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士生前是一個惡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論是販毒、嫖娼、倒賣軍火還是拐賣婦女兒童,他都有做過。說真的,這對於他們那個年代,也就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人來說,這實在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誰讓,他們是黑手黨呢?
用一句話來形容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左右的黑手黨,那麼無法無天會是它最好的形容詞。作為從二戰時期就已經在美國立足的黑道幫派,二戰之後的冷戰時期絕對是黑手黨的巔峰發展期。因為那個時候的美國政府一直忙著和前蘇聯政府掰腕子的緣故,從很大程度上,他們將自己國內的犯罪組織視若為了無物,甚至說已經黑暗到了公開否定它存在的地步。
這自然是給黑手黨的發展提供了機會。而等到了六七十年代的時候,黑手黨的存在已經是如同電影裡所描述的那樣,成為了一個談之令人色變的恐怖存在。
各行各業,甚至包括好萊塢都有黑手黨的影子。他們的利益集團大的難以想像。而也正是因為他們有著如此龐大的利益和好處,所以他們才能吸引那麼多的人加入到其中去。
當然,已經初具規模的黑手黨不可能說你想加入,我就讓你加入。他們招募新人肯定是需要流程的,而這個流程也絕對不是坐下來喝杯酒,請客吃頓飯那麼簡單的事情。
事實上,真正的黑手黨一直是一種非常保守的幫派組織。因為內部是以家族關係來維繫彼此存在的,所以在這方面,他們向來向來謹慎,並且一貫地要施之以考驗。而這個考驗,除了殺人之外真的沒有更合適的辦法了。
黑手黨。說得好聽一點叫做江湖社團,說的難聽一點就是犯罪組織。一個犯罪組織,所從事的都是違反的職業,你指望他們招募新人的時候會看你多有才學,多能造福人類嗎?當然不可能。
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們所需要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敢打敢殺,敢拿一條命去拼富貴的亡命徒。
威廉士就是這樣的一種人。出身在田納西州鄉下小鎮的他因為犯了事而不得不跑到紐約這種大城市去謀生路。而從來都是浪蕩輕浮的他想要踏踏實實地找份能安家立命的工作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加入黑手黨這樣的幫派組織,成為他們旗下的馬仔,也就是他這樣的人唯一的選擇了。
既然他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麼殺人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而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那麼想要停下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武俠里總會有一句一入江湖,生不由己的說法。這其實就是他們這種人最真實的寫照。
殺了人,人家的親朋好友要報復回來,你總不能說自己是無辜的吧。所以該伸頭一刀的時候就伸頭一刀,別想著逃,逃是逃不掉的。就算是逃得了私仇,你也逃不掉王法。
威廉士活著的時候也算是一號人物。黑手黨五大家族甘比諾家族中的王牌打手,說出去那也是響噹噹的,能止小兒夜啼的一個角色。江湖傳言,他殺人無算,最大的愛好就是套著一個黑頭套,用一柄大鐵錘在別人的腦袋上砸核桃。這個說法光是聽著,都能讓和他在一條道上混的人心驚膽戰。
不過,就算是有著這樣的赫赫威名,威廉士最後的下場也依然不怎麼好看。
他先是在一場火併中因為中槍而昏迷,然後當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發現自己是在有警察監控的醫院裡躺著了。那時候已經是七十年代,美國政府已經開始重視他們這些黑手黨的存在。所以作為一個其中的要員,他自然是沒有可能躲得了政府的審判。
一九七三年的一個夏天,他在紐約州的一個監獄裡被執行了電刑,死在了那座電椅之上。而當他再度擁有自己意識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以一個嶄新的形象,出現在了地獄之中。
酷虐魔,一種在生前愛以酷刑殺人的惡徒死後才轉化而來的魔鬼。身高三米,人首蜥身。能在呼吸中釋放毒氣,更因為生前所擅長的酷刑工具而持有著某種帶有地獄邪惡力量的武器。
認真來說,這是不下於罪業魔的一種高級魔鬼。而也正是因為這麼個身份,威廉士才能在索格達這個地獄大城市中占有那麼一席之地。
他在這個城市裡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這不是說他就會是這個城市的掌控者。以他的身份,他還沒有這樣的一個資格。而之所以會有這麼個說法,則完全是因為他在這個城市裡特有的職務。
守門人威廉士,這是整個索格達里都響噹噹的,能讓所有下級魔鬼以及惡靈都在骨子裡打顫的名號。
負責看守索格達唯一大門的他不僅位高權重,有著一班力量強大的魔鬼作為手下,更是擔負起了收入入城費的職責。
換句話說,所有想要進城的人都要過得了他這一關才行。而這一關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過的。
如果你能繳納得起入城的費用,並且還能讓威廉士看的順眼。那麼自然一切都好說。但是你要是有一點沒有做到,或者兩頭都沒有,那麼不好意思,威廉士的大錘可是一直都饑渴難耐的。
索格達里居住的魔鬼最大的一個愛好就是,在城門口看威廉士的大錘表演。那種像是砸西瓜一樣,一錘子下去血漿飛濺,屍首成泥的景象足以讓許多愛好這一口的魔鬼直達生理上的高潮。
甚至說,他這樣的表演還養活了不少的惡靈。很多在索格達里要靠吃土度日的惡靈,就是要靠著威廉士的這一錘子,來給自己開個小灶加個餐,享受一些血肉的滋味呢。
