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蟄大度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隱忍,他性子冷,小朋友們都會被他的冷氣場嚇得退避三舍,只有顧殊榮像是狗皮膏藥,每天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現在嘰嘰喳喳的人沒了,五歲的夜驚蟄,已經感受到了什麼是孤單。
顧殊榮立刻表態:「老大,你在本寶寶心裡才是我爸爸都沒你重要噢,真噠!」
剛說完,漠銀河就掐斷了電話。
他很喜歡夜驚蟄,覺得這孩子逼人的氣場,很像小時候的他,「叔叔請你吃晚飯。」
夜驚蟄抿著涼薄的小唇兒,點點頭。
旁邊,助理說:「小少爺,您下午還有培訓班的課程。」
「推掉!」
夜驚蟄冷冷的開口,小態度不容置喙,像個氣場十足的大人。
漠銀河愛極了這小傢伙的脾氣,覺得對胃口。
他推開擋在面前的護衛們,兩手一提,便將夜驚蟄給抱到了懷裡,揉揉他的小腦袋說:「告訴叔叔,想吃什麼?」
夜驚蟄搖頭,不知道。
想了想,他又說:「麗景軒。」
幾天前,夜驚蟄前桌的同學炫耀,說他的生日,爸爸帶他到麗景軒吃的!
夜驚蟄沒吃過,但他記住了這個名字。
倒不是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而是同學被爸爸帶出去吃飯的那副炫耀的口吻,讓夜驚蟄嫉妒。
夜驚蟄沒有爸爸,但他想嘗嘗麗景軒的美食。
漠銀河將他抱到自己的潛水艇上,對駕駛員報了麗景軒的名字。
很快,駕駛員便將他們帶到了麗景軒。
漠銀河點了一桌子的菜,問夜驚蟄好不好吃?
夜驚蟄小傢伙吃得很優雅,癟癟嘴,不以為然:「好像也就那樣!」
搞不懂他的同學,來麗景軒吃飯有什麼好炫耀的?
「小驚蟄,叔叔跟你買一件東西,可好?」漠銀河拿著餐巾紙,給夜驚蟄擦嘴,幾個月了,還惦記夜驚蟄的項鍊。
夜驚蟄小冰山抬眸:「什麼東西?」
「深海之魅。」
「不賣。」
小冰山拒絕得乾脆利落。
漠銀河便伸手,將他抱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淳淳善誘:「顧殊榮是不是你的好哥們?」
「他是我小弟。」
夜驚蟄小冰山說完,又補充一句:「他自願的,倒貼!」
漠銀河邪魅的唇角微扯:「」
他的寶貝兒子,竟然倒貼去給別人家的兒子做小弟?
真出息!
「那顧殊榮是不是你的好小弟?」
夜驚蟄小冰山想了想,不可否認:「嗯。」
「叔叔想從你手裡買走項鍊,送給顧殊榮的媽媽,既然顧殊榮是你的好小弟,你是不是應該給好小弟一個面子?」
哪知夜驚蟄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思路格外清晰:「作為一個好小弟,不會逼老大忍痛割愛,我要留給我媽媽的!」
「你媽媽是誰?」
「不知道。」夜驚蟄拿著小勺子,氣餒的攪拌著碗裡的雞蛋糕,說:「這是我留著送給我媽媽的見面禮。叔叔,君
子不奪人所好,強人所難不是一個好叔叔,你應該深刻反省!」
這機靈的小子!
當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得知他是要把項鍊留給媽媽的,這是一份孩子對母親難得可貴的母愛,漠銀河不勉強他,摸著孩子的腦袋,問他:「怎麼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你爸媽離婚了?」
夜驚蟄小冰山繃緊著小臉,沉默著不吭聲。
半響,稚嫩的小冷音充滿了勢在必得的篤定:「我會找到媽媽的!」
說完,夜驚蟄從漠銀河懷裡跳下來,一絲不苟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然後背上小書包,命令的霸道口吻:「叔叔,你在這裡繼續反省,我要去上課了。」
下午,還有課,沒了小弟,夜驚蟄只剩下學業了。
漠銀河被這小冰山氣場十足地命令口吻逗笑,等小冰山被助理和護衛帶著離開後,漠銀河朝風珏打了個手勢。
風珏走過來:「閣下。」
「查查這孩子的母親是誰。」
他想成全孩子難得可貴的母愛。
風珏躬身:「是,閣下,那買項鍊的事情?」
「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
漠銀河想要買一條項鍊,把司離騷送給明鏡的禮物給比下去,但
這份禮物,對夜驚蟄同樣重要,他不該欺負一個小孩子,何況這個小孩子如此對他的胃口,走起路來一板一眼,氣場十足,將來絕非池中之物。
漠銀河讓風珏去買單,他出了門。
在電梯口,卻聽到夜驚蟄與別的孩子爭吵的聲音。
「你說誰是野種?」夜驚蟄像是氣瘋了,冰山小臉繃得緊緊的,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嚇得另一個孩子連連倒退,直接躲到了他母親的身後。
他自視有母親撐腰,躲在母親身後繼續道:「我媽媽說的,你就是野種!你剋死了你的爸爸!媽媽,對不對?」
孩子的母親,叫陳素蘭,當年迷戀華家二少爺。
可是華家二少爺五年前帶回來一個生母不祥的兒子,沒過多久就去世了,陳素蘭因此記恨夜驚蟄,覺得他是某個野女人為華家二少爺生的野種,剋死了華家二少爺。
陳素蘭將兒子護在身後,看著氣勢逼人的夜驚蟄,說:「怎麼,小小年紀,就想吃人了不成?」
夜驚蟄何止想吃人,他伸出小手,怒指著陳素蘭,冷得猶如魔王降世:「三天內,我要你們陳家破產!」
「哈哈,好大的口氣。」
陳素蘭要笑瘋了,她們陳家在姆大陸帝都,雖然不是頂流豪門,但也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一個五歲的小野種竟然大言不慚說,三天內叫她陳家破產,誰給他的勇氣?
陳素蘭有恃無恐:「小野種,別說三天,七天內,你若是能讓我陳家破產,從今以後我兒子就跟你姓。」
「我的姓,你兒子也配?」
夜驚蟄粉雕玉琢的冰山小臉上,已經布滿了陰雲,冷冰冰到不帶一絲人間煙火,巨大的憤怒讓他的眼神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道,萬里山河都要在他的小拳頭裡被捏碎,然後,他道:「兩天。」
三天,已經無法平息他的怒火!
罵他是小野種,就是罵他媽媽是野女人,罵他可以,罵他媽,就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立下flag,夜驚蟄抬步,絕塵而去。
小背影,那麼惹人心疼。
漠銀河全看到眼裡,忽然就想要給他撐腰,一個手勢,等風珏走過來,他冷冷的呵笑:「兩個小時,我要陳家被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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