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議事,太子長風依舊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眾人悻悻散去。
剛從聚義廳里走出來,阿丘就被白雪給喊住了:
「阿丘,你幫我把哈里、哈氣找來!」
阿丘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里?哈氣?」
白雪:
「對,哈里、哈氣!」
阿丘不說話了,他默默地走了,他知道這回有人要遭殃了。
哈里、哈氣是兩條極好的雪地犬,但白雪從來都不訓練它們如何拉雪橇,只教它們捕獵。在雪地上,哈里、哈氣能攆上飛行的鴿子。
白雪叫住了太子長風:
「太子殿下!」
太子長風:
「你還是叫我長風吧!白雪姑娘有什麼事嗎?」
白雪有幾分古靈精怪的樣子:
「長風……能不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啊?」
太子長風毫無戒心:
「好啊!你說說看,你打算怎麼盡這地主之誼?」
白雪:
「你知道飄雪谷最好玩的是什麼嗎?」
太子長風:
「是什麼?不會是雪吧?」
白雪:
「你好聰明!就是雪。貴賓來了,我們都要安排一場滾雪。」
太子長風:
「滾雪?」
白雪:
「對,就是滾雪。」
太子長風:
「怎麼玩?」
白雪:
「滾雪者要自封穴道,遊戲過程中不得使用輕功,要腳踏實地的在雪地上盡情奔跑,要順其自然的摔倒、要在雪地里學會摸爬滾打,要把你整個人都交給雪地……」
太子長風:
「我聽懂了,可為什麼要自封了穴道呢?」
白雪:
「從前我也這樣問過我爹爹,爹爹說,只有放下了一些東西,才能夠感受到另一些東西的美好。」
太子長風將信將疑,自封了穴道,一時間真氣運轉不動,自然施展不了輕功了:
「你要不要也一起玩?」
白雪也自封了穴道:
「本姑娘奉陪到底嘍!」
太子長風:
「我可沒說要你陪!」
白雪的語氣里依舊透著古靈精怪:
「我也不想陪著你,只不過……我得保護你嘛!」
太子長風有幾分費解:
「笑話!我堂堂七尺男兒,在這雪地里倒要你一個小女子來保護我嗎?」
白雪指著面前的一大塊雪場:
「你準備好了嗎?」
太子長風:
「嗯,我準備好了!」
阿丘領著哈里、哈氣出現在雪場。
白雪嘴裡哈著熱氣,大聲喊:
「放狗!」
太子長風驚奇:
「怎麼還有狗啊?拉雪橇的嗎?」
白雪的樣子很認真,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哈里、哈氣不拉雪橇!」
太子長風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拉雪橇?那哈里、哈氣來做什麼?!」
白雪一語道破:
「狗當然是咬人的了!」
太子長風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你怎麼能幹這種事?」
白雪挑逗般的拍拍他的肩膀:
「奔跑吧,兄弟!」
兩個人在雪地上瘋狂的奔跑,哈里、哈氣跟在後面一路狂追。
白雪打趣太子長風:
「你這不是跑的也不慢嗎?」
太子長風氣喘吁吁,嘴裡哈出了白色的霧氣:
「你沒看見後面有狗攆著嗎?不快?不快能行嗎?!」
白雪很得意:
「就是得讓狗攆著你,你才知道跑!」
雪場上,哈里、哈氣跑得飛快。
太子長風:
「這狗是誰訓練的?怎麼跑得這麼快?」
白雪拍拍胸脯,很自豪的:
「我!這狗是我訓練的!」
雪場上出現了一個大陡坡,兩個人齊刷刷地滑了下去,太子長風正巧就壓在了白雪身上,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白雪。白雪人如其名,膚白勝雪,肌膚細膩,吹彈可破,最要命的是她那一雙眼睛,含情脈脈,楚楚動人,當真是惹人憐、惹人愛呢!
白雪嗔怪:
「我好看嗎?」
太子長風囁嚅著:
「嗯……好看!」
白雪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太子長風,臉頰上泛出了一抹緋紅:
「你起開!」
太子長風這才回過神來,站起身來撲了撲身上的雪:
「對不起,我失禮了!」
哈里、哈氣攆了上來,圍著他倆打轉。太子長風見勢不妙,順勢將白雪護在懷裡,撲倒在了雪地上。
白雪急了:
「我騙你的!哈里、哈氣,不咬人!」
太子長風:
「你騙我?」
白雪獨自跑開了:
「騙你又怎樣?不讓狗攆著你,你會知道跑?」
白雪手上攥起一個大雪球打了過來。她心裡還在為剛才太子長風壓在她身上的事情耿耿於懷吧?
太子長風將身一閃,躲過了那雪球,雙手在雪地里各抓了一把雪,團成一個更大的雪球,向著白雪這邊打了過來,不料那雪球沒打中白雪卻打在了哈里身上。這一回,犯了眾怒了。哈里、哈氣狂吠著沖了上來,太子長風只好團起更多的雪球進行反擊……
後來據太子長風回憶,那是他一生當中打過最痛快的一次雪仗,一直到打累了才在雪地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來。白雪也全然不顧及女孩子的形象了,她也是那麼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雪地上。
白雪:
「長風,你知道嗎?我們就是被狗攆著的那一幫人!」
太子長風懂了她要說什麼:
「是啊!被狗攆著的那一幫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