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浩 第十二章太昊之君

    觀天之道，明天之缺。辰王天心悟道，知道眾生乃至天地需要完整的秩序，並非九漓魔尊所引導的殺戮。

    「道隨世而移！」睿智目光映照大千世界：「當初玉京道尊時代眾生休養生息仙神輩出，萬靈繁衍，無形間生靈匯聚龐大數量彼此逐漸有了衝突。這就需要有人以大殺伐平息矛盾，將天地平衡維持。這是九漓魔尊證道的契機，如今進入千劫紀，殺劫不斷，朝不保夕，當初玉京紀年所繁衍的生靈直接折損一半。」

    「眾生思求天地的安定，這需要一個機構維持所有種族的安穩，消弭天地間的戰火。」辰王心有所悟，孤身一人上路。路上除卻傳播八卦之道外，以自身智慧幫助不少種族平息彼此間的矛盾。

    皇者，力道輔之，然其心聖德也。

    以自身德行作為仲裁者，一開始雖然有人質疑，但經年累月之下亦有一大群的擁戴者。

    千年悠悠，黎母承辰王之德主持人族，人族依舊興盛但卻沒有人突破道君境界，一個個鎖在真仙境界等待辰王證道。

    此刻辰王身邊匯聚諸多種族，他們聯合在九天東方，蒼天界域開闢一座宮殿。

    「眾生紛亂，殺劫頻出，人族辰不才欲開天宮以調解紛爭。」三眼族，龍伯族，四面族和天岐族等族長都得到辰王恩惠，被辰王調解彼此間的矛盾，願意隨辰王一起建立天宮平息大地紛爭。

    此乃舉世之功，順應眾生祈願。在辰王開闢太昊天宮後大地深處不斷湧現怨靈煞氣沖入凌霄。

    這是無數年來死在千劫紀中的生靈，死後仍然在呼求和平與秩序。他們的悲願在此刻被辰王引動，只見辰王對這些怨靈一拜：「眾生思安，為萬族後裔著想還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怨靈群一陣呼嘯，黑壓壓浪潮沖入太昊天宮。宮中一縷金光不滅，反而將這些怨靈一一煉化，金光從核心一點蔓延整個天宮，一應怨靈消失不見。

    這是秩序之所，用來調節眾生的矛盾。天地有感。眾生祈願，功德降臨，五彩功德霞光蔓延天宮，辰王順勢突破證了道君之位。號太昊帝。

    「看出來了嗎？這小子和倉由你的性子也不同，他的眼界不單單是盯著人族。」玄德道君似笑非笑，和倉由絕對的人族主義不同，姜元辰即便是在沒有記憶的時候也沒選擇帶領人族爭霸天地，而是建立天宮仲裁眾生。以大胸懷包容天地萬族。

    「他不是人族的王，而是眾生的王。或許會偏向人族，但更注重萬族平衡和天道運轉嗎？」百花聖君若有所思，和天鈞道尊的理念類似。不局限於人族而是著眼整個宇宙。「倒也不愧是以身合道，化作太昊之君的存在。」

    幻境一陣波動，五位道君見了連忙施法維持幻境，讓姜元辰繼續在幻境中體悟。

    「人族大劫還沒來到，這時候可不能讓幻境破碎。」

    五人滿懷期待，而幻境內部在辰王自發尊號「太昊」時，姜元辰的意識覺醒：「原來如此！」當太昊之名出現時。自身記憶如潮水般涌了回來，突破幾位道君的封印，讓姜元辰明白自己的處境。

    「這幻境的的確確是一個參考。」檢查自身，看到自己元神隱約透露不朽氣息，姜元辰心中暗喜：「體悟道君境界，無怪乎人族誕生較晚經歷大劫後還有五位道君誕生。」

    「不過即便是幻境證道，在幻境中也有人阻撓。」並非玉恆大道君而是麟主和九漓兩位道尊出手。

    麟主早有意對人族下手，或者說他想要對一應類人種族下手，三眼族、四面族等等都在他的打擊範圍內。人族更是首當其衝，被他視為最大威脅。而九漓魔尊作為劍道達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條條框框束縛，更不會讓人終吉他的紀元。兩位道尊很有默契，寧可折損氣運也要斷絕辰王證道的可能。

