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來說,托尼最想要知道的自然是男爵的身份。那畢竟是九頭蛇的首領,真正的禍亂之源。
但是從個人的角度上來說,他內心的想法卻未必是這個樣子的。和男爵,托尼並沒有太多的過節和恩怨。反倒是和史蒂夫.羅傑斯以及冬兵這兩個人,他們之間到有著說不清的過往和仇恨。
所以,帖木兒的這句話一說出來,立刻就讓托尼打消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並且之間向著帖木兒質問了起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帖木兒自然是沒有任何刷詭詐心思的想法。自己的小命都捏在別人的手中,這個時候再玩花樣,那麼就的確是太不明智了一點。所以,他立刻就把答案告訴給了托尼。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托尼並沒有把帖木兒就勢丟下。因為帖木兒的話還沒有驗證過真假,更因為這個人即便是成為一個廢人,他也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他不會做放虎歸山的蠢事,所以他直接就拎著他,一腳踩在了他掉在地上的那條手臂上。
巨大的力量瞬間就把斷臂以及上面的幾個戒指踩成碎片肉泥,而這讓帖木兒立刻就發出了好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一樣的慘叫聲。他的麵皮開始不停地抽搐了,心裡更是如同被千刀萬剮了一般流血不止。失去了手臂不要緊,但是失去了這些擁有著神奇力量的戒指,那麼簡直是比要了他的命還可怕。
不過很快,他就學會了接受這個糟糕的現實。因為他明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道理,所以即便是心再痛,他也只能是狠著心,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讓自己不去關注這一切。
托尼破壞了那幾個魔法戒指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讓這個傢伙心疼。他還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去浪費在他的身上。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冰封起來的另一副裝甲。
有著戒指能量作為根源的冰塊,的確是很難打破的。但是如果把這份能量給破壞掉了,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
沒有了戒指的力量,那包裹在裝甲上面的厚厚冰層立刻就開始融化起來,而看著鋼鐵裝甲就這麼恢復了動能,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托尼一甩手,就把手裡的帖木兒向著裝甲扔了過去。
由他意識操控的裝甲立刻就開始分解了起來,在帖木兒的身體還在半空中的時候,整副裝甲就已經是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變成了一個個零件,然後再重新得在著裝在了帖木兒的身上。就像是把他變成了一個鋼鐵裝甲的駕駛者一樣。當然,他並不是什麼駕駛者,而只是一個囚徒而已。
一舉一動都在托尼控制之中的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自主權。而對於托尼來說,這樣的帖木兒反而是更多了一層利用的價值。因為從外觀上看的話,誰能分辨他們誰是誰呢?用這樣的他去混淆別人的視線,那不是一個對自己很有利的情況嗎?
心裏面打著精明的算盤的托尼是這樣打算的。而對此,帖木兒自然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只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托尼操控著,一起飛向了他所說的位置。
印度,還是一開始和史密斯.周相見時的那個小地方。此時此刻,這個破敗的小城鎮裡已經是多了一個相當特殊的地方。那就是神廟,一件非常特殊的神廟。
印度是一個多神教的國家。他的情況和曾經的日本有些類似,那就是神靈多的你可能數都數不清。印度教、婆羅教、佛教,每一個宗教都有過萬的神靈需要你去膜拜,所以就算是印度人自己,恐怕也說不清楚自己信奉的宗教里到底有多少的神靈。
這也造成了另外的一個情況,那就是印度的寺廟裡大多有著許許多多的神靈雕像。佛寺里會有漫天諸佛的雕塑,婆羅教和印度教里會有濕婆、梵天等一眾大神的雕像。而很多小寺廟裡還會供奉著諸如神猴哈奴曼、因陀羅、夜叉和修羅之類的眾神。
形制上可以說是千奇百怪。所以你在寺廟裡看到任何東西都已經是變得不奇怪了起來。
但是,即便是這個樣子,你也不得不承認眼下的這個寺廟實在是太奇怪了一點。因為這個寺廟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神靈的雕塑,擺放在裡面的雕塑不管你怎麼看,都只不過是人而已。
而且,和那些生搬硬套著把一個個神聖的名字冠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給他塑造出種種不可思議的虛假傳奇的做法不同。這裡的每一個雕塑下方底座上都被印地語、英語、漢語、法語和德語刻上了當事人的生平故事。沒有任何虛假的語言在裡面,統統都是最真實不過的歷史往事。而這,實在是讓拜神都拜習慣了的印度人都開始費解了起來。
一個沒有神通法力,沒有傳說故事的雕像,有必要讓他們祭拜嗎?
