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誅神大陣,先天五行八卦大陣統統消失,只有河圖浮沉於虛空,旁邊三尊鼎爐將其圍繞。
驀地,五色蓮花盛開,元清站立在一旁打量河圖。
「他們都被河圖收走了?是河圖的內里世界?」元清心中驚訝,方才姜元辰一舉以河圖收容天地,所有魔頭連帶靜元真人等人全都收入其中,甚至元清還看到計俊等人被宏大浩瀚的元氣徹底煉化。
金陽鼎、天魔鼎以及冥河鼎都留在河圖之側,元清心中一喜,上前將三口神鼎收起。
「這些先天靈寶化身的確不是河圖可以輕易收斂。」元清思罷,飛身來到紀純熙等人處:「如今大局已定,稍後道兄他們就會歸來。魔道覆滅,你等前去抓捕蠻桀以應人道法律吧。」
元清隨後在雲端閉目調息,恢復法力。「虧大了,自己好不容易練成三花聚頂法門,三千年法力一口氣散了乾淨。想要再度突破神遊境界還需要幾十年的苦修。」
……
太虛寥廓,肇基化元。站在空寂虛空,姜元辰心中忍不住竊喜。
「沒想到,八卦和九天居然還有這種聯繫!」
姜元辰福至心靈,以河圖容納先天五行八卦,道韻相互碰撞,居然將整個九天大陣容; 納在河圖之中開闢世界。
天魔也好,靜元等人也罷,都在河圖之中的虛空角落沉睡,只有姜元辰一人清醒感受河圖內里的變化。
河圖內里先天元始之氣流轉,太浩汪洋吞沒天魔後無數魔氣消融,化作河圖力量壯大元氣之海。
道生一,浩浩氣海中一輪太極圖緩緩轉動,玄白之氣由元始道氣分解。化作陰陽,合於太極之景。
「河圖是我根本法寶,對應我自身無上大道。」心中明悟,姜元辰伸手一划:「開!」
輕輕一動,軌跡畫出金痕震開元氣,開天闢地的無上大神通!
太極分。陰陽變,兩儀元氣團在姜元辰面前緩緩流動。這是一生二的過程。
「元始孕太極,兩儀定四象。出來吧!」伸手一指,兩儀元氣團相互交感,太陽、太陰、少陽、少陰四象元氣合在一處。
兩條陰陽魚相互糾纏,兩顆魚眼內丹互相補充。
「水火,陰陽之徵兆!金母,生化之始終!」陰陽圖形徹底分開,有五行之氣緩緩流動。太陰太陽化作水火,又有金木二氣演化,以及后土之氣承載四類元氣。
陰陽五行之氣在姜元辰周圍涌動,中央是陰陽,周圍是五行,突然雙手一合:「混沌!」
虛空塌陷,陰陽五行之氣再度融合歸一,一團灰濛濛的玄氣包圍姜元辰。
這是河圖模擬的混沌景象。混沌之氣消融萬物,那些遺留魔頭的靈性徹底毀滅。只有計俊逃入鈞天殘骸躲過一劫。
「天干現!」一口氣,姜元辰破開混沌氣團,有五十五個光點在身邊飛舞。天地大衍之數吾十有五,其中天數二十五,地數三十。
光點組合一到十,十個數字圖案。一、六在北,二、七在南……這是河圖自帶的先天道印,對應十方天干之數,亦是河圖最初演繹的大衍法。
印記一出,河圖孕育十方天干。陰陽五行之氣化作甲木、乙木等十類先天道氣。
「這是河圖最基本的十方天干大道。」五色天干化作圓輪轉動,內里又有金色先天八卦憑空出現。
這個八卦是大羅聖尊遺留,在天干圖內部出現八卦道紋。兩者相交,隱隱有九宮玄機出現在二者中央。
因為楊陵,姜元辰對九宮有一定闡述理解,但不精深。可如今正好有九天大陣在,大陣玄奧在河圖內里被推演破解,一縷縷道韻被河圖吸收,演化九宮之道橫在天干八卦之中,不過並沒專屬的圖紋,是以金色元氣形態連接八卦和天干。