    不過即便是沒有記憶的姜元辰，其性格謹慎也早有準備。絕對不會將希望放在幾位從未露過面的道尊身上。

    盤坐太昊天宮，天宮不斷有怨靈沖天而起，自發守護辰王以免被兩位道尊擊殺。

    「這是眾生的悲願！妄想建立一個理想鄉嗎！」九漓魔尊目光閃爍，這些怨靈無疑是對千劫紀的否認，是他的孽。九漓魔尊被這些怨靈浪潮阻攔錯失擊殺辰王的最佳時機。

    「順天應人，此乃道也。」人身龍尾的辰王盤著龍尾。頭頂一畝祥雲匯聚天道之力，昊天印記完美演化，先天七十二色道光遮身。

    元神照耀七色神光，一顆顆智慧寶珠在元神周圍轉動，整個人進行一次升華，不朽之氣洗禮元神向著道君本質轉變。

    不過很可惜，僅僅幾息時間證道成功，姜元辰再難從幻境截取天道之力滋養元神。

    「不過若是在幻境體悟道尊境界的話……」姜元辰心中一動，起身走上天宮寶座。自發有一股神威溝通天道，蒼天化作他的領域將兩位道尊排斥在外。

    「天人一體，眾生庇護，此刻難以殺他。」麟主見了，輕嘆一聲直接離開。

    辰王證道，立太昊天宮，開通天之橋，接引眾生前往天宮調解糾紛，一時間原始大陸煞氣消弭，眾生安泰。蠻荒萬族有不少加入天宮，氣運匯聚太昊天宮，天宮氣運一時無兩。

    此刻，人族諸賢紛紛證道道君業位。人族大劫，終於開始了！

    麟主攜神獸一脈十二位道君前來阻攔。太昊帝率五位異族道君從蒼天降臨反擊，為人族爭取時間。

    人族厚積薄發，九位真仙一同證道。雖被神獸大軍阻攔，大回、太虛、倉容三遠祖身隕，可黎母順利證道，又庇護倉合和天鈞證道，共計三位道君鎮壓人族氣運。

    「過去了，慘勝，但比我們當初要好。」倉由看到倉合得道，心中五味雜陳。他的兄長在人族大劫身隕，後來每一位後輩演化幻境時他的兄長都要死一次。除了神霄那一次直接取代倉合外，沒有一次例外。

    如今姜元辰率先借天地證道，庇護人族誕生三位道君，雖說仍然是人族大劫。但人族根基不損，麟主詛咒沒有施加，也算是一種成功。

    幻境再度波動，有破碎之勢，辛王道：「可以了吧。我等悲願被後輩徹底化解，雖然僅僅是幻境但應該也夠了。」

    倉由望向聖澤深處的宮殿，九尊遠祖石像熠熠生輝，匯聚人族昔年死難怨靈繼續支撐幻境。心中驚訝，但倉由決斷道：「繼續。」

    五位道君加持法力，而空中又有另一股力量降臨，整個幻境得到法力加持繼續演化。

    「天鈞？」倉由眼一眯，這位跟他關係不好。兩人理念不同，在倉由掌管祖地後已經很久沒有露面。沒想到這次姜元辰的幻境演化將他都逼了出來。

    「天庭？」天鈞道尊饒有興致看著姜元辰動作，不管是三界也好。天庭也罷，對重塑後的原始大陸都很有幫助。

    記錄姜元辰的所為當做經驗借鑑，天鈞道尊加持幻境後便準備離去。

    「老友，你覺得他能不能成就道尊之位？」倉由突然問道，對姜元辰成為道君，不出意外很正常。但是道尊自開一道，自身成就大羅圓滿之能，倉由也沒底。

    「若是你想要讓他接替我的位置，明確告訴你，我的時代的確即將過去。但下一位證道道尊的存在絕對不是人族！」天鈞隱隱有了感應，已經知道下一位道尊到底是誰了。

    「而且，若論修為，你已經是道君巔峰。比玉恆也只差一線。可即便是你都難以順利證道，更何況是他？等他度過三災九難，真正成為道君再說吧。」天鈞從頭至尾都姜元辰都不看好，因為他已經預測到姜元辰接下來的第七難了：「即便第六難亂道難可以憑藉大決斷度過，可接下來的劫數……」