今天和往日裡一樣,威廉士扛著自己的大錘就堵在了索格達的大門之前。他的手下們則是在忙著收取入城的費用。交得起的,自然是被放入城去。而交不起的,不好意思,直接拿鎖鏈一串,就給帶到了威廉士的面前。
以魔鬼的邏輯來看,大家打這個工不容易。你連這麼點入城費都湊不齊,還敢吆喝著進城,這不是在消遣你大爺嗎。既然這樣,你也就別走了,留下來表演個節目,就當是給大爺樂呵樂呵了。
不見血的表演不是好表演,而索格達城門的保留節目鐵錘碎腦瓜,就是這些傢伙最喜歡的節目。血,要多少有多少。聽聽那些魔鬼和惡靈臨死前的哀嚎,本來無趣的工作都能變得有趣起來不是。
今天有些奇怪,或者說最近一段時間都有點奇怪。因為不管是威廉士,還是他手底下的這些魔鬼都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想要進城的泥腿子那是出奇的多啊。
本來以他們這夥人的威名,周圍十里八鄉的,只要不是活膩歪了,還沒有幾個傢伙敢在他們眼前晃悠的。但是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別說什麼十里八鄉的了,就連幾百里,幾千里之外的泥腿子們都有扎堆往城市裡涌的架勢。
這讓往日裡憑運氣才能開張揮兩錘子的威廉士有些蛋疼,因為他發現最近這段時間自己越來越像是工廠里的鍛打錘了。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看到那些被自己砸出來的花花綠綠的腦漿鋪面整個城門口,他心裡的成就感讓他幾乎找到了當年剛剛建立起威名的快意。
但是隨著工作量的增加,每天要用錘子砸死的人上了三位數,他就越來越覺得,這有些不太像是人幹的事情了。
勞逸結合才是王道,像是他這樣這麼一直幹下去也不是個事啊。尤其是這還是個力氣活,干多了可是要累死人的。
但是你要說撒手不幹了,那也不行。先不說放一大堆泥腿子進了城,他能不能交得了這個差事。光是這對他威名上的玷污,就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魔鬼里的風言風語可一點也不比人間來的少,這要是被那些嘴碎的傢伙傳開了,說他威廉士大人掄不起錘子了,這讓索格達的父老鄉親們怎麼看他,這讓他去關顧那些欲魔的生意的時候還能有臉面嗎?
這種事情怎麼想都怎麼不是一個事。而也實在是厭惡了這種高強度的工作,威廉士也是難得的停下了手,一把抓起了自己面前那個尿都被嚇出來的魔鬼,對著他一邊噴吐著帶著毒煙的信子,一邊就低聲喝罵了起來。
「你們這些泥腿子是吃錯了藥了嗎?索格達是什麼地方也是你們這些泥腿子敢來插一腳的?你們是長了翅膀了,覺得自己能飛過去了,還是覺得老子的錘子癟了,砸不死你們這些泥腿子了?」
「大人饒命啊。」一口毒煙吸下去,臉色都開始變綠的魔鬼此時此刻根本沒有心思關注這點中毒的小問題,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怎麼樣讓自己從威廉士的錘子底下保住一條小命來。
之前是威廉士不給他們機會,二話不說掄起錘子就上。但是現在,他既然能夠好好說話了,那麼作為生死都在人家手裡捏著的小爬蟲,他自然是會拼盡一切可能的為自己爭取一條生路來。
所以當下的,他就把一切的緣由統統地對威廉士倒述了出來。
「其實我們也不想這麼做啊。只不過現在外面根本不是能呆的地方。那些可怕的騎士到處在捕殺我們,我們不往城市裡逃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啊。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嘿,放你一條生路。你可真是沒睡醒啊。吸了老子的毒煙,你還想要活命。你可真是太看不起老子了!」
哈哈一笑,威廉士就已經是隨手把手裡的魔鬼給丟了出去。而就和他之前所說的一樣,也就是在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裡,這個魔鬼就已經是流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從七竅里開始流淌出骯髒的污血來。
他已經死了,死在了威廉士的毒氣之下。而這還不算是個終結,那些但凡是在他被甩出之後和他有過身體接觸的,或者被他的污血濺灑到的,都很快地和他淪落到了一個下場之中。
高級魔鬼虐殺起下級魔鬼們,就是這麼的容易。而看著威廉士這般的凶威赫赫,不論是那些過了城門這一關的,還是正準備過城門這一關的,都已經是下意識地兩股戰戰,生出了逃命的想法來。
這些小嘍囉會有這樣的想法並不足為奇,威廉士也沒有把這些傢伙的想法放在心上。他只是招呼了一聲,就命令起了自己的手下,讓他們關起了索格達的大門來。
索格達會關大門,但一般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所以自然的,他的手下難免地就會生出一些疑問來。
「老大,這個時候關城門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要是上面的那些大人物怪罪下來的話,我們可是要有麻煩的。」
「別擔心,這事有我扛著。我會去找城主大人匯報,讓他同意我們關閉城門的這件事情的。」
既然敢這麼做,威廉士當然是有著自己的底氣。而當他的手下就著這個問題一再表示擔心的時候,他立刻就不耐煩地解釋道。
「如果真的有麻煩,我們就推到這些泥腿子身上。上面不是有命令讓我們和焦灼地獄開戰的嗎?我們就說焦灼地獄已經打過來了,底下的這些泥腿子不知道有多少投了敵。現在放他們進來,說不定他們就會在城裡搞出什麼亂子來。我想城主還有那些大人們肯定不樂意讓這些泥腿子破壞了索格達的安寧,所以他們肯定不會拒絕我的這個做法。說不定還要給我們兄弟一點嘉獎呢!」
「大哥英明。這樣也好,我早就忙得快噴火了。這下休息了,我一定要去找那幾個欲魔好好地消消火才行!」
「小心點。你小子的身板,真要去找那些欲魔,還不知道是誰給誰消火呢?」
幾個魔鬼一邊說著葷素不忌的笑話,一邊合上了城門,向著內城的方向走去。而也就是在他們說說笑笑的同時,一陣悽厲的呼嘯聲已經是從他們的頭頂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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