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界,孟晨等人對這個世界的稱呼。這個世界的人類屬於剛剛發展文明的階段,將將脫離蠻荒時代。野人初得教化,神道也正嘗試著從自然神轉變為信仰神。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神靈都是自然神,出生之時就掌控大道。
孟晨蠱惑荀易前來測驗四時圭的力量,找到就是一尊雷神。這是世界之初誕生的雷神,要說來歷和雷霄大神同源,乃天地間第一道雷霆所化。
「元辰界有四大神系,以天王為首的天神們操控風雨雷光。以地神為首的地祇們統治山河。此外有各種野獸所化的蠻荒妖神建立第三勢力。我和普陽合力建立第四勢力,不過勉強保全幾個部族,建立一個小王國。」
喜羊天官降臨這個世界後,和幾個土著神聯手建立神系,幫助土著保護他們的信徒,順帶構成元辰神系的最初結構。
目前,元辰神系有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十位神靈。他們都以福神的身份引導著這個世界。財祿、壽命、姻緣、平安、豐收、子嗣、守護、狩獵等等。
沒錯,在這個最初的福神神系中除卻目前常見的幾種神職外,連最初福神一脈分離出去的那些神職也一應俱全。這是喜羊天官藉助這個神道萌發的世界來推算自己的道路。
荀易遙遙可以看到某片地域冒出的福德之氣。紫氣裊裊而起,化作天柱庇護著幾十萬人。
「在這個世界,真正占據主導的還是自然力量,信仰太過於稀薄。」蠻荒之初的人類,整片大地加起來才不過數百萬人。他們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導者,僅僅是仰賴神靈鼻息生存的生靈。
「主神,到了。」孟晨帶荀易來帶一座高山。靈峰擎天險峻,濃雲密布,紫電奔騰。山頂有一座神殿,那尊雷神正在其中吞吐天地雷精。
荀易和孟晨剛一接近,就有兩尊神靈察覺二人的行蹤。
「誰!」雲層飛來一位身穿黑裳的女子。這是一尊風神,由天地間的陰風孕育成神。另外還有一位雲神察覺荀易的蹤跡。
「風無常,雲無相,這二神都是雷主的屬神。」孟晨心生顧忌,幾次他準備斬殺雷神,都被這二人阻攔。
三神聯手引動風雷之勢,等到諸位天神救援,根本沒有孟晨下手的機會。所以,孟晨只能眼饞雷神的本源而徒呼奈何。
但是現在,荀易來了!
孟晨對荀易有信心:「主神小心,這兩位都是天神。而且是雙生子,心神相連。如果被他們纏住,很容易引來其他神靈。」
荀易淡然一笑,面對風雲二神臨危不懼:「放心,照面功夫就可解決。」
風雲二神暗暗探查荀易的力量,二人不由得同時發笑。荀易的力量太弱了,比起他們從天地獲取的力量,荀易身上的力量不過比凡人稍微強一些。
「孟晨,這就是你的依仗嗎?」風神笑聲迴蕩在天地:「什麼時候你這位龍神既然讓凡人騎在你身上?」
風神下手狠辣,颶風飈射,漫捲乾坤。
霎時間,天凝地閉,風厲霜飛,吹得荀易衣袍獵獵而動。不過他現在身上套著的神袍是姬飛雄扔給他的天衣。
天衣上繡風雲之紋,日月之紋,規避諸多攻擊。更有一顆顆定風珠、辟火珠鑲嵌,一應天神攻擊皆難傷害他本人。
「一陣小風,小世界的神靈就是沒見識。」荀易拿出八索易天鏡一晃,將所有狂風收入巽卦的風華回天陣。此陣運轉四時之風,風如刮骨鋼刀,蝕骨。狂風被大陣吸收,反而增強這座大陣的威能。
緊接著,他將神鏡對上空一拋。寶鏡含華隱曜,飛射寶色虹光裹住風神,的的確確在一個照面的功夫將風神困在鏡里。
「姐姐!」雲神衝上前救人,荀易拿四時圭一掃,將他暫時逼退。
「孟晨,你看著風神。」荀易將風神交給孟晨看守,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雲神身上。
雲神似乎瞧出眼前這位存在和以往所見的凡人不同,悄然無聲將自己和雲霧合在一起。
「雲無正相,這就想要跑嗎?」荀易手握四時圭輕輕一划。
四時圭操控氣象,運轉四時,荀易對南方一指,原本陰冷潮濕的天空頓時化作炎炎夏日,晴空高照。
「改天換地?」雲神大驚失色,在日光下雲消霧散,暴露出其中的雲神真身。仔細打量四周,只有方圓千里之地的天象被荀易扭轉。但這股偉力哪怕是日神都沒有吧?
「雲神,修行三千載。」荀易用四時圭一照,正面上面浮現一道信息。隨即,荀易將四時圭對雲神一指,雲神如被重創。陰爍流華,宙光如水,漫漫時光之力纏繞雲神,他身上的神力層層褪去,如同回返過去一般,轉瞬之間被荀易扭轉三百個四季輪迴。
時光,永遠是最神秘的力量。
最終,將雲神定格在三百年之前的狀態。那時候雲神的神力遠不如現在雄厚。
「怎麼可能!」雲神慌了,這傢伙隨便一指,自己竟然恢復到三百年前的狀態?這是一尊時光神嗎?
「你對我做了什麼!」雲神再看荀易,神色間多了幾分恐懼。他手中的神器之強大,遠勝過他以往所見。
「沒做什麼,就是給你加持一個狀態。我這麼心地善良的大好少年,才不會隨便殺人呢。」
「我當然知道你對我加持狀態,但是……但是這個狀態……」雲神咬牙切齒,不斷用神力想要消除荀易的力量。可是宙光之力無形無相,將他定格在三百年前。神體也好,神力也罷,統統恢復到三百年前的那一刻。不管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掙脫四時圭的力量。
荀易摸著四時圭,上面正有一個四色光盤在轉動。四色青赤白黑對應春夏秋冬,目前指針正從夏往春逆轉。
「四時圭對應天地間萬物的四種狀態。雲神這種年輕神靈正處於春至夏的階段。所以逆推時光,將他的力量不斷削去。」
過去無法更改,但是未來有無數選擇。因此,逆推過去遠比推動未來要省事。而且,一個不好可能讓雲神找到一個強大的未來,將自己和未來的真身兌換,那就是給自己添麻煩了。
荀易嘗試著不斷削去雲神的法力,最終扭轉兩千載,將雲神打回原形,成為一團飄蕩在漠漠太虛之間的靈雲。
雲神正是從雲中誕生的神靈。
「這就是《俊極天道書》的運用?」孟晨心中慶幸自己找其他人當擋箭牌,不然就是自己被荀易扭轉時光,回歸成一顆龍蛋了。
荀易伸手正要收走靈雲,突然雷光閃耀,如鍾呂宏音撼動天穹,將荀易的手炸傷。
荀易臉一黑,看著被雷電擊中的手掌,幽幽目光定向濃雲深處。那裡,走出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
「主神,那就是雷神。」一位即將突破六重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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