    天鈞對幾位道君示意後直接離去。

    幻境演化，天宮不斷有新的種族加盟。而太昊帝在天宮穩定後直接傳位。並非給了人族某一位道君，而是給了四面族的聞達道君。

    太昊帝功成身退，隱居悟道。天宮不斷擴張，諸位天帝代代傳承，最後傳入人族第五位道君煌君手中，更名天宮為天庭，統治原始大陸。驅逐神獸一族，顛覆麟主復起計劃，萬族和睦相處。

    又是無數年，自太昊帝後天帝傳承第三十三代，人族作為蠻荒第一大族有七位道君，和其他諸多族雖有征伐，但大體和睦。此時，太昊帝於天穹之極證道道尊業位。

    勘天之道，悟天之本，姜元辰在幻境中明了本源水到渠成。只可惜幻境再如何厲害，也難以幫助姜元辰真正證道，在成就道尊業位時幻境散去，天鈞道尊撤下法力，只留下一聲嘆息：「可惜了！」

    若是姜元辰真的在上古出現，或許原始大陸就不用毀滅。這位證道道尊，取代千劫紀又有一場大興。

    幻境散去，從地下湧起迷霧逐漸將所有生靈吞沒，然後是修士，最後是諸位道君。

    姜元辰端坐天極，身邊只有黎母相伴。黎母突然一笑，對姜元辰一拜：「我等悲願今日終結，替諸位族人謝過兄長。」

    姜元辰默默點頭，他體悟幻境這些年也看出黎母的跟腳。這位女性遠祖的的確確是幻術投影，但是在證道時已經被替換為遠古九祖以及上古人族死在大劫中的集合體，和白骨魔君的跟腳類似。她象徵了人族悲願，是人族對昔年大劫的恨意。

    一位位族人在幻境重演上古景象，卻沒有人能夠打破宿命終結這場大劫。反而讓人族大劫一次次重演，在祖地深處孕育了由悲願塑造的靈體，這就是黎母。

    黎母隨姜元辰行道，親自打破悲願，自身存在的意思消失，即便是未來再有族人演化上古幻境，也不會有她存在。

    「恭喜！」姜元辰對黎母道賀，死亡並非一切，黎母存在的意義便是打破悲願，如今宿命終了，功德圓滿，自當道賀。只是姜元辰心中感慨，找一個道路相同的人很難，黎母在這漫長歲月中跟他相互扶持，才讓姜元辰能夠撐到道尊這一步。

    腦中閃過元清、玄辰、姚離、慕容、靈虛、林子軒、玄天君以及夢界諸神。

    「道途走來，風景多姿，卻不知道這些隨我一同修行的人最終有幾人能夠走到終點？」

    黎母隨風消失，人族悲願了結，只有一團金光投入姜元辰體內。

    幻境消失，唯有姜元辰一人出現在聖澤底部的宮殿。前方九尊石像，突然一位人身蛇尾的女性石像發光，頭頂一件功德聖器飛入姜元辰手中和體內金光融合。

    「九皇碑？」打量手中聖器，此物是昔年九祖創立人族道體時刻錄的石碑，正面有人族先天道體之形，但是在金色光輝中又有九尊先天道體顯化，似乎是一門無上玄功。此物威能無邊，克制人族，是黎母散去後送給姜元辰的禮物。

    最終，一道意識散去：「妾唯願人族長存，經久不衰。」(未完待續。)

    PS：  第九章的時候有一個錯誤，人面虎尾寫成了人面虎頭，已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