「鈞天。」突然,河圖一陣晃動,有一片天宇緩緩升起,內里有截然不同的魔氣和河圖抗衡。
靜元真人等被姜元辰收入河圖安全之地,如今鈞天只有懼羅天魔遺骸、計俊元神以及摩天太子的神像。
「被河圖元氣之海毀滅,但計俊陽神不滅逃入鈞天。怎麼,道友想要幫他復活?」姜元辰心中忌諱,冷冷道。鈞天內里有天魔宮在,如今塑造完成堪比一方洞天,即便是河圖一時之間也難以將其毀滅。
「沒那個念頭。」鈞天中,一縷魔念跨空而來:「只是懼羅到底是本殿眷屬,前來救他一救,乃是本分。」鈞天內部一道烏光飛入姜元辰手中:「你這屬神也是夢神之流,如今借懼羅道果成就陽神,也要懂得適可而止。」
姜元辰護住恐龍神元神,恐龍神吞噬懼羅一半本源,成為陽神一重境界。所謂適可而止,自然不想讓他完全盜取懼羅天魔的根基。
「不過得到懼羅天魔一點天魔本源,恐龍日後天神可期。」姜元辰目光深邃,窺探鈞天內里。隱約可見懼羅天魔殘留道果被摩天太子收集,正在施法重塑。
「別想了,被我的星光徹底滅殺,真要是讓你復活了,我半天努力算什麼。」姜元辰哂笑道。
低沉笑聲響起,黑蓮在鈞天內里盛開,根系扎在計俊元神核心,吸收計俊的力量綻放蓮花。懼羅遺留力量落入其中重新孕育。
姜元辰面色不改,計俊就是個炮灰,被自家人背後捅一刀子也活該。
「但即便如此,重生之後的懼羅天魔也不可能有著原本記憶。被星光滅殺元神,印記散去,頂多是你藉助遺留力量重新點化一尊天魔罷了。最多繼承懼羅天魔的名字以及記憶。何必呢?」姜元辰不置可否:「說起來,你應該早就來了吧。」
「看出來了?」
「剛剛為什麼不出手?與其事後救人,剛剛懼羅天魔呼喚你的時候你本可將其救下。」
「出手?我若出手,你袖子裡面的貪狼劍立刻就自爆炸碎我的魔念。而且你真當我看不出來?你點亮北極紫微星鎖定的目標根本不是懼羅或者計俊,分明是針對本殿!」笑聲迴蕩在河圖中:「何必呢?既然看出沒有勝算,本殿幹嘛非跟你冒死拼一拼?然後丟了麵皮。讓你窺探我天魔跟腳?」
半響,鈞天核心的蓮花孕育生機,一尊魔頭重新誕生。
「不過很讓本殿意外,你這件仙器的品質很高,先天仙器,這裡面似乎有一種特殊力量。」摩天太子繼續道:「似乎跟不朽有關?」
姜元辰心中一凜。自然明白摩天太子在一旁看了半天,窺破先天八卦的虛實。
「這不會是傳說中大羅聖尊的先天八卦吧?」笑嘻嘻說著:「還有你的元始道氣,看起來已入真境。」
若論先天元始道氣,對姜元辰了解最深的人可以說是摩天太子。畢竟這種先天道氣就是摩天太子當初幫助姜元辰練出來的。本來是準備自己用,不想培養出來一個對頭。
「先天元始由一而萬,先天河圖由萬至一,一體兩面,象徵你的大道。不過既然你的道是這個,何必跟我爭什麼夢界。直接讓出算了。」
讓出去?沒有夢界眾生智慧幫忙演算,沒有念力靈液培養元神,他憑什麼這麼快成就元神,就憑藉一個中人之姿?想要抹平跟老一輩元神真人的差距,夢界根源的念力靈液是最重要的一個依仗。
而且如今夢界有著巨大隱秘,姜元辰才不會暴露在旁人眼中。大彌夢境,不容有失!
不吭聲,姜元辰默默演化手邊的道紋。和摩天太子井水不犯河水。
「摩天本人是天魔太子,本體猶在。殺他多少化身都不管用,不需要在此刻跟他翻臉。」
摩天太子也有算計,這廝生死大劫就在眼前,何必急在此刻,在陽溟界冒著得罪儒門的風險跟他糾纏?而且在河圖主場怎麼擊殺他?