懷著這樣的一個想法,這個新建起來的寺廟一開始的時候直接就淪落到了一個門可羅雀的淒涼地步。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這間寺廟的確是給不了他們想要的那種信仰上的滿足。但是它卻可以在物質上,給予他們任何一間寺廟所給不了他們的東西。
印度寺廟那麼多,你見過哪一家寺廟會定時發放糧食和衣物的嗎?印度的寺廟多是跟信眾要錢的,你見過那一間寺廟是給貧苦者送錢的嗎?更不要說醫療手段和教育保障了這類向來和民生緊緊關聯的事情了。所以很快,這家寺廟就引來了不少的信眾,甚至還有步行數百里過來占便宜的人。
沒錯,占便宜。這恐怕是大多數印度人來這個寺廟的想法。從來不能說是勤勞的印度人對於這種免費的便宜向來是毫不客氣的。雖然接受這種布施需要聆聽一些寺廟僧人的教誨,但是這對於一輩子不知道要拜多少神的印度人來說,根本就不能算是個問題。
短短几個月,這件寺廟就成為了一個遠近聞名的大寺廟。當地人更是把這件被他們稱之為人神廟的寺廟,當成是了自己地方上的象徵。完全都是一副與榮有焉的模樣。而這種自豪的認同感,使得他們同時也忽略了一個特殊的問題,那就是這個寺廟的主人。
寺廟的主人是一個金髮藍眼的白人。這一點很特殊,因為從來沒有過白人在印度的寺廟當主持的先例。印度大多數寺廟的主持都是有著婆羅門血統的上級貴族,這種流傳至今的階級制度使得他們牢牢把持著宗教這一個特殊的領域。人神廟的主持在這個領域顯然是特例中的特例,因為這一點,很多周圍的寺廟都已經攛掇著聯合在了一起,打算對人神廟做點什麼。
當然,這和普通人沒有太多的關係。最起碼對於這個城鎮的大部分印度人來說,他們已經是習慣了人神廟和它的那個白人主持。
而今天,就和往常一樣,這個被人尊稱為大師的主持老早地就開始在寺廟內布施給那些貧窮者衣服和食物,並且讓寺廟內的僧侶開始為那些患了病的病人們進行醫治。
這個身材高大、威嚴慈悲的白人大師在所有前來朝拜的印度人之中有著極其崇高的地位,穿著一身白色亞麻僧侶服的他只是面帶著微笑從那些印度人身邊走過,就讓所有看到他的印度人恭敬的跪伏在他走過的道路兩側,對著他頂禮膜拜了起來。
現在已經有人開始傳說,這是一個當代的聖人般的角色。是比聖雄甘地更加崇高的存在。這一點,這個白人大師雖然沒有承認,但是私下裡已經是得到了他大部分信徒的認可。這讓他們對他的信奉變得更加虔誠了起來。可以說,簡直就是把他當成了神來崇拜一樣。
是的,這些印度的信眾已經是把他當成了神靈一般。而如果說他是行走於人間的神靈,那麼今天,就是這個神靈的顯聖之日。
布施剛剛結束,白人主持剛剛回到寺廟之後。還在寺廟中祭拜那些雕塑的印度人就看到了天上有道火光向著寺廟的後面飛射了過去。不少人把這當成是天降的異象,想要去寺廟後面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墜落了下來。而他們剛剛動身,就有一群負責看護寺廟的僧侶把這些好奇心深重的傢伙給攔了下來。
他們已經接到了自己主持的通知,不要讓什麼閒雜人等進入到後院。所以這些有著雙重身份的僧侶自然是不會讓什麼人進入到不該進去的地方。而就在那個他們嚴密把守的後院裡,一身白袍的史蒂夫.羅傑斯已然是見到了那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托尼的出現時出乎史蒂夫的意料的。不過在吃了一驚之後,他就微微一笑,然後就對著站在自己對面的鋼鐵裝甲做出了一個佛教徒才有的雙手合十之禮。
「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用這種身份見到你!托尼,我的朋友,我們真的有很久沒見了!」
「的確是有很久沒見了!」
打量著史蒂夫的裝扮還有他周圍的情況,托尼直接就是冷笑了起來。
「你這幅出家的打扮是什麼意思?你想要放下屠刀,用虔誠的信仰來洗刷自己身上的罪惡嗎?真是可笑,史蒂夫。你身上的罪惡,可是無論如何都洗刷不進的。你站在這裡,就是玷污著這裡的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