環一樣扣了過來。這次五蝠將一起出手,管教你插翅也難逃!
誰說要逃了?狼王睜開雙目,眼睛裡閃著寒光,他突然震動雙臂仰頭嘯天。
「嗷!」
狼王使了一招「狼王嘯天吼」,五蝠將猝不及防,跌落了一地。
大福: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二福: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
三福:
「英雄慢動手,且聽我一言!」
四福:
「出來混,都不容易!」
五福的結巴也好了:
「好漢饒命!」
狼王取笑五蝠將:
「詞倒是背的挺熟啊!練過?」
五蝠將羞得連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心都有了。
狼王: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不殺你們!」
五蝠將齊聲:
「謝好漢不殺之恩!」
看著五蝠將灰溜溜的跑回了翻雲寨,狼王便不再去那翻雲寨中找吃食,徑自向前趕路去了。
狼王又前行了十里,遇一嶺,叫兀自嶺。
兀自嶺因為嶺上的一塊望夫石聲名遠播。
相傳,有一年輕女子在這裡等自己外出經商的丈夫,她日夜向著丈夫遠行的方向眺望,但望穿秋水,也不見丈夫歸來。她朝思暮想,不忍離去,精神感動了上蒼,最終化作一塊望夫石。
「你說情絲柔長,如何相忘;我卻眼波微轉,兀自成霜。」
因為一塊望夫石,這嶺便叫了兀自嶺。
青天白日,兀自嶺上無端起了一陣黑風。只一瞬間,便見狂風大作,飛砂走石。
狼王:
「不好,有妖氣!」
風暴之中隱約可見一黑袍老怪:
「大家都是妖,你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狼王:
「你是哪路神仙?報上名來!」
那黑袍老怪:
「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我是黑風邪皇,你打傷的五蝠將是我的手下!」
狼王:
「所以……你就這麼著急,趕著投胎來了?」
黑風邪皇大怒。
狼王的目的就是激怒他。他觀察這陣妖風起得邪乎,深知對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硬碰硬是不行的,激怒他,使他亂了章法,才有可能找出他的破綻,戰勝他。
果然,黑風邪皇一套轟天五雷掌法,攻勢甚是兇猛,狼王閃轉騰挪,一退再退。狼王並不是真的打不過他,他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一是的確還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打敗黑風邪皇;二是他還存了個心思——他要先消耗掉對方的體力。
戰鬥足足打了三個時辰,依然難分上下,再看周遭已是昏天黑地,地轉天旋。
狼王瞅準時機開始反擊。他運足了渾身氣力,一招劈天掌法猛的打了下去,那黑風邪皇也不躲閃,直接使了一招轟天五雷掌法接了上去。
不料,黑風邪皇功力尚不及狼王,他踉蹌一下,往後連退了兩步方才站穩。
狼王正欲趁熱打鐵、乘勝追擊,卻見黑風邪皇高舉右手虛空一抓,一柄霸氣十足、滿身煞氣的大刀顯出形來。
狼王一驚:
「邪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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