慢慢來,來日方長!兩人不約而同想到。
姜元辰祭煉河圖。二十六道先天道禁一一顯現。朦朧光霧將他包裹,不讓摩天太子察覺內里虛實。
河圖的核心本質正如摩天太子所言是歸元。萬物歸元的能力。
「但陰陽五行化天干,僅僅是河圖本質力量,得到八卦乃至如今的九宮之後何不將一應先天大道統統納入其中。天干、九宮、八卦……然後逆推到四象兩儀一元,最終達到元始之境。」
姜元辰周圍出現巨大圓盤將他包裹。圓盤分十層。天干和八卦在第八層和最邊緣。中央是九宮所化的金色流光帶,然後還有六合、四象、兩儀若隱若現。自身站在圓點核心,元始道氣自發流轉,不讓這個圓輪毀滅他的法體。
若最後這個圓盤真正打造完成。河圖法寶就可直接成就先天靈寶,象徵歸元大道,在靈寶中都可算潛力無限,有至寶之望。
鈞天在河圖煉化中逐漸消融,只有一朵黑蓮花漂浮元氣海洋。最後,一道魔光裹著新生懼羅天魔離去:「罷了,道友,下次九州再見。」流光飛逝,摩天太子帶著眷屬破開河圖。
姜元辰猶豫下,主動放開河圖不跟摩天太子糾纏,以免破壞自己如今的靈感。
送走瘟神對頭,姜元辰靜靜體悟河圖玄妙。先天五行和先天八卦的碰撞立時誕生一道先天道禁,如今姜元辰再度重塑河圖核心,二十六道道禁在手邊扭曲糾纏,第二十七道禁制躍躍欲出。
先天道禁演繹,時而化作先天八卦之陣,時而化作五行玄靈大陣,時而演化十方俱滅陣勢,時而演練九天誅神陣法。最後第二十七道先天道禁光輝暗淡,消失不見。
「果然還差點。」姜元辰心中惋惜,再度演繹河圖內里天地。有太極化生陰陽,而後造化五行。五行並未塑造十方天干而是衍生先天八卦,對應宇宙基石。從虛無的法則元氣向實體天地演化。上有青天,風雷相伴。下有黃土,山澤具現,又有水火化陰陽流動天地。
先天靈光從姜元辰身上和河圖自身先天不滅靈光融合。
轟——
一道屏障打破,第二十七道先天道禁出現在姜元辰身邊。精氣自發祭煉,這件法寶驅使隨心,這就是本命法寶的好處。
「二十七道先天道禁,僅僅多了二道禁制,河圖威能直接提升一倍!」姜元辰心念一動,靜元真人從河圖中飛出,然後蒲玉書、冥河神等一一離開,姜元辰最後也從河圖內緩緩走出。,一卷藍光寶圖合成捲軸飛入手中。神圖化作捲軸,可見祥雲圖案在背面環繞。祥雲內里有無數道韻演繹靈篆,修士見了自有一番體悟,這是姜元辰的大道體現。
看眾人傷勢在身,姜元辰道:「如今魔道覆滅,三日之後我等在紫微星商議未來天地大勢吧。」
冥河神點頭,和遠處赤後一併離開。
靜元真人和蒲玉書回到金陽山修養,月季先生直接離開,狴犴歸入夢界,羽成真人送身邊遺留的二十二位金丹修士下凡,然後前往紫宮主持封神。
正如羽成真人事先預料,五大靈門的掌門直接死了三位,只剩下黃石道人以及上官梁兩人,至於其他修士五個門派零星活下來幾個作為薪火傳承。
姜元辰見紀純熙三人忙著操持周國統一,匆匆帶元清回到紫微宮幫助姚離驗傷。
「好厲害的瘟毒。」如今姚離法體黑紫,肌膚已經腐爛不成形,惡臭撲面而來。
「幸好你用造化之氣護持元神,不然回天乏術。」姜元辰思忖下,給姚離服用丹藥,護送他前往九州界北斗星域療傷。
瘟毒說到底是六氣寒暑之毒,北斗星域以星光為主,元氣清靈可避免瘟毒惡化。而且七殺星在九州界的對應正好是搖光破軍星的輔佐星,可以在此得到恢復。
安排之後,姜元辰請來元清,兩人合計一番,元清將三尊鼎取出:「道友,如今九鼎已入我等之手,道兄快快祭煉吧。」
姜元辰看著摩挲三鼎,道:「不急,和冥河神正式通氣之後再說。」這是禮數,亦是姜元辰對冥河神的最後一份禮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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